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新的一年，新的學期，新的氣象。訓練場上，常誠看著麵前的二十二位小球員：“假期好玩吧。”
“好玩！”
“開心嗎？”
“開心！”
“雞鴨魚肉好吃嗎？”
“好吃！”
“長胖了多少呢？”底下響起一陣陣笑聲。常誠變魔術般的拿出了一個稱：“大家挨個稱一下。超標的跑五圈。”哀嚎聲頓時此起彼伏。不出所料小隊員們基本都長胖了。隻能各自拿球跑圈去了。
“記住了，健康的飲食習慣會讓你們變得更高、更快、更強。我可不想我們的隊員都是一個個小胖子，跑不動，跳不高。”常誠也跟著隊伍跑著。跑了一圈，兩圈，突然王飛問道：“教練，您也跑圈是不是也長胖了？”
“多嘴，要不再加兩圈？”常誠兩眼一瞪，把王飛嚇了回去。
跑圈結束後，常誠宣布這學期訓練要求：“這學期訓練時間不變，依舊是每周一到周三下午放學後五點到六點半，周四周五休息，周六周日早上九點到十一點。周六和周日會有一天打對抗賽，可能是隊內，也可能是和外校球隊。比賽結束後要求所有隊員自行討論十五分鍾。不管是上場的還是沒上場的。明白嗎？”
“明白！”
“開始訓練！”
一切井然有序，日子一天天過去，副校長龔磊依舊按時為孩子們補課。常誠覺得這並不是長久之計，於是找了個時間跟龔磊提了出來：“龔校長，這大半年來真的很感謝你。你這樣幫足球隊補課，會不會耽誤你的工作。其他人會不會有意見？您交個底吧，我不想因為足球隊的事對您的工作有什麽影響。”
“常教練你既然提出來了，實在是太好了，我還在想怎麽和你說這個事呢。實際上呢，幫助同學們補習對我的影響其實並不大，畢竟就那幾個高年級的。不過這個時間可能不會太長了，因為學校有些事我要接手了，李校長準備今年退了。他和我也談過了，他希望我能盡快接手，他要去享受天倫之樂了。”龔磊著實輕鬆下來，“不過現在還不到結束的時候，我想期中考試後結束補習，這段時間我想把球隊的球員按照年級分成小組，讓他們在學習上互幫互助。如果有不懂的可以找任課老師，也可以找我。低年級的還可以問高年級的，孩子們之間交流，比和我們交流要順暢的多。”
“謝謝了。”常誠緊緊握住龔磊的手。他感受到龔磊真心實意的想幫助足球隊。要不然有些以學業為重的家長根本不會把孩子送到球隊。現在願意踢球的孩子是越來越少了。
時光如梭，轉眼期中考試結束了，龔磊已經不在為足球小隊員們補習功課，不過他留下來的足球隊學習互助組在常誠、肖誌的細心維護下依舊良好地運行著。
現在小隊員們不光學習成績優秀，球技也越來越出色。常誠雖然把一隊的門檻定的越來越高，但小球員們依舊能跟上，尤其是毛豆，年紀最小，進步最大，已經是一隊常駐隊員了，好久都沒被刷下去。其他隊員不甘人後，相互競爭著。在良好的競爭體係下，所有人都取得極大的進步。連二隊的初學者都可以有模有樣的進行傳切配合了，期待著某一天進入一隊。於是常誠準備檢驗一下球隊的訓練成果。
“本周六，我們將和江城U13梯隊來一次友誼賽。這次比賽會完全按照正式比賽進行。我要看看你們這段時間訓練的成果。好了訓練結束，解散。”聽到有比賽，小球員們歡呼雀躍，一窩蜂似的把場內器材收拾到設備室。
周六的早上，春日暖陽，校園裏萬籟無聲。卻被一群孩子打破了寂靜。
常誠和來訪的江城U13的金教練握手致意。“沒想到德育小學的足球隊發展得這麽好了。當時我在學校的時候連對抗都打不了。最後心灰意冷才離開了學校。”
常誠心中冷笑，但臉上依舊和藹可親：“球隊發展到現在多虧了學校大力支持。”兩人寒暄片刻後各回各的教練席。
“怎麽會是他？”肖誌小聲問道。
“我也沒辦法，周指導本來是派王教練帶的隊來的，不知怎麽的被他知道了，主動提出帶隊來交流，周指導不好拒絕，隻能換他來了。早知道就找胡指導幫忙了。”常誠無可奈何的看著對麵，來都來了，打唄。
趁雙方小球員熱身的時候，肖誌把金教練和德育小學足球隊的故事講給黃競和付彬兩個好奇寶寶聽。
