第五十章 笑得牽強
黃師傅的手法和技術都很熟練,所下的每一刀都十分的精準,很快便將腹部解剖開來,呈現在人眼中的器官讓人不忍直視。
整個身體的內部幾乎被血充滿,一打開裏麵的霎時噴出一地,一股強烈的血腥味散發至整個房間,難聞之極。
白若羽必竟是個文人出生,堅持不到三秒鍾便快步走到一邊狂吐了起來,臉色頓時變得慘白。
見到如此的白若羽,再看看一臉平靜的上官倚桐,宇文鈺眉頭微皺。這個女人雖說比一般的女人見識的要多些,對於政治上的事務接觸得多,之前和她交過一次手,但是都沒見過她的人,而且真正見過她的人並不多,可想她也同其他的女人一樣,常居深閨。
一個在深閨中的女人又有多少機會見到這種血腥的場麵呢,就算她見過死人,但是相信像這種場麵應該很少見到過,而看她的麵部表情似乎她對這種事情看得很多,見慣不慣了。
“大人,異物已取出,據老朽的分析來看,此人最至命的並非身上的傷,而是被這個東西的尖角劃破內髒而髒內出血不止所至。”黃師傅用一塊幹淨的白布將那取出之物交於白若羽。
隻是白若羽依然沒有從這股難聞且場麵血腥的味道中走出來,手扶一旁的桌子,繼續嘔吐著。
上官倚桐微微一笑,禮貌的向黃師傅說了聲謝謝,取過那包好的東西,打開來看。
宇文鈺也走了過來,看著心裏一沉。
這個東西長約兩寸,中間為一圓筒,尾部有八個角形花紋,隻是那八角形的造形有點奇怪,到了尾部的角那裏竟然十分的尖銳,看著這樣的一個東西都好奇此人是如何吞下去的。
“這個不是鑰匙嗎?”白若羽捂著嘴,強忍住那胃裏難受的翻滾,走近來看道。
確實,上官倚桐翻來覆去的看著,這個就是這個時代的鑰匙,或許比這個時代還要久遠,按照她對古董的認知度來看,這把鑰匙至少要早於這個年代大約二百年,也就是說這是把古董鑰匙。
“這會是個什麽上麵的鑰匙呢?”上官倚桐喃喃自語道。
如果這是把普通的鑰匙的話,此人應該不會拿自己的命來保全它。想必要殺他之人就是為了這個東西而來,最後此人可能因為他拒不給出所以最終招來殺身之禍。
“想必此物是關鍵的線索。”以白若羽的聰明也已經想到這把鑰匙的重要性。
“恩。”上官倚桐認同的點頭,隻是如果真的這把鑰匙並非普通的鑰匙的話,想必那凶手可能今晚還會過來拿。
在這個地方取出的證物,又是在這樣一個人多的地方,就算凶手已經走了,可是在這裏所發生的事情估計不出半個時寸便會傳出去。
“倚桐,不如我此刻便將此事上報於朝庭,而這件證物便先放到我們知府那的地下證物室。”白若羽也想到這個東西一旦此刻出現了,那就肯定隱瞞不下去的,與其這樣,不如先有準備來得好。
“恩,也可以這麽辦吧。”不知道為什麽當白若羽說要上報朝庭時上官倚桐十分的不悅,這樣便意味著她的行蹤完全的讓軒轅燁所知道了,但是這古董級的東西本來就應該歸還給國家,隻是不知道為什麽聽到與軒轅有關的事情時,她的心便不由得煩燥了起來。
如果她真正的自由了,以後天高任鳥飛,可是現在她依然還是要回到那座牢籠之中。
“即然如此,那我這便去辦理,你不如今晚便在我府裏暫住一晚可好。”白若羽靦腆的說道。
他知道這個問題問得有點冒昧,隻是這客棧今晚肯定是住不了了,而且她就這樣住在外麵他也不放心,如果自己將此事告知給皇上之後對於她的事也會一並說明給皇上的,隻怕到時皇上會過來將她接回宮中。
