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真假
楚淮安走在路上想著這窮鄉僻嶺的,天高皇帝遠,也不會有通緝畫像吧,不帶斗笠方便行事,邊想邊勾起唇笑了笑。
到了那戶人家家裡,便直接拜訪他們,敲了敲門,一個僕人打開了門問道:「你找誰?」
楚淮安笑道:「一旅人,途徑此地,可否喝口茶?」
那僕人疑惑的上下打量了他兩眼,見他長得明俊,雖衣著低調,但不是什麼粗衣,反而綢緞絲滑,不像打秋風佔便宜的,怕得罪人,便說:「請多等一會兒,我去通傳一聲。」
僕人去通傳后,回來便說:「你請進去歇歇腳吧。」
「唉。」楚淮安挑了挑眉,心中不出所料。
他坐在正堂喝著茶,這戶人家的主人家便出來,雖然說看衣服認人不好,但是它確實有用,那主人家一看這人氣質如此與眾不同,服飾料子雖然低調卻並不是麻衣,且他長得極有欺騙性,楚淮安不動聲色,只說是來歇歇腳的,與他們聊起來了。
「我叫王蕭,不知主人家怎麼稱呼呢?」楚淮安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我叫王雲鶴,這是在下的妻子王李氏。」王雲鶴和善的說。
「噢,還是同宗呢,這可真是巧了,不嫌棄,叫一聲鶴兄如何?」楚淮安笑眯眯的說道,心想隨便編個名字也能撞,不過王姓是大姓,能撞也不稀奇,倒是這王雲鶴看上去不像個狠毒的人,不過菩薩面相蛇蠍心腸的人也不少,暫且不下定論。
「擔不起擔不起,那我便叫一聲王蕭小兄弟了。」這王雲鶴也跟著打太極。
「聽聞此地鬼婚盛行,之前不久便有結親的,可惜我沒有趕到,不然也可以見識見識。」楚淮安端起茶抿了抿后說道。
王雲鶴一聽便面露苦色,說道:「其實結親的新郎就是我的兒子,我老來得子,其他都是姑娘,只有這一個兒子,他喜歡上了一個姑娘,要死要活的想娶她,我們不同意,那個姑娘不僅家境不好,對他也是虛情假意,只是貪圖錢財才勾引他,我們說的話他也不聽,我們難道能害他不成嗎?做父母的也只是想孩子過得好一點是不是?」
他喝了口水接著說:「過不了多久他居然被攛掇著私奔了,誰知路上不小心掉到河裡淹死了,他不會游泳,一直到打更人早上才發現他的屍體。」邊說邊掩面哭泣。
「別怪我們遷怒,要不是那個女的,他能大半夜的私奔,能淹死在河裡嗎?他們既然要在一起,死便也去做一對鬼鴛鴦吧!」旁邊的王李氏看起來怨氣衝天,言辭接過來也是極不客氣。
「噢,那哪個女子最後怎麼了?」楚淮安不緊不慢的問道,言語緩慢,眼神溫和關切,彷彿在說沒關係的,一切都會好的。
「當然是陪我兒子去了,不然還能讓她逍遙自在?我這心裡硌得慌。」這王李氏微微一笑,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殘忍,不過是一條賤命,死了就死了。
「你不會同情她吧,她只是一個被賣了的貨物,都不算人了,她既然想走捷徑,就要做好掉下去的準備。」王李氏接著說。
「當然不會,謝謝主人家為我解惑,喝完茶,也歇息夠了,便先告辭了。」楚淮安嘴上說客套話,心裡快噁心出來了,迫不及待想看看周杳渺。
誰知,那王李氏還說:「這位年輕的後生啊,你結親了嗎?」邊說邊打量他全身,好像覺得他不錯。
「結了,她很好,哪裡都很好。」楚淮安認真的說。
「這……那你有納妾的想法嗎?」王李氏是真的覺得楚淮安就不像常人,若是能把幾個丫鬟送給他也不錯。
「沒有,此生不納妾。」楚淮安是真的煩了,又羞又煩,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因為他腦子裡出現的是周杳渺的臉,說完便告辭了。
楚淮安不緊不慢的走回去,路上讓自己紅紅的耳朵降降溫,隨便買了根糖葫蘆,他現在可挺喜歡這玩意兒的,小時候沒有的東西,長大了越想得到,相反,小時候什麼都有,長大了也不怕千金散盡。
走到破廟,果不其然看見陳環被捆起來了
其實昨天晚上,楚淮安總覺得這個陳環不對勁,於是他勸她留下,其實如果她想不留下,他就準備把她打暈。
她被賣了是沒錯,但是,那個買她的人到底是有多恨她,把她活埋,關在棺材里,任憑她哭叫也不給她一個痛快,另外一個就是,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恰巧的事,他們一來就碰到這種事,也是奇怪。
他便在昨晚悄悄與周杳渺商議,他去看看什麼情況,而他給了周杳渺蒙汗藥。
周杳渺看著陳環去出恭,等了很久,出去找,只見她暈倒在了破廟不遠處,便把她拖回破廟。
楚淮安是真不想管這閑事的,奈何周杳渺是鐵定要管的,他只能先下手為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