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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偷偷的想念

  經商量過後,爸爸決定要我先在工程管理部門工作學習,如果一躍成為副總經理會引起諸多不滿,並且我資曆尚淺,隻不過有區區幾個月的總經理秘書經驗而已。所以和普通員工一樣,換了個新的工作就得從頭開始,從實習生再到正式工,表現足夠好的話爸爸就會找個合適的機會給我升職。


  工程管理部,顧名思義,是管理工程的,要經常到工地視察更進工程進度,雖然辛苦點但可以學到許多。它是公司核心部門,又是直屬總經理管理,裏麵大多數人是資曆豐富的精英,所以進這個部門是最好的選擇。


  盡管我無心接管公司,但多學學這方麵終歸是有益的,將來可以輔助爸爸替他分擔些工作。說實話當我看到爸爸原本烏黑的頭發中摻雜著不少白發時,心觸痛了一下。或許是回憶總是停留在爸爸年輕時候的樣子,所以突然看到了他那白發就會越發的內疚。我和他冷戰了整整八年,過去甚至不願意和他見麵,更不願意叫他一聲“爸爸”,作為一名父親的他心一定很痛。


  我為人父母後,才方知父母不易,漸漸地學會去釋懷,去放下,打開多年來的心結。


  即使我現在依舊沒能完全接受何曉風母子,但我至少對他們已經沒有之前那麽排斥了。對何曉風還算尊敬,這僅僅出於晚輩對長輩的基本禮貌,與其他的無關。我隻是不想落人口食,說我沒教養不尊老。


  果然如我所想,不僅拉近了與同事之間的距離,更是獲得了一致好評,紛紛拍手稱呼我為“最接地氣的董事長女兒”。


  “那我們以後可以叫你晨曦嗎?”一個穿著白色針織衫的同事走過來主動跟我說話。


  我含笑點點頭,“可以的。”


  她自我介紹:“我叫林悅怡。”


  其他同事見狀也圍上來,跟我說自己的名字。


  爸爸和葉明俊一同談話,路過我身邊時,滿意的笑了。隻是這樣一個簡單的點頭微笑,我便知道爸爸在給我鼓勵,他要的就是看到我和同事們處理好關係,和睦相處,謙虛的向前輩多學習。


  爸爸常說“得人心者得天下”,並不是你是老板便可以不顧及員工,一味的隻要求工作質量和結果,而不適當的給員工放鬆減壓,許多人會因為工作量大或壓力大而選擇辭職。


  培訓班花大把時間去培養新員工為的是他們今後能為公司效力,誰都不希望自己花精力栽培的人,卻把實戰經驗給了別家公司。


  日本著名企業家永野重雄曾說過:“經營者和雇員如同一輛車上的兩個輪子,其重要性及所肩負的責任是相同的。在企業內部,沒有經營者和雇員之間協調一致的巧妙配合,企業這部車子就難以正常運行。一個企業的領導,最重要的工作是把所有有能力的人組織起來,並能充分地發揮他們的長處。”


  管理一個公司十分不容易,如今爸爸的年紀越來越大,我不得不加強學習,早日助爸爸一臂之力。


  爸爸每天工作量很大,下班後晚上又要應酬,而我一有空就會看各種資料和公司以往的工程包括現在的工程方案,周末還有培訓班。


  慕振飛特地給我安排了一個師父,是公司資曆算豐富的職員李婧,她工作長達五年之久,年齡稍微比我大了幾歲,人還不錯非常好相處,做事穩重踏實細心。


  我常常會加班,一日三餐都是在公司吃,每天忙忙碌碌,早出晚歸。以為隻有這樣自己就不會去想溫以漠,久而久之就會淡忘。


  原來我錯了,他早已深入我的骨髓,侵入血液,如何能忘?一閉上眼,夢裏全是他的影子,揮之不去。漸漸的我明白,越是想要忘的人便越是忘不掉,越是刻骨銘心。


  一次次在夢裏,當我呼喊著他的名字,當我伸手想要擁抱,他卻微笑著化為泡影漸漸離去。當我哭了痛了懂了,才明白他終究是我可望不可即的人。


  我開始貪戀夢裏的世界,貪戀那一絲絲溫存,隻有在夢裏我才可以近距離的看看他,一開始兩個人隻是靜靜地相視而笑。後來我像個菜市場的大媽話非常多,跟黃河水似的滔滔不絕。一遍一遍地對溫以漠說“我想你”,對他講訴每天發生的事情,他總是耐心地淺笑聆聽,從不嫌我聒噪。可是我不敢靠太近他,更不敢伸手觸摸,努力克製著,因為我害怕,擔心他突然離去消失在夢裏。


