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演戲
韓睿哲第二天一早便起得特別的早，也不知道是因為被這新鮮的環境所影響還是什麽原因，他竟然沒有睡久，想到第一次可以起得這麽早便興奮，他終於可以為媽媽準備一次早餐了，他要給媽媽一個驚喜。
輕輕的推開門，躡手躡腳的從門縫裏偷偷溜了出去，確認沒有被爸爸媽媽發現他便開心的向外走，他記得昨天晚上有看到一個檔口做麵和包子的，應該那裏有早餐，而且應該很好吃。
“阿姨，給我來三個香菇包子和三根油條，還有三杯豆漿。”韓睿哲聞著這裏麵的味道就覺得很香，可是因為他要打包，所以其它的東西都不方便拿，下次他一定得拉著爸爸媽媽一起來這吃。
“老板，來個香菇包子。”韓睿哲的話剛說完便有一個身材高大的人站在他的身邊，隻是他給人的感覺特別不舒服，太冷了，隻看到他的下半身便讓韓睿哲沒有興趣再往上看了。
包子鋪的大嬸微笑著在蒸籠裏麵翻了一下，再看了一下後麵的那盤蒸籠，這香菇包子就剩一個，其它的才剛蒸，這會有點尷尬了，微笑著抬頭一看著這一大一小的。
“不如你們兩父子今天委屈一個，我這今天隻有一個香菇包子，讓兒子吃了吧？”大姐微笑著向他們抱歉的商量道。
父子？誰跟誰父子？此刻一大一小才相互的開始注意起對方來。
軒轅燁看到這張小臉的時候確實有點吃驚，這個小人長相看起來竟與他真有點像，而且他身上的氣質也是與常人的孩子有所不同，隻是長相有點相又怎麽能這麽肯定的說是父子呢？
“阿姨，我們並不認識，如果您沒有香菇的包子的話那可以將那一個賣給我嗎？剩下的兩個我可以換其它的口味的。”韓睿哲與軒轅燁對視完一眼之後便不再理會他，眼神極其的淡漠，此人雖然與自己有幾分相似，但是他們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好吧。
賣包子的大姐心裏一愣，不是父子？這也太巧合了吧，她看人一般很準的呀，不過這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隻要能解決對於她來說這莊買賣就成了，望了一眼軒轅燁，見他點頭答應便二話不說的將早餐給小家夥打包好，再將軒轅燁換上的包子也打包好。
“這位大姐，為何你會覺得那小孩與我是父子呢？”軒轅燁如一普通人一樣，拿著包子直接開吃，一邊與這攤位的大姐閑聊道。
“直覺，小哥，你知道我們這小本買賣的做生意可不容易，要留住那老客戶的話可得全憑那眼力，比如你常在這買，一早你這心情是好是壞我可是一看一個準，當然還有很多的八掛，這些咱不說，都心裏有數，你說是吧。”這位大嬸向軒轅燁眨巴了一下眼。
她雖小本經營，可是這街頭巷尾的各種雜事都沒逃過她的眼，由其是這暗裏裏哪家哪戶有奸情，她這可是一看一個準，更何況這點事，不過顯然她今天可是看走眼了，估計這兩都不是平常家的人，隻能說她接觸的層次還不夠多呀。
軒轅燁微微一笑，一直盯著那個向悅來客棧跑去的小人，心思很快便轉移到了向翌晨那裏，據他的探子所打聽道的消息向翌晨就是入住了這家客棧……
看著這還有溫度的包子與豆漿，還有那一張微笑的臉，心裏不知道該怎麽說，一時竟也想哭。
“來，我們趕緊吃，不然都涼了。”向翌晨一向都知道這個小家夥十分的心疼韓素，看著他的那雙眼神，總會讓他不自覺的想起皇上。
這幾年她將睿哲教得很好，很獨立，可能是他們相處的時間並非像普通人那樣的多，這也讓他們母子兩更加的珍惜與彼此在一起的時光。
而他這個爸爸雖然跟著他們一起，小家夥也很親近他，但似乎總是會差那麽一點點的感覺。
“爸爸，香菇的是給媽媽的，我們就吃青菜口味的吧。”小家夥平時和韓素一樣，喜歡吃香菇口味的，隻是此刻他推開了向翌晨遞過來的香菇包子，自己拿起了青菜的吃了起來，看著吃起來十分的開心。
