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地下室鬼影
我一想也是,要是黃帥遇上的蒙面黑衣人真和養屍人是一路的,兩人聯起手來,周天賜肯定不是對手。
後面和黃帥又閑扯了幾句,我問他還要多久才能出院,如果時間趕得上,希望他能陪我去白靈的老家一趟。
不料黃帥想都未想,就說沒有時間。我說這樣就不夠意思了啊,好容易才有一個可以接近白家的機會,怎麼著也得幫幫我呀。
「我看你是想接近白靈吧。」黃帥笑了笑,被煙嗆得咳嗽起來。
我罵了句活該,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
黃帥將煙掐滅,正色道:「好了,不跟你說笑了,我是真沒時間。在你來之前,我接到木子西的電話,她有單活讓我去接……」
事情就是如此之巧,我無可奈何,只是木子西讓黃帥接的是啥活兒,現在他也不知道。我責怪他做事太草率,萬一木子西算計他,讓他接的活兒有危險咋辦?
「富貴險中求,這麼淺顯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黃帥翻著白眼道:「再說我跟木子西打了這麼久的交道,她是什麼樣的人我還是心中有數的。」
我不屑的哼了一聲,上次跟他去木子西那裡,就差點被算計而死,我是不會相信她會安什麼好心的。
離開醫院,我直奔公司,將靈符交給白靈,讓她帶著不要離身。白靈可能被我的表情嚇住了,問我真有那麼嚴重嗎?
「千萬不要小瞧了這裡的凶局,弄不好真是會送命的。」我沉聲說道。
白靈點點頭,說知道了,等把老家的事處理好,她回來就著手搬辦公室的事。
中午吃飯的時候,我們把晚上的事又詳細合計了一下,白靈說給我的時間只有半個小時左右,讓我務必要及時出來。
自從上次的事件后,每天晚上保安部都會派人在那值守。要是被他們發現我去了地下室,會陡增無謂的麻煩,甚至會驚擾到雲芷言。因為保安部經理,是雲芷言的心腹,公司的任何風吹草動,保安經理都會及時的告知他。
事情遠比我想的要複雜,雲芷言已經在公開搶奪白啟炎的公司了,只是還沒有撕破最後的臉皮。
說到白啟炎,白靈頗為傷心,她說最近白啟炎沉迷於修鍊長生術,常常自言自語,說若是成功便能永生不死,問我是不是真有這麼神奇的異術。
我一口飯差點噴出來,看樣子白啟炎已經幾近瘋狂和入魔了,世上若真有永生不滅的方法,豈不是人人都跑去修鍊了?誰還會為了一日三餐和柴米油鹽而去奔波受累?
白靈沉沉嘆息了一聲,懷疑白啟炎的變化,也跟祖墳的風水有關。我沒有跟她點破白啟炎的真實情況,至少在此刻,還不能讓白靈知道真相。
下午白靈有事要辦,我獨自滿懷心事的回到公司,滿腦子都是晚上去地下室可能會遇到的情況。
走進人事部,見鎮麗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發獃,我一連喊了幾聲,她都沒有反應。後來我用力敲著桌子,她才恍若從夢中驚醒,額上滲滿了汗珠。
我倒了杯水給她,坐到對面,向她打聽昨天早上在行政樓見到女鬼的事。
鎮麗一怔,什麼都不願說,一副茫然而驚恐的樣子。
我安慰她不用害怕,就算真有鬼,也不敢在我眼皮子下撒野。她眼睛一亮,好奇的問道:「你……你會抓鬼?」
我點點頭,說小時候跟姥姥學過兩招,最擅長抓女鬼。
她「切」了一聲,說這個時候還逗她,真是沒良心。我將胸前的血玉取下來遞給她,假裝一本正經的說:「誰逗你了,瞧瞧這個,祖上傳下來的驅鬼法器,戴上它再怎麼厲害的鬼都不敢靠近。」
鎮麗接過血玉,似信非信,看了幾眼后,又還給了我。然後從自己懷裡掏出一隻狼牙護身符,說是她幾年前在一個有名的道觀里求來的,比我的血玉肯定管用。
我笑了笑,既然有護身符,那還害怕個啥,趕緊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說不定真可以把女鬼給收拾了。
鎮麗點點頭,說就算我不問,她也打算把事情告訴我,要不然自己一個人憋著更加害怕。
隨後,她慢慢說起昨天早上撞鬼的事。
前天晚上鎮麗值班,下班后就沒有回去,就在辦公室里窩了一夜。到了昨天早上,天剛亮時,她準備到樓下去買早餐,就在五樓的樓梯口處撞見了一張慘白的臉。
那張臉被長發掩住了大半,只露出一雙血紅的眼睛,瞪著鎮麗。
當時鎮麗嚇得快要窒息,想起了公司里關於女鬼的傳言,轉身就跑回了辦公室,一直到有人上班她才敢出來。
說這些的時候,鎮麗再次緊張起來,聲音都在發抖。而更多的細節,她說當時太害怕了,沒有看清。
