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夜變成醜八怪
婚房的布置是葛新萍要求其「手下」人設計的,一切擺設都高端、大氣、上檔次。譚笑天特別滿意。
晶亮的大頂燈把房間照得透亮,燈光下,美麗的新娘彷彿一朵怒放的玫瑰花,嬌艷欲滴,芳香四溢。眾親友在洞房內縱情喧鬧,想著法子讓新郎新娘「出醜」、「難堪」。一些愣頭小子更是想趁機「揩油」,但新郎早有防備,他死死護住新娘,讓「歹徒」們的「歹念」難成。好一番嬉笑打鬧過後,眾親友不得不退出洞房,把良宵玉夜留給新郎新娘享受。
婚房內終於靜了下來。新郎倌將刺眼的頂燈關熄,將柔和的壁燈開亮。房間內一股浪漫溫馨的氣息便瀰漫開來。羞答答的新娘坐在床沿上,美滋滋的新郎走過來,一把將猶如小羊羔的美人兒攬入懷中。探下頭來,對著紅朴朴的櫻桃小嘴吻下去,那紅朴朴的櫻桃小嘴也主動迎了上來,兩個渴望以久的新人抱在了一起。
一番狂吻過後,新郎要將新娘放到了那兩米長四米寬的大床上。新娘說:「別急,我們還沒喝交杯酒呢?」
「喝什麼交杯酒,我忍不住了。」
「怎麼這麼猴急呢?好茶好酒都須慢慢品才會有滋味呢。」
「呵呵,也不錯。」一語提醒猴急人。
望著新娘那冰清玉潔的凝脂肌膚,那柔軟曼妙的玲瓏身段,新郎頓覺眼前的美人就像一件價值連城的古董,怎能毛手毛腳地隨拿隨放,而不小心翼翼地輕拿慢放呢?不然會不小心摔到地上玉隕冰消的。
「喝,要喝。說得對,好事是要慢慢來。」新郎接著說。
新娘在茶几上拿了兩個玻璃杯,將一瓶早準備在那裡的「女兒紅」啟開,斟了兩小杯酒,一杯交給新郞,一杯自己端著,與新郎便手臂交手臂地將兩杯酒遞入口中。
放下了酒杯,新娘似乎在凝神靜聽什麼,新郎說:「還喝不喝?」
「……哦,你說呢?一般應該酒喝三杯為宜,是不是?」新娘有點神不守舍。
「是,我們還喝。」新郎說。
正在這時,
「轟——」一聲巨響從外面傳來。
「啊,這不是鞭炮響。這是什麼炸了?」新娘說,「你快到外面去看看?」
「好,你等我回來。」說著,新郎動身到樓下的外面去看看究竟。
新郎倌極不願意地乘電梯到了樓下。走出住宅樓,樓房的外面已沒有什麼人,時間可能過了十一點。小區的路燈照著灰白色的路面,一些蜿蜒的小路在夜幕的籠罩中,像一些趴在地面的白色大蚯蚓,而大路上只有少許的行人在夜遊,也沒有什麼車輛。
哪裡「轟」了一下,是什麼東西爆炸了?譚笑天到處尋找。找了半天,在一個草坪上找到了一個炸掉了的剩下的半截雷管。
「嗐,這是誰吃飽了撐著沒事幹,夜裡放雷管?害得老子要出來!」譚笑天嘴裡嘟噥著,他要轉身回到婚房去,新娘還在房裡等著他呢。
就在他轉身時,手機鈴聲響了。
「新娘子急了吧。」譚笑天以為是新娘打來的。
譚笑天打開手機一看,原來是弟弟譚有財打來的。
「喂,是哥嗎?」電話那頭譚有財似乎很著急的說。
「怎麼了,什麼事?」
「媽媽的胃病又犯了,你快來看看。」
「還很厲害嗎?」
「是的,是的。你快過來看一下。」譚有財說。
「唉,還真會挑時候,早不犯晚不犯,偏偏在這個時候犯病。」說著,譚笑天直向隔著半里多路的「速住」酒店趕過去。
譚笑天的父母都不能住在新房內住,而是在酒店裡,這是葛新萍安排的。由她出錢,譚笑天的家人及所有來參加婚禮的親朋好友,一律安排在離小區不遠的「速住」酒店內歇息。
……
再說婚房內,不知什麼時候,新娘早已上床「睡了」。新郎開了房門,躡手躡腳地進屋。房裡昏黃的壁燈還開著,新娘已經躺在大床上,蒙著被子。新郎慢慢地摸到床邊,自己脫了棉襖,脫了外褲,爬到了寬大柔軟的床上。他用手伸進了被窩,一下觸摸到被子里新娘的光滑的脊背,新娘輕輕「哦」了一聲,猛地把身子蜷縮了一下。新郎又用手摸了一下,沒想到新娘早已脫去了全身的衣服,赤條條地蜷在被窩裡,新郎無比欣喜。
新郎立馬脫上身內褂,但脫了一下,又止住不脫了。他直接脫去外褲與內褲,光著下身一下子鑽進了被窩。
新郎感知到了新娘非常疼痛,但不一會兒,新娘便主動地迎合他。他倆沉浸在「痛並快樂著」的遊戲中。
「銷魂」的時光不長,新郎便慌忙溜出被窩,新娘還想抱著他,但他卻堅持要出窩。他很快便穿好了衣服,下了床。然後,不聲不響地打開房門,又走了出去。新娘本想要問為什麼還要出去,但她覺得還是不說話為好,於是便忍住了。
