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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2章、儒門名仕

  趙文德說著就朝另外兩人使了個眼色,兩者會意將韓風後退之路封死,三個煉體八重,隨便一擊都可以廢了他,私塾中的其他人紛紛退避,生怕被殃及。


  換做以前,韓風可能還會苦惱,可到了練氣九重,這三人哪怕是練氣八重也不再韓風的眼裏,說起來韓風還比他們高一重實力。


  但就在趙文德、寧濤和趙天風出手之際,一直假寐的王老手中的戒尺卻突然動了,輕輕地擊打在了書桌之上,這一擊風輕雲淡,在其他人耳朵裏隻不過是一道再平常不過的響聲了,可在韓風幾人耳中卻無異於驚雷,震得四人頭昏腦漲,紛紛打了個踉蹌。


  “我這裏是讓你們大打出手的地方嗎?這是聖人教化之所,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動我難道沒教過你們嗎?韓風留下,你們三個都給我滾滾滾!”


  王老果然怒了,前半句話還帶著文人的儒氣,可後半句話卻罵的極為粗俗,完全沒有他原有的樣子。


  趙文德等人臉色微變,但還是恭敬地給王老行了個禮,這才悻悻然退出,但臨走之時,三人對韓風已經仇視到了極點。


  “你等著,今天你別想在健全的回去!”趙文德惡狠狠說道


  “在我麵前,還敢恐嚇,成何體統,滾滾滾,以後你們不用來了。”


  王老見三人不聽勸告更是怒火難平,他覺得這些人真不值得他去教。


  三人大吃一驚,還想求饒,可王老手中的戒尺卻第二次落在了桌子上,這此三人直接被震暈,被聞訊而來的護衛們看到,不知所措之際,王老的呼喝聲在其響起,這才無奈的將三人抬了出去。


  這期間韓風未曾動過,他一直以為文人墨客就是寫寫幾句風雅頌的小詩,念著聖人道理的花架子,喜歡寫一些附庸風雅的辭藻來取悅君王、取悅權貴。


  但王老的行為卻讓他大吃一驚,那振聾發聵的響聲是怎麽回事?


  為何一把戒尺的擊打聲就可以震得他頭昏腦漲?看來這儒門並不像他想象中那樣是輔佐君王的工具,他們應該也有自己的獨特之處。


  趙文德等人的倒地隻說明一個問題,王老是高人,之前一戒尺的威風震得韓風魂海翻騰不已。


  這是從未有過的事,他修煉了魂則,靈魂之光受層層魂則保護,可以說穩若泰山,但現在這一戒尺就讓他魂海翻騰,儒門的手段果然強大。


  王老收回了戒尺這才慢慢將視線轉向靜坐在椅子上的韓風,淡淡問道


  “你聽了我那麽多課,我早已看出你就不是讀書人這塊料,你腦子裏想的隻是勾欄酒巷,夜夜鶯歌,如果不是你父母催促你,恐怕你絕不會再踏入我這書舍。可你現在來了,還做出無禮之舉,卻是為何?”


  “隻是因為我醒了,醒悟了就知道了什麽東西該學,什麽東西該舍棄,學以致用才是我來這裏的目的。”


  王老眼睛精芒一閃而逝,他像是頭一次見到韓風一樣將他看了個通透,半晌這才慢慢問道。


  “何為學以致用?”


  “王老,我想問您,讀書的目的是為了什麽?”


  這一問也讓王老睜開了眼睛,這個問題還是頭一次被人問到,而且還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提及,為人師表就需要仔細琢磨琢磨。


  不過韓風並不等王老回答自顧自的說道:“學以致用說白了就是將學到的東西融會貫通,成為自己的東西,不是整天吊著書袋子咬文嚼字,更不是將某一條書上的道理當成真訓至死都要維護,學以致用說白了就是用的時候用得上,用不上的時候就不要拿出來顯擺。禮義廉恥,不過如此罷了。”


  王老眉頭一皺,這韓風在他看來是頑劣無可救藥之輩,但今天卻能說出這麽多讓人省醒的話,確實反常。


  “何為禮?何為義?何為廉恥?”王老認真問道


  “禮是合乎規則,存在於天地之中先賢訂立的契約,守禮便是守規矩。義是值得守護的堅持,人有七情六欲有時麵對規矩、麵對不平就需要燃燒胸中一顆正義之心去守護認定的道理,哪怕這道理是錯的也需要去守護;廉恥則是在王道教化下的善與惡,對與錯。是行走人間的風向標,人正則心正,自然就是大善,但心術不正做出來的事自然也會是劣跡,不知道我這答案可否讓王老滿意?”


