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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以狩作禮贈九岳

  「廢物!查了這麼久,連對方出身都查不出來,養你們這些飯桶有何用!」拓跋舞將一疊紙張憤而灑向空中,怒道。


  「屬下無能,請殿下恕罪。」地上單膝跪著一個戴著鬼臉面具的神秘蠻族,此時的他深低著頭,不敢有任何辯解。


  「查!繼續給我查!特別是那個南九岳,一定要給我將他祖宗八代翻出來!」


  「是!屬下領命!」鬼臉蠻族領命后,身形化作一股濃煙,迅速消散在空氣之中。


  拓跋舞斜眼撇著落在地上的情報,上面寫著大大的三個字,南九岳。不過,除些性別外貌等無關緊要的信息之外,沒有任何有價值情報,彷彿他是突然從這世上冒出一般。


  「你到底是誰?」拓跋舞靜靜地望著帳外,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不多時,一個蠻族侍衛匆匆跑進來,抱拳道,「殿下,燼統領已經將南九岳帶到。」


  「不過,還有一個白衣男子與其同行。」


  拓跋舞眼神里沒有任何波瀾,像是早便預料到一般,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那侍衛便抱拳退下。


  「要是你真一個人敢來,那才能叫本居次大開眼界。」


  拓跋舞手一揮,地上的所有關於南九岳四人的情報,盡皆熊熊燃燒起來,甚至連一絲灰燼都沒有留下。


  燼領著南九岳與陳軒午二人在蠻族營地里穿梭著,過往的蠻族勇士都會尊敬地向燼行禮,但對南九岳二人卻是投來敵意的眼神。


  與一般人族修士不同,蠻族習慣於居住帳篷,因此太虛宮特別在城西劃了一塊地,讓蠻族人紮下他們帶進來的帳篷。


  南九岳原本被四周的蠻族瞄得有些心慌,但一想到陳軒午就站在自己身旁,稍稍提了點底氣,走路的步伐也大了起來。


  「大師兄,待會兒若是情勢不妙,咱們就趕緊逃,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咱不吃這啞巴虧。」南九岳湊在陳軒午耳朵旁,悄聲說道。


  陳軒午嘴角抹起一絲笑意,說道,「我的遁術可不能帶著人跑,所以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南九岳愣了愣,立馬調轉口風,「大師兄,你這說得什麼話!不過,我覺著,咱們身為八尺男兒,怎能遇事便逃,就算打,也定要與那拓跋舞分個高下才是!」


  燼轉過身來,對著身後正嘀嘀咕咕的南九岳兩師兄弟說道,「兩位公子,請。」


  南九岳與陳軒午走進帳篷,而帳篷正中正是拓跋舞。


  「在下陳軒午,見過居次。」陳軒午微微行禮,畢竟拓跋舞也是一國之居次,身份尊貴,表面上的禮數還是要做足的。


  南九岳也按葫蘆畫瓢,向拓跋舞行禮。


  待得雙方入座,拓跋舞率先問道,「陳公子眼上的傷,莫不是在與伏甲地龍王一戰所留?在我蠻族之中,也有精於醫術的勇士,要不我喚他們來為陳公子療傷?」


  「在下的傷已無大礙,多謝居次的好意。」陳軒午婉拒道。


  「既然陳公子不願,那本居次也不強求。」突然,拓跋舞霍地站起身來,向陳軒午抱拳道,「在龍北一役,若不是公子師徒三人深明大義、拚死相救,何還有今日的拓跋舞,舞在此謝過!」


  南九岳嘟嚷著嘴,這拓跋舞明顯就是將他給排除出去了。


  拓跋舞喚來門外守衛,讓他們端進三個盒子,三個盒子里分別裝著一本古書、一塊泛著異光的金屬、還有一個瓷瓶。


  「陳公子,這是我蠻族先輩拓跋求劍早年的劍法心得,想必對公子等練劍之人必有大益。」


  「這塊金屬乃是我蠻族產的天寒罡鐵,融進刀、斧等重型兵器之後,會讓其附上天寒之氣,威力無窮。」


  「而這瓷瓶,乃是北地妖王青烏蛟之涎,對心神之滋養,堪稱神葯!」


  陳軒午抿著嘴,望向那靜靜躺在錦盒子里的三件至寶。南九岳不知這幾件東西的來歷,可他陳軒午知道,拓跋求劍,百年前拓跋大帝貼身侍衛,死在他劍下的各族精英不知幾許,一身劍法超凡入聖,堪稱那時之劍道魁首!天寒罡鐵更是了不得,根本不是金屬,而是蠻族北邊的昆崙山上的寒雪凝成,整個蠻族一年的產量不過十斤,是所有重兵器使用者的夢寐以求的寶貝!而青烏蛟乃是北地赫赫有名的妖王,擅長妖幻之術,只是前幾年突然消失,看來此事與蠻族必脫不了干係。


  陳軒午站起身來,輕一揮手,三個盒子的蓋子紛紛啪地合起,他向拓跋舞拱手道,「居次的心意,在下代師父和師弟心領了!只是,我等拚死相救,不是為了這些寶物,也沒有其他任何的私心,實在是身為人族,當為人蠻二族永世修好,使兩國邊關再無戰事盡一些應做的本分罷了,居次不必放在心上。這些至寶,還請居次收回。」


