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私奔

  周杳渺看見楚淮安回來眼睛一亮，說道:「你回來了，怎麼樣？」

  「說來話長，我去了之後，那戶人家說她自己想攀龍附鳳，誰知兒子因為和她私奔晚上沒看清，掉河裡淹死了。」楚淮安指著陳環把王雲鶴說的告訴了周杳渺。

  「我覺得也不能單單信王雲鶴的一面之詞，事情必不是那麼簡單，不如等她醒了直接問問她。」楚淮安又說道。

  「好。」周杳渺答道。

  「你不開心。」楚淮安看著她說道。

  「有點。」

  「是因為什麼？阿瑤？還是陳環？」楚淮安慢慢地說，看著遠處，眼神有點放空。

  周杳渺垂著眸子，以沉默回答他。

  楚淮安想安慰一下她，可他實在做不來安慰這種事，他想說別不開心，有人做壞事就會有人做好事，有人可以從壞人變成好人，好人也可以變壞，不值得讓她有負面情緒，開心一點比難過一點好，人活一世，要是活的太難過，那就太不划算了，笑一笑吧。

  可是他說出口的卻是:「別想太多了，大多數的事情，深究下去是要瘋的……你也不想瘋掉吧，那就開心一點，少想一點。」

  邊說邊把手裡的冰糖葫蘆懟進周杳渺嘴裡，打斷了周杳渺臉上的面無表情，讓她有點懵圈了。

  「哈哈哈……」楚淮安看著她不同於以往的表情笑起來。

  「哈哈……」周杳渺看著他笑起來不知怎麼了也跟著笑，好像心情都明朗起來了。

  楚淮安邊笑邊看她表情，陽光透過樹葉縫隙，照在兩人身上，若是嗅到了甜甜的味道，可能是冰糖葫蘆化了蔓延在了空氣里吧。

  陳環漸漸醒來了，迷迷糊糊看了他們兩眼，被楚淮安笑眯眯的表情嚇到了，驚慌失措的想起來，卻發現自己被綁起來了，差點哭出來。

  「你想怎麼樣？」陳環故作鎮定的說道。

  「我不想怎麼樣，要是你聰明，就應該知道自己是不被信任的，我沒有心情聽你胡編亂造，最好把真話說出來，不然……」楚淮安把劍拿出來，橫在她面前，懶得聽她逼逼賴賴，對於這種人，還不如威脅來的快。

  「我……我沒有，沒有做什麼啊，杳渺，你救救我，我是被逼無奈，我什麼都沒有做……」陳環知道周杳渺絕對是三人中最好說話的，求她比求別人有用，一個勁的對著她哭求道。

  「你求她也沒用，她也是我綁來的，懂嗎？」楚淮安說這句話的時候笑嘻嘻的，除了耳朵有點紅紅的。

  陳環期期艾艾的看著周杳渺，說道:「我與你們無冤無仇的，我也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是，我是因為他家裡好，想著嫁過去了就可以當少奶奶，當主子，我長得好看，性格好，女紅也好，我難道當不得嗎？他死了又不關我的事，又不是我推他下去的，憑什麼讓我跟他一起死！」她越來越大聲，彷彿這樣就可以理直氣壯。

  「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楚淮安想要這件事早點解決，對於她這番抱怨毫無波動。

  「那天晚上？當然是因為我說，如果你家人不同意那就一起私奔吧，他說好，當時他笑的特別傻，還給我塞花，我不稀罕他的花！」陳環說得特別大聲，好像這樣就能證明她一點也不後悔。

  「他到私奔的地方后，一直在等我，其實他不知道我早就來了，我看著他一直等，一直等到他失望離去的時候，他失魂落魄的掉進了河裡，我總不能冒險救他吧，我也不會游泳，這不能怪我啊。」

  「你為什麼不和他私奔呢？私奔不是你自己提出來的嗎？」周杳渺問道。

  「我只是看看他帶的錢夠不夠而已，如果能不私奔當然是最好的啦，其實我還是想當大戶人家的正頭娘子。」陳環還說在著，不知道楚淮安現在看她的眼神就是一臉長見識了的表情。

  「那你怎麼就這麼巧被我們發現且救了呢？」楚淮安心裡其實已經有答案了，無非就是知道他們路過，料定這裡不會有人收留他們，只能住山下的破廟，可是她怎麼就覺得他們一定會救她呢？難道是他們一行人穿著打扮或者身份年齡有什麼問題嗎？

  「我是知道不會有人收留你們，我們這裡很排外的，而且，我就知道他們兒子死了不會善罷甘休的，他們只有一個兒子，其他都是女兒，死了哭喪絕對真情實感。」陳環顯然對王雲鶴和王李氏討厭的不得了。

  「我實話告訴你，我就是在賭，你們看起來不大，年紀輕，想來很容易騙，沒想到，看走眼了，你這種人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偏遠的地方？」陳環死死盯著楚淮安。

  「我要是說我專門過來配合你的，你信不信呀？我閑的，嘻嘻。」楚淮安表面上開著玩笑，其實心裡特別煩陳環，任她看，反正做虧心事的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