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二隻入侵魔物

  「你、你原來沒事啊？！那為什麼剛才一句話都不說？」


  自動無視掉對方那句莫名其妙的回答，卡爾德雷抱著白毛魔物如釋重負般地坐回地上。


  『困了。』


  「……」


  這精簡直白的理由讓少年不禁懷疑，他剛才那麼擔心對方究竟是為了什麼。


  「算了，總之你沒事就好。話說，你對這件魔器做了什麼嗎？」


  『魔器？』


  「瞧，就是這件……呃，你能看得到它嗎？」


  下意識地舉起右手，卡爾德雷忽然發現兩個從早上開始就被他一直遺忘了的問題。


  「還有，我才想起來，你是怎麼聽到聲音的？又是怎麼在腦袋裡和我說話的？」


  『問題，好多，麻煩。』


  「哈哈，你也明白我之前的感受了吧，一直在腦袋裡邊提問還沒法選擇不聽，真的會把人逼瘋的。」


  對方的抱怨讓金髮少年產生一種復仇后的舒暢感，不過回應他的是一段無聲的抵抗。


  「呃……喂？嘿？嗨？為什麼不說話了？該、該不會是生氣了吧……」


  或許是覺得他這樣一個人對著空氣說話很可憐，也有可能是覺得話太多了，腦海里的聲音再次響起。


  『眼睛、耳朵、鼻子，所有、器官，感覺、共享。』


  「呃……也、也就是說，我看到的和聽到的，甚至是聞到的碰到的東西，你都能感覺到？」


  『沒錯。』


  「竟然是這樣，該不會這也是幻化獸的能力吧。」


  對於年僅16歲的一年級生卡爾德雷來說，這種問題就算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因此他很明智地選擇了保留。


  「算了，下一個問題。」


  傾聽著遠處傳來的打鬥聲，自認沒能力摻和進去的少年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你是怎麼和我說話的？」


  『心靈感應。』


  「那是什麼？從來沒聽說過。」


  『……』


  「嗯？為什麼又不說話了？」


  『瘴氣，直接、刺激、大腦。』


  「啥？！不會有危險嗎？」


  這回理解意思的少年嚇了一跳，正拍打著褲子的右手也停在了空中。


  『放心，足夠、安全。瘴氣、輕鬆、控制。』


  就算對方做出這樣的安慰，但卡爾德雷還是有些心虛。無奈的是如果不允許這樣做，那麼將無法和腦子裡的聲音進行溝通。


  「唉，果然這些問題還是不知道為好啊。」


  拍完泥土的金髮少年撇撇嘴，側耳傾聽了一下遠處漸漸變弱的打鬥聲，之前還時不時怒吼一下的魔物如今也完全沒了動靜。


  （那邊的戰鬥可能快要結束了，雖然我什麼都沒做，但至少過去看一看，說不定會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呢。）

  打定主意的他抱好懷裡的魔物，朝聲音傳來的地方邁出腳步。


  「話說，你剛才提到的輕鬆控制瘴氣，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什麼、意思？』


  「控制瘴氣啊，只有魔王才能這麼做吧。難道說你是魔王？哈哈哈，怎麼可能呢。」


  卡爾德雷說完后自己都不好意思地笑出了聲，畢竟魔王在一千多年前就被斬殺了，一直到今天都沒有出現過。現在大陸上有不少人甚至把魔王當成了傳說中虛構的魔物，只有聖域的神聖教會和它虔誠的信教徒還相信著魔王終有一天會再次降臨。


  而來到聖域洛森特城不過幾年時間的少年，並不是教會的信者。


  『魔王？』


  「就是千年前被勇者斬殺的魔物中的王者，我們全人類的公敵。今天上午尼芬教授講課的時候你應該也聽到了吧，我記得當時分神的時候有聽到你問過我『什麼是魔王』。」


  『我』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劃破天空，儘管聲音有些變化，但金髮少年還是聽出來了慘叫聲的主人的身份。


  「是那對肥胖兄弟里的哥哥！他怎麼還在附近？」


  『熟人？』


  「何止是熟人，簡直是冤家對頭，因為過去發生的一件事而一直跟我不和……呃，你不認識嗎？其實就是剛才追我的那兩個佩勒格里尼家的少爺之一。」


  簡單解釋過的卡爾德雷扭頭看向慘叫發出的地方，一陣潮濕的氣流緩緩飄過他的臉頰。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讓他突然產生一種不好的預感。


  （難道是……還有第二隻入侵這片黑霧林的魔物？！）


  伴隨著空氣中愈來愈濃郁的濕氣，金髮少年的擔憂也一點點地擴大起來。


  （可惡，雖然和那對兄弟倆很合不來，但這種時候還是過去看一下情況更好。萬一真的有新魔物襲擊的話，應該儘快通知森林外圍警戒的教師。）

  打定主意的卡爾德雷將懷裡的魔物藏在附近一棵黑楊樹腳下，在內心默默道了聲歉后，急忙朝著慘叫聲傳來的地方跑去。


  （話說回來，還有一位輔佐員去哪兒了？負責警戒的教師也是，為什麼第一隻魔物出現這麼久了還沒有動靜？最重要的是，為什麼會有魔物突然襲擊這裡？）

  一路狂奔的少年思考著這一系列問題，在他看來這片黑霧林應該是絕對安全的地帶才對。儘管林子里瀰漫著瘴氣且有不少小型魔物出沒，但都是對人類無害或危害極低的種類，就像剛才那隻一直昏迷不醒的毛茸茸的球型魔物一樣。


  「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提前準備好魔器吧。萬一是大型魔物就不好了，雖然我很奇怪中大型魔物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奔跑中的卡爾德雷看向右手臂上的魔器。


  「剛才沒來得及問，你對這件魔器做了什麼嗎？魔紋看起來更美觀，也更複雜了。」


  『我，』


  「嗯。」


  『讓它，』


  「嗯嗯。」


  『看起來，』


  「嗯嗯嗯。」


  『更漂亮了。』


  少年差點兒因為一腳踏空摔在地上。


  「這是什麼理由啊？！」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


  這個回答和剛才沒什麼區別，卡爾德雷決定放棄詢問。


  「但願是往好的方向做了改變，不然只是擅自改動學校的魔器這一點就要被處罰不少錢了。」


  少年自我安慰著，同時按照平時上課時教的方法快速啟動了魔器。


  （儘管這樣做瘴氣的轉換率會很低，但也沒辦法了。）

  然而，當他看到啟動后微微散發著透明波紋的黑色臂甲時，臉上的無奈變成了驚愕。


  「這、這不是魔力波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