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又是幻境
「那以後呢？」葉言沒有追問，終是嘆息。
「以後么？掌握自己的命運，肆意妄為！」我直視著葉言，目光堅定而深邃。
葉言看著我：「換言之，是站在這個世界的最頂端？」
「沒錯。」我目不轉睛，「成為最強者。」
「怎麼說呢？你心是好的。」葉言看了我許久后說道。
我：「……」
葉言後面突然有個陰森森的聲音傳來：「聊得挺歡的啊？」
「師父好！祝師父萬福金安，壽比南山！」葉言恰到好處地往後退了一步，我熟練的彎腰拱手，嘴上如抹了蜜一般。
「幾天不見，嘴倒變甜了許多啊？」師父絲毫不受影響，「不知身手有沒有長進……」
我頓時心裡一驚，要完要完！
「沒有！我的身手絕對沒有長進！」我裝作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喊道。
「那跟我回去修練。」我的腳下頓時出現了一個陣法，拉扯著我。
我愣住，然後直接一個后翻，妄想擺脫陣法的限制。
「別妄想了，你躲不過的，你再不是從前那個高高在上的毒宗宗主了。」師父低聲，一把摺扇扇得風流至極，陣法中驟然出現了厚重的黑色鎖鏈。
「呵，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我嘲諷著，在空中側翻躲過鎖鏈，「什麼時候輪到你這阿貓阿狗來教訓我了？你認為我真的是不知道這是一個幻境嗎？以葉言的聰明才智不可能出這等主意，師父也不可能這樣搖扇，路人也不會一直盯著我，而我，也永遠不會中了你的計。」
「你……」「師父」震驚。
「幻境，破！」我聲音堅定。
「不愧為她的女兒。」在一個隱秘的地方，真正的師父仰頭看著天邊，笑容悄然勾起。
……
「葉玖珍，我告訴你，這等伎倆，想騙我，還差著遠呢！」幻境漸漸消逝不見，化作點點星光。
我睜眼，站起身來，發現自己再次身處陰陽令中，被激出了一身冷汗。這個幻境，真的是太逼真了，竟不知不覺就陷進去了。要不是我最後一刻發現了破綻，恐怕早已迷失其中。
我看著那三人原來所在的地方，那裡赫然浮現著一行血字——
花繁月，現在，角色互換，我是貓，而你，是鼠。
「呵，有這時間，不如好好修鍊，洗乾淨脖子等我殺了你們。」我不以為然，用靈力抹去了血字，走出了陰陽令。
好的，新的問題又來了，我該怎麼向葉言說呢？這次可沒有幻境里那麼好的運氣了……我往前大步走著。
還是原來那句話，船到橋頭自然直。
……
我出了森林，已是黎明，只見葉言倚在樹上閉眸微睡，頭髮上有幾片枯黃的樹葉，顯是在這裡等候多時。
我放輕了腳步，走了過去。
直面著葉言，我才發現，自己好像從未這樣仔細地端詳過一個人。
我慢慢湊近……
近到鼻息交融的距離時，我看著葉言的臉，從眉至眼，至鼻，再至唇……
我不由自主地靠近，三寸，兩寸……
至半寸時，我微閉雙眼，心中異樣的感覺油然而生，令人如痴似醉……
近些，再近些……彷彿有個聲音在耳邊蠱惑著我。
距離再次縮短，旭日東升，冬日的暖陽灑在身上，天邊的幾縷微雲浮動在天上，西邊的月亮還沒有落下，隱隱約約地掛在天邊。
正是日月交接時……
我僅存的一絲理智被陽光的溫暖磨滅得一絲不剩。
「出來了？」葉言突然反身，抓住我的肩壓在了樹上，但距離更近了一些，甚至在呼吸的時候都似乎有著些許柔軟的觸感。
「嗯。」我的理智稍稍回歸，但放大的瞳孔還是有些迷濛之意。
葉言看著還在神遊的我，再次湊近：「如果我現在沒有醒，那你會做什麼？」
我理智完全回歸，然後——
如果葉言現在沒有醒，那我會做什麼？
「這個……」我遲疑，發現這個真的是沒有謊話可以圓的……
我打賭，葉言絕對早就醒了，要不然動作怎麼會這麼流利？
可是，如果我真的……他在那時候醒，不是更尷尬了嗎啊啊啊！
所以說，葉言還是給了我很大的面子的……吧？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我仰頭，終是第一次朝人服了軟。
面子是最沒用的東西了……真的……我不要面子的……
活著最重要啊……
……
葉言退後了一步。
「溜了溜了……」我轉身想跑，沒想到袖袍一緊，竟是再次被葉言拽了回來。
貓戲老鼠！
我腦海里不由得浮現出這個詞來。
「想走？」葉言嘲諷般微微勾唇，笑容勾人心魄。
可我看著他，心中只有兩個字——
腹黑。
「沒錯，我想走！」我真的是無語了，「要不讓我走，要不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求求你讓我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行不？！」
「現在的問題不是這個。」葉言壓低聲音，「問題是……」
一隻鷹隼的叫聲突然傳來，所過之處竟起陣陣狂風。
「這竟是鏤霄的鷹。」我直接開了個結界，在葉言耳邊低聲道。
「僅僅是一隻鷹罷了，還掀不起多大風浪。」葉言聲音隨意。
「如果……是滿天的鷹呢？」我再次仰頭。
天上的鷹陡然變多，投下大塊大塊的陰影。
「那就值得深思了……」葉言同樣抬頭，「葉玖珍到底要幹些什麼……」
「應該是沖著你來的。」我鎮定。
「怎麼不是你？」葉言低頭看著我，有些無語……
「找我幹什麼？我一沒才，二沒色，三沒資源四沒背景的，我啥都沒有，找我幹嗎？」我面無表情地自損著。
「人啊，認清自己是很必要的……」葉言深沉。
我：「……」
怎麼覺得這話怪怪的……
「走吧。」地上的陰影全部消失在遠處，我打開了結界。
「嗯。」葉言不動聲色地抱起了我。
「誒誒，你這是幹嘛？」我嚇得抱緊了葉言的脖子，這也太突然了吧！
「別鬧了，前面有個客棧，咱們去那裡住下吧……」葉言低聲，將我抱緊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