“我去，他還敢回來？臉皮夠厚的。”付彬感歎這人的臉皮。
“別人現在頂著優秀青訓教練的帽子呢。”肖誌揶揄地說道，滿臉譏諷。
“我聽說過他，手底下的這批球員都不錯，實力比較強。在江城U13裏麵算是有數的幾支強隊之一。”黃競把他知道的消息透露給常誠。
“一樣打趴下。”付彬揮了揮拳頭。
常誠似乎有些信心不足，畢竟對手是準備麵向各個職業俱樂部的專業球員。訓練時間和質量都不是德育這種小學能比擬的。然而比賽開始後，卻讓人大跌眼鏡。
德育小學先發球員，守門員馮雅辛，柯林和廖晨拖後，張成渝和薑雲濤突前。比賽一開始薑雲濤和張成渝便展開凶猛逼搶。對手七號完全沒有預料到德育小學這麽生猛，一時手忙腳亂，把球回傳給五號，薑雲濤已經撲了過去。五號慌忙把球踢出邊界。柯林也壓了上去發邊界球。薑雲濤接球，迅速回傳給柯林，柯林不停球直接傳給另一邊空檔裏的張成渝。張成渝接到球，沿著邊路帶球往前推進，薑雲濤已經轉身往中路跑，直接插入禁區，柯林也往中路跑，在禁區外接應張成渝。廖晨也壓到中圈附近接應。張成渝做了個準備傳中的假動作，騙開回防的十號，薑雲濤的跑動把五號和三號都引到禁區裏。張成渝卻傳給禁區外的柯林。柯林一接到來球就直接遠射，嘭的一聲，球穿過人群打得橫梁嗡嗡作響。把對手嚇懵了，一時間全愣在原地不動，機警的薑雲濤追上差點彈出邊線的球。再次把球傳進禁區。柯林作勢前插，回過神的後衛們慌忙貼住柯林，可柯林卻停下腳步，另一邊的張成渝鬼魅般的出現在禁區，輕鬆把球打進。
開場不到五分鍾就進球，不僅把對手打懵了，還把常誠等人打懵了，賽前的安排全亂了，薑雲濤，張成渝在對方半場逼搶，進攻。柯林在中場接應，傳球。廖晨拖後保護，防守。“這就是你安排的穩固防守，伺機反擊的戰術嗎？”付彬長大嘴巴問常誠，他也沒想到自己隊這麽猛。
“狗屁！擅自行動，都欠收拾。”常誠嘴上發著牢騷，心裏卻是樂開了花。
比賽繼續進行，薑雲濤，張成渝，柯林不惜體力的逼搶著，廖晨不斷的移動，保護整個後半場，馮雅辛壓出禁區，大聲提醒的隊友。又過了十來分鍾，比分已經變成二比零，薑雲濤前場搶斷，直接射門得分。
對手的小隊員們麵對著落後的比分茫然失措，看著場外的金教練，金教練也隻能改變戰術，讓球員們長傳打身後。一開始扳回點局勢，開始能打到德育小學的禁區前沿。也沒過兩分鍾，又被壓回去了，原因是長傳過去後第一點總是被廖晨拿到，並頂回對手半場，第二點也是德育小學拿到，他們根本拿不到球，況且還有一個守門員馮雅辛不斷提醒著隊友。上半場最後五分鍾，常誠用王飛和張傑換下體力下降的張成渝和薑雲濤。當對手認為換上替補後他們會有機會時，王飛甩手就是一巴掌，又把他們打懵了。當他們開出球門球，一腳長傳打到德育小學的禁區前沿，廖晨直接把球頂回到對手的禁區，王飛不停球直接打門，動作依舊難看別扭，可球卻飛入球門。三比零，這還是王飛第一腳觸球。徹底的把對手的士氣打崩了。
下半場常誠頻繁換人，讓一隊的球員都上場感受一下。最後一年級的毛豆也上場了，金教練看著德育小學居然派這麽小的球員上場，氣得臉上紅一陣青一陣，不過更讓他生氣的是，毛豆用優秀的技術連過兩人打入最後一球，比分定格在五比零。上半場張成渝、薑雲濤、王飛各入一球，下半場王飛再入一球，最後毛豆錦上添花。這個比分讓金教練極為難堪，最後的禮節都不顧了，直接收拾東西走人。還是另一位教練和常誠打個招呼告別。
在金教練走後，小隊員們歡呼雀躍，特別是老隊員們，一個個手舞足蹈。廖晨還對著大門喊：“讓你看不起我！”
常誠似乎有些明白為什麽這些球員玩命似的要打敗對手。
家長們把孩子都接走了，訓練場上空蕩蕩的，常誠鎖上設備室的門，準備回辦公室看看電腦。突然一陣急促的警笛聲打破了校園的寧靜。常誠四人慌忙看去，一輛救護車衝入校園，停在教學樓下。
今天周六，還有人在學校嗎？四人疑惑地相互看了看。
“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