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千二百零九章 初始之地
九座神像，偉岸而又強悍，紛紛站起之際，彷彿要撐開整片天穹一般，恐怖的氣息不斷衝擊，壓塌一切。
秦齊和女皇卻也無懼。
他們各自釋放自身的氣息，無上偉力不斷涌動，猶如兩尊神魔！
「我四你二？」秦齊笑了一聲。
女皇冷哼，直接出手，攜著無盡的黑夜籠罩三尊神像。
顯然，她不滿秦齊的安排。
秦齊聳聳肩，得，還是這般驕傲，即便如今女皇稍弱於秦齊，卻也不肯受秦齊照顧。
四二？
開什麼玩笑！
黑夜籠罩而下，充滿了莫名神秘的力量，黑夜之中，女皇便是真正的王者，主導一切！
但是，那神像也不是好相與的，感知到了危險，紛紛怒吼一聲，渾身上下都綻放出璀璨的神芒！
神威蓋世，它們紛紛出手。
刀劍斧，悍然斬出，要將女皇的黑夜都撕碎！
只是女皇雙手齊動，羊脂玉般的手指每一寸都在發光，而黑夜也變得愈發濃郁起來，無處不在。
根本無法斬透！
很快，秦齊也已經看不到黑夜之中的情況，只是能夠隱約感受到有恐怖的碰撞出現。
恐怕是女皇與那神像，正式開始交手。
如此對手，對於女皇來說也是壓力巨大的，絕不是能夠輕易戰勝的存在。
但秦齊也相信，女皇不會輸！
這百年的行走，於崎嶇道路中不斷強化自身，力量愈發純粹，大道已經走向極點！
女皇或許需要這一戰，正式將一路的積累融會貫通，徹底掌控！
「那麼，我也不能輸啊」，秦齊道，手中血戮直接斬出。
殺光綻放，就算是神像，也要死！
三尊神像頓時咆哮起來，強大的力量在每一招每一式之中匯聚，與秦齊開啟了極限大戰！
面對三尊接近虛真的存在，秦齊不可能感覺到輕鬆。
但，他不會敗！
他將以殺戮，殺出一條殺戮大道，竊取真正的力量！
出劍。
出手。
剎那時間，便爆發了無數次的碰撞，沒有多少花哨，都是最為直接的攻擊，但每一擊，都能夠毀滅無數個世界！
如此級別的戰鬥，就算是力量泄露一絲，恐怕也能夠將十大母船之下的母船摧毀！
秦齊獨戰三尊神像，越戰越勇，那殺光也越來越恐怖，血色幾乎佔滿了整個視野，沒有什麼，可以擋下殺戮的力量！
神像沒有生命！
但，也會走向終結。
終究，便是死亡！
大戰持續，並沒有短時間內結束，若非這片天地無比特殊，恐怕，早已經被秦齊他們打爛了。
便是百年戰爭之中，那些仙帝之上的大戰，也達不到這種程度。
這已經是虛真之下，最強的碰撞！
三天！
這一戰足足持續了三天時間。
最終，秦齊一劍斬碎最後一尊神像的軀體，神像裂開，碎石散落一地，已經沒有無上偉力的氣息。
連同對方的力量，秦齊也全部滅殺了！
斬殺三尊強大神像，秦齊身上的氣息，也終於有了變化，宛如火山爆發一般，徹底蛻變！
虛真！
秦齊一舉踏入虛真之境！
「這就是虛真」，秦齊低語著，感受著身體里流淌的力量。
他知道，無上偉力就是竊真之力，是一種竊取真實的力量，而虛真，便是竊取了部分真實，達到虛假真實的層次！
那麼，什麼是真？
冥冥之中，秦齊有了幾分感應，這是之前所沒有的，能夠與這個世界相連通的感覺。
似乎，有那麼一處所以，可以讓他們得到洗滌，徹底將虛假的真實轉換為真實！
那是。
歸真！
秦齊終於明白，為什麼仙界的至強者會那樣篤定的追尋著彼岸。
原來，唯有達到這個境界的人，才能夠明白。
不需要解釋，不需要去刻意追尋，達到了這個境界，自然就會明白一切。
自然就會知道，的確有那麼一扇門。
沒有人可以抑制穿過那扇門的誘惑！
「那扇門，會在前面的古殿中嗎？」秦齊低語道。
而他覺得，那扇門的存在，多半，也跟系統有關，很大可能，系統就是從那扇門之中墜落下來的。
畢竟秦齊他們這百年所走的路，就是系統當初墜落時所經過的。
秦齊細細體會著全新境界的力量，同時，在時刻關注那濃郁得化不開的黑夜。
裡面已經徹底與外界隔絕，即便是晉陞虛真的秦齊，竟也難以掌控其中的戰況，只知道，還未結束！
秦齊猶豫了一下，並沒有出手。
他知道女皇的驕傲。
不到最後一刻，秦齊並不想插手她的戰鬥。
而且以黑夜現在的情況來看，裡面已經充滿了竊真之力，否則秦齊現在的竟也，一眼就能夠望穿才對。
