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一章 分家爭權
身著紅衣的是陳如花,一襲白裳的是陳飛雪,這兩個分家家主,曾經患難與共,風雲共濟,卻沒有想到有朝一日,二人竟會大打出手,甚至不惜拼個你死我活,為的就是爭奪所謂的宗家家主之位。
「陳如花,你看你長得那副娘娘腔的樣子,如何能擔當家主之職,我看你還是成人之美,主動退讓吧!」
陳如花翹起手指,掩面輕咳了兩聲之後,這才略顯虛弱道:「有能耐就把我直接打死,不然就是有一口氣在,你也休想成為陳家家主。」
「都給我滾!」
一聲驚斥如九天霹靂一樣,呼嘯著湧入到二人的耳朵之中。不等他們來得及反應,一枚碩大的黑影已經砰然撞在陳如花那看似纖弱的身體之中,一道血箭立即奪口而出。
「你!」
陳飛雪剛要出手,卻不承想那道黑影在撞到陳如花的身體之後,竟像一枚勁道的牛丸一樣,登時彈飛起來,轉而朝他的方向射了過來。陳飛雪不同於陳如花,他的身法異常迅速,常人別說是追趕,哪怕是想看清他的身影都是極為困難。可眼下,無論他怎麼施展身法,卻無法擺脫黑影的追擊,眼睜睜地看著對方直接撲在自己的身上。剎那間,當定住的目光看向那東西之上的時候,陳飛雪才終於明白,原來那枚誠然大物不是別的,正是神滅三鳶之中的鳶肥。
「噗!」
與陳如花一樣,陳飛雪的口中也順勢噴出一道鮮血。不過好在,就在剛剛千鈞一髮之際,他用真氣護住了自己的命脈,這才沒有受到太過嚴重的傷勢。如今的他臉色一片鐵青,眼中的血絲都要迸出來了。
「鳶肥,你要造反不成!」
隨著目光向前看去,鳶肥已經翩然落地,而這時孫長空已經來到被撞開一個大洞的窗邊,迫不及待地看向院內的情況。
「沒想到這鳶肥看起來笨拙,身手卻是異常矯健,憑這兩位分家家主的修為,還真躲不開他的攻勢。不過,這女人的臉變得也太快了吧!剛才還靜若處子,如今怎麼成了一隻瘋兔?」
看著殺氣騰騰的鳶肥立在庭院當中,孫長空不由得已經忍不住要看接下來的「劇情」了。
「你們兩個要殺要打我不管,但打擾了我鳶肥的清凈那就別怪我出手無情了。」
說著,鳶肥隨即旋掌發力,地上一枚不起眼的石子立即一躍而起,落入他的掌心之中。接著,她輕輕地將石子向旁邊一拋,不時遠處的假山處轟然升起一道爆炸的火光,那就竟是石子消失的位置。換言之,正是鳶肥發出的石子才造成了這麼大動靜。看到這一幕的陳如花和陳飛雪臉色登時慘白一片,如果被剛才那一擊直接命中的話,恐怕他們已經死無全屍了。
「你們兩個還不快走,難道真的要讓我親手將他們擊斃嗎?」
雖然十分不甘心,但陳如花與陳飛雪心知憑他們二人的實力絕不是這鳶肥的對手,後者來到陳如花的身邊,伸手將其扶起,同時丟下了一句話:「鳶肥,你記著,今天的事情不算晚,日後我定叫你知道得罪我們花雪兩家的後果。」
看著二人離去的狼狽身影,鳶肥輕笑了一聲,接著轉身進入了房間之中。而這時,孫長空已經迎了上去,隨即道:「既然你有實力阻止二人,為何還要看著他們繼續內鬥下去。難道你不知道這麼做只會讓陳家的情況越來越糟嗎?」
鳶肥抬頭看了孫長空一眼,顯出一副十分疲倦的樣子,然後才道:「我不想管,也管不了那麼多。我會和其它的兩位姐姐待在陳家,全都是為了搶答陳家老祖當年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你說的是十年的那次圍剿?」孫長空不禁問道。
鳶肥的臉上忽然閃過一些光采,然後才看向孫長空道:「沒想到你知道這件事。」
孫長空慚愧道:「不瞞你說,這還是我上次來陳家的時候聽別人提起的。」
鳶肥緩緩點了點頭,接著道:「當年我們姐妹三人被十大門派聯手追殺,雖然過程之中我們也殺了他們不少的精英成員,但同時身體也出現了不的傷勢。尤其是大姐,他的臉被毒砂所傷,至今無法以真面目示人。就連我們也沒有見過她恢復之後的樣子。而當時追兵已經將我們逼到了一條死路之上,身後就是萬丈懸崖,掉下去定會粉身碎骨。就在這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陳家老祖如天神一般突然出現在我們的面前,不但將前來的數名高手全部擊退,還攜著我們姐妹三人來到了陳家之中,為我們療傷治病。我們三人心存感激,為了報答當日的恩情,所以決定留下來為老祖看家護院。可是現在老祖身處危難之間,而我們三人卻一點忙也幫不上,說實話我也感到十分慚愧。但無奈,這就是現實。我們不是陳家人,自然不好插手人家的事情。所以我們只能是看客,卻不能成為局中人。」
