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醒了
這種感覺真的很不錯,宇文鈺是第一次這樣摟著一個女人,還是自己心裏最在乎的一個女人,不得不說她的一顰一笑都牽動著他的心。
隻是這種感覺不過才持續數秒,很快的懷裏就空落落的,而心似乎也跟著空蕩了起來,上官倚桐定神之後便向著鐵籠裏的那個人走了過去。
看著了已經瘦得不成人形的身體,心裏十分的不好受,而裏麵的人那指甲異常的長,甚至於由於長年沒有修剪出現了彎曲,而那指頭更是幹枯的嚇人,死死的抓著那鐵攔杆不放。
那眼神看起來時而聚起時而渙散,而且在看到他們的時候似乎如驚弓之鳥,帶著恐懼。
“你可以往後退幾步嗎?我們現在將這個籠子打開。”上官倚桐的心裏反應很奇妙,明明看著她心裏十分的激動,有心疼,有傷心,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卻本能的在想靠近的同時又拒絕了。
好像在她的心理有兩股力量在做著鬥爭,也可能是真正的上官倚桐還在這俱生體裏麵,隻是被某種氣場給封了起來,而另一麵可能是因為這個人並非她韓素的真正親人,由其是在看到此人已麵目全非之時更加的沒有辦法一下子做到十分的親昵。
上官倚桐與宇文鈺交換了一個眼神,她便退後,而宇文鈺上前開始運功發力,這也是讓上官倚桐最力反駁的地方。
很快,不知道宇文鈺是如何做到的,反正那把鐵籠的大鎖在宇文鈺的掌下顯得毫無招架之力,順間掉了下來。
隻是那裏麵的古月夢影似乎還不想出來還是怎麽的,反正沒有往外走,身子似乎開始輕顫了起來。
上官倚桐與宇文鈺兩人走了進去,此刻讓他們意外的是竟然那傳聞的古月蘭隻有那麽一小棵,大約一尺來高,而更讓他們想不到的是在外麵竟然完全看不到它的存在。
隻是那棵花樹隻有一支杆,上麵有幾片葉子,最頂上有一個小小的類似花苞的東西,整個花束看起來真的是普能到極點了,甚至於比普通的樹少了很多的生氣,葉子都有點頹敗的感覺。
宇文鈺向上官桐投去一個眼神,便拿出念無憂給到們的容器,去挖那棵小苗起來,他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而上官倚桐卻看著這個老婦人,慢慢的向她靠近。
“倚桐……”這位老婦人看著上官倚桐慢慢的走近她,輕聲的喊了出來,而那眼角泛著水光。
還好,她還記得她的女兒叫倚桐,而她那是在哭嗎?隻是她還在猶豫,因為她不是真正的上官倚桐,心裏帶著淡淡的愧疚。
“我的女兒……”突然那位老婦人竟一下子撲到了上官倚桐的身上,將她環環的抱起,在她的懷裏大哭了起來。
上官倚桐有點手足無措,這種親昵的麵對一個對她來說算是陌生的人,但是最終她還是回抱了這位可憐的女人。
抱著她猶如抱著一張薄薄的紙一般,讓人連連生疼,她的身體似乎已經被這棵古月蘭給榨幹了。
她想象不了這些年她是怎麽樣生存下來的,而賢王又是怎麽樣的給她送吃食來維推她的生計,總而言之她能活著就是一個奇跡。
剛開始懷裏的人都還有點激動,慢慢的平靜了許多,隻是安靜的依偎在她的懷裏,沒有了動靜。
“古月夢影?”上官倚桐看了一下宇文鈺,見他也處理得差不多,隻是這懷裏的人卻還是不見有動靜,於是輕輕拍了一下她的後背,輕喚道。
讓她突然的叫這個人母親她還真有點喊不出口。
隻是懷裏的人似乎沒有聽到一般,依然在她的懷裏沒有動,上官倚桐有點遲疑的伸出一隻手準備探一下她的鼻息。
