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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8章 即將過去

  從把汝飛飛當成令毓萌的替身,錯誤的發生了關係,到後來的種種糾纏,再到徹底放下心結,兩個人一同經歷了許多,可以說是天意,也可以說是人為。


  眼下似乎一切又要再回到事情開始的地方。


  「或許,你可以帶她走。」庄馳抬眼看著徐川,那表情稱不上是愉快的。


  「不,」徐川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回絕了。


  令毓萌已經死了,汝飛飛,要活著。


  必須活著。


  「我們要把真實的原因告訴汝飛飛嗎?」蔣山河問出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這個問題一問出口,大家都看向了徐川,畢竟,現在徐川的身份是最特殊的,與令毓萌有過密切的關係,如今又是汝飛飛的戀人,這個決定可以說是異常艱難。


  那又能如何呢?


  「不要。」徐川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一千幾百個夜晚的悸動與愛戀,可能會就此畫上不圓滿的句號。


  如果說有沒有人可以在沒有愛的情境下活下去,那一定是徐川,是從小習慣爾虞我詐,習慣被拋棄被放棄的徐川,他沒有資格把汝飛飛變成第二個令毓萌,這件事情,他非做不可。


  「你想清楚了嗎?」老教授明白,自己要為這個年輕人瞞著這件事情。


  「清楚,還要麻煩您勸著點她。」汝飛飛雖然和令毓萌是一奶同胞,但是性格卻與令毓萌大相徑庭。如果說令毓萌是田野中靜靜仰望天空的麥穗,那麼汝飛飛一定是天空中翱翔的雛鷹,哪怕是一隻普通的鳥,有著再淺淡不過的羽毛,汝飛飛也一定是不只是嚮往而不去動身的人,她一定要親自走過一遭,

  這一輩子才不算白活。


  走出老教授的門,三個人都不知道該去往哪裡。


  入校以來他們確實結交了不少新朋友,但是這句再見是不能被說出口的,去往那裡是個秘密,今晚零點過後,直升機會出現在學校操場,理論上他們登上飛機的前一秒都不會知道自己去往哪裡。


  要告別嗎?


  如果離別的意義是悲傷與哭泣,那大可不必。


  如果離別過後再也不能相見,所有的眼淚沒有轉換成笑眼盈盈的時刻,那就真的不必了。


  三個人並排坐在職工宿舍的樓下,定定望著遠處正在打籃球的少年們,還有籃球場旁邊抱著衣服等待的少女。


  那是他們無法觸碰的青春。


  或許曾經觸碰過吧,到了如今,也足夠了。


  「徐川,我,我想回去把最後一次報告交上。」蔣山河入學以來成績尤為突出,他本就是踏踏實實的性格,學起什麼來都格外入迷,雖然不是最為聰明的,但絕對是最捨得花時間鑽研的。


  「去吧,」徐川其實有點羨慕蔣山河還有想做的事情,最起碼最一件有代表意義的事情來告別這裡,徐川想不出來,他最該告別的人此時此刻不在這裡,他應該要向誰說再見。


  庄馳也跟著蔣山河一起起身,「我就去隨便閑逛幾圈,我們,晚上十二點,操場,不見不散。」


  這個做法其實有點冒險,蔣山河也露出了難以相信的表情,他本以為今天庄馳跟定了徐川,因為徐川實在是有太多理由逃開他們了,或者是跑去找汝飛飛,遠走天涯,這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嗯。」徐川答應了,那就意味著他一定會來。


  庄馳和蔣山河走在林蔭路上,這條路是學生上下課的必經之路,此刻已經是上課時間,路上鮮少有學生出現,反而是附近的居民帶著孩子和寵物在此遛彎。


  「你說,咱們能有那麼一天嗎?」年輕時候誰沒有幻想過成為斬落敵人於馬下的英雄少年,可是這樣的生活,風光是一時的,傷痛卻是一世的。


  完成任務,看到在自己的保護下得以安居樂業的百姓,他們由衷的高興,可是人力畢竟有限。


  也是在和徐川的交集中,他們才明白,人外有人,人外還有妖,還有龍,還有穹靈之子,還有歸魂朵朵。


  還有那個在瓷瓶中續命的徐川的師父。


  這一切的一切,蔣山河和庄馳不是沒有怕過。


  「會吧,」庄馳笑了笑,他很少笑,作為行動隊隊長,親和力是最沒用的東西,振奮士氣,穩定人心,這些都不需要親和力來維持,需要的是絕對的本事與力量。


  直到他失去了所有的隊員。


  朋友與隊員是兩種不同定於的存在,庄馳很後悔那個時候沒有把他們發展成朋友,可惜以後也沒有重來的機會。


  「那時候我希望我還是個體力不錯的老頭兒,在街上路見不平,可以有身手相助那種,到時候新聞的標題我都想好了,就叫『七旬老人身輕如燕,將歹徒斬於馬下!』,怎麼樣?」


  兩個人看著對方的樣子笑得開懷,他們都知道,那一天不會來。


  一天是行動隊的人,一輩子都是。


  只要組織有需要,他們就會永遠活躍在最最危險的地方。


  能夠活到七十歲就是一個賭約了。


  「我們就約定在七十年後的今天吧。」庄馳對著蔣山河伸出手,「七十年後的今天,我們還來這裡相見。」


  「好!一言為定!」


  兩個粗糙的手在空中相擊為盟。


  而此時此刻的徐川在做什麼呢?


