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再次見面

  另一個與他差不多打扮的山羊鬍亦是同樣高興：「胡管事所言不錯，『絕命刀』與『雙花太歲』剛剛已經去往千里塞，玄衣其他指揮都已打道回府，這麼短的時間內跟本不可能趕過來，如今李三子家中六大高手齊出，等到其他玄衣指揮接到消息趕過來時，李三子已然葬命多時，哈哈哈，當伏一大白！」


  他身邊三角眼的老書生擔憂道：「李三子智計百出，萬一他還有後手呢？那玄衣總教頭陰無極……」


  「哈哈哈哈。」一聲大笑打斷了他的話，某個儀錶堂堂的中年人撫著鬍鬚道：「梁翁多慮了，我家公爺早已命人探知，陰無極最近一段時間並未離開千里賽。」


  「不錯，不錯，我家侯爺亦聞得此事，如今高手全部托住，李三子這回死定了。」


  「諸位，我家大人擔心的是，萬一李知安並未被廢去武功，那問題可就大了。」


  「廖兄，此事絕無可能，我家公爺已經從當日為李知安診斷的某位太醫口中探知，李知安的丹田氣海已然被人震碎，他此次絕無可能再有生機。」


  「不錯不錯，李三子今日死於此地，當真為天上除一大害也。不過話又說話來，讓那位出手可是花了大價錢的，即便中途出現變故，被廢了的李三子也不可能躲得過凶名赫赫的『刺殺術』！」


  眾人深以為然。


  ……


  距離襲殺之地邊上的綢緞莊，掌柜的這個時候已然叫夥計趕緊關門，生怕殃及池魚，惹來無妄之災。


  夥計們亦是惶惶不可終日，手忙腳亂的打板上門。


  「造孽呀。」某個夥計一邊忙碌，一邊感嘆：「李大督都多好的人啊，幫著至尊爺稽查天下，把那幫貪官污吏整的要死要活，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老天爺不開眼吶。」


  另一個夥計說：「誰說不是呢，好人不長命吶，咱們窮苦人好不容易有個盼頭……」


  便在這時，掌柜的挨個在他們頭上拍了拍掌，惡聲喝道：「找死是不是？也不看看你們吃的是誰家的飯？咱們這鋪子可是崇明公爺府上的買賣，你兩個不想要飯碗了還是怎地？快快上板。」


  其他夥計見這掌柜面目可憎，卻也不敢多說什麼，又是一陣手忙腳亂。


  掌柜罵了兩聲，在這六個夥計屁股上每人踢了一腳，讓他們加快速度。


  然而此時，誰都沒有注意到，那個最先說話的夥計嘴角掛出了一抹微笑，身體漸漸向著陰影中融去。


  在他即將要化影而去時，一柄黑色的鐵釺無聲無息的頂在了他的下顎處，殺氣肆意，森然寒寒，那夥計感覺到自己全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別動，動一下釺子就貫穿你的腦門兒。」


  卻是那面目可憎的掌柜，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他的背後。


  其他夥計見到這一幕，全都嚇呆了，忘了繼續幹活。


  只聽那「掌柜」陰森說道：「殺手之王，『燈影曉風月』秦紅素，沒想到你還敢來京？」


  秦紅素變了嗓音，換回了本來的女聲：「閣下是誰？『幻影魔』衛元昌，還是『殘燈沒影』花想容？」


  「掌柜」愣了一下：「那小子原先不是叫『閻羅貼』嗎？怎麼，殺手道上又改綽號了？」


  他也沒在意這些，嘿嘿笑道：「秦紅素，沒想到還不到一年時間咱們又見面了。」


  秦紅素大驚失色，驚叫道：「你是『刺客神』劉存孝！」


  劉七嗯了一聲，問道：「現在問你，想活還是想死？」


  秦紅素沉默片刻，反問道：「想活如何？想死怎樣？」


  劉七道：「若想死，劉某現在成全你。若想活，加入我棘蛇指揮使司。嗯，這是我家大督帥的意思，大督帥知道你借假死脫離『死不知』，如今是塊無根之木。原本你是死是活是無關緊要的，但我玄衣想要查出『死不知』的根腳，所以有用得著你的地方。」


  秦紅素想了想，又問道：「若我歸順玄衣，當任何職？」


  劉七道：「隱於幕手，不在人前。當刺客的，做殺手的，最忌諱的就是被人知道根腳，不管是我，還是衛元昌，亦或是花想容，都被眾人所知，每次出行，敵人都會對我們進行防備。而你不同，你雖名動江湖，但卻已經『死了』，就算有些人知道你沒死，比如雇傭你的那些人。但他們並不知道你加入玄衣，如此一來你的活動空間便大了許多。」


