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五年
寒來暑往,生命的輪迴又有幾回,只有活得逍遙自在,方脫身於自身的桎梏,去領悟自然的氣息。【零↑九△小↓說△網】
寒光起,劍如鳳。
「驚鴻你明白什麼是劍嗎?」
驚鴻聞言停下手中的劍,白越又說:「劍講究的是一種意境,不能明白其意境,劍彷彿就沒有了生命。」
「當你明白心中所念,方能感覺到劍的生命。」白越只是希望驚鴻能夠早點明悟,隨之慢慢走進洞府。
白越感覺到驚鴻已經離開,不由望著洞庭周圍的一切,喃喃自語,「等這事已過,我便去家族尋你。」
林子里顯得安靜,安靜的令人害怕。「吼!」一頭野獸出現在驚鴻的眼帘,但見它全身金黃,毛髮如刺,如同金針一般模樣。
「煉體九重的「黃金劍齒虎」,」驚鴻凝重的自語道。此刻他心裡也知道這並非善類,現在只有全力以赴,同時又帶有幾分期待,目光緊視著這黃金劍齒虎。
俗話說:小心使得萬年船。驚鴻深知其中道理,這次並未搶佔先機,而是等待良好的時機,是否能夠做出最完美的反擊。
那妖獸的獠牙如鋼刀一般,呈白色,嘴裡瀰漫著森寒的氣息,呼聲如雷,銅鈴般的雙目直盯著驚鴻。因為妖獸到了這層次多多少少有些靈智,並不如之前一般妖獸狂暴野性。這也是驚鴻遲遲未肯動手的原因。
獸性是妖獸天生的野性,那黃金劍齒虎耐不住性子,利用自身的優勢向驚鴻撲了過來,虎爪在空中呼呼作響,如有千斤力一般。
驚鴻眼神一凝,只是抽身刺去,未曾發出聲響,沉悶的如墜落谷底一般。
「這……」這一劍不像以往戰無不利,現在卻受了阻礙,不禁讓驚鴻一陣驚訝。這時一擊未果,驚鴻急於求成,雙腿一蹬倏忽地一砍,「叮!」
聲音如金屬碰撞一般,也敲擊了驚鴻的信心。這一擊並未傷其毫毛,實在是駭人聽聞。驚鴻手心捏出了一把冷汗,劍有些顫,更多的是內心的打擊。
又是一招「眾星捧月」,劍至妖獸肚皮劃過,只見黃金劍齒虎絲毫不損,反而一掌拍向驚鴻,一股勁風颳得他臉龐有些生疼。
一陣恐懼襲向心間,驚鴻緊縮著瞳孔,僅僅靠本能駕起劍身抵擋,「噗!」身體如風箏一般飛出丈許。
一口鮮艷的血吐在地上,如同紅花盛開觸目驚心。此時此刻僅有的一絲信念也被打碎,體無完膚的被碾碎。
驚鴻不由笑了笑,扯動著嘴角的鮮血,很是悲涼,一股落寞的感覺涌於心頭。
「什麼是劍?我真的不配用劍!」驚鴻並未流下眼淚,而是很沮喪,目光呆沚的看著手中的劍。
劍者最怕的是失去一種意境,求勝的意境。驚鴻的心死了,只好等著死亡的來臨。
「驚鴻!」紫炎傳音道:「你難道因此就放棄自己,這不是對手的強大,而是你不敢去面對!」
「你不配做我的主人,你就是十足的懦夫!」這叫聲是紫炎撕心裂肺的喊出來。
那一幕幕的血腥彷彿昨日一般,驚鴻拾起「飄雪」,心裡不由感謝紫炎一番。紫炎很是滿意的揮了揮尾巴,傳音道:「境界與心境要與時俱進,往往有很多人都會迷失方向,容易事情的本質。」
「謝謝!」
紫炎有些不可思議,感覺這小子這麼快就領悟其中真意,實在有些難以接受,但想想也釋然。
驚鴻重拾信心,現在才明白劍者並不是一往無前,而且時刻注意對手的一舉一動,尋找出對方的弱點所在。
「是這裡。」驚鴻通過一番仔細觀察,難免會發現一端倪。這妖獸並非刀槍不入,而勁前有一搓白毛,是罩門之所在,也就是它的弱點。
「機會只有一次!」驚鴻緊了緊手中的劍,強忍著傷痛欺身而進,故意把劍刺空。黃金劍齒虎見此以為驚鴻已經虛弱不堪,便不做防備只管張嘴咬去。不料驚鴻反身用左手運起內勁刺去,鮮血緩緩的流於手臂間。
驚鴻看著躺下的屍體,「這叫兵不厭詐!」然後躺在黃金劍齒虎身上,靜靜的看著太陽慢慢的下山。
太陽從東邊升起至西邊降落,如此循環往複,時間也隨著一天又一天的逝去。
「五年啦!」
驚鴻不由感慨時間過的飛快,轉眼間已過了五個年頭,如今長成了十五歲少年,果真不負少年郎。