  「若是居次有心,不妨想想那些苦守邊關的兩族將士,為他們也做點事吧。」


  拓跋舞深深地望了一眼眼前的白衣男子,眼神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麼。


  「陳公子,果真人族英豪!」拓跋舞揮揮手,那些端著盒子的侍衛紛紛退下。


  南九岳有些不舍地望著那些寶物遠離自己的視線,即使南九岳不知道拓跋舞在說些什麼,可光是憑那些寶物散發出來的靈氣,南九岳就算是豬腦子,也知道它們價值不菲。


  陳軒午坐下后,對拓跋舞說道,「居次,此次在下與九岳前來,尚有一事相問。」


  拓跋舞挑起眉,答道,「陳公子但問無妨,舞若有所知,絕不會隱瞞。」


  「軒午失禮了。」


  「龍北一役,我師徒四人皆力戰不醒,對後來發生的事一無所知,而據說那時居次也再次出現在了龍北,還想請問居次是否知道後來發生了何事?那伏甲地龍王,又是何人所降?而居次的傷,又是否是九岳所造成的,這幾日,居次帳下的狩姑娘一直來找我們師徒四人麻煩,一口咬定居次為九岳所傷,就在今早,九岳差點便被狩姑娘所殺!」


  「竟有此事!」拓跋舞一拍桌子,臉色陰沉如水。


  「來人,狩呢!」


  帳外侍衛走進來,抱拳道,「狩統領一早便出去了。」


  「去了何處?」拓跋舞追問道,而那侍衛一臉為難,支支吾吾說不上來,「待她回來,叫她立刻滾過來見我!」


  侍衛慌忙領命,退了下去。


  拓跋舞深吸一口氣,轉頭望向陳軒午,「這事舞一定會給陳公子一個交代。」


  「不過,話說回來,陳公子的問題,正好是我今天為何請南九岳過來的原因。」


  「我?咳,不是我打傷你的!真的不是我!那時我都暈過去了!我連你什麼時候出現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是我!」


  一直插不上話的南九岳指著自己的鼻子,辯解道,拓跋舞那深邃的眼珠瞪得他直發毛。


  拓跋舞在盯了南九岳半晌之後,突然笑了一聲,「南九岳,我何時說你傷了我,傷我的,是伏甲地龍王!」


  「這事原本我不想透露的,連燼與狩都沒有告知,這才引起了她們的誤會,看來,今日我還是得解釋一下,希望陳公子聽完后,切勿外傳。」


  拓跋舞站起身來,單手負后,繼續說道,「那日,我從趙婧葦那兒得知伏甲地龍王只是一頭殘魄之時,便甩開了太虛宮那幫老頭,孤身再回龍北。我的獄魂,有一道專門對付殘魄的禁制,而伏甲地龍王的殘魄,對獄魂大有裨益,因此,我才會回去!」


  「待我趕去之時,恰好遇上了伏甲地龍王,那時它正欲對你們下殺手,我便喚出獄魂上的禁制,將其降服,但這伏甲地龍王賊心不死,竟想奪我肉身!正當我快支撐不住之時,你,出現了!」


  南九岳一臉茫然地望著笑意盈盈的拓跋舞,指著自己的鼻子疑惑道,「我?」


  「對,就是你,沒想到你平日里流里流氣、膽小怕事,真到危機時刻還是挺靠譜的。」


  「哎,你這是拐著彎罵我呢!」


  不介意南九岳的不滿,拓跋舞繼續說道,「雖然你修為低,只是往伏甲地龍王那兒扔了幾個術法,但那時是我與伏甲地龍王正是生死相搏之際,任何一點擾動都會打破整個平衡。」


  「因此,伏甲地龍王徹底被我的獄魂吸收,但那時你靠得太近,也有一部分的力量湧進了你的身體,你承受不住,才又昏了過去。」


  拓跋舞看著南九岳的眼睛,說道,「要是我猜得沒錯,你這次應該因禍得福,如今的你,想必修為大漲,沒錯吧!」


  一開始,陳軒午並不太相信拓跋舞的話語,但是,結合今天早上從南九岳身體里釋放而出的狂暴能量,又完美印證了拓跋舞的陳述,讓陳軒午打消了最後一絲疑惑。


  而此時,帳外的帘子又被拉開,一道麗影從門外走來,南九岳與來者四目相接,異口同聲道,「是你!」


  「好哇,這次你居然送上門來,看我不取你狗命!」


  來者正是狩,此時她一臉怒氣,手提巨斧,氣勢洶洶地喝道!

  「師兄救我!」


  南九岳手忙腳亂,連桌上的糕點茶水都打翻了,狼狽地躲到陳軒午身後,僅僅探出一個腦袋。


  「夠了,你還不給我退下!」拓跋舞怒喝一聲。


  「整日不見你身影,我還以為你勤於修鍊,便沒有追究,沒想到你是給我惹麻煩去了,你眼裡可還曾有我這個主人嗎!」


  「狩,不敢!」


  狩耷拉著腦袋,像是受了委屈的小貓般,單膝跪地。


  南九岳看見吃癟的狩,不由得笑出聲來,可被狩扭頭瞪了一眼后,又將腦袋給縮了回去。


  「南九岳,你也算是本居次的半個救命恩人,本居次向來重恩重義,絕不對虧待你的。」


  南九岳一聽拓跋舞這土財主發話,立馬歡喜地豎起耳朵,一臉期待。


  「不過,像之前那些寶物,你們又不肯收,那本居次也不好勉強。」拓跋舞托著腮幫子,似乎有些為難。


  南九岳剛打起的熱情,瞬間被拓跋舞這些話澆滅,心中暗自嘀咕道,「我收!我當然收!來多少我都收!」


  「這樣吧,之前剛進龍門時,你不是天天嚷嚷著要娶個媳婦嗎?那好,我就把狩送給你。這回,你可不許拒絕我,要不然,傳出去,我拓跋舞的面子往哪兒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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