“好，睿哲總是這樣心疼媽媽，爸爸很吃醋。”向翌晨邊將香菇包子遞給韓素，邊調侃道。
“爸爸，咱是男人，這你也能吃醋，哎。”睿哲一臉的不屑，搖著小腦袋歎氣。
韓素與向翌晨相視無語，這個小男人也未免有點成熟過度了點吧。
三人溫馨的吃完早餐便準備再去逛街，昨天韓睿哲都沒有盡興，今天這一出來像是放養的雞，蹦蹦跳跳的，這個樣子總算有點像個孩子一樣，隻是剛走出客棧沒有多久，軒轅燁便站立在他們的跟前，一臉淡然的看著向翌晨與韓素。
向翌晨還是老樣子，沒怎麽變，隻是那身上散發的氣質似乎變了許多，而這種氣質便是成熟。
軒轅燁給人的感覺卻是變了許多，淡笑的看著向翌晨，沒有以前的那種生冷，似乎要比以前更容易接近一些，但是卻又似乎離你很遠。
因為他的這種改變讓人有點不舒服，極度不像軒轅燁，感覺完全變成了一個陌生人。
隻是他的眼裏根本沒有一直站在向翌晨身旁的韓素，哪怕她此刻美豔絕輪，卻沒有吸引他的半點目光。
“這位大叔，包子我已經吃到肚子裏了，你不會現在又想反悔吧。”韓睿哲看著來的這個男人，心裏戒備起來，可是臉上卻如小孩一般純真看著著他。
軒轅燁看著這個剛才遇見的小男孩，仔細的看著他的這張臉，此刻才將視線移到了韓素的身上。
那神邃精明的眼神一直盯著韓素，看著那張堪稱絕美的臉，卻找不到一絲往日的影子，她是誰？跟著向翌晨，她不是她又會是誰？
“皇上，她是我的妻子韓素，這是我們的兒子睿哲，不知道皇上為何會這麽有空出來逛街的呢？”向翌晨看著軒轅燁一直盯著韓素不放便插話道。
“你的妻子？”軒轅燁依然死死的盯著韓素不放，似乎要在她的臉上盯出一個洞來。
韓素的心都被軒轅燁盯得有點發麻，隻是此刻她隻能讓他就這麽盯著，她已經不是上官倚桐，在這裏她是一個賢妻，所以她要做的就是優雅的向軒轅燁行一個見麵禮，柔和一笑。
“民婦見過皇上。”輕輕微笑，不失端莊。
終於軒轅燁將視線從韓素的臉上移開，“不是你刻意將朕引來的嗎？”
向翌晨應該很清楚這幾年他一直沒有放棄找尋上官倚桐的下落，那場大火起得看似意外，卻讓他根本無法相信。那場大火之中找到兩俱燒焦的屍骨，一個經確定為上官倚桐身邊的丫頭南湘的，而另一個確認便是上官倚桐的，這樣的結論太過武斷，幾乎一點疑問都沒有。
當聽到這個消息時他根本不相信，哪怕那現場再真實他都不相信就這樣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之中，這幾年他從沒有停止查找他的信息。
能夠支掌他一直沒有放棄的原因，那便是向翌晨，自上官倚桐在他的世界消失後向翌晨也跟著消失，所以在沒有看到向翌晨的一天，他就一天不會放棄希望。
向翌晨在踏進這京都的一刻，他的暗衛便將這個消息告訴了他，本來他昨天就想過來找他的，可是他還是按耐住了，這幾年他失望太多，早已學會的忍。
經過一夜的思量，他便知道這次向翌晨是特地來找他的，不然的話不會這樣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
兩人相視一眼，淡然一笑，一起走到了聚賢樓的一個包間。
韓素賢慧的幫向翌晨和孩子清洗碗筷，夾菜倒飯，對上軒轅燁之時總是保持著得體的微笑，看得出她很愛自己的相公與孩子。
韓睿哲第一次走進這樣的一個酒樓吃飯，小小的他對這四周的環境相當的好奇，小眼珠總是不停的轉，到處的掃。
“媽媽，我回去一定跟琉璃好好的炫耀一翻。”韓睿哲腦袋望著這酒樓裏的各種裝飾，嘴裏麵卻如孩童一說道，隻是說完下一秒便意識到不妥，轉身乖乖的坐在桌子旁邊，偷偷的看韓素。
韓素隻是微微一笑，沒有說他什麽，夾了一根他最喜歡的蝴蝶骨給他吃，可是心裏卻是有點心疼，他剛才的樣子才真正的該屬於一個孩童，可是他卻又意識到自己的不妥，便立刻換了一個小大人的形象。