隻是沒有等到她的手探到她的鼻子下麵懷裏的人卻突然的瘋狂了起來。
“哈哈,終於等到你來,該換換你來承受了,哈哈哈……”古月夢影抓著上官倚桐就往那宇文鈺手裏的花苗上撲。
上官倚桐沒有想到這樣已不成人形的婦人竟有如此大的臂力,她如何掙紮都無法掙開她的鉗製,而古月夢影卻越來越瘋狂,她那長長的指甲不知何時已經將上官倚桐的手腕劃破了多道口,那血往外直流。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那血並有滴到地上,而是直接的往那棵樹苗上吸收,那棵小小的樹苗散發出更加幽深的香氣。
而上官倚桐腕上的口子瞬間被張口,血流得更加的急了。
宇文鈺見狀立馬用自己的衣衫將那棵樹苗蓋上,另一支手直接向古月夢影披了一掌去,古月夢影直接被打到洞牆之上,狠狠的撞擊一下落地攤睡在了地上。
上官倚桐走過去,探了探她的呼吸,還沒有死,想都不想的將她反背在了身上。
“怎麽,這樣的一個人你還指望她能為你救軒轅燁?”宇文鈺看著冷冷的說道。
此人看起來明顯,身體的血液已經被這棵花給吸得差不多了,別說一半的血,哪怕一滴血估計都難擠出來,最主要的是她已經瘋了,剛才差點都要了上官倚桐的命。
“她是我的母親。”上官倚桐清楚此刻的古月夢影是什麽狀況,但是她必竟是上官倚桐的母親。
剛才絲豪沒有遲疑的跑過去將她背起的是上官倚桐本人的意誌力,而她不過是順她一個人情,這是她欠她的。
再次此刻她都已經成了這樣子了,救回去也不過是延長她的死亡時間,而她也可以回報占用她軀體的恩德。
宇文鈺一聽這話也沒有辦法再說什麽,隻能由她帶著古月夢影一起出洞。
兩人騎馬快速的回到皇宮,而這一路當然也碰到了賢王布下的防衛,隻是因為有了宇文鈺,有了他的暗衛,們根本算是一路暢通。
“娘娘,你回來了?”首先站出來的是韓瑾瑜,很少看到她對什麽事情如此緊張過的,看樣子在這裏等的人更加的焦急。
宇文鈺將那古月蘭遞給了念無憂,上官倚桐將那依然昏迷不醒的古月夢影放在一邊,也希望念無憂能一起看看。
軒轅恒與念無憂相視一眼,沒有說話,隻是很快軒轅恒便走了過來檢查了一下,隨手給了她一棵藥服下。
“即然東西拿到了,你準備好了嗎?”念無憂冷冷的不帶一絲溫度。
“我準備好了,你開始吧。”上官倚桐根本連想都沒有想過的回答道,沒有絲毫的猶豫。
“等等,那現在是用她一個人的血嗎?”宇文鈺從中阻攔道。
他沒有準備好,而且他不接受這樣的以命換命,如果要以她的命來換軒轅燁的他更加不允許,軒轅燁於他而言什麽都不是,不值得。
“目前這種情況隻能如此,而我們會盡量護住她,以保住她的命。”軒轅恒十分佩服上官倚桐的勇氣,一個女人能這樣坦然的說出這樣的話,氣魄恐怕不輸於任何一個男子。
“盡量?那意思還是隻能一命換一命?如果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保住她的命我是絕對不可能讓你們動她的。”宇文鈺冷冷的聲音,帶著無法抗拒的氣勢。
“這是我自己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插手。”上官倚桐同樣也是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她從來不知道她和宇文鈺之間有這麽好的情宜,而且對於他此刻隻是不那麽討厭罷了,他便以為她對他有什麽特別的嗎?他便以為他有那個權利插足她的人生嗎?
