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卡蓮·卡斯蘭娜

  「咚咚~咚咚~咚咚咚~」


  離緹波爾不遠的培養倉傳來了一陣敲打聲，緹波爾循聲看去，發現是泡在培養倉裡面的芽衣和姬子兩人，此時的兩人臉上都戴著一個氧氣呼吸罩，在滿是營養液的培養倉里一臉焦急地拍打著培養倉，希望能吸引到緹波爾的注意力。


  「誒呀，忘了你們兩個，真抱歉……妹妹，打開培養倉吧。」


  緹波爾恍然大悟，她居然忘了將芽衣和姬子兩人放出來，雖然待在培養倉裡面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誰都不會想待在滿是粘稠的營養液的管子裡面吧。


  「知道了，姐姐。」


  隨著波波爾的一番操作，兩個培養倉裡面的營養液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下降，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就排乾淨了，裡面的芽衣和姬子兩人也雙腳踩在了培養倉的底部，在這之後，培養倉的玻璃罩子也開始慢慢地往下降，在罩子徹底沉進地板下面之後，兩人便迫不及待地『逃』了出來、


  『嗯，如果不是芽衣和姬子兩人身上的那些黏糊糊的營養液和她們臉上那惡寒的表情的話，這次靈魂轉移手術還是挺成功的。』


  緹波爾這麼想著，然後從自己的空間裡面掏出了兩張毯子，丟給了芽衣和姬子兩人，並說道。


  「好了，你們先在這裡待一會，給你們準備的衣服在我妹妹那裡，等我忙完之後再帶你們出去。」


  緹波爾這麼說著，然後便朝著猶大的誓約走過去。


  「……」站在原地的芽衣一邊用毯子擦掉自己身上的營養液，一邊用複雜的眼神看著漂浮在一旁的另一個「她」。


  「啊？有什麼事嗎？」


  「芽衣」察覺到了芽衣的注視，一臉不滿地問道，反正她們以後不會再共享一個身體了，所以「芽衣」也不用去顧忌主人格的感受了。


  「你……是不是真的打算消滅人類？」


  芽衣問道，這還是她第一次和自己的另一個人格面對面交流，她知道另一個自己擁有著強大的力量，而且貌似還打算用這份力量來消滅人類，但她還是忍不住這麼問道。


  「不然呢？這個使命是在我誕生之初，偉大的崩壞意志賦予給我的，這是我存在的意義，如果不消滅人類，那麼我的存在便沒有任何意義。」


  「芽衣」反問道。


  「但是你不是有芽衣的記憶嗎？」


  一旁的姬子問道。


  「記憶？！你說的是身為EM社大小姐的那段記憶，還是因為雷電龍馬入獄之後被周圍的其他人排擠的記憶？」


  「芽衣」一臉不屑地反問道，性格和主人格完全不一樣的她根本看不慣主人格的所作所為，所以從主人格那裡得到的記憶什麼的，說實話要不是記憶的吸收是不可抗拒的，「芽衣」是絕對不想要這份記憶的。


  「……」


  芽衣默不作聲地地下了自己的腦袋，看來是因為「芽衣」而想到了自己的過去吧。


  「你……」


  一旁的姬子還像說什麼，但是緹波爾那邊出現的狀況卻將所有人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妹妹，她蘇醒了沒有？」


  緹波爾托著下巴盯著自己面前的猶大的誓約，朝著外面的波波爾問道。


  「應該是醒了，從猶大的誓約上面散發出來的靈魂波動很劇烈，不過……我怎麼覺得……她好像是在害怕？」


  波波爾盯著自己面前的顯示屏，上面顯示的靈魂波動劇烈得很不正常，好像她現在處於某種極端的情緒之中，波波爾本能地覺得她應該是在害怕。


  「有什麼辦法把她弄出來嗎？」


  「她現在應該是跟芽衣小姐她們剛才一樣的由魔素和靈魂組成的靈魂體，只不過蜷縮在猶大的誓約裡面而已，利用魔法的話，應該能把她吸出來，不過要記得在魔法完全發動之前取消掉，用靈魂體發動魔法的後果在資料庫裡面並沒有記載。」