五年裡,驚鴻並未急於提升境界,而是不斷鞏固自身基礎,使其心境得於提升。其中劍法已經翻天覆地,雖然只是簡單普通的招式,但是也經過千錘百鍊。每一個招式都苦心專研上千次,甚至上萬次;有時候會為了一個撥劍動作,而不分晝夜的苦練,哪怕亂風下雨,饑寒交迫。
皇天不負有心人,驚鴻的步指也隨之提升許多,開始由生疏轉為熟練,如今已融會貫通,更重要的是一顆道心。
「你又要挑戰?」白越靜靜的看著他,顯然已經知道答。
驚鴻在五年裡挑戰白越次數不知凡幾,已經有些數不過來,但每次都是失敗告終,因為先天之氣不同於內勁,實在強大太多。這也讓驚鴻認識了「先天境」的強大之處,這次他並未抱多大的希望,只是希望能夠多招駕幾招。
「你現在明白什麼是劍者?」白越問。
「明白又不明白,」驚鴻對白越說。
「為什麼這樣說?」白越問。
「因為道有所不同,所以沒有人清楚,只要堅緊自己的道,一定會有收穫。」驚鴻經過五年的感悟,已經明白了許多的道理。
白越不禁心有觸動,確實如驚鴻所說的一樣;每個人所追求的道都不一樣,但又道不清,說不明,只有堅信自己的信念,才會有所成就。
「出手吧!」白越淡淡的道。
「好!」
驚鴻撥出「飄雪」,然後抱拳輯手行了禮,「白越,你出手吧!」
互相對待了一番,驚鴻劍指白越。白越則一如往常的把境界壓至先天一重,靜立於地,輕描淡寫的看著驚鴻。
寒芒所至,驚鴻虛指一劍,探出半身然後使出「半月望江」。白越運起玄氣雙指並劍點向驚鴻,淡淡的玄氣顯得幾分寒意。
指勢凌然,帶有幾分凌利。驚鴻急忙抖了抖劍尖,使出一招「盤蛇問勢」,劍勢如蛇一般盛氣凌人。手腕一轉趁機刺去,寒芒如剎那芳華。
白越不由認真對待起來,體內又運轉起玄氣,急忙兩指夾住劍尖,招駕住了這凌利的招式。
「我要動真格啦!」
「好!就讓我看一下你真正的實力。」
驚鴻兩指自劍顎擦至劍尖,劍走偏鋒,手腕一抖,劍身微震。白越越發認真對待,雙目直注視著驚鴻手中的劍,他深知那一把劍的不凡,稍不留神就會被其所傷。
深藍色的光芒瀰漫於白越的整個右掌,稍縱即逝的擊向驚鴻。驚鴻一驚,不由堅握劍柄,使勁一揮,內勁自「飄雪」而發,一道白弧襲向白越頸處。
白越不由收回右掌,倏然地擊向劍刃,又破解了驚鴻這危險的一招。驚鴻得勢不饒人,右手一震,劍走輕式如輕盈的花絮,步法往前一欺。
白越往左一側,然後往前擊出一掌。驚鴻陰險的一笑:
「你輸啦!」
「未必!」白越顯然很清楚驚鴻的招式,自心滿滿的對驚鴻說。
「是嗎。」
驚鴻突然止住劍勢,左手運起內勁擊向白越。白越見此剛想一笑,不由一驚。
左手並未一去不復返,而是止於空中,右手中的劍一拋,然後使出「踏馬尋橋」。
「叮!」
白越運起玄氣護身,玄氣如透明的防護罩抵擋這一擊。
「左手劍,」白越有些吃驚,嘆氣道:「我輸啦!」確實這一擊很驚艷,雖然沒有傷到自己,但自己卻動用先天境的招式。
「不敢!」驚鴻有些恭敬道。這些年,白越一直關照自己,驚鴻心裡很感激白越。
「輸了就是輸了,何必不敢承認!」白越這種豁達,令驚鴻很是欽佩。確實人要認真接受輸贏,否則心境難於通明。
清風徐來,驚鴻靜靜的看著周圍的一切,有些戀戀不捨。
「確實有些留戀。」
「難道你也要……」
「確實!」
驚鴻與白越相視一笑。
白越拍了拍驚鴻的肩膀,驚鴻點了點頭——
「確實這裡很美!」
白越笑的很自然,但又很難過,因為他也不想離開這裡。驚鴻看出他的表情,不禁問道:「你走了之後,這「北禁山脈」?」
白越說:「一切順其自然吧!」
「嗯!」驚鴻心裡清楚,但不想知道,也不想知道。因為他們的離去,這裡已經成為了一種美好回憶。
「你一定要認真修鍊,」白越接著說:「以後我們還有機會見面。」
生命中的輪迴充滿著青春的氣息,也不會令人煩惱,只有順其自然才能感悟人生。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青春路上不迷茫,都會有人等待著自己,所以生命的輪迴才會不停的循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