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夜襲來臨
一口氣說了這麽多,朔月緩了口氣,覺得心裏好受多了。
不一會兒,她便感受到一股非同尋常的視線向她掃射過來,抬眼一看,果然,除了柒遠逸那深受打擊的黑洞洞的沒有焦距的目光,還有就是瀧景瀾那雙黑漆漆的“賊眼”正向她掃射過來,帶著探究的光芒。朔月頓時感覺自己膝蓋有點軟,咳咳,這就是傳說中的王者之氣嗎?
“駱賓王是誰?甘羅又是誰?”瀧景瀾的聲音如石塊投入深井,泛起一波一波的漣漪。
“這……這個你就別管了,我家那邊的熟人,你不認識的。”朔月打馬虎眼,想蒙混過去。拜托拜托啦,瀧老大,不要再捕捉這些細節啦,要不然我就會被拆穿啦!
“哦?”瀧景瀾貌似並不想配合朔月,“朝廷的事情我知道的一清二楚,當今的宰相我也認識,為何一直不曾聽說十二歲便能為相的少年神童呢?”
“額,他是其他國家的,你沒聽說過的,你看你這麽out,整天都穿黑衣服這麽死板,怎麽會有興趣知道這些奇聞異事呢。”朔月賣力的辯解著,那知越是辯解瀧景瀾的臉色越是板成一塊鐵。靠,你牛,宰相都認識,算你厲害我不跟你玩了。
“你說,我死板?”瀧景瀾幾乎是從嘴裏擠出這句話來。
糟了糟了,一不小心把兩個人都得罪了!看了看被打擊到眼神空洞的柒遠逸,再看看眯著眼睛板著臉盯著自己的瀧景瀾,朔月捏著劍柄的手都塊被汗水打濕了。
“沒有啦,沒有拉,我就是順口一說你可別放在心上。”朔月看著瀧景瀾那副“凶惡”的樣子,欺軟怕硬的細胞們又噌噌噌的冒了出來。
正在這個朔月膽顫心驚的時刻,一直抱著瀧景瀾腰間的柒遠逸卻突然鬆開了手,輕聲嗚咽起來,這一舉動成功的轉移了瀧景瀾的注意力,朔月感激的直想抱起他親幾口。
“遠逸,怎麽了?”瀧景瀾帥氣的單膝跪地,輕輕為遠逸拭去眼淚,語氣雖然還是那般的冷淡,但仔細聽來還是帶有那麽些的溫暖。瀧景瀾不經意的做出的這一舉動,卻輕而易舉的將朔月的心激起波瀾,撇開他冷漠的性格和怪異的舉動,其實他是個挺不錯的男子。
“景瀾哥哥,我真的很沒用,這個臭丫頭說得對,我隻會依靠哥哥的地位來爭取自己的自尊。其實,我都知道,那些順從我的丫鬟們全都不喜歡我,她們其實都是瞧不起我的……嗚嗚嗚,哥哥,我真的做錯了麽?”
看著柒遠逸那張哭的紅彤彤的小臉,朔月心裏又有些不忍。沒想到這個表麵不可一世的小鬼內心卻這麽脆弱,自己隨便一擊還真戳到了他的痛處。
朔月低著頭,不敢看瀧景瀾的臉,緩緩的說道:“遠逸,你是個男子漢,沒有什麽能打垮你,如果你不想別人瞧不起你,你就強給他們看!知道麽?”
瀧景瀾略帶驚訝的抬起頭來看著朔月,沉默著,像是等待著朔月的下文。
“相信自己,有一天你會變得比你哥哥更強的,知道麽?不許再哭了!”
“嗯!”依舊帶著嗚咽,柒遠逸忍著眼眶中的淚水,狠狠地點了點頭。
瀧景瀾再一次審視著朔月,用一種特別的眼神,不明其意,看的朔月心裏發毛。他拍了拍柒遠逸的肩膀,站起身來,走近朔月,繼而俯視她。
朔月現在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永遠不要出來。
“我說你,信口雌黃到現在,把我弟弟說哭的是你,現在讓他堅強的也是你,你這女人到底在想什麽?”瀧景瀾微微皺著眉,完美的五官離朔月越來越近。
朔月基本上能感覺到瀧景瀾的呼吸了,她盡量的將身子往後仰,遠離他,卻被他一把扶住,不讓她繼續動彈。
柒遠逸傻傻的站在原地,鼻子上還掛著鼻涕,看到麵前的場景,目瞪口呆都忘了擦。
“不過你說的很對。”瀧景瀾終於不再繼續靠近朔月,讓她著實鬆了一大口氣。瀧景瀾繼續說,“這次,謝謝你。”說完便一把放開了朔月。
朔月聽後呆了呆,他說什麽?他向我道謝?仿佛還沒有緩過神來,朔月眨了眨眼睛,直愣愣的盯著瀧景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感官係統。
“他是我的遠房弟弟,五歲時便死了親人,此後便一直寄住在我這,脾氣古怪,大家都拿他沒辦法。”瀧景瀾撫了撫額上的幾縷發絲。幹咳了兩聲,遣了柒遠逸回屋之後,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
“好了,今天時間耽誤的夠久了,我們開始吧。”
朔月定睛一看,瀧景瀾手中握著如釣魚線一般細的鋼絲線,看上去又與普通的魚線不同,它的光澤類似於不鏽鋼一類,有一種堅硬的氣息。
朔月盯著那圈線看了許久,傻不楞登的問道:“開始什麽?難道我們要釣魚?”
“誰說要釣魚!這是鐵與其他成分煉製的鋼線,削鐵如泥,這便是你的武器。”瀧景瀾有些無語。
“武器?”朔月半晌摸不著頭腦。突然靈光一閃,“對了,我今天來是要跟何城然學武功的,沒空跟你討論這個。”朔月四處張望著,“可是我等到現在還沒有等到他,你可知道他去了哪裏?”
“他不會來了。”瀧景瀾麵無表情的說。
“什麽!”朔月感覺心中一涼。難道我被放鴿子了?
“他今日有要事在身,快馬加鞭趕往京城了,近幾個月是不會回來的,臨走時他拜托我來教你武功。”
太陽將要升起,微風與陽光同時抵達這片蘆葦之湖,霧氣漸漸薄薄的散去,瀧景瀾的麵頰在絲絲縷縷的陽光下仿如夢幻。將手背往身後,望著大片大片隨風飄搖的蘆葦,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