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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海浮沉人難測 可憐龍鳳枕鴛鴦3

  卻說呂弦一找了個借口出來,也沒有其他事情做,便來到洞房房門外,也不叫醒兩個孩子。只是坐在門口暗暗沉思。不知過了多久,卻聽裡面雪心急聲道:「呂弦一,你總在外面幹什麼!」呂弦一倒是被嚇了一跳,隨即竟然壞笑道:「原來你們倆早就醒了。」雪心這時嬌嗔道:「武天賜,都怪你!」武天賜道:「好,怪我,怪我。」這時,卻聽噹啷一聲脆響,有個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傳了出來。只聽武天賜道:「啊,我的玉佩!」雪心道:「定是摔碎了。」


  昨晚二人洞房花燭,武天賜便將趙蓬萊交給自己的貼身的玉佩取下放在了床頭,不想早晨在此與雪心行夫妻之禮,就沒有注意到玉佩,適才又被呂弦一打擾,心慌之下,便將玉佩摔成了兩半。武天賜忙下地去拾,卻發現地上還有一枚比較小的玉佩。武天賜拾起玉佩一看,道:「這還有一塊玉佩,是你的!」說著將玉佩交給鳳雪心,雪心拿過玉佩,道:「奇怪,怎麼會掉到地上?」武天賜壞笑道:「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兒!」鳳雪心聽了,想起昨晚雲雨之事,臉色緋紅。嗔道:「就會胡說八道!」武天賜這時將自己摔碎的玉佩拾起來。其實就是摔成了兩段而已。武天賜拿著斷了的玉佩,心中真是懊悔萬分,道:「師父留給我的最後的東西。居然……」沒等說完,卻聽鳳雪心道:「不對,這不是我的玉佩。」說畢,便在床頭找了許久,不多時又翻出了一枚玉佩。道:「這才是我那枚!」


  二人將玉佩進行對比,雪心道:「你看,我這玉佩的老虎是卧在地上的。但這枚不是,這枚的老虎是撲出去的!」武天賜道:「這枚不是你的?」鳳雪心搖頭道:「不是!」武天賜道:「那是誰的,也不是我的!」雪心道:「是你那枚大的裡面掉出來的。」不想話音剛落,呂弦一竟然一把推開房門,雪心衣衫不整,忙用被子遮住了身子,大罵道:「你混蛋,你出去!」呂弦一這時正色道:「天賜,把玉佩給我!」武天賜著實吃了一驚,忙把玉佩給了呂弦一。呂弦一又道:「碎了的那枚也給我!」武天賜與鳳雪心面面相覷了一會,呂弦一竟然上前將碎了的那枚搶了過來。


  摔成兩半的那枚玉佩要比雪心的大了整整一倍。呂弦一仔細檢查了一下這枚,發現裡面果然有空隙,剛剛好可以將那小的玉佩放進去。呂弦一口中蹦出三個字「玉中玉!」武天賜愣道:「怎麼了?」鳳雪心道:「怎麼了?」呂弦一道:「雪心,把你的那枚也給我。」鳳雪心便緩緩伸出手,交給了呂弦一。


  呂弦一接過玉佩,問武天賜道:「這是你師父死前給你的?」武天賜道:「嗯。是我師父托趙觀住給我的。」呂弦一一聽是趙蓬萊,臉色大變,隨後慌慌張張的出去了。


  兩個孩子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忙穿好衣服出來。


  呂弦一拿著三枚玉佩來找鳳沖雲。但見鳳沖雲正與王右遷談金國南下攻宋之事。便當下打斷了談話,道:「老爺,您過來,我有事要問您。」鳳沖雲見他神色凝重,便朝王右遷拱了拱手,道:「大人,您看,這……」王右遷道:「我也正好有事,就先告辭了,等晚上我在來請教!」鳳沖雲道:「晚上應該是沖雲前去拜訪大人!」王右遷哈哈一笑,道:「那王升在府中恭候!」說畢,便起身右朝呂弦一拱了拱手。才闊步出去。


  送走了王右遷。鳳沖雲道:「出什麼事了?」這時卻見鳳雪心穿著嫁衣同武天賜一起出來了。呂弦一這時將三枚玉佩擺在了鳳沖雲面前,什麼話也沒有說。鳳沖雲看著這一大二小的三枚玉佩,拿起了兩個小的對比了許久,又將碎掉的那枚大的拿起來看了好久,見這中間有空隙。正好能容得下一枚小的。鳳沖雲見此情形,慌亂不堪。問武天賜道:「這,兩枚是你的?」武天賜點點頭,鳳沖雲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鳳雪心這時道:「爺爺,那我這枚是……」呂弦一這時候又道:「沖雲老哥,我知道,丫頭不是您親生的孫女?但武天賜……」鳳沖雲眼前又是一陣黑,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鳳雪心道:「你是說,我……不,不是,爺爺,你說,我是您的親生孫女,我是您的親生孫女!」鳳沖雲此時竟然完全昏厥!眾人上前去喚鳳沖雲,但無論如何也喚不醒。鳳雪心此時已然近乎瘋狂,道:「呂弦一,你什麼意思?你什麼意思?」呂弦一這時摸著武天賜的頭,道:「這麼些年,我終於找到我十弟的兒子了,我的侄兒!」說畢,竟然伏在地上抱頭痛哭!許久,只有這慟哭的悲鳴聲!鳳雪心問呂弦一道:「這麼說,我是你的親侄女?」呂弦一聽了,哭聲又放大許多,才緩緩的坐了起來,卻聽武天賜淡淡的道:「我想知道我的身世!」


