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姐姐的彪悍人生(六)
我要求邢玉人給我一個解釋,給我一個誠意。
我等待著她給我的任何答案,我心裡細細的衡量,我該不該幫他們。
邢玉人說「我們給不了你任何的東西,我們代表的只是一群卑微求生的低級妖精,你問我們要誠意,哼,可是我們有什麼資格能說給你的就一定能做到?弱者本身就是沒有任何保障的群體。」
我覺得邢玉人這話說的很對,但是我作為一個尋求信心的人,得到這樣的答案,我能滿意嗎?
我現在要說,我同情弱者所以不計較你們了啊?
「邢玉人,你作為人,你是怎麼看人族和妖族的戰爭的呢?」
「罪惡,是戰爭給低級妖精帶來了死亡,無休無止的掙扎求生。」
「那你想要在這場戰爭中做什麼?」
「保護低級妖精的權利,生存的權利。」
「即使你拚命保全的這些妖精,根本沒有你想的那麼好?」
「你說的好是什麼?」
「會欺騙,會傷害,你覺得這樣也能接受嗎?」
「只要是有智慧的生物,誰不會欺騙,誰能說自己做的事情不會傷害別人!你能嗎?璐璐。」
「.……我.……不能。」
「你都不能的事情,你要求別人做到,或者說你不要求人去做,你只是要求妖精,白澤獸的確傷害了一些人,可是他不過也是想活,他錯了嗎?他只是不夠強大,如果他今日不必有求於你,他很強大,他能保護所有的低級妖精,你還會說他錯了嗎?」
「因為自己想生存,就對別人使用陰謀手段,不顧別人的生命,這樣的活著,這樣不顧一切的活著,不論是人還是妖,我都不會救。」
「如果你救了,在他不需要傷害別人的時候就救了他呢?他是不是就不必活的充滿罪惡感?」
「罪惡感是自己作的,不是別人強加的,今日他能因為生死而傷害別人,明日他為了其他的慾望也能傷害別人,說到底,這不是無奈,是品德。」
「那你還想救山上的低級妖精做什麼?」
邢玉人反問我。
「因為他們.……我不忍心看著他們死去。」
「你憑什麼界定忍心和不忍心?」
「憑我了解他們,知道他們只是被欺壓的,被傷害的,他們是真正的弱者,沒有能力反抗欺騙,壓迫,無法決定自己的行為,對這個世道無可奈何卻無計可施。」
「我沒想到你是這樣想的。」邢玉人嘆氣。
我伸手將杯子拉到我面前「我不能救那些欺騙我的妖精,原因很簡單,因為我怕,我怕救了他們之後,他們太厲害了,他們會為了利益再去傷害,再去欺騙更多的人。我不想我原本的好心,最後變成了別人的災難,我不想被欺騙了。」
「伯言他活不長的,你要是不救他,他很快就會自己死亡,這件事,我不管了,你看著辦吧,你想要他死,他就死,你不想他死,我也不管,這就是我們能夠給你提供的誠意。」
「好,我聽說你們這又接受了很多快死的低級妖精,我會幫忙救治的。」
「謝謝你。」
「不客氣。」
這次的會談,以一種極為和平的對話結束,過程是怎樣的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找到了一種詭異的平衡,並且我們雙方都知道短期內,這種平衡不會消失。
在這個亂世中,我的能力只是一個醫生,至於其他的,我堅持我堅持的,不忘初心。
在山上的時候,也時常會聽邢玉人簡單的談起目前的形式,謝廣瀾為首的高級妖精已經佔領了北城,並且在哪裡建立了國家。
很多低級妖精都去投奔他們了,可是謝廣瀾因為救不了太多的妖精,便拒絕了所有低級妖精的求助。
老闆成為了高級妖精的頭領,也就是皇者。
人族失去了好幾座城市,可是這也只是加劇了人妖之間的戰爭,人族使用很多新研究的武器對付妖族,妖族很多妖力高深的妖精也出動了。
戰爭越打越熱。
邢玉人難免會居安思危,她問我,如果人族將山上的妖精作為目標,她該怎麼保護這群弱勢群體。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
不過姐姐當晚就出現了,她教我畫陣法。
山上原本是有陣法的,但是謝廣瀾之前走的時候,陸野他們山上破壞掉了。
姐姐說,山上的陣法只要有人能修復,山上的空間就會自成一個世界,不受南城惡劣的空氣影響,逃上來的低級妖精自然就是安全的了。
我想著這樣也好,如果只是修修陣法就能保護他們,何必去費腦子跟謝廣瀾陸野他們爭呢,他們一個個可都不是好對付的。
陸野手上還握著我親人,我必須儘快安置好山上的妖精,而後去打聽陸野把人給我藏哪裡了。
親人在別人手上怎麼我都不快活,好在陸野是官方的,他不見我出現,肯定不會傷害人族。
我聽姐姐說了陣法多麼多麼厲害,雖然心生嚮往,但奈何厲害的東西都不是一日能學會的,於是有些心急詢問姐姐能不能她來修補陣法,姐姐的回答是給我個大白眼。
「我什麼都做了,你什麼時候才能學到本領?」
姐姐說的很有道理,於是我就和姐姐相約在晚上學藝。
我現在住在我以前的屋子裡,邢玉人將小斐安排給我使喚,小斐住在我隔壁房間。
我還是很享受有小斐的日子,畢竟小斐的廚藝很好,跟他在一起真的不會挨餓。
只是,每當傍晚,我吃過晚飯,姐姐出現的時候,姐姐整個個人的氣場都會改變,小斐的奇怪不是一點兩點的,每次吃過飯碗都不讓刷,就必須回房睡覺,擱誰身上誰都奇怪,可是姐姐多麼彪悍的一個人啊,她愣事臉不紅心不顫的說「早睡早起身體好。」
說這話時,還流落出冷艷的光輝,我這等見慣的也不在乎了,可是小斐這個每次都被整蒙圈的小夥子好像誤會了什麼。
我後來看他嘀嘀咕咕的口型猜測,他以為我精分了?
我去!雖然的確是有精分的表現,可是這真的不是精分那麼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