聽了鳶肥所說的苦衷,孫長空不禁嘆了口氣,一時間他竟為對方的遭遇感到一絲同情,雖然這樣的「大惡人」是不值得同情的。當年的十大門派也不是平白無故要追殺她們三個女人,只是因為當初她們鑄成了太多的人命慘案,所以才會引起公憤。從某種層面上來講,神滅三鳶死不足惜。
不過,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多年,人們已經幾乎忘記了這件事情,這裡也包括死者的家人。而她們三人也相當於退出了江湖,不再參與世間紛爭,所以還是有被寬恕的可能。只是外面的人是怎麼想的,孫長空就不知道了。
「你得罪了兩個分家的家主,難道就不怕他們回來報復你嗎?」孫長空忽然道。
鳶肥搖頭回道:「不怕,我們神滅三鳶本來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惡女,十大門派的圍剿都經歷過了,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麼能讓我們感到害怕。說實話,我們三人早就可以離開了,只是唯一割捨不下的就是老祖。哪怕他已經轉危為安,我們都能坦然離去。可是現在他老人家命懸一線,生死未料,這種情況之下我們實在不忍心就此離去。陳家之中的內部鬥爭你剛才所見的陳如花和陳飛雪只不過是其中勢力較小的兩派,更多的人則躲在幕後,靜靜地觀察著陳家的一切事情,只等時機成熟便露出獠牙,進而奪下最後的家主之位。」
「哦?除了四個分家家主之外,難道還有別人想造化?」
鳶肥目光一閃,隨即道:「有,當然有。陳盛情便是其中之一。」
一提起陳盛情,孫長空便不禁想起了他的兒子陳世仁。當初,要不是他挺身而出的話,恐怕他根本就逃不出陳家眾人的圍堵。可是不知何人下的毒手,竟讓對方死在了自己的面前,而如此一來,他便成了殺人者的幫凶。從事發現現在的近一年的時間當中,孫長空對此一直耿耿於懷,並對自己許諾,有朝一日一定要將真兇找出來。而現在,他似乎已經開始向真相接近了。
陳盛情雖然是代理家主,但與真正的陳家家主相比起來,無論是地位還是權力,都是相距基甚遠的。而因為這麼多年兢兢業業的無私奉獻,他也成為這次家主選舉當中的有力競爭者之一。如果孫長空沒有猜錯的話,殺害陳世仁的就是陳盛情的對頭。
「對了,陳盛情他在陳家之中,有沒有所謂的死對頭,或者說是一直關係都不好的人。」
鳶肥稍想了一下,然後道:「這個……應該沒有吧!陳盛情這人平時雖然不苟言笑,但和大家的關係還算和睦。不鮁,這麼多年他為何能穩坐代理家主之位,就是這個原因。」
聽到這裡,孫長空不禁略感失望,但是他沒有感到喪氣,而是繼續道:「那陳世仁呢,我看他們這一代之中競爭有些激烈,尤其他爹還是代理家主,肯定有不少人在心生妒火。」
鳶肥點頭道:「這話倒是沒錯,你以為當初陳世傑能夠當上少主之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嗎?當初,即便是陳家老祖鼎力相助,但家中仍有不少人持反對意見,而陳世仁便是其中之一。而他也曾被認為是陳世傑之後最適合成為陳家少主的人選。只可惜,天妒英才,讓他年紀輕輕就夭折了。不然放到今日,他爹一定會助他成為這陳家家主的。」
「陳世傑嗎?怎麼又是他!這個傢伙在家族之中的名譽怎麼這麼差,這樣子的他,如何成為少主的呢?」
鳶肥嘆氣道:「唉,說來說去,還不是老祖喜歡。在陳家之中,雖然家主是一家之長,但實際上最後的決策權都在老祖的身上。只要他想,家主的人選分分鐘就能定下來。」
一提到陳家老祖,孫長空略顯激動道:「你可知道,老祖現在被安置在什麼地方?」
鳶肥擺了擺手,語氣低沉道:「我勸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