毫無疑問，女皇真在踏出關鍵一步！
秦齊沒有先去古殿，而是站在黑夜之外，感應著黑夜之中傳來的任何細微波動。
一旦有必要，他就會立刻出手。
女皇的驕傲需要顧及，但她的命，顯然要更為重要！
第五天。
黑夜終於支撐不住，變得暗淡下去，秦齊眼底光芒驟然閃動起來，一步踏出，已經來到了黑夜的最深處。
永夜女皇站在黑夜之中，在她身邊，是神像的碎塊，散落一地，其中一顆頭顱，被永夜女皇踩著。
她就像是最為高貴的女皇，身上即便滿是血污，依舊驕傲的不會低頭。
神像的碎塊，是她通往王座的踏腳石！
她此刻非常虛弱。
傷勢十分的沉重！
但不管如何，是她贏了！
她虛弱到了極點，但她體內，卻有強勢到極點的力量正在醞釀，虛真之力不斷運轉著，環繞在側。
腳下的黑夜鋪開，如同她的國度，黑夜的女皇。
她在，便是永夜。
「如何？」永夜女皇揚起光潔的下巴，不無驕傲的道。
「陛下威武」，秦齊微微笑道。
永夜女皇笑了一聲，天地都黯然失色。
而她體內的力量，再也沒有保留，盡數爆發，如同世間最美的花，悄然綻放！
永夜女皇，晉陞虛真！
「究竟是你無與倫比，還是說，你才是種子？」秦齊呢喃道。
永夜女皇，應該是他所見，天賦最為恐怖的存在之一了。
除開古今、古無雙以及禁忌女帝，想是沒有誰能夠超越她。
不弱任何人。
等待永夜女皇徹底掌握了虛真的境界，兩人這才往前，踏足那座古殿。
古殿，也不知道是什麼年代的建築，或許亘古長存，源自於仙界誕生之初。
走進古殿，撲面而來的，就是古老與蒼涼之感，周圍的石柱、牆壁，都是最為樸實的石材，上面也沒有絲毫的花紋雕刻。
古殿。
似乎只是古老而已，除此之外，沒有其它任何特性。
但秦齊知道，此地必然不凡，否則何以長存至此，似乎能夠永恆！
「果然是一座門」，秦齊和女皇走到了古殿中央，在這裡，有一座門。
這是一座石門，漂浮在半空中，除此之外，看著也十分的普通，但事實上，不論從任何角度看，這座石門都是正對著他們的。
很難解釋，它是怎樣的存在，甚至，有種不屬於這片時空的感覺。
「推開它，會前往何處？」永夜低語，同時也有些好奇。
這裡面，應該藏著仙界最大的秘密吧。
「推開了不就知道了」，秦齊輕笑，身上無上偉力不斷震蕩著，一手往前推去。
以秦齊此刻的境界，他的力量世間沒有多少東西能夠阻擋，便是這扇門後面抵著無數大千世界。
秦齊，也能夠將其推動。
然而，紋絲未動！
永夜微微蹙眉，她同樣身上，身上無上偉力不弱秦齊幾分，那如玉的手掌抵在門上，爆發出無比恐怖的力量！
兩大虛真境的強者，聯手推動一扇石門。
天地間，想是沒有什麼門是推不動的。
可是，依舊紋絲未動。
「這門，該不會只是一塊石碑而已吧，並非門戶？」秦齊忍不住道。
能夠擋住他們聯手的門真的存在？
裝反了估計也擋不住他們吧！
「或許，不是蠻力能夠推動的」，永夜道。
秦齊也想到了這個可能。
「若種子是從這裡一路墜入仙界，那麼，是否也需要種子來開啟此地？」秦齊低語道。
「你試試」，永夜道。
「從這裡開始，從這裡，結束」，異崑崙突然道。
「你怎麼了？」
「回想起了一些東西，在遙遠的過去，或者，其實也不算太遠」，異崑崙道，只是這話，實在有些耐人尋味，讓人捉摸不透。
「什麼意思？」秦齊也有些莫名。
異崑崙卻並沒有解釋什麼。
這百年來。
異崑崙並未沉寂，他一直在推演著，而一路上的力量特性，便是一個個參考系，可以讓他更快的推演出想要的答案。
直至今日，古殿石門在眼前，異崑崙終於推演出一些「真實」！
不過，那些並非無中生有之物，而是，他忘卻的東西。
或許作為種子，不該有的部分初始記憶！
「總之，是記起了什麼，是嗎？」永夜問道。
她源自於系統，雖然是獨立個體，但事實上，也是種子的一部分。
而異崑崙也並未瞞著她，所以雙方是可以交流的。
「是殘存在路上的記憶，算是，回收吧」，異崑崙道。
種子果然擁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量，當時恐怕並沒有靈智存在，但僅僅依靠無盡歲月之後的力量映照，卻還是記起了當初的事情。