我無法從她的描述中,判斷她碰到的到底是人還是鬼,不過她說對方有雙血紅的眼睛,這似乎跟人和鬼魂的特怔都不相符。
整個下午,鎮麗再沒有說一句話,恍恍惚惚的做什麼事都心不在焉。我怕她會出什麼意外,便守著她寸步不離。
快下班的時候,鎮麗接到白靈召開員工大會的通知,才打起精神,給各部門發了聯絡涵。鎮麗作為會議聯絡人,也負責各部門的協調和會場的安排布置等等。
晚上六點整,會議準時開始。白靈在會場給傳遞了我一個眼神,然後問鎮麗各部門的人員到齊了沒有。
我則借著上廁所之機,悄悄開溜,直奔著倉庫的後門而去。原本我想叫上韓誠一塊兒去的,但上午白靈再三交待,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否則容易驚動雲芷言。
一旦引起了雲芷言的注意,我最好的結局,就是被掃地出門,縱是白靈出面求情,也將無濟於事。
偷偷摸進倉庫,裡面沒開燈,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我打開手機電筒,按著之前預想的路線前行。地下室在進門的最左側,自從上次那個女孩失蹤后,入口被幾隻大木箱給壓住了。
我費了老大的勁兒,才將木箱挪開,然後看到下面有一塊大鐵蓋,還上著鎖。
特么的真是出師不利,就剛才挪動木箱已經耽擱了十來分鐘的時間,要是再弄開鐵蓋上的鎖,說不定白靈的會都開完了。
好在倉庫里的鐵塊鋼筋挺多,我隨手撿了兩樣,一通狠砸,總算把鎖給砸開了。
打開鐵蓋,是一架往下的梯子,可能是年久失修的緣故,我每下一個台階,都會發出咯吱的響聲。隨著往下深入,響聲越來越刺耳,我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我俯身往下掃了兩眼,並沒有發現有什麼邪物出沒,不過心裡還是不踏實,手心都沁出了汗。
樓梯的下方是個拐角,裡面有微微的光亮傳來,呼閃呼閃的,應該是蠟燭一類的光源所發出的。
我躡手躡腳朝光源的方向走去,經過一條幾米長的甬道后,進到了一間地下倉庫。
倉庫里零散的堆放著幾隻紙箱,有些已經受潮破損,露出了裡面的東西。我抬起地府印記四處掃視,一抬頭,看到不遠處站著一個身穿白衣白褲的人影。
乍一看到這東西,我嚇得驚叫起來,以為是女鬼現身了,抬起地府印記就要拍過去。不過很快,我發現有些不對勁,人影雖然披頭散髮,但是從身形體態來看,明顯是個男的。
而且他看到我手上的地府印記,不但沒躲避,反而嘿嘿了兩聲,朝我搖晃著過來。邊走,他的腳上發出鐺鐺聲,原來是被腳鐐鎖住了。
我顫抖著,半天說不出話來,這特么的是咋回事,難道是女鬼變異了?
慌亂之中,我慢慢後退,同時拍出地府印記。只見白衣男人的身形一頓,後背倒飛出一團影子,上竄下跳的像只猴子,片刻間消失在了地下倉庫里。
而白衣男人則翻起白眼,倒在了地上,全身抽搐。我壯著膽子上前,伸手探了探了他的鼻息,還有氣,但是比較微弱。
看樣子白衣男人並不是鬼,只是被鬼附了身,剛剛那團影子就是附在他身上的玩意。只可惜此刻它不知躲到了哪裡,我用天眼也看不到了。
我將白衣男人扶到一旁,捋開披在他額前的亂髮,一張有些熟悉、似曾相識的臉呈現在眼前。他微微睜開眼,咧嘴一笑,渾濁的眼睛漸漸有了光彩。
可就在此時,石室突然漆黑一團,剛才還燃著的青油燈不知為何熄滅了。
透過黑暗,我看到一道影子靜靜佇立,由於沒有燈光,看不清他是人還是剛才被地府印記逼出來的鬼東西。
我暗暗運起靈氣,遊走到眼睛和地府印記上,這樣可以增強天眼和地府印記的力量。
剛開始時地府印記並沒有反應,只有天眼比剛才要看得更深遠一眼,但還是無法看清黑影的模樣。隨著靈氣的注入,地府印記才慢慢閃現出了點點幽光。
這說明前方站著的東西不僅是鬼,而且是只道行高深的厲鬼。饒是我有地府印記在身,也忍不住瑟瑟發抖起來。
先下手為強,趁著厲鬼還沒動靜,我在心裡默念天罡離火咒,手上輕輕擺出印訣。當我吐出「敕」字時,手掌也推了出去,黑暗中劃出了一道微弱的流光,打在鬼影身上。
鬼影發出慘痛的哀嚎,絲絲青煙從身上冒出。
借著流光,我迅速摸出打火機,重新點燃了油燈。
等我適應光線后,黑影和白衣男人不見了,地上留下了兩行拖動的痕迹。我一驚,難道白衣男人被黑影給拖走了。
順著地上痕迹,我在石室的右側,發現一扇小門。
小門緊閉,但我隱隱聽到裡面傳來鐺鐺的聲響,還有令人毛骨悚然的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