白若羽望了望宇文鈺,說實話他並不放心此人,雖然上官倚桐此刻看上去很好,而且似乎也將宇文鈺看成是朋友,隻是站在政治立場上他如何都不能完全的信任他。
宇文鈺一天沒有真正的歸順於朝庭,白若羽便一天都不可能信任他。
“即然如此,那就麻煩知府大人了。”宇文鈺微微一笑,便接過了話。
白若羽臉色並不十分友善,他可沒有說要請他去,此人未免也太不客氣了點,隻是這事還是要看上官倚桐的態度,如果她都認為沒有問題,那他便也隻能免強接受。
“好吧,那我就不客氣了。”上官倚桐想了想,欣然接受了白若羽的提議。
宇文鈺那麽爽快的接受估計便是想借此與軒轅燁談條件,交換宇文紫雨這件事情還是私下解決比較好,而之前他一直沒有先一步向軒轅燁提出,估計還是有點拉不下那個臉,要知道是宇文紫雨自己選擇的軒轅燁,並非軒轅燁本意。
這樣一來的話,他們都可以當醉香樓那事隻是一個偶然,而宇文紫雨隻是去皇宮裏玩幾天,一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幾人就這樣商定之後便一起去到了白若羽的府邸,將上官倚桐與宇文鈺安頓好之後便去處理這件案子相關的事項去了。
路洲離京都並不算遠,快馬來回不過四個多時寸,隻是讓白若羽沒有想到的是上官倚桐與宇文鈺在一起的原因竟是和向翌晨有關。
當他收到向翌晨讓他的信使帶回來的信時吃了一驚,而他的信史來了不久向翌晨便匆匆的趕到了,隻是在他趕到之時已接近深夜。
“翌晨,你怎麽可以帶皇後去那種地方呢?”白若羽一看到向翌晨便語帶責備的問道。
“皇後呢?她可安好。”向翌晨早就後悔的腸子都青了,此刻他隻想能盡快的看到她。
向翌晨在軒轅燁的提示下想到宇文鈺一定會將上官倚桐最終交給皇上,隻是他不放心,他找過很多的地方,甚至還派人去到紫陽城去打聽消息,為的隻想知道她是否平安。可是怎麽都沒有想到這宇文鈺會帶著上官倚桐呆在路洲。
“依桐此刻想必都已經歇息了,她很好,隻是下次你可別再做出同樣的傻事了。”白若羽看到向翌晨的擔心與急切,足而安撫他,但是也友善的提醒道。
“依桐?”向翌晨有點不太相信的將視線轉投到了白若羽的身上。
溫文而雅,一臉的溫柔,依然是他認識的那位翩翩佳公子,隻是他什麽時候與皇後那麽熟悉了呢?竟然都直接稱呼她的閨名。
白若羽微微一笑,看著向翌晨那張急切的臉一瞬間變得難看起來,他們兄弟之間幾乎很少有這種時候。
以前他們三個無所不談,甚至是同穿一條褲子的人,沒想到今天扯到感情上的事時還是會有間隙。
白若羽又是那麽的了解向翌晨,當然知道他所謂何事了,淡然一笑,皇後是很優秀,也會是每個男人心中遙想的對像,可是他白若羽隻想做她的朋友,一生有這樣一個紅顏知己又有何遺憾呢?
“翌晨,在依桐說出是我的朋友之時我的心情是那麽的雀躍與開心,而在我的心中以前是想都沒有想過,因為這對於我來說是一種奢侈,現如今她與我而言做朋友已是萬幸,從不會有過多的奢望,我隻想好好珍惜這份友情,而於你,做為你最好的朋友,我也希望你幸福。”白若羽說完臉刷的紅了一地。
對於一個大男人對著他的好朋友說出這麽煽情的話還真有點不適,他們之間又何需解釋與說明呢?可能他隻是多此一舉罷了。
有點不好意思的走到一旁為向翌晨倒茶。
向翌晨可能是太過於心急,也或者是太過緊張了,所以才會在剛才表現得過於失態。他和白若羽是何等感情,他的心胸又是怎麽會變成如此狹窄的呢?