……
不知過了多久,當新娘從夢鄉中再醒過來時,發現新郎不知什麼時候又躺在床上。他全身穿著內褂內褲,就仰卧在自己的身邊。他呼吸均勻,睡得非常香甜。
看著新郎英俊的臉蛋,新娘心底里說:「譚笑天,我的白馬王子,我終於得到你了。」她在他臉上輕吻了一下,本想弄醒來,好再共享一下「遊戲」的快樂,但看到譚笑天睡得那樣地安詳恬靜,她不忍心弄醒他,讓他安靜地睡吧。
她現在要開始琢磨明天「露餡」后,她要如何對付譚笑天了。
天終於大亮,譚笑天一覺醒來,身邊還躺著新娘。
「你終於醒了。」新娘見新郎睜眼,便開口說話了。
「是的,昨天太疲勞了,回家來見你睡著,便沒有吵醒你,我直接就睡了。」
「為什麼還要出去?」
「昨天老娘的胃病犯了,我在哪裡侍候老娘侍候了大半夜,好不容易將老娘的胃病侍弄好,待老娘睡了覺,我才回家。真是對不起啊。」
「沒有對不起,我只要得到了你,就心滿意足了。」
聽著新娘說話,聲音十分異樣。譚笑天睜大眼睛說:「什麼得到不得到的,我們叫互相擁有。怎麼,你的聲音變了?」
「是嗎?我的聲音怎麼變了?」
譚笑天開始盯視新娘的臉,她的臉蛋還是雲彩霞的啊?(譚笑天的「仙妻」叫雲彩霞)
「你的聲音怎麼變得有點像葛新萍了?」譚笑天納悶地說。
「是嗎?哈哈,我就是葛新萍。」眼前的新娘竟然這樣乾脆地說。
「什麼?你就是葛新萍?」譚笑天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對,我就是葛新萍。」新娘再次大聲地說。
「怎麼你的臉蛋是雲彩霞的呢?」
「哈哈哈,」葛新萍將一隻手揚到耳邊,她用大拇指的指甲在鬢邊摳了一下,再用拇指甲和食指甲夾著一塊橡皮的一小塊,一下子將一張橡皮面罩從她的臉上撕了下來。一個美麗的「雲彩霞」不見了,躺在譚笑天面前的分明就是一張「恐龍」臉:大餅臉,滿臉雀斑和痘痘,鷹鉤鼻子,河馬嘴。
「啊,怎麼會這樣?」譚笑天大叫一聲。
「呵呵呵,沒想到吧?」葛新萍開心地笑著,「親愛的,你就是我老公,我終於得到你了。」
「陰謀,陰謀。原來你真的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譚笑天一下子從床上跳到了地上。
「不錯,天上從來就不會掉餡餅。你想不付出,白白地就享受奢侈生活,做夢吧。」葛新萍說。
「誰願意享受你的『奢侈』生活?你這個醜八怪不管怎麼富有,我也不會娶你為妻。你想這樣就成了嗎?你也做夢吧。」譚笑天如雷轟頂,他又感到天旋地轉,眼冒金花。
葛新萍聽譚笑天喊她醜八怪,一下子沉下臉來,面帶慍色,但打個眨眼,既而又轉怒為笑:「不要這麼說。譚笑天,不要總叫我醜八怪。你娶的妻子無非是要臉蛋漂亮嘛,可漂亮臉蛋能當飯吃,能當別墅住,能當法拉利跑車在大街上賓士?」
「不要,不要,你的別墅,你的豪車,你的一切財富,我統統地不要。我只要我的雲彩霞。只要我的美貌妻。」譚笑天憤怒地喊。
這時候,葛新萍從床上再也躺不住了,她迅速地穿衣服,邊穿邊說:「不要叫,不要喊,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
譚笑天恨不得過去很很地扇這位醜女的耳光,但他強按著心中的怒火。他開始想:「雲彩霞呢,雲彩霞呢?」
葛新萍很快地穿好了衣服,從床上站到了地上。「我們已經是夫妻了,是法定的夫妻了,就湊合著慢慢地過日子吧。」
「放屁,誰和你是夫妻了?誰和你是夫妻了?」譚笑天依然大聲地喊。
「你啊,你佔了老娘的身子,你還想不認帳?」
「呸,真不要臉。沒想到世上還有這樣不要臉的丑婆娘。我怎麼就佔了你的身子?」
譚笑天說到這裡,打了一個冷顫,他慶幸自己讓老娘的「胃病」給救了。自己栽進丑婆娘的陷阱,還算沒有栽到底,自己沒有沾染丑婆娘的身子。
「怎麼,你還想賴帳。你現在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我已經是你的法定妻子了,而且你已經佔了老娘的身子,你無論如何都賴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