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海浮沉人難測 可憐龍鳳枕鴛鴦4
呂弦一這時道:「可能是因為另一個是男兒!當時我大哥在即墨當縣令,岳父家也在即墨。四娘許是想將這孩子送到那裡!」武天賜道:「那個孩子卻最終被送到了五福鏢行?」呂弦一心中痛如刀絞,道:「如此看來,卻是這樣。」這邊正說著,這時聽鳳沖雲在一旁仰天長嘯,痛哭流涕。
鳳雪心卻抹去臉上的淚水,道:「那呂弦一,這麼說,你早就知道我是韓四娘的女兒?早就知道我是你侄女?」呂弦一點點頭,道:「原本我也以為沒有生還者,可是當我知道你的身世的時候,我就知道,我那小侄子也一定生還了」。鳳雪心道:「什麼時候知道的?」呂弦一道:「那年的九月二十二。」鳳沖雲突然道:「九月二十二?是我兒媳殉情的那天?」呂弦一道:「當時我已經叛出師門,回家尋找線索。卻什麼也沒發現。當時我以為全家不可能回有活命的。本想就此了結,不料卻聽到鳳劉氏殉情的消息。我便知道此事有假。劉氏若剛剛生產,母性正濃,怎會此時此刻為了丈夫殉情?後來,經過幾日的查訪,終於見到了我的侄女跟這枚襁褓中的生肖玉佩。」
鳳雪心道:「所以,你多次捨命救我,就是因為這樣?」呂弦一點點頭。鳳雪心怒道:「那你為什麼不去找那個男的?」呂弦一哭道:「我當時以為韓四娘會帶著孩子回豐都。所以我特意去了一趟,可……韓二娘說,韓四娘根本沒有來過。」
鳳雪心這時暴跳如雷,怒道:「你夠了!你能不能別說了。你真的就不想給我留下一絲的幻想?」呂弦一這時只有錐心的痛,道:「我恨啊!」鳳雪心道:「你恨什麼?你不是說,我跟天賜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是幾世修來的緣分!」呂弦一聽了,似乎又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驚呼道:「你們再報一下生辰!」鳳雪心道:「大觀四年,閏八月二十六日,卯時。」武天賜道:「大觀四年,閏八月二十八日,丑時。」呂弦一道:「天賜的八字是,庚寅丙戍甲子乙丑;雪心的是,庚寅丙戍壬戌癸卯。」呂弦一又推演許久,連連搖頭道:「不可能,這分明就是天作之合。幾世修來的緣分。對對,我忘記了,雪心真正的八字是,庚寅甲申庚午戊寅。」又按照這個進行了推演。武天賜又是淡淡的道:「可能是我的八字錯了。」
呂弦一一喜,忙道:「對對,天賜的八字也是庚寅甲申庚午戊寅,這樣推算的話……」呂弦一說到這,突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的的確確,如果武天賜真的是這個八字,那還有什麼推算的餘地?那就正是說明這兩個人是龍鳳雙胞!
不想武天賜這時又是淡淡的接話道:「這樣推算的話,是我跟雪心天大的緣分!」
武天賜一邊說,一邊扶起鳳雪心,鳳雪心似乎不敢面對他。武天賜道:「不礙的,跟我一同給爺爺跪下!」鳳雪心不明白什麼意思。但也跟著跪了下去。只聽武天賜道:「爺爺,不管怎樣,我都會照顧雪心一輩子,永不變心!」鳳雪心此時早已經找不出任何不相信與武天賜是兄妹或是姐弟的理由。忙站起來道:「這行嗎?」武天賜道:「你相不相信我愛你!」鳳雪心道:「我……」
武天賜道:「我楊姐跟我師兄也是兄妹。但他們倆依舊愛的轟轟烈烈,我師兄因為我楊姐被姦汙而甘願放棄生命,我楊姐為了我師兄的身死而殉情自殺!」呂弦一跟鳳沖雲這時聽得是毛骨悚然,這簡直是駭人聽聞。呂弦一驚呼道:「胡說八道!他們倆是親兄妹!」武天賜道:「誰敢說我們倆不是!」話畢,便摟著鳳雪心不住的親吻。鳳雪心似要推開,但卻找不到任何推開的理由!武天賜正親吻著,卻被鳳沖雲從身後一掌擊暈了。隨後鳳沖雲也噴出了一口鮮血,癱倒在了地上,竟然氣絕而死!鳳雪心撲到在鳳沖雲身上痛哭不止。
