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夜權
“小宮主……小宮主！”
“嗯……嗯？怎麽了，洛雲？”被眼前可愛的少年喚回思緒的我，笑眯眯地拍拍他的頭。
“您在想什麽呢？明明看著天氣好把大家都叫了出來，可是卻一個人坐在這裏喝酒發呆。”洛雲嬌嗔道，紅唇微微嘟起，明媚至極。
我捏捏他的臉蛋兒，笑著說：“那有什麽辦法呢？大家都隻顧著問候行止去了，本座被晾在一邊了，不喝酒發呆還能怎麽著呢？”
說著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
“啊……”洛雲立刻就紅了眼圈，扁了嘴巴，抱著我拍著我的背說，“小宮主你不要難過，小雲陪著你，小雲陪著你。”
我在少年懷裏忍笑忍得打顫——逗弄這孩子真是太有趣了！
我正想著再多逗他幾句，行止卻朝我走了過來。
“小宮主，”今日的容行止把一頭銀發用一隻玉簪挽了起來，一身翠竹薄衫，倒有幾分書生氣，“方才我們說著後山的一道溪流極為清澈漂亮，不知何時能同小宮主一起去遊玩一番。”
我把懷裏的少年輕輕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朝那絕美的男子伸出手去。
行止微微一笑，毫不遲疑地握住了我的手，在我另一邊的椅子上坐了。
“你們若是想去，隻便商量個好日子，本座一定陪諸位美人去的，”我撫了撫他的手，轉頭看著眼前或站或坐的眾美們，“到今日，已有這般多美人陪在本座身邊了，算算也有二十人了。之前隻定過一次四公子，本座今日思量著，這四公子也該重新選選了。你們說呢？”
聰明的人都知道，我最後那句話並不是一個商量的問句，隻是單純的告知而已，因此，在場的美人們沒有一個說不的，紛紛笑著表示讚同。
我瞟了一眼坐在最角落裏的沈笑，還是那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似乎對於自己“天下第一美人”的稱號被行止奪了去並不關心，對自己四公子之一的地位即將受到威脅也同樣不關心。
真是條死魚。我在心裏不滿地想，這次一定得把這個苦瓜臉的東西從四公子的位置上踢下去。
“小宮主既然這樣說，隻怕心裏已有了主意了吧？”扶柳問。
我笑了笑：“人選是有了，隻是不知本座說了，你們能不能認同呢。”
“小宮主隻管說罷，我們最喜歡小宮主了，所以您做什麽決定我們都會支持的。”眾美人紛紛說道。
我抿了一口酒，道：“既然心肝兒們都這麽說了，那本座便說了吧，新的四公子便是行止……”
這個名字一說出來，所有人都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我正欲接著說，眼角卻又瞟到那張苦大仇深的臉上，這次端著杯酒，對著酒杯裏的一片花瓣發著呆，不知道在想什麽。
心裏忽然一動，到了嘴邊的話就那麽生生變了：“……沈笑……”
此言一出，不隻是眾美，連我也是一驚，回過神來又去看那人，這次倒是回神了，正端著酒杯愣愣地看著我，見我看向他，竟是動了動嘴角，牽出了一個短暫微小又難看的笑容。
有那麽一瞬間，我似乎看到眼前盛開了無邊無際姹紫嫣紅的花海！
“另外還有桓似和若魅……”我穩了穩心神，接著說，看著身旁的洛雲，笑笑安慰道，“小雲，本座考慮到你年紀尚小，四公子任務又比較重，怕累著你……你就先跟著你柳哥哥學習怎麽當好四公子好不好？嗯？小宮主沒有不喜歡你哦。”
洛雲的小嘴雖然扁了下來，但還是懂事地點了點頭，帶著鼻音問：“那我還能像以前那樣親近小宮主嗎？”
“當然了，當然……”我連連點頭，眼角卻又瞟到那又開始發起呆來的人，剛才那一瞬間的感覺又浮現起來，我有些焦躁，站起來說：“啊，已是午休時間了吧？本座今日有些乏了，就先回房休息了，心肝兒們可不要太想本座啊！”
“哎？小宮主……”
未等身後的美人們說完話，甚至沒看容行止一眼，我快步離開了後院。
我不想再看到沈笑。
方才那種感覺太過陌生，陌生到令人心悸。
回到屋裏，喝了一杯茶一個人靜了靜，才覺得好受了些。
