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初見白啟炎
其實破解七傷局的的方法,在《通地玄術》里也有記載,只是那上面的文字拗口生硬,我無法理解。
黃帥沉默了片刻,讓我不要著急,任何的陣局都有破解的法門。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並不是去破陣,而是讓白靈盡量不要呆在辦公室里,最好是換個地方。
另外他會將蘇天南給他的鐵木靈符送給白靈,就算白靈暫時不願搬,也能抵擋住一些七傷局的傷害。
我問他何必這樣麻煩,直接破解七傷局豈不是更直截了當和一勞永逸?
黃帥說你傻呀,能在白靈辦公室裡布下凶局的人,肯定就在公司。如果被對方發現有人要破壞七傷局,我就會暴露,到時候不僅是我,連白靈都會有生命危險。
可我還是不解,到底是誰布的這個凶局,又為什麼要傷害白靈呢?
黃帥說要弄清這個問題其實並不難,在白啟炎的公司,有能力布七傷局的人只有白啟炎和雲芷言。虎毒不食子,白啟炎再兇殘,也不會去傷害自己的女兒。
雲芷言不僅有布局的能力,也具備傷害白靈的動機,現在白啟炎的公司雖然由雲芷言實際掌控,但名義和法理上,公司還是白啟炎的。
如果雲芷言要將公司徹底變成自己的,最大的危脅和障礙就是白靈。
我無奈嘆氣,如今之計只能按黃帥說的,去勸白靈挪地方了。可問題是,如果萬一白靈不肯搬離咋辦?
「放心吧,有鐵木護體,她不會有事的。」黃帥安慰我道:「等時機成熟了,我會教你如何破除七傷局。但是現在,你千萬不要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
我嘴上答應了,心裡卻另有打算,並不是我不相信黃帥,而是時間緊迫,我必須確保白靈絕對安全。
後面說到了胡正陽和那塊雞形的血玉。黃帥說血玉確實是胡氏宗門的信物,我能得到它,也算是一種造化。我笑了笑:「別扯淡了,說重點吧,胡正陽為什麼要滴入我的血到血玉上?」
黃帥在那頭罵起來,說誰特么有閑工夫給我扯淡,血玉一直被胡正陽當成寶貝疙瘩,每逢初一和十五,他都會用靈力加持,以確保血玉的靈性。
至於胡正陽為何要將人血滴入血玉,黃帥說這是一種認主的儀式。血玉最大的用處是養魂,以玉養魂可以延年益壽,鎮邪祛災。而認主之後的血玉,會跟玉主之間產生感應和關聯。
我恍惚大悟,怪不得剛才進來的時候,血玉會產生異變,原來它是在幫我抵禦七傷局對我的影響。
只是我不明白,胡正陽為什麼要這樣做?既然血玉如此重要,對他和胡氏宗門的意義又非比尋常,為何他不自己滴血讓血玉認主?
黃帥說這個他就不知道了,想知道原因,得去問胡正陽才行。
我說問個屁,胡正陽突然不知所蹤,沒準都已經死掉了。
黃帥嘿嘿笑起來,說我被胡正陽矇騙了。就算引魂陣對胡正陽產生了嚴生的反噬,那老傢伙也絕對早就想到應對的辦法了。
不僅不會死,此刻胡正陽一定還在他的宅子里,只是藏在某個我所不知道的秘室而已。我問他怎麼知道,他賣了下關子,然後才說,胡正陽住的那個大院藏著三奇六儀困陣,把胡正陽困住了多年都不能出去。
要不然那晚去謝良村,他就不會窩在家裡,早就跟隨我們一同而去了。
我不禁愕然,胡正陽已經這樣厲害,什麼人還有如此大的神通,能將他困住?又為何要困住他呢?
