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三人聊了很久。大有相見恨晚的意思。隨著放學的鈴聲響起，足球隊的小隊員們拎著書包飛快地跑到訓練場，把書包扔在一邊，七手八腳地把球框從設備室裏拿出來，一人抱個球開始練球了。
付彬跟著常誠來到訓練場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感歎：“真的很羨慕他們啊。很久都沒有像他們這麽開心的踢球了。”
“明天晚上有場球，你們要一起去嗎？”常誠問道。
“好啊，還是老地方？”黃競立刻答應，“付彬去正好一邊一個門將。”
“什麽情況，明晚踢球？跟哪個隊？常教練是哪個隊的？”付彬一連幾個問題。
“沒哪個隊，一些球友，自己組建的，隻圖一個開心。黃競去過兩次，就被當成球星了。今天早上他們還在問我你去不去。”
“好啊，我去玩玩，開心嘛。”
小球員們熱身完畢，進行球感訓練，初級入門的小球員們努力的學習顛球，直線帶球，踩球轉身等技術動作。常誠帶著高年級的球員外帶一個一年級的毛豆在進行足網球的遊戲，一邊兩人，每邊最多碰觸六下球。
“這是學米盧的，這種遊戲職業球員覺得是小意思，但對於小朋友來說，可以鍛煉對球路的預判，接球的球感，以及出球的力度和方向的把握。這種遊戲在歐洲南美很流行的。”常誠對付彬講解。
“守門員呢？”付彬還是關心自己的本職工作。
“一個是剛入門，跟著黃競在訓練。一個在那邊，在踢足網球，後半小時在進行守門員的專項訓練。”
“守門員也練習腳上功夫？”
“對啊，足球嘛，腳上功夫都得練好，不是嗎？”
“我猜你喜歡的門將是奇拉維特式的門將。”
“不錯。”
“我也喜歡。”
等到守門員專項訓練開始，馮雅辛帶著新來的黃辰在進行訓練。兩個人孤獨地訓練，和另一邊熱火朝天形成極大的反差。“我一直在頭疼守門員訓練怎麽弄。”常誠看著孤獨的兩位小隊員。
付彬沒有接話，而是蹲在地上仔細的看了五六分鍾。
“大一點的孩子基本功不錯，下過功夫的；小的以前打過籃球吧，要好好糾正一些習慣，加強基本功，應該會是個好門將。”付彬站起身來，扭扭腳踝，“我先做個計劃，明天叫給你看看，回頭在選一個一年級的當門將吧。”
“好的，守門員就交給你了。”
“別以為沒你事了，計劃交給你，看能不能改成什麽遊戲，要不然怎麽吸引小朋友啊。”
“行。”
“真不敢相信你居然才是D級教練。”付彬小聲嘀咕。
“啊，什麽？”常誠沒聽清。
“沒事。我在想事。”
第二天，付彬把守門員訓練方案交給常誠。常誠把黃競也叫到一起，三人在辦公室從早上九點一直待到下午放學，球隊要開始訓練了才從裏麵出來，連午飯都沒吃。三人胡亂吃了點東西就趕到訓練場，訓練場上小隊員們已經在肖誌的幫助下把器材都拿了出來。常誠三人和肖誌打了個招呼，就把所有隊員集合在一起。
“昨天大家都見過了，今天正式介紹一下，付彬，付教練我們球隊的守門員教練。大家歡迎！”常誠很認真的為大家介紹著。馮雅辛喜不勝喜，在底下抓耳撓腮的。
“幹什麽呢？猴樣。開始訓練。”在常誠的吼聲中，這支日趨完整的球隊真正的踏上了正軌。他們將在以後的日子裏風雨同舟。
EILLEILLROCKYOU常誠的手機響起。
“老常啊，你這鈴聲能換一個嗎？都大半年了，還是這個。”黃競抱怨著。
常誠翻了個白眼，沒理他：“喂，周指導。”
“小常你拿到D級證書快一年了吧。”電話裏響起周朝陽的聲音。
“還有三個月才滿一年。”
“年前有一期C級培訓，原來年後的一次取消了，我年後要出趟差，而且你在德育小學也幹的非常好，所以決定讓你提前進行培訓。反正現在學校馬上期末考試，都要停訓，這樣也不會耽誤球隊訓練了。”
“這樣最好了，謝謝您了。”
“不用客氣了，明天抽空來一趟，把表填了，費用交了就行。”
“好，明天上午過來。再見，周指導。”常誠掛上電話。
“是周指導嗎？”黃競問道。
“對。”
“找你什麽事？”
“這段時間你和付彬把工作安排一下，我去培訓。”
“C級？”
“對！”