“你以為你的命在我的眼裏由得了你做主嗎?”宇文鈺此刻說話也是毅然的狠絕,如果這樣讓他失去她,那他寧願她恨她一輩子。
“是嗎?如果這次你沒有讓我救軒轅燁,那麽我會自殺去追隨他,你阻止得了我救他,可是你覺得憑我的能力阻止得了我自己的命嗎?”上官倚桐冷冷一笑,她的命隻有她自己做主,就算不為軒轅燁他宇文鈺也沒有那個能力能為她的命做主。
上官倚桐的話猶如一把利劍狠狠的直刺她的心髒,她一定要這樣絕然的對待他嗎?她就那樣在乎軒轅燁嗎?
念無憂聽著他們的對話冷眉不由得微微的皺起,而軒轅恒也明顯得感覺到她的不開心,上前一步看著宇文鈺。
“即然上官倚桐身為軒轅燁的皇後,那件事便是他們的家事,你覺得你有必要在這裏繼續呆著嗎?時間緊急,麻煩大家先出去在外麵等著吧。”軒轅恒沒有像念無憂那樣的冷然,雖是輕言細語,可是卻沒失掉應有的威言。
張太醫雖然不太情願離開,可是對於靖王的話他也不敢不從,看了一眼念無憂,以後有機會可以再向她請教。韓瑾瑜知道她在這裏幫不了什麽忙,便想著在外麵守著,以防此處被打擾。
“我是不會走的,如果你們讓她有什麽三長兩短那我便會殺了你們,包括軒轅燁。”宇文鈺執著的再次威脅道。
他知道這次他們肯定會消耗很多的功力,隻是用上官倚桐一個人的血在沒有萬全的把握下他絕不可能離開,他要看著,看他們是否都已盡力。
上官倚桐直接無視宇文鈺,向前方軒轅燁的床上走了去,握起他的手微微一笑。如果她真的死了也沒能救出軒轅燁那隻能說她盡力了。
他躺在床上以後她都沒有時間這樣仔細的看過他,現在她隻想好好的看一下他。
上官倚桐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戀上這個自大,冰冷的男人,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愛上的他還是一直不願放開獨孤絕,總而言之她的心就是莫名的係在了他的身上。
以前自己總是不想麵對這個問題,可是現在到了這種情況之下她也不想再裝做毫無感覺,或許他們之間本就不應該有交集。
現代的他們,此刻的他們,都是注定不能在一起的,如果真的用她自己的命能換回他的命那便也值,正好也讓自己那混亂的情感跟著一起消散。
一手撫摸著軒轅燁的額頭,他那濃濃的劍眉,硬挺的鼻梁,還有那性感的薄唇,每個五官似乎都是混然天成的王者體,雖然不舍,但也很滿足。
上官倚桐從沒有此刻這樣溫柔過,她此刻的柔情卻隻為軒轅燁,不想看,卻又不甘心的死死盯著,而宇文鈺那心卻如針刺一般的痛。
“摸夠了嗎?我還沒說你一定會死呢?”念無憂明顯的耐心已經用完,看著上官倚桐的樣子十分的不爽,直接的將那棵古月蘭的樹苗扯出來。
一個翻身便將上官倚桐的一支手抓住,手指輕輕一劃,鮮血便直接往外流了出來,如之前在山洞裏發生的一幕一樣,那古月蘭像是饑渴的狠,狠狠的吸著上官倚桐的血。
上官倚桐似乎感覺不到痛,也感覺不到身體的鮮血在流失,依然是摸著軒轅燁的臉柔情的對著他笑。
時間一點點過去,差不多快一個時寸,那原本小小的一棵古月蘭瞬間長高半尺,而那頂上的那個花苞已經慢慢的張開,呈半開的狀態,似乎還有一點點它便可以完全的盛開。
隻是那邊的上官倚桐似乎已經承受不住,眼神已經開始渙散,眼眉開始越來越重,很想要睡,而臉色更是慘白得嚇人。
此刻的軒轅恒接著出手,雙掌向上官倚桐後背扶了上去,不斷的推送元氣給到她,而且每隔幾分鍾便會喂一棵丹藥給她吃,每次吃過後似乎狀態和念色都會好一點。