  秦紅素鬆了口看，答道：「好，承蒙李大督都看得起，我加入玄衣。但在此之前，還望劉兄解惑。」


  劉七道：「你說。」


  秦紅素道：「我自認偽裝潛行不差，劉兄是如何看破我的？」


  「唔……」劉七有些躊躇。


  秦紅素道：「劉兄不可告知嗎？」


  劉七笑了一下，坦然道：「剛才在這些夥計的屁股上每人踢了一腳，你的屁股很軟，很有彈力。」


  秦紅素恍然：「原來如此。劉兄，現在可以撤開了吧？」


  「不好意思。」


  劉七順手點了她脊背上的幾處大穴，將其真力封住，然後撤回鐵釺。


  秦紅素轉身，依舊是那副平凡面目的夥計的臉，但目光中卻散發出冷芒，四下打量著那些被嚇的像鵪鶉一樣的夥計，說道：「還請劉兄滅口，紅素加入玄衣之事不能外泄。」


  聽到她這話，夥計們都驚了，磕頭如搗蒜，乞求著：「大人，大人饒命啊，小的什麼都不知道，小的們什麼都沒看見，求大人放過小的們……」


  哀求之聲不絕於耳。


  劉七搖搖頭，道：「我玄衣不傷良善百姓。」


  「可是……」


  「至尊爺說了，玄衣禁軍是為世間百姓稽查天下，又怎能傷無辜百姓性命？」


  劉七說遠這話，那幾個夥計喜出望外，連連磕頭，叫著：「多謝大人，多謝大人。」


  秦紅素冷笑：「婦人之仁！」


  劉七笑了笑道：「走吧，與我去棘蛇府，熟悉一下諸位同僚。」


  秦紅素看了看外面正在酣戰的人群，奇問道：「你不去助李大督都？」


  劉七回答：「一切都在大督帥掌控之內，我的職責是把你帶回去。」


  說著話，兩人從店鋪的後門離開。


  他們離開沒多久，幾個夥計便癱軟如泥的坐在了地上。


  某個夥計說：「天咧，嚇死我了，許掌柜咋成了玄衣的老爺了？」


  另一個夥計說：「聽說書先生說了，這是江湖上易容的手段，玄衣老爺真厲害，竟然降服了那個不男不女的妖怪。」


  旁邊又有一個夥計皺著眉頭說：「你們說，咱們要是把剛才的事情告訴本家主人，會不會換來些許錢財？」


  財帛動人心，聽到這話夥計們都沉默了。


  過了半響，某個夥計說：「玄衣老爺們神通廣大，想必也不在乎這些吧？咱們拿這事換些財物應該無傷大雅。」


  「對，咱們都是苦哈哈，跟東家拿些錢財罷了，想來玄衣老爺們不會怪罪的。」


  某個面露風霜的夥計搖了搖頭，道：「要去你們去，我不去。拿了那些錢我心裡不安分，至尊爺與李大督都跟勛貴貪官鬥法，把那些貪官整的死去活來，這段時間主家人也再不敢再壓迫咱們，咱們才能有條活路。」


  「如今李大督為了咱們被人暗算，成了廢人。我若是拿了這些錢，心裡會不舒坦，所以就不要了。你們想要拿這事跟主人家換錢，我也不怪你們，畢竟，誰家都有揭不開鍋的時候，老娘孩子吃了上頓沒下頓，媳婦好幾年沒套新衣裳，大家都窮，我知道。但這錢我不要，拿著心慌。」


  他這話說完，其他夥計眼神閃動，臉色都有些掙扎。


  猶豫半晌后，一個身材高大的夥計道：「對不住了，雖然知道不對，但老娘病了，但家裡缺錢……」


  他剛說到這裡，便愣住了，就見那面目可憎的掌柜又回來了。


  其他人陡然而間，心裡都有種不好的預感，這是要滅口了嗎？

  他們心裡都是這麼想的。


  便見那「掌柜」滿面春風，呵呵笑著：「諸位同胞兄弟，在下的姓名不方全告訴幾位，這是我玄衣機密。幾位正在為剛才的事情難以抉擇嗎？巧了，在下武功不高，但卻精通一門本事，名叫『懾魂術』……」


  ……


  另一邊的酒樓里。


  十幾名代表各家主人的管事們等在著秦紅素出手，可是等了半響卻未見動靜。眼見玄衣就要勝出了，一個個臉色發白。


  某人大罵道：「他娘的，屁的『殺手之王』，拿錢不辦事，坑老爹呢？」


  另一人也跟著罵道：「若是日後知道那女人的行蹤，定饒不了她！」


  眾人紛紛喝罵著，卻在這時，邊上一個老翁哼哼冷笑道：「就知道你們是一群不成事的，江湖上所謂的殺手之王你們也信？」


  在場諸人齊齊看向那老者，有聰明的醒悟過來，趕緊問道：「楊翁，難道還有什麼手段？」


  楊姓老者哼哼冷笑，道：「我家王爺早就料到爾等成不了事，所以早早的安排了後手。等著瞧吧，李知安必死！今日過後，也讓新武爺知道知道，這朱家的天下容不得他亂搞一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