實在驚人！
「那這扇門……」秦齊開口。
「只有我的力量，才能夠開啟！」異崑崙道。
秦齊點頭，當下收起自己的力量，而屬於異崑崙的力量，將他全身包裹起來。
秦齊伸手，用力推去。
有「沙沙沙」的摩擦聲響起，石門終於被推動了，縫隙一點點的變大，最終，石門被徹底推開！
石門之後的世界，也展現在秦齊他們面前！
是，一片死寂的世界！
但死寂之中，卻又帶著新生！
「這是哪裡？怎樣的世界？」秦齊低語，心頭震撼難言。
他和永夜一同踏入這片世界。
周圍的天地充滿了毀滅的氣息，但，同樣蘊含著新生！
就好像，是天地誕生之處的狀態。
最為爆烈的毀滅之中，卻出現了生的希望，逐漸，會轉化為萬靈萬物生長的世界！
「這是一片古地，源自於天地開闢之前，始終保留著那時候的形態」，異崑崙解釋道。
他似乎真的想起了很多。
過去殘留的力量不斷映照出過去的經歷。
「也就是說，這是仙界成型之前的天地？」秦齊道。
一派荒蕪，到處都是毀滅之光，足以威脅到虛真強者的力量，比比皆是。
雖然藏著生的希望，但卻始終被毀滅所覆蓋。
若是任由此地的力量自行運轉，恐怕再過多少年，也不可能出現生靈！
完全是一片死寂的天地！
「究竟，是誰推翻了死寂，讓混沌仙界得以成型，讓天地萬靈，得以生長？」秦齊低語。
異崑崙沒有回答。
就算是他，也無法知曉這一切。
「到深處看看」，永夜道。
秦齊點點頭，與永夜穿梭在這片初始之地。
初始之地的深處，漸漸多出了一種神異的物質，非常特殊，看似無害，但卻無法被煉化吸收！
初始之地中，充滿了這種物質！
「像是擁有兩種不同的特性，在不斷的碰撞、抵抗、消耗著彼此，真是奇怪！」秦齊道，他探查了一番這種物質，感覺無比奇特。
也正因為這種特性，所以這初始之地，才會始終保持死寂，到處都是毀滅的力量。
「或許，分開兩種特性，就能夠結束這片天地的死寂」，永夜女皇道。
秦齊一怔。
突然想起了混沌與洪荒。
在帝江的自在天庭中，秦齊見過帝江所推演的天地之初，那是一柄斧子，劈開了天地，分出了混沌與洪荒！
「混沌與洪荒？」秦齊眼睛眯起，仔細感受。
「這樣嗎？」永夜女皇也是微微詫異。
他們已經是虛真境界的強者，理論上仙界能夠達到的最高層次了，即便只是極為細微的波動，也能夠準確的把握。
只要相近，就不會被忽略。
「這兩種特性，剝離掉那激烈的碰撞，毀滅般的衝擊，的確，有幾分混沌的特性！」秦齊眸光一閃。
看樣子，帝江的推演是接近真相的。
他找對了路！
秦齊一念及此，以無上偉力抓攝來部分物質，想要嘗試著將其中的兩種特性分開。
依如開天闢地一般！
只是剛剛嘗試，一股極為狂暴的毀滅性力量便從那物質之中爆發出來，即便是以秦齊的力量，竟也抵擋不住！
秦齊的一根手指，被瞬間炸碎，強悍如他的肉身，也抵擋不住物質之中兩股特性的反噬！
「竟這般恐怖！」秦齊心中忍不住驚駭。
這實在有些超乎想象了。
如果分開兩種特性，竟然要遭受如此可怕的反噬，那麼，是誰能夠一斧劈開天地，徹底將混沌與洪荒分離？
能夠做到這一步的人，也太過可怕了吧！
虛真二字，能夠衡量？
秦齊心潮起伏，手中則是包裹著力量，手指重新恢復。
這樣的傷害，還不足以讓他有多少損傷。
只是若混沌仙界以及可能存在的洪荒仙界真的是由一人劈開，那麼此人所承受的衝擊，的確遠超想象的極限！
「若真有這樣一個人，只怕自身也早已毀滅了」，永夜女皇道。
秦齊點點頭。
他同樣如此認為。
仙界無盡巨大，沒有人可以承受那樣的衝擊！
只是，來到這樣一處初始之地，接下來該怎麼做呢？
百年來，秦齊和永夜都在沿著道路前行，即便不知前路有什麼，但只需往前即可。
只是到了這裡，這片初始之地，卻不知該如何進行下一步了。
走向何處？
這裡除了毀滅與死寂，什麼都沒有！
只是突然，秦齊和永夜都有所感應，猛地回頭望去。
視線瞬間穿越千里，落在那座石門上！
石門，竟然被推動了！
這怎麼可能！唯有種子，才能推動石門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