“哎呀，老大啊，你總算要考C級了，終於可以跟別人說我們老大是C級教練員了。”黃競一副得償所願的樣子，惹得常誠一本書砸了過去。
“哇塞，‘亞洲足球教練員C級培訓教程’，你早就準備了？厲害。”黃競看了眼砸過來的書，衝著常誠翹翹大拇指。
“行了，我先走了，吃飯去了。”
冬天的夜來得特別早。常誠走在回家的路上，看著自己的影子一會兒變長，一會兒又縮回到腳底，弄的常誠更加煩躁。本來和高豔說好了，學校期末考試期間，趁足球隊停訓的時候，多在店裏幫忙，讓高豔休息兩天。可現在突然要參加C級教練培訓，怎麽跟她說呢？
常誠漫步街頭，路過一個花店。買束花吧，還沒送過花給她。不行，她又要抱怨浪費了。常誠又開始磨磨唧唧猶豫不決了，圍著這一塊街區轉了又轉。終於決定買一個護手霜，又實用又能體現自己的感情，想好了就去做。
常誠直接跑到商場裏挑了一個名牌護手霜，順帶還買了一些營業員推薦的霜啊，膏啊什麽的，他又不懂，聽著營業員介紹說護膚品要有什麽潔麵乳、爽膚水、麵霜、眼霜一大堆，還要配合使用才會有效果，而且效果極好，常誠二話沒說直接讓營業員拿一套。結賬時一看嚇了常誠一跳，一千多。常誠吞吞口水，又不好意思退，隻能一狠心都買下來了。
明天周五，兒子點點今天正好被奶奶接走了，要在奶奶家住兩天，周末的時候去遊樂場玩。常誠回到家看看著沒有難得整齊的屋子，覺得趁今天晚上的兩人世界可以好好哄一下老婆。趕緊藏好買來的東西，去店裏幫忙收拾去了。
兩口子總算忙完，回到家裏。“累死了，幸好家裏的搗蛋鬼不在，要不然有得收拾。”高豔直接把自己扔到沙發裏。
“老婆辛苦了，幫你按一下。”常誠抱起高豔的雙腿放在自己腿上輕輕地按著。高豔把電視打開，繼續追她喜歡的言情劇。常誠按了一會，把高豔的腳放下。趁她專注電視劇時溜到房間裏把護手霜和其它一些東西拿了出來。
高豔根本沒注意到常誠的小動作，還在專注的看著電視。常誠溜回到沙發上，把東西藏在背後，再握住高豔的手，輕輕的說：“辛苦你了，老婆，手都有點粗糙了。”
“別鬧，看電視呢。”高豔抽出手。
常誠從背後摸出護手霜：“老婆，送給你的，保護好手。”
護手霜成功的把高豔吸引過來：“哇，這個牌子很貴咧。聽說效果很好。謝謝老公。”高豔拿著護手霜翻來覆去的看了一會，有打開聞了聞：“好香！”
“還有哦。”常誠乘機把其它護膚品拿了出來。
“這麽多，一套吧。”高豔眼裏放光，拿過來仔細看了一會。臉色逐漸轉陰，不一會烏雲密布。常誠看得心驚膽戰，等了半天不見高豔說話隻能小心說道：“嗯，老婆，那個……”沒等說完。一聲厲喝在耳邊炸響：“有沒有搞錯，這個是幹性皮膚用的，我是油性皮膚，怎麽用？！”高豔拿出一隻像是洗麵奶的東西扔到一邊，又拿出一瓶水：“這個是弱酸性的，我用的是弱堿性。”又扔在一邊。然後看著高豔一個一個的扔瓶子，臉色漲的越來越紅，像個隨時都要爆炸的火藥桶。看得常誠心驚膽戰，顫顫巍巍，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最後清出來的隻有一個精華素的東西和麵霜能用，其它的一概不適合。
“花了多少錢？”最後高豔問道。
“不多，消消氣啊。”
“不多才怪，少說也要一千來塊。”
常誠頭有些大，低估了女人對化妝品的了解程度了。
“常誠，你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老實說，有什麽事！”
常誠看著高豔被氣得漲紅了的臉，結結巴巴的說道：“那個下周我要去參加C級教練培訓。”
“你不是說準備年後去嗎？”
“今天周指導打電話來告訴我的。因為我帶隊表現出色，工作成績優秀，所以提前了。主要是年後的一次取消了，周指導要出差。”
高豔明白了，心裏有好氣又好笑，板起臉說道：“今天你就睡客廳吧！還有這些東西想辦法退了。”說完把自己能用的幾個瓶子的化妝品拿著進屋去看電視了，把常誠孤零零的丟在客廳。
“那個，我能去參加……”常誠話沒說完，高豔就把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