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能忘卻嗎，2

  破碎的石頭，

  化成星星的粉末，

  塞入了她的心臟。


  ——她彷彿早就知道了。


  她卻好像一直都不知道，

  甚至直到那石頭都已經塞入了她的血肉心臟里，


  她都彷彿失憶了一般地不知道。


  石頭的破碎，

  可以在他的手心裡捏碎，


  那是輕而易舉就能辦到的，


  他捏碎了它，

  他輕輕地吹著那些粉末，


  他感到不費什麼力氣，

  卻是那麼得怔怔地望著她。


  她輕輕地點頭，她答應了。


  他轉過頭，望著遠處的天空，


  鳥雀飛空，思緒遠揚飛去，


  他的聲音在那一處冰凍一般地刻印在她的記憶里，


  刻下了就難以忘卻了。


  他的話語，在她聽來，又似乎是遙不可及的：「你不該留在這裡。」


  「那麼該留在哪裡呢？」


  她無力地問道，心臟卻感到疼痛。


  「它進去了。」他的話語寒冷不已。


  「什麼？什麼進去了？」她困惑著，「去哪了？」


  他回頭望了望他，

  平靜地望著她，


  毫無感情，


  卻是帶著審慎地探究與疑問。


  彷彿在問，你不知道嗎？


  可他沒有聲音。


  只是忽然間張開了自己的手掌，

  五個指頭完全地張開與分開。


  她感到了一種異樣的呼吸困難，她連忙深呼吸。


  身邊冷漠而又全身帶著寒氣的男子，

  忽然間又緊緊地握住了那張開的手。


  他緊緊地握住，


  握成一個拳頭，

  彷彿要握碎掉什麼。


  「啊……」她輕聲地呻吟著，


  彷彿感到自己的心臟都快被捏碎了一般得疼痛。


  她難得承受，她疼痛得無法自拔地頓時便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