  「明白了。」


  緹波爾先將自己體內的魔素供給裝置給關掉，只留下用來展開魔法陣的魔素，然後就將自己的右手對準了猶大的誓約，一秒鐘之後，一個翠綠色的魔法陣出現在緹波爾的掌心，與此同時，存在於空氣之中的魔素不由自主地朝著緹波爾手心裏面的魔法陣涌去。


  應該是她還不怎麼適應由魔素構成的靈魂體的原因，緹波爾僅僅只花了不到十秒的時間就將一個白色的半透明人影從猶大的誓約裡面拉了出來。


  「啊~~~！」


  被拉出來的少女靈魂體發出了刺耳的尖叫聲，不過這對緹波爾來說並沒有什麼用處，雙手按住了這個靈魂體的雙肩，右手掌心中的魔法陣在觸碰到她之前就已經悄然散去，緹波爾將自己的犀利的目光對上了這位少女的雙眼。


  驚慌、不安、茫然，這是緹波爾從少女的表情和眼神之中解讀到的，非常的不對勁，儘管這位少女在24歲的時候就上了絞刑台，但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給人一種像是剛出生的嬰兒一樣的感覺。


  「她是……卡斯蘭娜家族的人？」


  待在外面的德莉莎第一時間就激動了起來，那位被緹波爾掌握在手心裏面的少女有著一張跟琪亞娜七八分相似的臉蛋，都有著一對大大的白色麻花辮，不過裡面那位少女看上去更成熟一點，就算說是十年之後的琪亞娜都不為過。


  「沒錯，她的名字是卡蓮·卡斯蘭娜，我想這個名字德莉莎你應該不陌生吧？」


  波波爾解釋道。


  「什麼！是她？！」


  德莉莎的瞳孔瞬間縮小呈針狀，她當然不會不知道卡蓮·卡斯蘭娜這個名字，可以說她就是因為卡蓮·卡斯蘭娜所以才誕生的。


  「卡蓮·卡斯蘭娜，卡斯蘭娜家族第29代家主弗朗西斯的大女兒，在其十六歲那年就通過考驗成為了天命女武神部隊的隊長，在這之後的八年時間裡，她一直站在對抗崩壞的第一線，被她封印的崩壞獸超過1000隻，一度成為天命對抗崩壞的希望之光，為了表彰她的功績，天命為她製作了只有她才能使用的武器【猶大的誓約】。」


  「為什麼她的靈魂會在猶大的誓約裡面？」


  德莉莎激動地問道。


  「這就要關係到你們的用來製作猶大的誓約的材料了……」


  波波爾一邊敲打著鍵盤一邊說道。


  「魂鋼……又叫靈魂金屬，天命通過研究史前人類科技而得到的奇特的金屬，由於原材料原因而導致產量無法提高，據說其硬度能擋得住律者的攻擊，而且在被綁定之後能夠被人類的精神力驅使，就像德莉莎你使用的那樣。」


  「不過唯一可惜的是魂鋼製作成的武器只能綁定一個人的靈魂，無法給其他人使用，猶大的誓約的使用者歷屆以來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卡蓮·卡斯蘭娜，另一個就是你，你會被那個叫奧托的人認為外孫女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他認為你可能是卡蓮·卡斯蘭娜的轉世，儘管後來你的表現讓他否定了這個想法，但是考慮到要復活卡蓮·卡斯蘭娜可能會用到你，所以他才沒有將猶大的誓約收回去。」


  「之後就是小9的猜測了，他認為既然靈魂金屬有這樣奇特的功能，那麼會不會有儲存靈魂的功能？所以才會讓你將猶大的誓約帶過來讓我們檢查一下，反正對你們也沒有什麼損失。」


  「……那麼你們接下來會怎麼對她？」


  德莉莎默默地消化了一下波波爾話語里的信息，然後問道。


  「怎麼對她？嗯，應該是復活她吧？小9並沒有告訴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只是讓我們檢測一下卡蓮·卡斯蘭娜的靈魂是不是在裡面，這個你可以自己去問一下小9。」


  「這樣啊……」


  德莉莎沉默了下來，等會是不是找個時間去問一下9S？


  「波波爾小姐？」


  這時候，一旁的琪亞娜出聲了，她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裡面的卡蓮·卡斯蘭娜，一邊對著波波爾說道。


  「什麼事？」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