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雪上加霜

  「我得走了啊，房東找我，你們繼續。」


  餐館距離租房處還有4公里，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要是平日沒有急事，文強肯定步行回去，但今晚家裡著火，十萬火急。


  一輛灰色轎車在他身邊停下，司機按了兩聲喇叭。


  「帥哥，走不走啊。」


  原來是輛野的，周圍也很難叫到計程車。不管了，趕時間嘛。


  「去錢家灣多少錢？」


  「40」


  「你別蒙我，就4公里路，20走不走？」


  「最少30。」


  「就給25，不走算了。」


  「好了好了，快上吧。」


  文強趕到出租屋，打開手機電筒，發現門已被破壞，裡面弄得亂七八糟，整個屋子散發著一股濃濃的焦臭味。電風扇被燒得嚴重變形，很多書已被烤焦，牆體也被熏黑一大片。文強表情木衲，沉默不語，一屁股癱坐在床角，只聽咔嚓一聲，床就塌了，文強索性難得起來，緊閉雙眼，心裡一直在默念著什麼……」


  屋漏偏逢連夜雨，文強此刻的心境跟黑夜一樣，沒有一絲亮光。


  這時房東進來了。


  「文強，辛虧隔壁那兩口子發現得及時，否則，後果不堪設想。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別去買二手貨，電風扇都舊成這樣你還用，你看，出事了吧。」


  「我家都被你燒成這樣了，還是談談怎麼賠償吧。你看啊，線路被燒壞了，牆體也燒壞了，這些我都得重新裝修。這樣吧，我看你也不容易，就賠5000吧。我要馬上整修房子，房子我是不能租給你了，這兩天你還是儘快搬吧。」


  「錢叔，對不起，我走時忘了關風扇，我一定賠，我明天一早就給你取錢去。」


  第二天一早，文強到銀行查了一下餘額，卡里只有4456元，取出了4400元，只剩下56塊錢。本來想全部取出來，銀行人員勸他還是把卡保住，款取完了就得銷戶。這些錢本來是要匯回老家給媽媽治病的，這下全沒了。


  「錢叔，這裡有4400元，是我全部的家當了，還欠你600，我這就給你打張欠條。」


  房東看了看文強誠懇和落魄的樣子。


  「小文，算了，別打條了，房租不是還有2個多月才到期嗎，我就收你4000元，咱們這就兩清了。你這人其實挺不錯的，我也有難處，別怪叔，啊。」


  房東拍了拍文強的肩膀，似乎帶有幾分歉疚。


  「錢叔，謝謝啊，我今天就去找房子，儘快給你騰地兒。」


  文強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其實也沒什麼可收拾的，就幾件衣褲、兩雙襪子、洗漱用品和一摞書，床單、毛毯、枕頭已經不能用了。


  房東在屋外扯著嗓門喊：「小文，小文，有人找。」


  「錢叔，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