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回 孽海浮沉人難測 可憐龍鳳枕鴛鴦1
第四十六回孽海浮沉人難測可憐龍鳳枕鴛鴦
不知道過了多久,武天賜竟然再次奇迹般的蘇醒。張開眼睛,第一眼見到的便是鳳雪心,雪心已然是滿面淚水,道:「你醒了!我……」說畢,便簇擁到武天賜懷中,武天賜只覺得小腹劇痛,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雪心忙道:「對不起,對不起!」這時呂弦一突然跑了過來。哈哈一笑,道:「算起日子,也就在這幾天了。」武天賜一愣,道:「這是哪裡?我們沒死?雪心,你也沒事?」雪心道:「原來我那日只是消耗過度,暈倒了而已。」
武天賜道:「原來我也沒死,這裡是哪裡?」呂弦一道:「當然沒死!這裡是杭州。」武天賜驚道:「杭州?這麼說,這就是你二哥的宅子?」呂弦一長嘆一聲,道:「這裡只是城外的幾間廢棄的屋子!我二哥的如今已經歸了他人!」雪心咒罵道:「那王右遷也真是混蛋,就是他騙去的那些宅子。」呂弦一道:「天賜如今大難不死,就不想其他不快的事情了。」武天賜道:「我這是怎麼了,我沒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鳳師叔呢?」呂弦一道:「你師叔這幾日一直都沒合眼,現在去偏房睡了。」武天賜便要下地去偏房看看,不想身子一動,腹部便是劇痛。呂弦一道:「你別亂動,你能活過來純屬僥倖,白華雄那一劍竟然沒傷到你的內臟。否則就是華佗在世也難救你。」武天賜道:「那白華雄呢?」雪心道:「他罪有應得,被雷劈死了!」說著,便是連連咳嗽。
武天賜心下為雪心擔心,道:「怎麼了?」雪心道:「還不是那天為了給你報仇!消耗過度,傷了肺氣。」武天賜道:「那要不要緊?」呂弦一在一邊道:「有我呂弦一在,這不算什麼!只是沒想到,白華雄竟下得去手。」武天賜聽后長嘆一聲,道:「其實那一劍他根本就沒想傷我,是我一不小心撞上去的!」雪心與呂弦一奇道:「怎麼回事?」武天賜道:「那日他朝著你沖了過去,我還以為他要殺你,就……一著急就朝他沖了過去,他本是想逼退我,我當時只想著救你,就沒注意!」雪心罵道:「都是你苯!」但是心中卻是一甜。
這時鳳沖雲突然推開了房門,進來道:「你說的是真的?」武天賜有些摸不著頭腦,只是愣愣的點點頭,只見鳳沖雲頭髮竟然全白了,吃驚之餘,只聽鳳沖雲忽然哈哈大笑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師弟不是絕情之人。我師弟不是絕情之人!」雪心道:「對不起,爺爺,是我誤會白爺爺了。」呂弦一道:「都過去了,如今什麼也別想了。鳳老哥,如今你也年過七旬,也該享享這天倫之樂了。」
鳳沖雲這時突然衝到了門外,站在了暴雨中。雪心驚道:「爺爺,你幹什麼?」呂弦一拉住雪心道:「讓你爺爺清醒一下也好。」這時鳳沖雲突然面朝兗州跪下。雪心大驚,立即甩開呂弦一,跑出去,拉著鳳沖雲起身,鳳沖雲道:「雪心,你回去。」雪心哭道:「爺爺,你也回去!」鳳沖雲怒道:「滾回去!」雪心一驚,呂弦一這時跑出來將雪心拉回了屋子。呂弦一道:「你爺爺這樣會好受些,你就讓他這樣呆著吧!」雪心聽了,一邊哭著一邊跪了下去。
如此僵持著整整一個時辰。鳳沖雲幾夜沒睡,如今已然到了體能界限,不多時便在雨中暈倒。雪心與呂弦一合力將鳳沖雲抬了回來。武天賜問道:「師叔這是怎麼了?」呂弦一道:「祈求兗州死去兄弟的原諒。」武天賜道:「兗州現在怎麼樣了?」呂弦一道:「不知道,過兩日就有消息了。」武天賜道:「算了,不去想那些!」雪心這時對武天賜道:「對,不去想那些,武天賜,我都想好了,等你的傷一好,我們就成親!」呂弦一呵呵一笑,道:「如今這才是大事!」鳳武二人皆是臉紅!許久,鳳雪心道:「你如今傷成這個樣子,看來過幾天何雨姐的婚禮你應該看不見了。」武天賜道:「何雨姐?婚禮?何雨姐人呢?」呂弦一道:「何雨如今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嫁人了!」雪心道:「嫁人就嫁人吧,幹嘛非嫁給王右遷的兒子?」武天賜道:「王右遷?就是騙去祖宅的那人?」雪心道:「就是他!害得我們只能住在這幾間破房子里!」