其實她很少會去限製他的一些行為舉止，平時會跟他講一些為人處事的小故事，讓他在這些小故事裏去領會一些做人的道理，他的領悟力很好，學得很好，隻是卻莫名的讓他失去了很多的童真。
軒轅燁自打走進這包間一直沒有說過一句話，隻是微笑的看著這一家三口人，他們的互動，他們的每個動作小細節，他都沒有放過。
“哲兒今天累不累？”向翌晨看著韓睿哲滿足的放下碗筷，溫柔一笑。
“爸爸，我可以在你的身上睡一下嗎？”韓睿哲其實一直都是努力的撐著眼睛，努力的讓這飯能吃完再睡，不然的話媽媽又該擔心了。
韓素心裏很清楚她的兒子，這麽小，心裏卻很縝密，比如現在的他，在這種時候是一定不會粘著自己的，他會去找向翌晨，因為他怕自己擔心，其實從他想睡覺的時候她就已經發現了，但是看著他努力的在那裏吃完飯她也當沒有發現，因為她知道他怕自己擔心。
母子連心，知子莫若母，應該就是這樣，以前的她從來不知道這種血緣關係會這麽的神奇，但她卻從這神奇的血緣關係中感受到了幸福。
小家夥一跳到向翌晨的懷裏馬上就睡著了，那微紅的小臉看著都讓人忍不住想去親。
“皇上，臣這次確實是來找你的，希望你能幫助我的孩子。”向翌晨手指輕輕的撫摸著韓睿哲的臉，經過了這幾年，他知道她的心一直都在軒轅燁的身上。
經過這幾年的情感沉澱，他原以為時間可以幫助他，隻要他做得夠好，一定可以在她的心裏占有一席之地，慢慢的將軒轅燁所取代，隻是時間越長他便越來越清楚的知道他們之間的情感。
這麽些年，如果不是這個孩子，他相信韓素一定不可能過得這樣幸福，因為她的幸福一直都不在他這裏。
當他知道睿哲的存在之時，他的心裏是開心的，那時的自己隻是覺得自己愛她，又得撿一個便宜爹爹，多好呀，待時間長了以後他更加的感謝有這個孩子，因為他才讓自己與她過著親如一家的生活。
說實話，他們母子已經成了他生活的一部分，不管這種關係是怎麽樣的一種關係，他已經將他們視為自己最親的人。
“朕有什麽可以幫到你的嗎？”軒轅燁淡淡一笑，放下自己手中的筷子。
“臣聽說皇上的背後有幾個高人，希望皇上可以向他們借一種藥。”向翌晨也不兜圈子，開門進三的說道，睿哲的狀況也容不得浪費時間。
軒轅燁的眼神一冷，不過也隻是一瞬間，在那一瞬間似乎可以看到以前他的影子，不過也隻是那一瞬間，繼而再次變成了一個目光柔和的皇上。
“朕似乎沒有聽明白你的意思。”軒轅燁有點摸不著頭腦的問道。
“皇上，我也不瞞你，那次我被鬼魅的人擄去並非因為那把鑰匙，而是因為我的另外一個身份是鬼魅的四大護法之一的繼承人。”向翌晨本想將自己的另一個身份永遠的隱瞞下去，可是這次為了韓睿哲他不得不將這個身份擺到台麵上來。
這個身份對於他來說太過陌生，但是在他身上的血印卻是真真切切的存在的，隻是還沒有到他歸位的時候而己。
從懷裏麵拿出那把近乎被遺忘的鑰匙，放到了軒轅燁的麵前。
隻是軒轅燁似乎對這把鑰匙並沒有多少興趣，而是意猶未盡的在品著嘴裏的茶。
如果是鬼魅的話，似乎應該有能力知道他的身邊存在著四大長老，隻是如果這事跟四大長老扯上關係那便肯定沒有那麽簡單。
單看向翌晨的態度，知道他是下定了多大的決心。
“隻是朕覺得光這樣不夠。”軒轅燁輕輕搖動著他手裏的茶杯，那張臉明顯的算計著。
向翌晨雖說與韓素在無極山生活，但暗地裏卻還是操控著他的各方生意，當然除了京都。對於他的目標客人他總能一眼便看出他們的底線，而軒轅燁此刻的表情卻讓他有點心裏發毛，因為他的底線根本連猜都不用猜，就是他身邊的韓素。
難道他已經知道韓素便是上官倚桐嗎？
韓素一直在一旁默默的坐著吃飯，做為一個古代女子，不幹涉丈夫的任何事，這是最基本的，更何況這個談判的對象還是皇上，她就算心裏再急，也不能急皇上啊。