  不知不知覺竟過去了兩個月,我順利通過培訓班最後的考核成為了正式員工。


  何曉風和吳媽做了一桌菜為我慶祝,原本爸爸說要出去吃,我執意要在家裏。大家一起喝著果汁吃著可口的飯菜,其樂融融,洋溢著歡樂的氣氛,家的味道。


  我都二十幾歲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一樣受到特殊待遇,爸爸、吳媽不停給我夾愛吃的菜,我也乖巧的給他們夾菜。還向何曉風敬了杯酒,“何姨,謝謝你。”


  何曉風熱淚盈眶,哽咽的聲音帶著驚喜:“孩子,都是自家人別客氣。”


  爸爸連忙遞給何曉風抽紙擦眼淚,“看看你感動成這樣。”


  柳天宇則在一旁一個勁兒勸安明多吃,執意要把侄子養肥,安明拗不過隻好埋頭“苦幹”。


  晚上安明靠在我懷裏,捏著自己嬰兒肥的小臉蛋委屈的說:“媽媽,安安臉上的肉多了不少呢。”


  我摸摸他的頭正想安慰,還未開口小家夥又立即變了臉,換上一副極其自戀的表情,“小舅說我胖點更可愛,可欣幹媽的女兒以後會更喜歡我。”


  囧了,“兒子,你怎麽可以這麽自戀?”


  安明坐起來很嚴肅的看著我,糾正錯誤:“小舅說這不是自戀,是自信。”


  我眉毛一挑,感情是柳天宇給安明灌輸的思想,果然得“防火防盜防弟弟”啊!萬一把我兒子“教壞”了,將來成為泡妞高手,然後身邊美女如雲,再然後有了美女忘了娘咋辦?

  後果很嚴重!

  我雙手抓住安明的肩膀,很嚴肅地告訴他:“以後小舅跟你說這些千萬不能聽。”


  安明呆呆地點頭,隨即又趕緊搖頭,也非常嚴肅地強調:“可是我耳朵這麽大,怎麽可能聽不見?”


  再次囧了,安明的聽力是極好的,而且關鍵是這孩子記性好。


  “那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我知道這句話等於是廢話,他怎麽可能不聽嘛。


  安明張開嘴正欲說話卻被我捂住,我又開始利用身為老媽的職權:“閉上眼,睡覺。”


  語氣絲毫不容他拒絕,他隻好作罷,乖乖窩在我懷裏睡覺。


  關了燈,我依舊靠在床頭,手裏緊握著一張相片,每到夜深人靜,都會情不自禁地想起一個人,一個讓我非常想念的人。


  我好想好想把自己成為正式員工的消息分享給溫以漠,可是我就連坐車路過恒泰集團的勇氣都沒有,哪怕僅僅是車子呼嘯而過的那一瞬間,我都不敢。


  我怕自己一見到他便會情不自禁,更害怕看到他和王媛在一起的模樣。我就這樣既膽怯又懦弱著,把溫以漠偷偷的藏在心裏,把他的照片放在錢包裏、枕頭下。


  唯有每晚閉上眼睛在夢裏和溫以漠如期而至,心才會得到一點點滿足。我甚至喜歡上了夜晚,靜靜的,黑黑的,誰也看不到我,我可以毫不掩飾、肆無忌憚地去想他。


  到了年底是最忙的時候,公司上下忙得不可開交,常常連吃飯的時間都縮短了,十分鍾左右火速解決。爸爸的應酬自然也更多了,他大部分的應酬都會帶上我,把股東和長期合作方介紹給我認識。


  隻是我不知道這一次竟然這麽巧,溫以漠也在應酬,並且就在隔壁包間。剛才路過包間門口意外的看到他,那一眼便足以讓我心底泛起層層漣漪,他似乎也看到我了,但我們兩個人都沒有互相打招呼。


  我調整好心態,繼續若無其事地,客客氣氣地跟著爸爸應酬,向各位股東敬酒。


  “不敢當不敢當,柳小姐現在可謂是‘名人’啊。”梁董睥睨一眼我手中的酒,抱著手臂故意視而不見坐著不動,別有深意地說道,加重“名人”二字。


  在坐的各位股東紛紛低聲議論著我。


  我之前在恒泰鬧出過不少醜聞,原來已經眾所周知了,成為梁董口中的“名人”。他們對我有所不滿意都算正常,即便是換做我,我的反應也會是如此。


  梁董是公司第二大股東,為人剛正不啊,不認權貴阿諛奉承,大家私底下都稱他為“現代版包青天”。


  我對他不禁暗暗多了幾分敬意,下決心要用行動來證明自己的能力,讓所有人對我刮目相看。


  “梁叔叔您言重了,我身為晚輩給您敬酒是應該的。”我微笑著說,麵對梁董的刁難,臉上始終沒有一絲不悅之色,反倒態度十分誠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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