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姐姐的彪悍人生(五)
我沒有想到的是現在還在北城的謝廣瀾,通過這樣一個小小的測試,發現了我的蹤跡。
他捏著手機,對陸銘風說「她去南城了,手機打不通了。」
「我去帶她回來?」
「南城現在你不能去,那裡的市區被人類用陣法罩住了,你去的話可能會有危險,璐璐既然去了南城肯定是找刑玉人的,我去聯繫伯言,讓他看著璐璐。」
「也好。」
「北城如果被我們拿下,我們就可以再此處建都,建立妖國,這次行動你必須要成功。」
「放心吧。」
我暫時還不知道謝廣瀾的打算,謝廣瀾算漏了一個伯言,也算是意外之喜。
我和小斐上了山,刑玉人帶人來接我們,在山腳下,她帶著一群人,她站在最前面很是威風。
我抬手跟她打招呼「嗨,我們回來了。」
邢玉人扯著唇笑笑,臉上有股散不去的陰鬱和疲倦。
當日種種,再見面,總有些奇妙的感覺。
和研究室里的幾個來接駕的妖精們打個招呼,我將行李丟給小斐。
真的太想去見白澤獸了。
一陣寒暄之後,邢玉人領著我在辦公室里談事情,識趣的妖精們都自己出去了。
邢玉人將一杯水放在我面前「你知道伯言的事了,你怎麼看的。」
我推開杯子,笑「這件事,我能有什麼看法,你就說說你怎麼想的吧。」
「伯言雖然做錯事情,可是他的目標和我們還是一樣的。」
邢玉人看著我的臉色說話。
我點點頭「你繼續。」
「伯言對我承認了他之前的態度,他有錯,可是你.……能夠原諒他嗎?」
「我的意見其實並不重要,因為你們這個組織和我沒什麼關係,我是答應幫助你們的,可那是因為我們之間有共同想要達成的目的,當我們共同的目的達成之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璐璐,你知道,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那你想說什麼?我洗耳恭聽。」
我對站著的邢玉人做了個請坐的手勢,她坐下。
我們面對面的說話。
「我想讓你解除對白澤獸一族的詛咒。」
「繼續。」
「你的態度呢?」
「我的態度是不可能,你繼續說吧。」
「你不要這麼快給我答案,白澤獸這一族從千年以前就不被皇者眷顧,他們就算千年前有罪,也該抵消了,白澤獸就伯言一個了,他若是死了,日後就是一族的滅絕,你要這樣嗎?」
「你說的很有道理,可是我一直認為卑鄙的存在最好永遠消失,白澤獸沒有做讓人覺得他活著有好處的事。」
「他很憐憫低級妖精的,他一直想要幫助低級妖精,他做的事情雖然有欺騙你的部分,可是畢竟沒有對你產生什麼傷害,他快死了,你就想想一個人死前對自己生命的最後掙扎,他做錯了些事情,可是你就因為這個完全否定了他整個人?你不公平。」
「邢玉人,我不知道伯言對你使了什麼妖術,我只想問你,你在明知道伯言害死阿諾的前提下想要我救白澤獸,你想過死去的阿諾的想法嗎?」
邢玉人沉默了。
「你從來沒有喜歡過阿諾我不信,那麼我是不是可以這樣假設,你喜歡過,但你喜歡的只是那個為你而死的妖精,你現在所做決定的時候,是因為你又喜歡上了伯言?他才是活生生的愛你的,是嗎?」
「不是!」邢玉人眉宇間的陰鬱更深「我喜歡阿諾,這個不用假設,我不喜歡伯言,也不需要猜測,我想救白澤獸,是救這個種族,不是伯言一個人,璐璐,我是我,可是我又不能只是我。」
「我不懂,但是我並不在乎白澤獸的死活,這個種族千年前能做錯事,千年的時候,伯言做的事情一樣是錯的,我為什麼要給他機會?我為什麼要救贖他?我難道是聖母?我不是!我救不了他,他的人生從來都是自我救贖的,千年前,軒皇的後人就放逐了他,那時候他就只能自我救贖了,邢玉人,不要哀求我,我救不了他,不要壓抑自己,你的委屈是因為你沒有遵從自己的本心。我希望你想和我繼續保持合作的關係,你要拿出讓我願意和你繼續合作的誠意,下面的內容還是多說些誠意有關的問題吧。」
「誠意.……誠意,你想要我們怎樣的誠意?」
「之前你對我的態度是新任,因為這個態度我答應你保護你們這群低級妖精,如今面對著白澤獸這個叛徒,你們軟化了,那麼我希望知道我繼續幫助的妖精到底是怎樣的品質,我救你們會不會是救了一群『白澤獸』?」
「你是說忘恩負義?」
「是的,你們選擇不處置白澤獸的時候,我就想,阿諾死的真冤枉啊!」
我綻放進門以來第一個冷笑。
當小斐跟我說邢玉人不處置白澤獸的時候,我是怎麼想的,那是和我無關的事情,隨他去吧。
反正好壞都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日後看他們造化吧。
其實在這些隨他們的想法里,我隱藏了我真正的情緒。
我很氣憤!
阿諾當初的死,都無法為白澤獸定罪嗎?
因為白澤獸身上有被低級妖精投放的希望,他聚集了很多勢力就可以不在意他的罪行嗎?
邢玉人居然可以這樣!我原本以為即使全部低級妖精都會站起來為白澤獸說話,但是邢玉人不會,可是偏偏是邢玉人坐在我面前跟我說了那麼一段為白澤獸求情的話。
說的很好很精彩,讓我連她這個人也覺得厭惡了。
我很久之前就覺得自己對邢玉人很愧疚,我下山不是沒有想彌補她的心思,可是她自己把底線原則都打破了,這樣,這樣的邢玉人,我對她還有什麼好說的,她讓我幫她,我難道還能堅定不移的幫助她嗎?
我不能,我的內心告訴我,這群妖精太過善變,他們以前沒有欺騙我,沒有做卑劣的事情只是他們能力不夠,不是他們的心很好。
這樣的想法一旦滋生,我一邊很同情他們,可是一邊,我也無法拿出真誠的態度面對他們。
他們在我心裡已經不值得信任了。
會為了利益委曲求全的一群,我能信他們不會過河拆橋嗎?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