呂弦一道:「你別聽雪心胡說!」雪心道:「我哪裡胡說了!那宅子本來就是你二哥的,現在倒好,被王右遷用一百兩銀子就買走了。」呂弦一道:「王右遷確實有些吝嗇,但還不至於喪盡天良,他兒子王鵬也是一表人才,何雨嫁人嫁的是王鵬,又不是嫁王右遷!」雪心道:「有什麼樣的爹,就有什麼樣的兒子!他爹不怎麼好,兒子也不能好!」武天賜道:「雪心,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呂弦一道:「你別問她。我告訴你,那日在土地廟,若非遇到了王鵬,何雨怕是就被金人抓去了。」
雪心無言以對,便強詞奪理道:「這分明是他王右遷設下的圈套。」呂弦一道:「真是越說越沒邊!」雪心道:「武天賜,你是相信我,還是相信呂弦一那老鬼!」武天賜道:「我困了,要睡覺了!」雪心道:「你!」便不說話了。但呂弦一這時反而孩子氣上了,不依不饒道:「你先別睡,我告訴你,那日在土地廟,趙毅為了救我們幾個被金人拿了去。鳳老哥當時又昏迷不醒,何雨非要出去把你們兩個找回來,我沒有辦法,只能先藏好了鳳老哥,然後隨著何雨找你們兩個。」雪心道:「找到我跟武天賜的也是你跟何雨姐,跟那個王鵬也搭不上關係!」呂弦一道:「當時見你腹部插著劍,真把我跟何雨給嚇壞了,不過稍微一檢查,我發現你竟然脈象平實,沒有受一點的內傷。我便大膽拔出了寶劍,用布條將傷口纏上,稍微止住了血。」
武天賜道:「那後來怎麼了?」呂弦一道:「後來,我背著你,何雨背著雪心,回到了土地廟。天快亮的時候,金人又派出了千人隊搜尋趙毅,又搜到了土地廟,當時你們三個有功夫的都昏迷不醒,把我跟何雨嚇個半死。若不是王鵬帶人及時趕到……」雪心道:「所以我才說這有問題,什麼時候出來不好,偏偏在最危急時候殺出來。我看,這就是他使用的伎倆!」呂弦一道:「丫頭,我看你就是不想讓何雨出嫁。」
雪心被說道痛處,道:「誰說的,我只是不放心那個王鵬!」武天賜道:「我也很奇怪,怎麼王鵬會去兗州土地廟?」呂弦一道:「兗州這邊出事了,王鵬心繫家國安危,不顧王右遷阻撓,偷偷調遣兩千兵馬北上。」武天賜點點頭,道:「那,這人跟他父親不同,不像壞人!」雪心急道:「就算這件事情他做得對,那事後他把何雨騙走了,這件事情怎麼說?」呂弦一道:「騙走?兩人情投意合,怎麼說是騙?」雪心道:「就是騙走的!」武天賜又問道:「那你二哥祖宅那件事情又是怎麼回事?」
呂弦一道:「這件事情就跟王鵬更扯不上關係了。」正說著,突然有人在門外敲門,口中還道:「居士,我家大人請居士前去給我家老婦人看病!」呂弦一忙打開房門,但見一衙役已經渾身濕透了。呂弦一將衙役請進屋,道:「王大人終於相信我的話了?」衙役道:「居士果然是神人!」呂弦一笑笑,道:「引我前去。」說畢,便冒雨隨著那衙役去出去了。
呂弦一走後,雪心道:「病死了才好!」武天賜道:「你好像很討厭王右遷一家。」雪心道:「最討厭的就是王右遷的夫人。前日何雨進了他們家,沒有人不說何雨好的。偏偏他那個夫人說何雨不好,還說什麼長著克夫相。真是豈有此理!所以,何雨姐在他們家一定不會有好日子的!要我說,她才是個病秧子,短命鬼!」武天賜見雪心越說越氣,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了。雪心繼續道:「說這又有什麼用,何雨姐他們兩個情投意合的,我看誰也拆不散了!」武天賜笑道:「要是王鵬對不起何雨姐,我們兩個去教訓他!」雪心笑笑道:「不會啦,我看王鵬人還是很好的,只是他那個媽不怎麼樣!爹也不怎麼樣!」武天賜道:「我人也是很好的!」雪心聽了,臉一紅,道:「沒羞,好意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