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投懷送抱
軒轅燁坐在書桌前,看著上官倚桐之前玩過的魔方,這可能是唯一他能在煙冷宮裏找到的一個讓他可以思戀她的物件。此刻的煙冷宮已經沒有一個人,嬌甜二人自那之後便也跟著消失了,他竟然也是一點消息也查不到,但根據靖王所說似乎她們倆並不知道上官倚桐的去處。
隻是待他清醒之時再想去找靖王之時,他與念無憂便再次的失蹤了,一切似乎又回到了原點,一個沒有她的存在,靖王與念無憂似乎也沒有來過。
手觸摸到魔方的棱角之上,慢慢的拔動著,他已經習慣於邊玩著它邊思考。
“皇上,臣在忘憂穀與花山,依然沒有靖王或念大夫的蹤影。”慕容琦走了進來,有些遲疑的說道。
這麽多年了,皇上依然沒有放棄對皇後的查找,而這麽多年,他將江山治理的井井有條,卻對自己是那樣的殘忍,每次在得到失望的消息之後他都會向自己的手腕之上割一刀來鼓勵自己不要放棄。
看著軒轅燁一直沒有抬頭,也沒有回應的在那裏撥弄著以前皇後玩的一個物件,慕容琦的心裏又開始擔心,這手腕上的刀疤都是一層疊一層,這次又不知道會是怎麽個疊法了,心跟著著急。
“你先下去吧。”聲音不輕不淡,沒有味道。
“皇上……”想說下去卻又覺得沒有那個必要,皇上是什麽樣的人他太清楚了,如果真的是那麽容易放棄的人就不會這樣摧殘自己的身體了。
慕容琦退了下去,軒轅燁抬起了頭,微微一笑。
她肯定有問題,就算她再怎麽否認就憑她第一次見到自己都不怯場這一點就足以說明她並不是普通的女子,就算是鬼魅的人,對於他再怎麽不怕,她卻忘記了她與人最大的不同便是毫無章法可言,能最後以那樣的方式將她和向翌晨的關係講出來的恐怕也隻有她了。
不得不說她最後與他的那出戲唱得還真有點讓他分了心,他一聽到他們那一唱一和的在他麵前講故事,心裏就十分的不舒服,隻是現在的他不會像以前那樣憤怒,他被她影響了,越是不開心,表麵上看起來就越是開心。
還有那包子鋪的那個大姐的話,那個孩子和他像,那是不是?
一想到這裏軒轅燁便開始激動了起來,這會大腦竟飛速的跑動了起來,可是當他想到那個孩子有病要找四大長老之時便瞬間涼了個透。
這個孩子的存在一定不可以讓四大長老知道,現在的軒轅翰各方麵都姿質平庸,四大長老本就心裏不痛快,要是知道還有這個孩子的存在那他們又會做出什麽樣的事,真無法撐控。
他們的責任是培養軒轅家的接班人,而軒轅家的接班人通常是長子才有那個資格,隻是到了他這一代都變了,難免到時四大長老為了他們自己的責任會做出對他們不利的事。
軒轅燁興奮的根本停不下來,一刻都不想在宮中呆著,三兩下的便跑到了悅來客棧的屋頂,快速的找到了屬於上官倚桐的房間,揭開一片瓦,向裏探去。
韓素在無極山可沒有白呆的,她的姿質本就天生異秉,再加的無極坤的有意點撥,她便很快的學會了武功這門技術,如果是以前她可能感受不到屋頂上的人的存在,可是現在卻連他的呼吸都能聽到。
此刻向翌晨慢慢的推開了上官倚桐的門,微微一笑,眼角向上抬了抬,“娘子,天色也不早了,咱們睡吧。”
韓素微微的皺起眉頭,十分配合的將韓睿哲往裏麵移了一下,向翌晨摟著韓素,兩人都沒有再出聲。