“若羽……”隻是這剩下的話卻怎麽都說不出口,知道自己剛才的錯誤,可是對於他們之間似乎過多的解釋反而顯得太生疏。
“行了,你今晚先去休息,明天一早便可看到她了。”白若羽微微一笑,他怎麽可能不知道這其中的尷尬,他們本就不是太過講竟之人,又何需那麽多解釋呢?他們比誰都了解對方。
“恩。”向翌晨依然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轉身離開了。
“呤呤呤……”
本該離開的向翌晨突然被這串鈴聲給打斷,眼神銳利的向白若羽望去,見他的臉色十分的陰沉,心想可能有事發生了。
“我們一起去看看吧。”白若羽沒有多餘的時間去跟向翌晨解釋,隻能邊走邊說。
今天他起初是準備將那把重要的鑰匙放進證物房,可是一想到它的重要性便覺得這樣放到證物房實在不妥,如果被有心人知道,很容易便知道所藏之處,因而他確實有將這鑰匙帶到證物房,隻是他走了一下表麵的過場,最後決定將這把鑰匙放到了他所布置的密室。
沒想到這樣竟然都會被人發現。
他的那間密室離他的書房不遠,而且為當時考慮到他能時刻撐握密室的狀態便將書房至密室安裝了一條暗線,從牆內而穿,再在書房這邊安裝了鈴鐺。
這條暗線便是在連接在密室的門口處,是用幾條很細的絲線做的,根本無法用肉眼查覺到它的存在,絲線斷鈴鐺響,說明此人已經入到暗室的裏麵。
白若羽和向翌晨兩人趕到密室之時,人已經不在了。
這間密室本來也沒想過它能真的有什麽用,空間也不是十分的大,到處放的都是筆墨紙硯,古人的真跡及一些大家的名畫,平時他無聊的時候會來這裏臨摹一下,從未真正的起來密室的作用。
快速的去檢查那個重要的證物,見仍然完好的躺在地上一個不起眼的垃圾桶內,心裏鬆了不少。看樣子來的人並沒有想到他會將這個東西放在他平時扔字畫稿的垃圾桶裏。
對於白若羽的這種做法連向翌晨都不得不對他豎起大母指,沒想到不會武功的他竟然心思如此細膩,真的是高人呀。
兩人不動聲色的將那個鑰匙拿走,再次按動機關,將那密室合上。
“你覺得這進入密室之人會是誰呢?”走出密室向翌晨便好奇的問道。
白若羽微微一笑,並未做出回答,隻是與向翌晨拉近了些距離。
以前他們總是會玩一個遊戲,那便是找東西,白若羽十分嫻熟的開始在向翌晨的身上搜索了起來,隻是他搜索的同時輕輕的將某個東西劃向了向翌晨的某個地方。
“好啊,竟然沒有帶銀票,這次我可沒有錢請你喝酒。”白若羽失望的在向翌晨的身上狠狠的打了一拳。
此動作的用意向翌晨又怎麽會不懂呢?十分配合的開始做起了遊戲。
“是嗎?那要待我搜過才知道。”向翌晨便抓住白若羽開始搜索了起來。
白若羽的身上從來沒有帶銀子的習慣,向翌晨早便知道在他的身上是不可能搜出什麽東西來的,但依然表現得十分失望。
“哎,我真的都懷疑你們倆和我親近是不是就為了我家的銀子,真是交友不慎啊,還好就算我沒帶銀子也能有錢請你喝酒,在路洲我們家照樣有生意的你沒打聽到嗎?”向翌晨得意的炫耀道。
兩人本來有段時間沒有見麵,此刻見麵之後便如以往一樣打鬧嘻哈了起來,真的是小別勝新婚,看樣子這話不但適用於男女之間,就連久未見麵的兄弟也似乎一下子多了許多的話題,他們回去之後像這件事沒有發生過一樣,談天說地,嘻哈不止。