  王老沒有說話,仔細推敲著韓風的每一個回答,雖然有些辭藻用的不合適,但很顯然韓風這回答算是抓住了這些問題的實質,那就是規矩。先賢聖人創立了禮法就是為了讓人遵守,循循善誘讓人服從王道的統治,這契合統治者的正統,也與天道契合。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沒想到你竟然能醒的這麽透徹,果然是領悟了儒道的精華所在,我這課你可以聽。”


  韓風笑了笑,他之所以能看透王寶昌的心事因為儒道的滲透對他來說耳熟能詳罷了,聖人的教誨不是沒有回報,童年時讀過的那些書現在看起來還是蠻管用的。


  不過王老卻搖了搖頭,對著韓風再次說道


  “隻可惜我在此間已經停留了太長時間,如果能早點看透你說不定會好好培養你,再過幾天我便會啟程前往皇道界中央帝國,那裏有我儒門的分部,裏麵任職的有不少是人界的大儒名仕,他們所學,胸中之抱負鴻鵠高遠,他日有暇你不妨見識見識。”


  說到這裏,王老從腰間摸出了一個木牌遞給韓風,上麵寫著“寶昌”兩個篆字。


  韓風恭恭敬敬的接過,更讓王寶昌滿意,哪怕韓風之前劣跡斑斑,但此時此刻卻是十分守禮,很對他的心思。


  兩人就在私塾裏大談天地之道,君子之道還有師生之道,王寶昌即是名仕就有這方麵獨到的見解,但韓風的話也讓王寶昌不得不沉思考慮,因為韓風說的本身就是真理。


  “天地之大,在於九天之外,無名乃為天地之始,宇宙造化之源泉,有名,則為萬物之母,實為人間大道。天地君臣師則是造化下的規矩,從古至今有天則有地,有君便有臣,有師授業傳道解惑,有徒自然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弟子不必不如師,師不必賢於弟子。”


  哈哈哈,兩人說道這裏相視大笑,而王寶昌對於韓風之前的看法早已拋到了九霄雲外,這小子分明就是在藏拙,看起來放蕩形骸,實則實在用心眼看這個世界,委實難得。


  等到授課結束,韓風執弟子禮告退,而王寶昌坦然受之,這變化讓他收的徒弟十分不解。


  “師傅,為何你會對這韓風如此青眼有加,他說的那些話學生雖然聽的不甚清楚,但卻知道這都是他裝出來的,他的名字在這新羅城早已爛大街了,誰不知道他有一雙厲害的雙親,他卻不知感恩,一再做哪些齷齪放蕩的勾當,放這種人進來與我等一起學習,實在是汙了聖人的門庭。”


  王寶昌聽完哈哈大笑,這讓學生們疑惑不解,但麵對恩師,他們隻能靜靜等待答案。


  “你覺得他這話是聽人講的,他背熟了到這裏來顯擺?那你們就錯了,你們隻是被韓風的肆意妄為迷住了眼睛,卻沒有看到他真正的麵貌,此人說出的話初次聽來看似中規中矩,但仔細推敲方能發現言語中暗藏的機鋒,句句戳中了事實卻還能讓人心服口服,我王寶昌很少看錯人,他那句醒了一聽就知道這人不會再拿那副迷惑世人的放蕩行為來隱藏了,此子不飛則已,一飛必然一鳴驚人。”


  離開了私塾,韓風心情不錯。


  這儒門的名仕果然有貨,他一直不明白所謂的浩然正氣是什麽,但再見過王寶昌之後隱隱約約知道了一些隱秘,所為浩然正氣是與規則並駕齊驅的一種力量,這種力量能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變成可以滅殺妖魔的強者,王寶昌的實力明顯還沒有達到一喝就讓妖魔灰飛煙滅的地步,一把戒尺敲擊的聲響卻可以震蕩他的魂海,足見其修為也是不弱。


  跟這種君子結交,不用擔心會被其算計,浩然正氣摻不得一絲虛假,否則儒門也不可能在人界長期存在。人在朝堂本身就要麵對各種各樣的人,訂立這種規則的人如果還有私心,這規矩也不可能成為禮製,沒有天道護佑,誰願意遵守?


