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章 鳶肥
「孫大哥?可是,我怎麼記得你是那個在傳薪大會引起恐慌的遮天皇啊!」
聽到陳少麟的回答之後,孫長空略顯失落道:「你……唉,難道連我的聲音都分不出來了嗎?這裡面的事情一言難盡,反正這才是我原本的樣子。那個遮天皇只是一時頂替我的小丑而已。」
「嗡!」
就在孫長空說話之際,自他的上身之中忽然流露出無數金色的光芒,一閃一閃,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但強度要比其強上不知多少倍。這下,陳少麟感覺事情更加蹊蹺了。
「你到底是誰,再不乘乘老實交待的話,我就叫人把你當刺客抓起來了。」
「別別,我真是孫長空。讓我想想,對了,老祖,你還記得我們是在哪裡第一次相見的嗎?蒼北仙苑叢林之中一條小河旁邊,當時老祖就已經看出我的身體被調了包。如果他現在醒著的話,一定能認出我的身份,我確實是孫長空,不是什麼混蛋遮天皇。」
接二連三的不敬,使得棲身於蛹衣之中的遮天皇忍無可忍,一時間自鱗甲**里忽然升起無數細小但卻異常密集的尖刺,當即便扎入到他的皮膚之中,雖然沒有出血,便卻是相當痛苦,疼得孫長空不由得呲牙咧嘴,就好像得了羊角瘋似的。
陳少麟仔細看了看孫長空的眼睛,發現對方的眼神卻是十分熟悉,然後才道:「你真的是孫大哥?」
孫長空語調哀求道:「我的小祖宗啊!我說什麼你才能相信。對了,你還記得老祖是怎麼昏迷嗎?他是為了取出我體內的魔晶,所以才會變成後來的假死狀態,這下你總該相信了吧!」
「孫大哥,真的是你!」
意識到面前的人就是孫長空,之前孤立無援、舉目無親的陳少麟,眼中忽然湧現出大片的淚光,嘴邊笑容也夾雜著一種難以形容的苦澀,讓人見了不禁為之同情。
「你這傻孩子,好端端地哭什麼。陳家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放心,有我在,沒人敢把你怎麼樣。」
就在孫長空與陳少麟相擁在一起的時候,旁邊的那名僕人忽然驚聲道:「你,居然是你!當時就是你把陳世傑擄走的。」
孫長空看了一眼那名僕人,當然他是不可能會記得這敘一個人的,但為了表示認同,他還是開口道:「沒錯,就是我!我就孫長空,當初將陳家攪得天翻地覆的那個毛頭小子。不過,眼下的我已經不同以往,如果那樣的事情再發生一次的話,我絕對不會再做逃兵。」
「好,說得好!」
隨著忽來的叫好聲,孫長空與陳少麟隨即看向門口處,卻發現一個體形異常臃腫的婦女正在站在那裡,一副欣賞的眼光看著窗前的他們,臉上的笑容都快咧到腮幫上了。
「你是那個神滅三鳶之中的鳶肥?」孫長空脫口而出道。
「哈哈,沒想到你還記得老娘,這麼說來,我還是有要取之處的啊!」
說著,鳶踏著看似輕快、但實際力貫千鈞的步伐,幾下便跳到孫長空的面前。直到最後落地之後,他甚至還能感覺到腳底的大地之中接連傳來的輕微抖動。如此看業,鳶肥真的又肥了。
「你想怎麼樣,打起來我可不怕你!」孫長空沉聲道。
「呦,我說這位小弟弟,咱們故人重逢,不應該敘舊談情的么,為何一上來就要打要殺的,多煞風景。你放心,陳世傑現在已經不是陳家人,所有你對他做的事情也都全部一筆勾銷了。我不會找你麻煩,你請你也不要對我顯出敵意,這樣可是很傷人心的。」
說著,鳶肥還算出一副委屈的樣子,可是這樣的行為只會徒增他在對方心目之中的壞印象。現在,孫長空幾乎不敢正眼瞧她,生怕被其抓到一個空當,然後做出一些不太美好的事情。好在,鳶肥並不是一個輕浮之人,雖然她對孫長空十分中意,但她也十分清楚,女人的矜持比其性命還要重要。
就這樣,她強行抑制住了心中的衝動。
「你今天怎麼想起來到陳府,難道是思念我鳶肥了不成?」
孫長空連忙晃動腦袋道:「沒,絕對不是。我只是路過。」
「路過?你這是要去哪,外面下的鵝毛大雪,你居然還在趕路。走,去我那屋裡暖和一下。順帶著,我讓你看看我剛完成的鴛鴦戲水圖。」
說著,鳶肥還不忘朝孫長空使了個魅眼,然後邁起笨拙的步伐,徑直向門外走去了。
「孫大哥,我勸你還是跟她去吧!鳶阿姨是有有名的花痴,如果這回你不讓她滿意的話,那你下半輩子恐怕就不得安寧了。」
孫長空看了一眼一本正經的陳沙麟,隨即低聲怒道:「那你不早點說!」
