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永遠都是
「可是，晴兒，咱們可以答應給楚公子任何東西，不一定要跟他離開的。」歐陽倩茹心慌的不行，手都有些抖。
雲晚晴沒說話，而是看向雲傲鳴。她已經說的很清楚了，現在就等著雲傲鳴做決定。
雲傲鳴彎身抱起雲晚晴，問道，「晴兒真的確定跟著一個才見過一面的人走沒問題嗎？」
雲晚晴撒嬌的靠在雲傲鳴的肩上，說道，「晴兒相信自己不會看錯，楚伯伯不會騙晴兒，他說能救晴兒就一定能救，晴兒相信他。」
雲傲鳴低下頭想了想，才小聲說道，「既然晴兒已經決定了，那就去吧。爹爹支持你。」
歐陽倩茹，「不可以。」
雲晚晴，「謝謝爹。」
兩人同時開口，說出的卻是完全不同的意思。
歐陽倩茹氣急敗壞，「相公，你怎麼可以答應她，她還那麼小，如果離開我們，還有誰會真心關心她。」
雲傲鳴看了歐陽倩茹一眼，才說道，「晴兒自小就有主見，她決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而且，晴兒的毒已經到了危急性命的時候了，我們強留她在身邊，只會害了她。」
「可是，……」歐陽倩茹還想再說什麼，眼眶都紅了。
「倩茹，晴兒的聰慧好動你是知道的，留在我們身邊只會禁錮她，楚神醫見多識廣，晴兒跟在他身邊，不會比現在差。」雲傲鳴也捨不得女兒，但他知道怎樣對晴兒最好，所以他願意放手。
歐陽倩茹看看雲晚晴，又看看雲傲鳴和楊天祺，再也憋不住痛哭出來。
歐陽倩茹其實心裡很清楚，讓晴兒離開是唯一可以救她的辦法，可她就是捨不得，這是她一直疼入心坎的寶貝啊，從小寵著護著，半刻不敢放鬆，現在居然就要離開了，她真的捨不得啊。
「娘。」雲晚晴哭著撲到歐陽倩茹懷裡，看歐陽倩茹那麼傷心大哭，她覺得很抱歉。
雲傲鳴和楊天祺對視一樣，一人拉開一個，小聲的勸著。
雲傲鳴拉著歐陽倩茹，說道，「倩茹，晴兒離開也是逼不得已，你想想，晴兒出生這5年來，因為這添香之毒，受了多少罪，有多少次徘徊在生死邊緣上，現在好不容易有人可以救她，我們怎麼可以阻攔呢。」
歐陽倩茹哭的傷心，對雲傲鳴的話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雲傲鳴也不在意，接著勸她。
「再說，晴兒又不是不回來了，只要她身體好了，又學到本領了，她自然就回來了。我們不可能照顧她一輩子，如今讓她出去歷練也沒什麼不好。晴兒重情，這次離開本就不舍，你這樣阻攔，不是更讓她難過。」
歐陽倩茹隨著雲傲鳴不斷的勸說慢慢的也平靜了些，她只是一時心裡接受不了，可到底還是很心疼這個女兒的，又怎麼可能因為自己捨不得而至她生死於不顧呢。
另一邊，楊天祺看著一樣哭的不能自已的雲晚晴心疼不已，摟著她輕拍，說道，「晴兒乖，不要哭了。你娘她需要一個過渡的時間，沒事的。其實這次楚神醫肯收你為徒是好事啊，他的醫術高明，你好好學，以後肯定連師傅都比不過你。」
雲晚晴依偎在楊天祺懷裡，還有些抽泣，但還是說道，「怎麼會？師傅永遠是師傅，晴兒會一直記得，是師傅教會了晴兒醫學的基本功，也是師傅培養了晴兒學醫的興趣，不管以後如何，晴兒永遠都是比不上你的。」
楊天祺聽了感動不已，抱著她的手臂不自覺的擁的更緊。
這丫頭為了學醫，天天跟著他的時間甚至比跟著雲傲鳴還多，他對雲晚晴也傾注了全部的心血，現在她要離開了，自己心裡比任何人都要不舍。
想到以後再也沒有人會在他身邊碎碎念，叮囑他時刻注意身體，在疲憊的時候再沒有人會為他捶背按摩。他甚至也想大哭。
每次聽到雲晚晴軟軟耨耨叫他師傅，他就覺得再多的辛苦都消失無蹤了。
