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一次看見你的笑

  出了谷，少主一襲白衣，秀麗的長發早已束起，腰間一條白綾長穗絛，上系一塊羊脂白玉，換做少年郎打扮，精緻的面龐確又遠勝旁人，讓人第一眼便記憶深刻，再也挪不動眼。

  白苓依舊侍女打扮緊跟著少主的腳步，眼看就入了詡封堡所在的寒鈺城。

  寒鈺城一派繁華景象，商戶前人群涌動、小販叫賣川流不息、街市各種雜耍賣藝、茶館說書唱曲，熱鬧非凡。綰兒白苓瞬間被眼前的一切所打動，被各種新鮮有趣的所吸引。

  最後逛了一圈在城內知名酒樓品萃軒門口停頓了下來。

  白苓拉著綰兒氣喘道：少主，不行了，不行了，累了累了，不能再逛了。咱們就這先歇歇腳步吧。此刻白苓肚子也咕咕作響起來。

  綰兒見狀一臉壞笑：你怕是餓了才是真的，小饞貓。

  白苓一臉被拆穿的羞澀起來道：我也是擔心少主餓了嘛，這品萃軒可是城內知名酒樓，名聲大得很，聽說有很多好吃的，每日客似雲來。我的好少主，咱們也去嘗嘗鮮嘛。

  綰兒拉著白苓踏入了酒樓，一邊道：好吧，但是如果沒有好吃的，看我怎麼治你。

  小廝見有客入門，一抬頭看見竟然是這樣俊美的少年郎，殷勤得很，引坐、擦桌、熟練的推薦起各種招牌菜：鳳尾魚翅、紅梅珠香、宮保野兔、紅豆膳粥、金絲酥雀如意卷、翡翠玉扇、仙鶴鮑魚、日月生輝、荷包蟹肉、薑汁扁豆、佛手金卷、燕影金蔬、白銀如意、黃袍加身、葵花麻魚..

  白苓聽著菜名就開始直咽口水了，各種期待的小眼神投向綰兒。

  綰兒豪氣的拿出顆金豆子丟給小廝道：小廝，招牌菜都上一份，讓我家小饞貓嘗嘗鮮。

  拿著金豆子見金眼開的小廝連連點頭，奔向廚房報菜去了。

  白苓看到這此番，忍不住挽著綰兒的手臂蹭了上去，依靠在綰兒的肩頭，頗為歡喜。與此同時白苓感覺到周圍貌似有很多雙眼睛直直的盯著自己，還帶有些零碎的議論聲：你看，那位少年好生俊俏，不知道是哪家的，不知道婚配否，怎麼那個侍女貼上去了？不知羞。太可惡了.……

  白苓不好意思的速速鬆開了手，正襟危坐起來。

  白苓道：少主，你發現周圍好多人在盯著我們嗎？好不自在。

  綰兒則一本正經的道：她們是沖我來的，誰讓我生得如此俊美，魅力無窮，我很理解姐姐們的。

  白苓差點把剛喝的龍井茶噴了出來，白眼一個接一個的翻。

  此刻酒樓外面有大批護城隊，大肆敲鑼打鼓的聲響，白苓綰兒忍不住從窗口探了探。

  白苓好奇的問道：少主，這是城中節日？

  綰兒笑著：不知，咱們先看看，或許還真撞上個節日，這麼熱鬧。

  小廝插話壓低了聲音道：兩位外地來的吧？這是我們城主帶護城隊相迎，定是大人物進城了。

  綰兒用疑問的眼神看向白苓。

  店外主街由城主領著護城隊靠後有頂深褐色附彩錦既低調又奢華的轎子，由八位壯漢穩穩的抬著，緊緊跟隨著轎子的黑衣侍衛身形挺拔，手持利劍，表情嚴肅，眼神銳利。

  有人道：有刺客！數二十名蒙面死侍已把轎子圍坐一團，死侍的利劍毫不猶豫，瞬間轎周圍的護衛數名血濺當場，嚇得人群四處躲閃叫喊。

  第一次見到這樣真實虐殺血腥的場面，綰兒一股腦的忘記了母親的囑咐，瞬間把桌上茶杯碗碟換作武器，全數擊中死侍手腕，打落了他們手中的利劍。被擊中的死侍手腕均抖得厲害，痛苦難堪，再也拿不起武器，在轎子周圍瑟瑟發抖。

  等白苓反應過來攔下綰兒的同時，那頂轎子轎簾不知什麼時候早已揭開，官冽身坐其中，冷冷的注視著綰兒剛剛的一舉一動，綰兒此刻也注意到了官冽，兩人對視，感覺穿過了那層山間的瀑布，望穿多年。

  白苓拉著綰兒：少主，你怎麼還忘記了夫人囑咐動起手來，而且你現在怎麼臉還紅紅的？你生病了？

  綰兒方回過神來：剛剛情況緊急，救人要緊，我一時忘記了。不過你看，轎子裡面好像是那個好看的少年，他看見我了，他終於看見我了。

  白苓：怎麼這麼巧。白苓神情中有絲絲擔憂起來。

  綰兒起身道：我要去找他，我可以保護他的。

  白苓下意識的攔住綰兒：少主，外面危險。

  就在綰兒和白苓對話之間，官冽在轎內只對身邊的侍衛下達了一個字的指令：殺。

  眼見死侍瞬間全數被斬殺，大量的血已染紅了整個街道，周圍驚嚇哭聲四起，官冽此刻嘴角掛起了一絲微笑。這是綰兒第一次看見官冽的笑，第一次看見那位少年的微笑，只是從未有想過是如此場景的相見，一陣寒意襲來。

  緊接著城主馬上帶大批護衛趕到，神情緊張的城主率眾人趕緊跪在轎前請罪，而官冽絲毫未曾有理會的意思，轎簾落下，侍衛單手一揮示意，彪型壯漢抬轎繼續前行，侍衛緊跟轎旁，死侍屍體被速速移除，除了地上大量的血跡，其他如同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鑼鼓聲繼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