一直站在屋頂的軒轅燁看到這一幕心裏依然的不甘心,他怎麽都不願意相信上官倚桐就那樣離他而去,哪怕是有那麽一點點的希望他都不會放棄,他此刻沒有想過要擁有,他隻想著她還活著,還活著對於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韓素一直閉著雙眼,可是她知道向翌晨一直望著她,這種狀態讓她尷尬不已。
在她從那久死一生中醒來之時她便已經將自己的感情如實而堅決的告訴了向翌晨,也對他承認了自己的自私,自己對他感情的利用,他可以擁有自己的人生,他的一切都還有更好的選擇。
隻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那時的向翌晨隻是對她微微一笑,他說他開始隻是玩笑話,後來隻是將她當做朋友,為朋友兩肋插刀是十分正常的事。
而當時她已有生孕,他堅持在身邊照顧她,隻是沒有想到這一照顧竟是五年。
這五年她帶著她的寶貝一路走過,不得不說她的生活中已經更加的習慣向翌晨的存在,這個人已經完全融入到她的生活之中,有時她都會想著,哪天如果他找到了自己愛的那個人,哪天他有了自己的家庭,自己又會怎麽樣去繼續沒有他的生活。
這個問題每次都隻是想到,卻從沒有去深入,如果隻是她一個人或許可以解決,而現在就連韓睿哲都已經習慣了他這個爸爸,再依戀自己的這個兒子每到睡覺之時都會跑去找向翌晨。
或許這就是一個家庭裏的不同角色,一個孩子的成長卻不了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總會影響著一個孩子的一生。
閉眼,回想著過去的種種,似乎她的情感始於混沌,終於清醒,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樣愛上的,卻清醒的知道如何放手,隻是此刻再次麵對竟又讓她不知所措。
白天看著他總是那樣的漫不經心與微麵以對,可是這又何嚐不是一種偽裝呢?
這些年她也知道他一直都在找她,如果不是向翌晨可能她早就被他找到,記得剛生下睿哲不久,向翌晨突然來到她的麵前讓她緊急的更換地方,後來他們所在的那個村突然被一群人給翻了個地朝天。
有很多次,都是向翌晨先一步將她轉移,最後與他的人擦身而過,這種追逐直到進入緣盡門才得以終止。
她不想去知道向翌晨是通過什麽樣的手段能先一步知道軒轅燁的行蹤,當然他是鬼魅的傳承人這一點她也在她向向翌晨坦白自己的身份之時便知道了,隻是他後來有沒有動用到這層關係她就不得而知。
至於緣盡門又是通過什麽樣的方法消除她來到緣盡門的行蹤她也不得而知,像這樣神密而少有人知的門派總會有他自行運行的模式,她沒有必要了解,她的心思都隻在了她的兒子身上。
想到這便忍不住將那一直安然睡著的寶唄摟進了自己的懷裏,她的生命因為他而真正的得以重生。
向翌晨知道她一直沒有睡,他也十分清楚自己在他的心裏是什麽樣的一種存在,對於感情,此刻他們的這種模式他已經很滿足,能夠這樣的守護在她的身邊,讓她依靠著就夠了。
軒轅燁就這樣守在屋頂,眼神一刻都沒有移開過,隻是呆得越久心便越發得抽痛……
“叔叔,你的手在流血。”韓素她們一家人起床開起那房間門的時候就見軒轅燁那高大的身驅站在了門口,依然是笑得和煦。
隻是軒轅燁自己不知何時那的手腕又流下了血,滿不在乎的看了一眼,慢慢的放低身姿,保持與韓睿哲相平的高度,“你餓了嗎?”