  但韓風的好心情還沒持續多久就被一幫人破壞了,他被趙文德等人堵了個正著,而趙武三人身後還跟著三個護衛,實力不低。


  麵對六人包圍,韓風實在沒有跟他們廢話的必要,想要走開,但趙文德等人剛剛被王寶昌嗬斥而出,都是因為韓風的關係,這三人心高氣傲,再加上趙天風前段時間剛剛修理過韓風,更是不能忍。


  這次王寶昌直接嗬斥他們不要再來聽課,這等於是斷了他們的機緣,王寶昌在儒門中雖然輩分不高,但好歹也是一個名仕,拜入他門下日後自然可以見到更多的大儒,如果被誰看重,那就等於一步登天進入強大皇朝的權力中心,那是他們夢寐以求的機緣。


  但現在,這機緣硬生生被韓風毀掉,這怎能不讓人憤怒。


  “韓風,我真後悔上次沒有把你弄死,你這個屎殼郎無論去哪裏都會壞事,如果沒有你爹娘,你會死無葬身之地。”


  趙文德一臉陰沉,他的雙拳早已布滿了凸起的血管,好生生的機緣被一個下三濫破壞了,他的父親為了請來王寶昌不知花了多少代價,但現在什麽都沒了。


  “嘿嘿,上次本來想讓你記住教訓,你爹是大將軍,但也是臣子,是一條狗而已,有什麽資格跟我們爭,但這次,你的愚蠢不但讓你丟了性命,也會讓你爹被趙王記恨。”


  寧濤是三人之中最具書生氣的,想來是他父親耳濡目染所致,作為一國的丞相,日後如果稍有成就說不定就會拜入儒門,但趙國畢竟是個小國,一國之相對於儒門來說不足道哉。


  “哼,今天我就要你死,上次你父親借題發揮,逼我父親交出一枚築基丹,那本是我突破所用,被你這條賤狗糟蹋了,這次我要弄斷你全身的經絡,讓你再也沒有機會修煉。”趙文德兩眼凶光直冒,他是三人中對記恨韓風的一個人。


  三個煉氣期八重成品字形圍住了韓風,而三人之外那三個護衛手持刀劍遠遠望著並不參與,但三人散發的氣勢卻隱隱鎖定的韓風,不容他逃跑。


  麵對三個叫囂著讓自己死的傻瓜,韓風搖了搖頭,這三人如果換在以前,隨便一人都可以輕鬆蹂躪他,但在他掌管這具身軀之後,情況就倒過來了。


  以他的交手經驗,這三人隻不過空有了一副力士的體魄卻對廝殺沒有一絲經驗,這煉氣期和煉體期本就是平行的階段,煉氣期針對法修,煉體期針對體修,談不上誰高誰低,可廝殺經驗確實實打實的,韓風現在完全占據了優勢,他的劍氣一直隱匿不發,是沒有必要,這具身體現在太弱,必須要有殺手鐧才可以保障。


  但麵對這三人,劍氣用出來完全就是浪費,以韓風現有的實力,動用水靈氣就足以殺死他們。


  趙文德三人並不知道此刻他們圍住的不再是之前任由她們欺負的那個人,三人殺韓風的心思已定,特意挑選了一條隱蔽的巷子,兵刃一旦出手就是必死之局,容不得別人插手。


  三個築基期的護衛是韓風刻意防範的對象,對於趙文德三人他反而沒有多餘的想法,韓風也想試試比他高一個層次的築基期會有多大能耐。


  “這次一定要弄死你!是你害我們在王老麵前出醜,你去死吧!”


  趙天風拔出了長劍,這把劍出鞘就帶著冰冷的寒光,在趙文德全力一擊之下發出了破空聲徑直朝著韓風頭頂劈了下來,看得出趙天風這次是下死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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