黃帥在那頭咳起來,說我是咸吃蘿蔔淡操心,有操心胡正陽的心思,還不如想想怎麼儘快取得白啟炎的信任。別以為有白靈的關係,白啟炎就真的會輕易相信我,那老狐狸做事謹慎,疑心很重。
而且現在公司實際被雲芷言控制,我的一舉一動肯定都會受到他的監視。想接近白啟炎,必要先通過雲芷言才行。
我說放心吧,既然已經來了,我會想盡一切辦法留在白啟炎身邊的。只是對於胡正陽,我心存疑慮,如果不找他問個明白,始終不心安。
黃帥意味深長的說:「不用著急,他會出現的,而且過不了多久,他就會主動聯繫你……」
正說著,電話傳來斥責聲,黃帥說醫生來查房了,就掛了電話。
我挺無奈,也只好作罷,靠在沙發上小憩了片刻。迷迷糊糊中,看到白靈輕輕推門進來,我一個激靈跳了起來,問她是不是白啟炎過來了。
白靈嫣然一笑:「還沒啦,你那麼激動幹嘛?又不是相親見家長。」
我打趣的說,要真是相親倒還好了,我不僅能抱得美人歸,還能將吃軟飯進行到底。
「油嘴滑舌,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呀!」白靈臉色微微泛紅,沉聲說道:「等會我老爸過來了,你可別這樣,他最討厭輕浮不穩重的人。」
我心中一動,馬上轉移話題,問起了雲芷言的情況。從進來到現在,還沒看過他的人,也沒有聽到白靈提起過他。
白靈怔了怔:「你認識雲叔?」
我一聽壞了,怎麼跟白靈提起雲芷言了呢?便趕緊說是木子西告訴我的。
白靈「哦」了一聲,似乎不太願意提到雲芷言。不過隨即她還是告訴我,雲芷言有段時間沒來公司了,聽白啟炎說是外出辦事去了,什麼時候回來還不知道。
我暗中竊喜,真是天賜良機,沒有雲芷言的阻撓,我應該能相對容易的取得白啟炎的信任。我想這或許就是白啟炎急著找我過來的原因吧,因為沒有雲芷言在身邊,白啟炎心裡不踏實。
遺憾的是,我無法確定那天在飯館撞我的人和那個老乞丐,會不會就是雲芷言。
正說著,白靈的電話響起來,她對我作了個手勢,輕輕走到窗戶邊上。接完電話,她立即變成一副高冷的模樣,說白啟炎過來了,在董事長辦公室等我。
我能理解她的變化,現代社會中,每個職場人都有雙面性格。有時候冷若冰霜,拒人於千里之外。有時候又熱情大方,易與人相處。
這是現代人的無奈,也是悲哀。
白啟炎的辦公室在六樓,他說要單獨跟我聊聊,所以白靈沒有陪同。
我有些心虛的敲開白啟炎的辦公室,看到沙發上坐著一個穿白色西裝的中年男子在閉目養神。他手帶墨綠色佛珠,脖子上掛著一塊金光閃閃的佛像。
如果不是脖子上的佛像,我無法相信他就是白啟炎。因為他的相貌看起來太年輕了,臉上甚至看不到任何的皺紋,與他的年紀實在不相符。
「進來坐吧!」白啟炎緩緩睜開眼,聲音帶有磁性,身上散發出一股奇異的香味。
我在他對面坐下來,偷偷打量了他幾眼。這是一個成熟儒雅的男人,舉手投足之間,都無不透出一種人上人的成功氣質。
不過我總覺他這是裝出來的,因為他的眉宇間透露出一絲凌厲的殺氣。
他將泡好的茶倒在我桌前的杯里,略帶懷疑的說:「你就是木小姐介紹的那個谷奇?」
我點了點頭,將木子西給我的那塊木牌拿出來放在茶几上。
「喝茶……」白啟炎端起茶杯,順手將木牌也攥到手上,輕輕撫摸著。
黃帥老早懷疑白啟炎在煉陰骨,如果真是如此,那麼他的雙手就無可避免的佔有屍氣,所以他泡的茶我有些不敢喝。但當著他的面,我不喝又不太好,只好裝著樣子抿了一口。
白啟炎收起木牌,問我會些什麼?我怔了怔,說會風水秘術、面相八字和機關陣法,還開了天眼。
「你開了天眼?」白啟炎饒有興趣的看向我,似乎是在懷疑,「那你給瞧瞧,我這裡有沒有不幹凈的東西?」
我知道他這是在試探我,便便裝模作樣的抬眼掃視了四周一眼。
他的辦公室其實也很簡陋,窗戶的朝向和採光也有問題,不過沒發現布有什麼陣局。當然,也沒有發現有鬼魂一類的東西。
我心說完了,白啟炎既然是試探我,這裡面就肯定有什麼特別之處,如果我什麼都看不出來,沒準剛來第一天就會被他給趕走。
白啟炎沒有催促,悠閑的坐著品茶,時不時的還砸巴幾個嘴。我故意皺起眉頭,繼續掃視,終於在他辦公桌上有了發現。
他的辦公桌上擺放著一隻紫檀香爐,裡面插著三柱香,前面供奉著一尊拳頭大小的黑色泥人。
泥人的相貌醜陋,蜷縮成一團,像是未出生的胎兒。
我馬上意識到,那尊泥人很可能是鬼嬰。
鬼嬰與靈嬰有相似之處,亦有不同。靈嬰可以超渡,進入輪迴轉生。而鬼嬰不能,它的怨氣永遠無法化解,除了滅殺,只能永遠飄蕩在陽間。
給鬼嬰供養香燭,可以與其意念相通,讓它聽話。以達到求財,或者護身的目的。
就在我尋思要不要將這些告訴白啟炎的時候,一隻白臉黑眼的嬰兒從桌底下鑽出來,蹲在泥人邊上使勁吸著香爐里的香,一副十分滿足的樣子。
嬰兒的模樣與泥人無異,鼻頭尖尖略帶彎曲,像是掛東西的鉤子。它吸了幾口香,回頭看了我一眼,做起鬼臉,樣子有些呆萌。
白啟炎說的不幹凈的東西,應該指的就是它,它是鬼嬰的真身。
我用餘光瞥了白啟炎一眼,他一邊繼續在喝茶,一邊也在朝我這邊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