向翌晨與韓素均是一臉震驚的相互對望一眼,難道他發現什麽了?韓素本能的將韓睿哲摟進了懷裏。
“你的爹爹和娘親是不是帶你來這裏看病的啊?”軒轅燁明明知道昨天向翌晨對他提出了什麽要求,可是他卻今天這樣問,可能是因為對向是一個孩子,他想與這個孩子閑聊。
隻是他的這一個無關痛癢的問題讓韓素的心一下子提到了最高處,因為這種提問方式是她最擅長的。
“對啊,爸爸媽媽說這裏會有人可以治好我的病,叔叔也認識這個人嗎?”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對於一個一直為自己的病所苦腦的孩子來說這將是怎麽樣的一個好消息,讓他激動不己,跑到軒轅燁的麵前一臉期待的看著,為什麽這個叔叔會知道。
“認不認識叔叔不確定,但是叔叔的妻子曾經也患過同樣的病,所以叔叔應該可以幫助你找到這個人。”軒轅燁微笑著看著這個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小人,心裏又開心又難受。
他還好沒有離開,如果他離開他就不會發現這樣的一個事實。
早上他發現上官倚桐與向翌晨起床卻沒有出門,而是一直在等,看著她那樣心疼的抱著這個一直沒有起床的孩子,一臉的擔心,而向翌晨也是一臉沉重他便覺得有點不對勁。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孩子一睡竟然睡到了未時,這樣的症狀讓他想到了那段上官倚桐嗜睡的時間,昨天向翌晨向他提出找四大長老要藥,這一切聯想在一起他就更加的肯定這個女人就是上官倚桐。
隻是他不知道她的容貌為什麽會變成如今這樣,她可以不承認她是誰,但是他總有辦法讓她承認,那便是這個孩子。
韓素心裏已經驚濤駭浪,這個男人的智商本來就不低,如今這一切不過是她自作聰明的以為他不會被發現而已,可是向翌晨呢?或許他在問她該怎麽對軒轅燁說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他會知道這樣的一個事實。
隻是她自己做了一件掩耳盜鈴的傻事而已。
他們心裏都清楚,想要救哲兒的病就必需將他們是父子這層關係攤在桌麵上來說。
向翌晨隻是無耐的苦笑,他知道他一定會知道,隻是沒有想到不過是一個晚上他便能發現一切,不得不說他這個皇帝夠腹黑的,到現在竟然還可以這樣淡然的處理讓人受驚的事實。
“真的嗎?叔叔,那帶我們去找他們好不好,哦,對了,我們先去包紮傷口,然後就去找那個人好不好。”韓睿哲到現在都沒有忘記軒轅燁的手腕上流著的血,一幅小大人模樣拉著軒轅燁的手說道。
軒轅燁眉頭微皺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可是叔叔不會包紮怎麽辦呢?”
一臉愁容,可是在韓素看來就是惡心,完全就一袋子,她從來沒有發現他這麽會裝。
“哲兒,娘親平時怎麽跟你說的,過來。”韓素微瞪著眼,十分的認真。
韓睿哲小腦袋往下一垂,並沒有過去。他知道媽媽平時都教他麵對誘惑要沉得住氣,因為在沒有確定其目的之前或許是個陷阱。
對眼前的這位叔叔雖然第一次見麵他對他的印象不好,可是昨天爸爸媽媽不是與他一起吃飯了嗎?應該不會是壞人,所以他也並沒有那麽不喜歡他。
而且他如果能帶他找到那個可以治他病的人的話,那媽媽就不用整日為他的病擔心了,那爸爸也不至於經常為他的病出門到處跑了。
就算這位叔叔想騙他,他也願意一試。
小孩必竟是小孩,想得不可能會有一個心智成熟的成年人那麽多,他就想不到這位叔叔這樣來找他們的目的。
“你叫哲兒?”軒轅燁一臉柔情的看著他,一把將他抱進了懷裏。
“你……”韓素上前,準備將他手中的韓睿哲奪過來,可是卻聽到一句讓她實在無力上前的話。