  呂弦一這時定了定神,道:「對對,即便有此玉佩,也未必就能證明出什麼。天賜,你現在跟我說說,你是如何被武二俠收養的!」武天賜思索良久,根本不知道要從何說起。對於自己的身世,他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別說是武天賜自己,就算是武風郎在世,也未必就能說得清楚。遲疑了許久也沒有開口。呂弦一道:「不要著急,你好好想想,你師父或是你義父,義母,師兄都對你說過什麼關於你身世的話?」武天賜搖頭,道:「不知道。」


  鳳雪心這時突然驚呼道:「就算我不是我爺爺親孫女,但我跟他也絕不是姐弟!」武天賜這時卻道:「是又能怎麼樣!」呂弦一聽了這二人的話,均是大為驚異。只聽鳳雪心道:「武天賜是大觀四年閏八月二十八出生,而我早他兩天出生。這怎麼可能是姐弟?」呂弦一聽了又是絕望道:「我十弟的一雙兒女是並蒂雙生的龍鳳胎。」鳳雪心依舊不甘的問道:「那你怎麼就知道我是你十弟的女兒?」


  呂弦一道:「我九弟的兒女是大觀四年八月初四午時出生。」鳳雪心急道:「那就更不是了。我是在閏八月二十六才出生!」正說時候,鳳沖雲緩緩蘇醒過來,聽了這些話,終於道:「原來雪心的本家是你們呂家!」鳳雪心道:「爺爺,您說什麼?我,我的本家?」鳳沖雲嘆了一聲,絕望道:「大觀四年,閏八月二十六日,卯時初刻你親娘帶著兩個剛剛滿月不久的嬰兒敲開了我兒鳳傑的家門。但是見你娘渾身是血,卻哭著交給了我兒子一個嬰兒,就是你,雪心!」鳳雪心道:「什麼,這!這不會是真的!那,那我的親娘是誰?」呂弦一道:「我十弟呂正陽是你的親爹,你的親娘是韓四娘。」鳳雪心道:「那,她為什麼要把我送人!」


  呂弦一道:「閏八月二十五那日,是我父親呂函的壽宴。」鳳沖雲一愣,道:「等一下!閏八月?」呂弦一道:「原本八月二十五是我父親生辰,豈料家父聽信術士之言,說八月二十五過壽與殺星反衝,建議閏八月過壽為好。」鳳沖雲驚呼道:「荒唐!」呂弦一道:「我當時正在嶗山修業。對外界之事絲毫不知。還是我師弟張玉隨口說出來的。我記得當時是閏八月二十二,便要放棄修行,下山救我全家。可是,賀天元為了讓我專心修行,說已經派人出去辦了此事。這後面的事情你們也就都知道了。我不知道究竟是我師父根本就沒有派出人,還是派出去的趙蓬萊沒有辦事。總之最後我們全家遭到仇人滅門!」


  一直沉默的武天賜突然問道:「仇人是誰?」呂弦一搖搖頭,道:「仇人甚多,根本不知道是誰!」鳳沖雲道:「那為何只有你十弟一家人跑了出來?」呂弦一道:「家父家母一直都阻止十弟娶韓四娘。為此十弟差點跟家父斷絕了父子關係。後來他就離家與韓四娘私奔。趕上父親做壽才想回來,但我想應該是一見面就又跟父親吵了起來。十弟向來直脾氣,必然先離席了。」鳳沖雲一愣,道:「這是為何?我記得,當年韓四娘乃是江湖第一美女。怎會不同意?」呂弦一道:「因為韓家的四個女兒自小生活在豐都,陰氣太重。」鳳沖雲一驚,道:「豐都?鬼城?名山派?」呂弦一點點頭,道:「當年的抗遼英雄武祝山的妻子韓玉樓也算得上是韓四娘的姑奶奶。」鳳沖雲道:「這麼說,武祝山與韓玉樓都是名山派的?」呂弦一點點頭!鳳沖雲道:「武祝山當年技壓群雄,可見名山派功夫之強。為何後人如韓三娘這些如此不濟,甘願落草?更是成了不恥的蕩婦?!」


  鳳雪心這時搶道:「再說,韓四娘根本就沒有遇到那些殺手。那為何會無緣無故的把孩子給人?」呂弦一道:「十弟先離席,這只是推測……」鳳雪心道:「那就算是沒有先離席,既然後人的功夫不濟,那又怎麼會有能力從仇家手中逃出來?你不是說,你家所有人都死了。難道那兩個孩子不會也葬身火海了!」呂弦一不語!但雪心依舊不死心!繼續道:「就算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逃了出來。但是抱著兩個孩子,那為何不將兩個孩子都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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