她自認為已經做得很好，隻是他又從哪個方麵看出來的呢？她不信他知道了她是誰。
“皇上，臣手中最為值錢對您來說最有價值的東西可能也隻有這把鑰匙了，不知道皇上還想臣做些什麽呢？”向翌晨試控性的問道，裝做不知道。
“當年你是在這間包間裏向朕提出追求朕的妻子的吧。”軒轅燁眼神微微聚攏，思緒仿佛飄到幾年前的那天。
“皇上，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時的我太不懂分寸，才會做出那樣不著邊的事，皇上又何需記得呢？”向翌晨臉部一抽，沒有想到這個時候軒轅燁竟會談起當年的那件事，現在想想似乎那些事情就發生在昨天一樣。
“朕難得碰到像你這樣大膽的人，你說又怎能輕意忘掉呢？”軒轅燁邪笑道，似乎此刻並沒有生向翌晨當年的冒犯之錯的氣。
“哪裏，皇上惶恐。”向翌晨已經明顯的感覺到軒轅燁的目的了，他根本已經認定韓素就是上官倚桐，這個男人真的很精，比從前更甚。
上官倚桐在一旁，微微一笑，這個男人真的是火眼金金，隻是就算他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又如何，他們當初不過隻是一紙契約的關係，不過如此。
“朕的後宮女子著實讓朕看膩了，不過你家娘子倒是絕色得很，不如向公子容許朕追你家娘子如何，如果事成你便給她自由，與朕相守。”軒轅燁說這話竟沒有對著韓素，而是直直的望著向翌晨。
聽到軒轅燁說這話，向翌晨的心猛然一震，這話竟和當年他提出追求上官倚桐之時一莫一樣，真的沒有想到軒轅燁竟是這樣一個記愁的人，難不成他早就已經愛上韓素了？
他與韓素離開京都之後便找到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安居，她醒來已經是在她昏迷之後的第五天，而她一醒來便是將她的故事講給了自己聽，當時他有震驚，有開心，那時隻知道她與軒轅燁之間的關係不過是一紙契約的關係，當然，後來才知道她懷孕，對於他們之間的感情那都是後話。
可是從此看來軒轅燁恐怕是在與他簽訂契約關係之時便已經在乎她了，否則不然他又怎麽可能記得這樣清楚。
“皇上這是在報複我嗎？”向翌晨依然淡定自若，苦苦笑著喝茶。
“你見朕有那麽小氣嗎？”軒轅燁淡然一笑。
“皇上，她是我的妻子。”向翌晨苦笑道。
“朕不在乎。”軒轅燁十分肯定道。
兩個男人似乎都忘記了韓素的存在，各不相讓。
“相公，你以前追求過皇上的妻子嗎？”韓素那絕美的臉上帶著小小的微怒，還帶著點小小的哀怨。
向翌晨這才注意到韓素的麵部表情，十分配合的說道，“讓娘子見笑了，那都是當年不懂事整的，不過後來我回頭是岸了，不是去找你了嗎？”
“是嗎？可是當年你找我的時候為什麽會受傷？”韓素此時卻較勁起來了。
“那還不是因為當年的宮變，本來當年皇後已經拒絕我了，而我隻是想著與他見最後一麵，卻不想遇到宮變，可是沒有那次宮變我也不會知道娘子在我心中有多重要了，所以便頭也不回的去找你了。”向翌晨這故事真的是編得一套套的，說時還真的是一幅悔不當初的樣子。
“我告訴你，要是讓我知道你騙我，我一定去把那個女人給找出來殺了，在我們鬼魅別的本事沒有，可殺人的本事可是一流的，你懂的。”韓素微微一笑，還向向翌晨眨巴了一個眼神，隻是這眼神卻是重重的警告。
“朕不在乎你們的以前是多相愛，反正你的妻子朕是追求定了，如果你還想要藥的話就給朕好好的看。”軒轅燁直接打斷他們之間的對話，微微一笑，優雅起身離開，讓向翌晨與韓素都隻能莫莫的暗罵。
這個男人以前不是這樣的啊，什麽時候這麽無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