時間再次的慢慢的過去,但似乎這後麵的花開過程要難一些一樣,半天都沒有見那花有盛開的趨勢。
慢慢的很明顯的便可以看出念無憂都有些吃力,可能是她在幫助上官倚桐輸送元氣的時候太過投入,傷到了自己,好幾次都吐血了。
而軒轅恒的功力雖然高卻也明顯的有點吃不消,整個身體開始在那裏搖搖欲墜的,宇文鈺見狀心裏大駭,這樣下去可能這花沒有開這些人都會跟著陪葬。
看著那幾乎奄奄一息的上官倚桐,宇文鈺心急火了,眼神直接本能的便向一邊的古月夢影掃了過去,而此刻的古月夢影也剛好有了知覺準備從地上爬起來。
宇文鈺沒有多想,直接將古月夢影提起,唰的一下,直割她的頸脖。
他對自己說過,寧願讓她好好的活著恨他一輩子,也不願意看著她死,如果這個壞人一定是他做的話,他一點也不排斥,做這種壞事本來就是他的專職。
古月夢影的血瞬間飛到了那棵古月蘭的上麵,血脈膨脹,如噴泉直直的送進了古月蘭的花上,在古月夢影咽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那古月蘭終於盛開了。
上官倚桐的身體直直的往床下落去,被宇文鈺剛好接住摟進了懷裏。
念無憂與軒轅恒收起真氣,兩人很有默契的處理好那朵盛開的花,然後將它放進已經準備好的藥碗裏,快速的給軒轅燁喝下。
“她怎麽樣?”宇文鈺看著他們二人一直在為軒轅燁忙活,心裏憤恨,卻又不得不低聲下氣。
“死不了。”念無憂冷冷的看都有看一眼上官倚桐,十分肯定的說道,依然在那裏搗鼓她的東西。
隻是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讓宇文鈺那懸浮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有她這句話那她就一定會沒有事。
將她抱起放在軒轅燁的身邊躺下,看了一眼那死在當場的古月蘭,再回頭看了一眼上官倚桐。
他的事情已經完成了,現在有靖王在,而且軒轅燁應該馬上也醒了,也是他該離開的時候了。
“準備就這樣走嗎?”軒轅恒看著宇文鈺,心裏也挺佩服他的。
心狠如獸的他竟會為了她而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雖然知道這樣她一定會恨他,可是他還是做了,這樣的一個壞男人其實也挺值得去愛的。
隻是在感情的世界卻容不下第三者,隻能說他與她沒有那個緣分,隻是希望他不要太執著才行。
宇文鈺沒有回答軒轅恒的話,可是心裏卻是苦笑。
他還不走留在這裏做什麽呢?難道去看她如何的恨他嗎?他可以承載著她的恨而生活著,卻沒有辦法去麵對她的那憎恨的眼神,所以他隻能走,哪怕心裏不舍,哪怕是依然擔心,但他還是要走。
再多的不舍,都無法抵得住她的那雙眼神,他對那雙眼神的恐懼。
宇文鈺走後沒有多久軒轅燁便醒了,他醒來之後很安靜,沒有看軒轅恒,沒有理會念無憂說了什麽,他隻是安靜的將上官倚桐抱進了懷裏。
看著那張毫無血色的臉,看著那緊閉的雙眼,他的心裏痛,痛得如分屍一般撕扯著。
親親的吻著她的臉,將她緊緊的摟進懷裏。
他們說的話他都能聽到,甚至於他的思想都是活的,似乎在這間房裏所發生的一切他都清楚的知道,可是他唯獨什麽都做不了,他根本沒有能力控製他的任何一個肢節,動也動不了,隻能聽著他們說。
當他知道要以她的命來換自己的命時他在心裏狂吼,他拒絕,他原本就是為了救她,他從來沒有想過要讓她來換,他也不允許她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