我扶著額歎口氣。
最近江湖上似乎發生了什麽大動蕩，碧禧宮上下前所未有地忙碌起來，連給我上課的師傅們全都被娘調去辦事了。我得了清閑，每天就練練劍，和美人們聚在一起。
就連木頭木腦的淩霄也沒怎麽見到了。
“小宮主，宮主叫您現在過去書房見她。”說曹操曹操到，淩霄木訥的聲音突然想起。
早習慣了這家夥悄無聲息的忽然出現，我平淡地問：“這幾日跑哪去了？”
“回小宮主，近日江湖上忽然興起一個暗殺組織，明目張膽地在各處接生意。碧禧宮下的許多幫派的重要人物都遭到了暗殺，人心惶惶，宮主派了許多人出去查這個組織卻都無疾而終。本部中的許多人都被派去別的地方幫助遭到暗殺的幫派穩定局勢了。屬下也接到了命令，因此沒能陪在小宮主身邊，還請小宮主責罰。”
淩霄說著跪了下來。
“行了行了，既然是任務我罰你做什麽？起來。我娘不是說找我嗎？跟著我過去吧。”我抬抬手站起來。
“是。”
“娘。”到了書房，看著撐著腦袋休息的娘，我放低聲音喚了句。
“嗯，你來了？”娘緩緩睜開眼，朝我招了招手。
我走過去挨著她坐下，替她揉著肩，說：“您也得注意這點身體啊。”
娘歎口氣，說：“娘老了，不中用了，處理一點點事情也覺得累。我是盼著你早點長大替我接手著碧禧宮啊。”
“我這不是已經長大了嗎？娘，您老放心不下我，都不讓我替你分擔一點事情。”
“你長大了？在我眼裏你還不是個小臭丫頭。等你當了宮主還能有這麽清閑的日子？我是想讓你多享受一下，免得以後接手碧禧宮了說我沒給你自由。”
“是是，你對我最好了。”
娘看著我，忽然抓過我的手說：“你今年也滿了十六歲了……也是大姑娘了呢。”
我有些疑惑地看著她：“娘？”
“都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也到了這個年紀了呢……”
“娘？！”意識到娘要說什麽，我猛然站了起來，“我還沒到那時候！”
“你慌什麽？坐下，”娘拉著我坐下，“就你這樣子誰肯要？我說的不是要你嫁人，隻是……也該到了識人事的時候了……”
“人事？！”不會是“那個人事”吧？！
“對，就是……人生的第一次嘛……”娘忽然挑眉笑了起來。
“娘！你在說什麽啊！”雖然跟美人們親吻過無數次，但要說真正意義上的身體的親密接觸卻是沒有的。
“慌個什麽？你那麽喜歡美人難道就沒想過以後會有這種事？”娘斜睨著我，“不過，你的第一次我是絕對不會讓你給你後院裏那群米蟲的！”
“什麽？！”我突然就火了，“這是我的第一次吧？就算你是我娘也不能隨便做主的！別妄想我把第一次交給一個醜男人！”
“誰說我要給你找個醜的了？！”我娘忽然一指一直站在角落裏的淩霄說，“要是跟淩霄長得一樣英俊，你接受麽？”
“淩霄？哈？娘你有沒有搞錯啊！他那種木頭也能叫美人嗎？”我不屑地搖頭，“他要是美人，我不早就下手了？！”
“真不知道你什麽眼光！偏生喜歡那些長得比女人還美的！淩霄這麽有英氣怎麽不行了？！便宜你了！”娘也火了，本性暴露，對著我一頓暴吼。
“得了吧！”我一翻白眼，“反正不管怎麽說，我行使第一次的權利在我手上，我愛跟誰跟誰！”
“哦？是嗎？”娘忽然陰陰一笑，“你忘了你之前答應過我什麽了？三個條件……”
這四個字讓我腦子一下就空了，最終隻能咬牙切齒地說：“你、你這隻老狐狸！你早就算計好了的！”
“別說得這麽難聽嘛~”娘得意地叉著腰，“不過是利用了一下下現有的棋子而已嘛……你還嫩著呢，多學習學習吧！”
我嘴角抽搐著：“好……算你狠！不過別妄想必會成功，哼！”
說完，我便轉身離開了。
這是個什麽事兒？！我堂堂一個碧禧宮小宮主竟然連自己的第一次都掌握不了？！開什麽玩笑？！
等等，既然鬥不過那老狐狸，反正都要交出第一次，不如來個先下手為強，生米煮成熟飯——先找個美人把自己給做了吧！
好主意！我剛興奮地向著後院走去，卻突然感到一種深深的悲哀——隻怕這天下沒有那個女子會跟我一樣急著找個男人要了自己的第一次吧？！
我真是我娘親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