“叔叔一定會讓你健康的成長,哪怕窮奇一生的性命。”軒轅燁沒有想過五年的煎熬會換來這樣的驚喜,她不但沒有死,還為他生了一個這樣懂事的孩子。
這些年他不斷的悔恨,哪怕他在看到他們擁吻的那一刻他的心都是那樣的愛著她,他悔恨自己沒有保護好她,悔恨自己貪戀權勢。
起初他總是將那貪戀歸於家族責任,可是到後來失去之後才知道一切不過是自己的貪戀,五年,夠一個人想清楚任何的事情。
“媽媽,叔叔的手流了好多血,我們可以幫他包紮一下嗎?”韓睿哲不太懂軒轅燁話中更深層的意思,可是在他看來這傷勢應該不會要了他的命吧,隻要救助及時。
“哲兒,隻要他願意,有很多人可以為他包紮,我們現在去吃飯吧。”韓素雙手一攤,示意韓睿哲過來。
軒轅燁剛才的那句話對她的衝擊很大,可是她的心裏卻還沒有做好真正麵對他的準備,她不知道以後如何的來與他與她的哲兒相處,盡管這個問題早在出發之前已經想過很多遍,可是她依然不知道該如何的麵對。
“剛好,叔叔,也沒吃飯,我們一起吧。”軒轅燁一聽這話便直接的將韓睿哲抱了起來,轉身便離開了。
韓素與向翌晨緊跟其後,卻一路無語。
這一下午,他們帶著韓睿哲到處逛,而軒轅燁更是像打了雞血一樣抱著韓睿哲到處跑,一大一小基本上沒花上多久的時間便已經像是十分的熟悉。
隻是開心的時間並不長,也有可能是前天和昨天玩的時間太過長久,今天他隻玩了四個小時左右便睡著了。
匆匆的將他抱回客棧,三個人終於再次的坐在了一起,隻是此刻的三個人顯然已不像昨天見麵的那樣輕鬆了。
“你們真的不打算給朕說實話嗎?”軒轅燁一臉親和的微笑,手裏拿著杯子,慢慢的喝著茶。
剛才與韓睿哲玩的時候他還像個孩子,可是這會兒卻完完全全的變成了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帝,無論他多麽的想去掩飾他身上的這種霸氣,都掩蓋不了這種與生俱來的渾然天成之帝王之氣。
向翌晨微微一笑,雙手一攤,扔了一句他累了,不想多說便起身離開,隻是在合上門的那一下臉坍塌了下來,這麽些年他一直說服自己將她當一個好朋友,一個親人,可是真正的看到他們這樣重逢卻還是會難受,為心痛。
她的幸神一直都隻有他不是嗎?他應該為她開心才對……
向翌晨離開,軒轅燁這才抬起頭全部的視線都投入到了韓素的臉上。
絕色的女人可能都長得一樣,因為都隻是美,無論那一處都生得那樣適到好處,用來形容的無非都是沉魚落雁與傾城傾國,以前的她是,現在的她也是一樣,隻是現在的她嘴角多了一顆粉色的小痣,這顆痣不但沒有成為她整張臉的缺陷,反而為她的臉更添幾分誘人之色。
光是這樣看,軒轅燁便已覺得口幹舌燥,他不是一個眾欲之人,唯獨對她總覺得有一種無法抑製衝動。而且人在夜深人靜之時,在無事可做又無事可想沒有睡著的情況下最容易想到的便是下半身的需求。
“韓素……”軒轅燁一臉興意的咀嚼著這個名字,說實話,昨天向翌晨在做介紹時他並沒有十分的在意這個名字,他隻關心她到底是不是那個他一直心係的人。
她的名字叫韓素,而他的兒子叫韓睿哲,就憑這一點就已經充分說明了她與向翌晨之間的關係。
“皇上,天色不早了,您該回了。”韓素自與軒轅燁見麵以來就一直處於被動挨打狀態,就連說話都沒敢說幾句。
“哦,也對,那你先休息吧。”軒轅燁竟然一口爽快的答應,他的反應完全讓韓素意外,關天沒能回過神。
怎麽著都覺得他應該會糾纏,應該沒有得到他的答案不會放過她,可是竟然這樣的答應她回去。
一臉萌逼的韓素起身準備關門卻直直的撞到了一個厚實的肉牆,待反應過來爭紮時已顯得特別多餘。
“朕對於這樣的投懷送抱方式很是滿意。”軒轅燁一臉得逞的笑,死死的將韓素抱緊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