這幾年，他們名為師徒，事實上，他早就把她當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想到雲晚晴離開幾年，她年紀那麼小，離開幾年，等她回來還能記得曾經自己這個師傅對她的疼愛嗎？
直到這一刻，聽到雲晚晴親口說出剛剛那段話，他真的特別開心。
「晴兒，你要拜楚灝天為師了，就不要再叫我師傅了，不然讓他知道他會不高興的。」楊天祺怕雲晚晴還沒入師門就惹楚灝天不高興了，趕緊跟雲晚晴交待道。
雲晚晴嘟嘟嘴，不高興道，「他敢，要是他不讓我叫你師傅，不許我和你親厚，我就不認他為師了。你是晴兒的師傅，以前是，現在是，將來更是。」
對雲晚晴堅決的態度，楊天祺很是感動，但還是擔心的多，「晴兒，楚神醫的脾氣我也聽說過，他這人高冷不好說話，你不可以耍小性子，不要惹他不高興知道嗎？」
雲晚晴不以為然，高冷？不好說話？她是真的一點也沒看出來。
「師傅，我已經跟他說好了，拜他為師可以，但你依然是我的師傅，我有兩個師傅。他答應了的。」雲晚晴知道楊天祺是擔心自己，就把跟楚灝天的約定告訴他。
「怎麼會？凡事本事越高的人越不喜歡自己的徒弟除了他以為還有別的師傅，他怎麼可能答應你？」楊天祺顯然不信。
雲晚晴認真的保證，「是真的。而且是他一直央著我答應做他徒弟的，所以我就跟他提了這個條件啊。」
楊天祺無語，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太勁爆了，他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師傅，晴兒過幾天就要跟楚伯伯一起走了，你會留在丞相府嗎？」雲晚晴心知楊天祺是為了她才留下的，才有此一問。
楊天祺這幾年因為她的毒，一直留在她身邊，幾乎沒有走遠過，出門也就在京城附近。楊天祺在來丞相府之前，一向是喜歡四處遊玩的，碰到有需要的病患他就出手醫治，等到病患好了他就離開。
當年雲傲鳴和楊天祺是生死之交，楊天祺也沒想到，他只是順路經過丞相府，順便看看幾年未見的兄弟，竟從此多了一個再也放心不下的乖巧徒弟。
「晴兒都要離開了，師傅自然不會再留在這裡，師傅要四處走走，出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楊天祺倒也不瞞著。
雲晚晴不舍，「師傅走了，等到晴兒回來，該到哪裡去找你。」好不容易停下的眼淚又差點掉下來。
「傻丫頭，像你自己說的，你是我最疼愛的徒弟，師傅當然會回來看你的。師傅答應你，每隔3年，師傅就回來看看，可好？」楊天祺哄道。
「嗯，我們拉鉤。」雲晚晴嘟著嘴撒嬌道。
楊天祺失笑，「你呀。」
雲晚晴不依，非要拉著楊天祺拉鉤才算數。
他們師徒說了半天的悄悄話，雲傲鳴和歐陽倩茹早就不樂意了，兩人走過來，歐陽倩茹抱怨道，「晴兒就跟師傅親，連爹和娘都不要了。」
雲傲鳴勸了歐陽倩茹半天，她才總算把眼淚收住了，就像雲傲鳴說的，她不能自私的非要留住晴兒，為了解晴兒的毒，晴兒非走不可，這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了。那在她走之前，自己不可以哭哭啼啼的，不能讓晴兒臨走前心懷內疚。晴兒是她的心肝寶貝，只要為了她好，自己可以付出一切。
雲晚晴笑著撲到兩人的身上，說道，「哪有，晴兒跟爹娘也親。」
雲晚晴像是知道歐陽倩茹的想法，無比配合，母女兩人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又親親熱熱的膩歪個不行，看傻了一旁的雲傲鳴和楊天祺。
都說女人翻書比翻臉還快，今天總算是見識了。雖然晴兒最多算個女孩，但也不遑多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