武天賜依舊躺在地上昏睡著。鳳雪心只是撕心裂肺的哭著。許久哭聲漸漸停息了,雪心爬到武天賜身邊,深情的親吻著武天賜的臉龐,許久,才緩緩站起來,此時此刻,已經徹底絕望的她巡視四周,見沒有可以自盡的武器,便慢慢的回屋去取。呂弦一知他所想,便強忍著心痛道:「慢著,也許,也許武天賜還有可能不是你哥哥。」鳳雪心忙轉過頭,驚呼道:「你是說真的?」呂弦一道:「因為韓四娘一直以來很有防人之心,所以,也不排除將自己的親生兒子跟別人的孩子掉了包!」雪心道:「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另外,也不排除我也是被掉包的人。」呂弦一聽后,鼻子又是一酸,雖然知道這樣的幾率已經是微乎其微,卻還是道:「卻是如此。」
說到這,鳳雪心竟然又坐到了地上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問道:「呂弦一,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我有辦法!」一人突然跳入院子中,定睛一看,竟然是趙蓬萊!鳳雪心與呂弦一均是一驚,呂弦一防備的問道:「你怎麼來了?」雪心卻道:「趙伯伯,您有什麼辦法,您快說!」呂弦一這時忽然道:「趙蓬萊,原來是你!」鳳雪心正值犯糊塗,卻不料被趙蓬萊打昏了。這時又從四周竄出十幾個嶗山小道士。呂弦一驚呼道:「你幹什麼?」趙蓬萊道:「你們把人抬到屋子裡。」眾人照做,將武天賜與鳳雪心和鳳沖雲抬進了屋子裡。趙蓬萊道:「你們把這院子守好,不準任何人靠近。」眾小道士道:「是!」
話畢,將呂弦一也請進了屋子。眾人進了屋子,呂弦一道:「趙蓬萊,你究竟想幹什麼?」趙蓬萊道:「師兄聰明過人,難道猜不出來?」呂弦一哼了一聲,道:「如今我已經叛出師門十七年了,可最終還是要被你們利用!」趙蓬萊道:「師兄得師父親傳卦卜之術,可推幾世情仇愛恨,不發揮些作用,豈不是太可惜了。更何況,給兩個孩子牽紅線,可是你自作主張的。」呂弦一道:「我就是不願讓兩個孩子受你的控制,才要給他們牽紅線。沒想到,還是……你說,他們到底是不是我十弟的兩個孩子?」
趙蓬萊道:「你認為,這對我來說,有意義嗎?」呂弦一一驚,道:「你也不知道?」趙蓬萊道:「我明確告訴你,我不知道!鳳雪心的身世我確定八成,武天賜的身世我就不敢確定了。」呂弦一恍然大悟的道:「好,那你說,你想讓我怎麼辦?」趙蓬萊道:「我要你做的,也是你迫切想要做的!」呂弦一道:「有屁就放!」趙蓬萊道:「我雖然不敢確定武天賜就是你十弟的兒子,但也八九不離十。如此看來,這兩孩子還真是一對龍鳳胎。也不枉我費了好大力氣偽造了天賜的玉佩!」呂弦一大吃一驚,道:「你偽造?」趙蓬萊道:「若不是我偽造,他們兩個兄妹豈不是要犯人倫大錯!」
呂弦一大怒道:「你的屁話說完了沒有?哼,如果我沒猜錯,武天賜的八字也是師父精心算計好的。」趙蓬萊道:「大師兄你糊塗了,這些都是天意,誰都無法算計。可是師兄,我要你做的很簡單。就是告訴他們如何才能在一起!」呂弦一哼了一聲道:「如今洞房已入,倫理已亡。如此做法還有什麼必要?」趙蓬萊聽了,竟然大吃一驚。「你說什麼?洞房已入?什麼時候?」呂弦一道:「就在昨晚!」趙蓬萊大吃一驚,又立即掐算了一下時日。許久,很是迷茫道:「不對啊,時間分毫不錯,怎麼會這樣!」呂弦一聽了竟然上前給了趙蓬萊一拳,趙蓬萊挨了一拳,身子一歪,也沒什麼大礙。但根本就不理會呂弦一,兀自繼續推算著時間。呂弦一扯著趙蓬萊衣襟,道:「還算個屁。你這些年究竟再學什麼!自打兗州城破那日,天地之間的秩序不知道為何就已經有些錯亂,難道這些你看不出來嗎?還按照原本的方式推算,怎能不錯?師父都交給你什麼了!」
趙蓬萊聽了大吃一驚,算了許久又問道:「大師兄,你說什麼天地秩序錯亂,我只是有些感知,卻推不出來!」呂弦一罵道:「你個學藝不精的東西,若不是你胡亂設計,二人龍鳳之胎,竟然共枕鴛鴦。你!」正說著,眼前一黑,竟然暈倒。
趙蓬萊繼續道:「既然已經這樣了。後悔也是無用,這二人既然已經有了男女之事,後悔也是無用,好在只有一晚,不礙事的。只是這二人再不能在一起了。你們先把這女的帶去豐都名山派,到了那等我過去就行。」其中兩名小道士便將鳳雪心裝入了一個袋子里。扛著出去了。等著二人抬著雪心走了之後,趙蓬萊看了看一旁的呂弦一,只是長嘆了一口氣。隨後又命人將武天賜也裝入了袋子了,抬回了嶗山。臨走之前,還幫著武天賜帶走了天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