站在暗處的宇文鈺一臉陰沉的望著離去的兩人,他們十分的狡猾,經過剛剛他們那樣的小小互動之後他便猜不出那把鑰匙到底是在誰的身上了。
想必軒轅燁也應該很快到了,在這種情況之下他不可能同時讓這兩個人消失,那樣隻會引起更大的懷疑,他應該在這把鑰匙的秘密揭穿之時將它拿到手……
軒轅燁在接到白若羽的快報時便安排朝中的大小事物後帶著宇文紫宇離開了皇宮,這一次離開可能需要幾日,所以安排其它事物時花了一些時間,待出發之時己是第二天清晨。
宇文紫雨是在睡夢中被軒轅燁強拽了起來,眼睛都沒有睜開,但是待她發現那個拽她的人是軒轅燁時,她激動的差點大叫了起來。
一聽他說要帶自己出來便興奮得連頭都沒有梳理,穿好衣服便同軒轅燁出了皇宮。
軒轅燁這次出宮依然是私下出宮,沒有帶任何隨從,隻有徐福知道他出了宮,因此所有的一切都幾乎是保密的。
“皇上,你是要帶小雨去哪裏玩呢?”宇文紫雨雖然從睡夢中被拉起,但是已是清晨她竟一點困意都沒有,一路激動的問個不停,盡管軒轅燁沒有回答她一個問題,她也樂此不彼。
軒轅燁依然冷著一張臉,用鞭子不停的抽打著他騎著的那匹汗血寶馬,似根本聽不到宇文紫雨的問題。
宇文紫雨將軒轅燁抱得很緊,讓軒轅燁整個身體直分的不舒服。
軒轅燁本來是要求宇文紫雨她單獨騎一匹馬,可是宇文紫雨可是多鬼靈精的人,在這個時候她怎麽可能同意,她知道就算她不同意軒轅燁也不可能不帶她走,她是一個在任何時候都很容易能找到自己的價值的人。
軒轅燁不和她同乘一匹馬她就耍賴不走,坐地上假裝的哭。軒轅燁什麽時候遇到過這種情況呢,沒有辦法隻能答應她,可是卻被她強抱。
他是多想一拳頭將宇文紫雨打暈,但是他又十分清楚,就算打暈結果也是一樣,她不可能單獨乘一匹馬,最後自己還要照顧她,想想也隻能強忍著被她強抱的難受感快馬加鞭的往路洲趕。
雖然他的汗血寶馬比一般的馬跑得快,但趕到路洲時已是第二天的巳時。
“臣參見皇上。”白若羽一早便知道皇上會來,一直在府裏恭候著。一行人齊齊行禮完便走到了大廳。
軒轅燁一進門眼神就開始不安份的四處張望,但又刻意的按耐住自己那份躁動的心。
“皇上,臣這便去請皇後娘娘與紫陽城主。”白若羽像是早就把軒轅燁猜透一般,隻是他的這份知心卻引來軒轅燁心裏的抵觸。
從什麽時候起他的心思竟這般的透明,沒想到就連沒有怎麽接觸的白若羽都能看得出。
白若羽此話一出一直跟在一旁的宇文紫雨才知道為什麽軒轅燁那樣急切的趕路,那樣急切的將她從床上拉起來,原來都是為了姐姐,她心裏還美美的以為是真的帶她出來玩的。
心裏暗暗的自嘲,這怎麽可能呢?其實在她的心底早就猜到了不是嗎?隻是她不願意承認罷了。
不過是姐姐她不見意,姐姐那麽優秀,皇上喜歡是應該的,她都喜歡不是嗎?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她臉上擠出的笑有點牽強,就連她自己都能感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