  一邊陪著養父母在吃飯的汝飛飛也在想,徐川在做什麼呢,會不會格外想念自己?有沒有按時吃飯呢?

  女兒家的心思,無非就是這樣。


  總是汝飛飛性子里執拗的因素再多,她終究也只是一個想和心愛的人相互廝守一輩子的女人。這個願望有多難呢,遇見徐川之前,她認為,遙遙無期,遇見徐川之後,她以為就要來了,可是令毓萌的事情,始終是一道傷疤,橫在她的心頭,這個心結至今有沒有徹底解開,對兩個人來說,都是個未

  知數。


  「飛飛,想什麼呢?」汝飛飛的母親笑眯眯的看著自己發愣的女兒,「是不是有了喜歡的男孩子了?跟我們老兩口吃飯也這麼不專心。」


  「說什麼呢,媽。」汝飛飛還沒有與徐川商量過父母這邊的事情,她不想倉促的自己向父母介紹,於是便遮掩過去了。


  母親看著這樣的汝飛飛,心中若有所思。


  徐川也並沒有在教師宿舍樓下呆太久,正當他準備起身去汝飛飛的公寓時,老教授氣喘吁吁的從樓上跑了下來。


  「徐川,還好你沒走……」老教授跑得額角的汗水漸漸滲出,可見跑得辛苦。


  「教授,有什麼急事嗎?」徐川有些不解,自己若是方才和庄馳蔣山河一道走了,教授哪還能找到他。


  「我,我也是和自己打了個賭,你若是還沒走,便把這東西交予你,也是我自己太過不舍,賭的時間長了一些,沒想到你真的還在,這也許就是命吧。」


  老教授沖徐川遞過來一個手串,看起來並沒有絲毫起眼像是用一些深山老林里的樹皮穿成的。


  「這是?」其實徐川心中已經有了定論。


  當初貝子明明說過,那島嶼有先人的庇佑,又有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那層傷人不淺令幾百年前都無人造訪島嶼的瘴氣,老教授是如何帶著學生們穿越的?


  這個問題,徐川不是沒有好奇過。


  「這是當年小娥……就是飛飛的生母,贈予我的。」老教授顫抖的將手串放在徐川的手心上,這是他這些年來最為珍視的東西,生平戴在身上,從未摘下。


  「想我這一生,從大山裡吃樹根的窮孩子變成一等學府的教授,可以說是已成人中龍鳳,光宗耀祖,可是心裡這個結,從未打開,也從未再有人進來,」老教授瘦弱的手指指著自己的心臟。「那日,我帶著學生們在海上做實踐課程,或許是天意,或許是小娥地下有知,狂風夾雜著看不清的霧氣將我吹向你們,臨近島嶼的時候,同學們都有些許的不舒適,領航的老船長還認不清方向了,但是我

  知道手串指引的地方,就是我的方向。」


  徐川接過手串,「您有什麼願望嗎?」不知道該怎樣面對眼前這個已經白髮蒼蒼的老人,他心中惦念了一生的女人正是死於徐川手下,徐川有時候無法明白,令毓萌、汝飛飛、老教授,這些看起來溫和善良的人怎麼會都與那個殺人不眨眼的陰

  邪之氣有關。


  老鵝娘的面目在徐川的心中已經逐漸變淡,但是接下來遇見的每一個人,似乎都在提醒著徐川,她並沒有被世界忘掉,她還會回來。


  老教授盯著願望,喃喃開口,「我在想,若是當初她能狠心拋下兩個孩子,讓她們一個死於水,一個死於火,來滿足自身的殺孽,那麼,這個手串,會不會是你制服她的有利因素。」


  「你是說……」徐川恍然大悟,「她的命格早已經不在自己身上,這些年可以幻化於無形,是因為……」


  這太荒謬了,也太大膽了。老教授卻接著他的話說了下去,「不錯,是因為她早在幾十年前,就把她的命格定於這老樹皮之上,贈予了我,我這些年平步青雲,自認是有努力的因素,但是未免也太順利了些,我承認這手串似乎在明裡

  暗裡給了我不少人生的指示。」


  兩個人都盯著徐川手中的手串,若有所思。「拿走吧。」老教授轉過身去,不再看它,「不知道冥冥之中,我是做了孽,還是做了緣,如今已經能看得到生命的盡頭了,那些想不明白的事情也無關緊要了,只盼你能平安回來,陪在飛飛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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