陳少麟待在房間之中,一時半會出不了什麼事情,而為了不給以後留下隱患,他只得硬著頭皮,跟在鳶肥來到了她的閨房之中。
找開房門的剎那,孫長空徹底驚呆了。
他本以為像鳶肥長得如此笨拙的女人,對於料理家務也不會在行。可是一進屋子,他便被房間之中處處呈現出的井然有序的陳列而驚嘆不已,那已不是講究,而是偏執。每一個杯子,每一個凳子,都有他特有的位置與姿態,上面的印花全部朝向外面,絕不偏離一毛一毫。而地面上更是一法不染,走在上面,甚至會讓人有種莫名的罪惡感。
「這……這都是你自己收拾的?」孫長空不由得驚嘆道。
鳶肥得意道:「那是當然,否則難道要你幫我收拾嗎?不過,你就是想幫忙我也不會讓你插手的。」
孫長空接道:「也對,憑我的自理能力,如果換我來打掃,恐怕這裡已經是面目全非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捨不得讓你為我料理家務,所以才不想讓你動這些東西。」
語畢,鳶肥不忘再次向孫長空投來熱情似火的神光,可看在孫長空的眼中,卻感覺那雙光芒竟比各年寒冰還要凍人刺骨,現在的他甚至已經心生逃跑的念頭。
「來,坐,我給你倒茶。」
孫長空連忙擺手道:「不用勞煩了,你不是帶我來看那張鴛鴦圖的嗎?咱們還是干正事吧!」
「正事?看你長得斯斯文文的,沒想到卻是一個如此猴急的人。也罷……」
說著,鳶肥兩手已經攀在自己的領口之上,眼看就要往下解衣服。孫長空連忙上前一步,使出一招虎躍,當即壓住了鳶肥的兩隻手臂,隨即尖聲渞:「你要做什麼!」
鳶肥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睛,然後才道:「難道你不感覺熱嗎?」
孫長空怒聲道:「臘月下雪天,你和我說你熱?」
鳶肥先是一愣,然後才尷尬地說道:「好吧!我只是想把外衣脫了,沒有其它的意圖,你這麼緊張做什麼,難道怕我吃了你。」
此刻,鳶肥的話,每一個字都好像一隻撩人的無形之手似的,不斷地在孫長空的心頭上撩撥撫弄,若不是鳶肥這副尊容太過醒腦,也許他真的會敗在對方的石榴裙下。
「好……好了,咱們還是從正事著手吧!圖呢?」
鳶肥眨上眨眼睛,然後道:「在我的衣服上。」
「衣服?」
隨著鳶肥那兩隻肥碩的手掌,孫長空發現在領口位置處,竟直的綉著兩隻鴛鴦,雖然畫幅不大,但卻貴在真實,細節神蘊拿捏得恰到好處。如果鳶肥不修行而去創作的話,興許也能成為一代名家。
「怎麼樣,是不是很漂亮?」鳶肥滿心歡喜道。
「漂亮,漂亮,沒到你的女工如此過人。誰能娶你,那是他的福氣。」
聽到這裡,鳶肥不由得先前邁進一步,此時的他距離孫長空的身體已經不足一尺,甚至仔細聽去,不評測辨認出來自對方體內的心臟聲,屬實有些刺激。
「鳶肥姑娘,實不相瞞,我已經有心上人了。」
瞬間,鳶肥臉上的所有笑容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一股陰森恐怖的神色。雖說孫長空早已料到這副情景,可是當自己親眼見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口乾舌燥,畏懼三分。
「你說你有心上人了?什麼時候的事?」
孫長空道:「其實,上次我們見面的時候,我便已經和我的意中人私定終身,我愛她,她也同樣愛我,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你放屁!」
鳶肥的驚天怒罵使得頭上的房梁都不禁為之一震,積攢了多年的灰塵自上空飄落,撒得桌上,地面,還有身體,到處都是。這要是換作平常時候,鳶肥早就開始拚命地打算,可是不知今天怎麼了,就好像泄了氣的皮球一般,一點其它的想法也沒有。
因為他的注意力都在孫長空的身上。
「不好了不好了,如花飛雪兩位分家家主打起來了。」
放昚未落,只聽鳶肥門外不遠處的假山處忽然躍起一道衝天火光,接著自其中一紅一白兩道身影接連從其中飛閃而出,一個落到走廊上的屋蓋之上,一個則直接踩到了已經結冰的池塘之內。二人全都氣喘吁吁,面紅耳赤,想來應該是剛剛經歷了一場熱血廝殺。
「你們都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