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五仙城
「姐姐，我們真的就這麼走了嗎？」
遠處，塗山容容扯了扯塗山紅紅的衣袖，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她。
無論怎麼看，這都是一隻合法……咳咳，合格的小三當家啊。
「那要不我們悄悄跟上去？但是一位妖王會發現不了我們嗎？除非他腦子迷糊了，所以咱們就安心地回塗山吧，一切皆是緣法，若有緣將來必能再見，若無緣，我們也強求不得。」
雖然塗山狐妖向來重情重義，但是目前看來他們是不可能對這個救命恩人進行報答了，只看來時是否有緣。
「哦……」塗山容容一步三回頭，戀戀不捨地跟著塗山紅紅趕往了塗山。
……
烏爾這邊，小道士的肚子已經在咕咕響了，但是烏爾卻沒有一絲讓他停下來吃點東西的意思。
他不會餓，他在虛圈的吞噬只是為了使自己更強，並不是為了填飽肚子。
正如他說的「因為有心，所以吞噬」，他對飢餓和飽腹沒有概念，只知道吞噬能使自己變得更強。
「大概還有多遠？方向是那邊？」
烏爾問道，他覺得這樣太浪費時間了，還不如他直接提著小道士開解空或者是用響轉趕路。
反正他的靈壓是幾乎無限的，他的超速再生和一般虛或者破面的超速再生不一樣，他的超速再生除了能重生身體以外還能重生靈壓，所以他可以無限放大招。
但是他這又何史塔克有明顯的區別，史塔克就是靈壓無比龐大，怎麼用也用不完，屬於本來靈壓就接近無限。
而烏爾則是可以快速恢復消耗掉的靈壓，比如說用一個虛閃耗了10個單位的靈壓，他下一秒依靠超速再生就能把這10個單位的靈壓給恢復，相當於沒有消耗，屬於幾乎無限。
「呵呵，果然你們這種大人物是捨不得自己的金貴玉足的，這才走了幾里路就不想走了？」
小道士嘲諷著，充滿了對大人物的不屑。
「在哪邊？距離幾何？不要消磨我的耐心，否則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恐懼。」
「東南方，也就還有幾十里路吧，怎麼您不想去了嗎？」
「不要認為你曾經受過傷我就會因此而寬恕、放縱你，你再如何受傷也是因為自己受的傷，而不是為別人受的傷，懂嗎？廢物果然就是廢物。」
烏爾冷冰冰地瞟了他一眼，揪著他的後頸把他提了起來，「就算你是為別人受的傷，那這傷也不是你高傲的借口，只是你為他付出的象徵，你指望別人同情憐惜你？真是可笑的人類。」
「傷而不死，那這傷就會讓我變得更加強大，而不是讓我一直沉浸在那段屈辱的記憶中，活在過去的陰影之下。」
「受傷？那就強大自己將傷痕掩蓋，將傷我的傢伙都殺死。」
「你的傷永遠只能是你的傷，不可能會有別人來替你承擔，會被傷到，就說明你依舊弱小，至少是還不夠強，你懂嗎？人類？」
烏爾簡潔說出了自己的感受，然後用靈壓將空間撕碎，再用探查神經感知了一下，確定好了方位，之後一把將小道士扔了進去。
這是解空，直接以撕裂空間的方式讓破面往返現世和虛圈，是足以撕裂世界級空間的強大能力，這區區幾十里距離還不是隨便撕。
烏爾跨出破碎的空間，來到了小道士所說的人類城市外面。
他正在懷疑人生，烏爾的這番話可能足以媲美鳴人的嘴遁之術了，只不過一個是偏熱血向善，一個是偏真實陰暗而已。
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小烏有天命之姿！不愧是你，烏！
小道士已經兩次陷入自閉了，好不容易才從上一次自閉中拔出一半，現在又給烏爾踩回去了，而且還踩了一腳，讓他陷得更深了。
「……」
小道士想哭，恨不得讓他那已經死去的狐妖朋友從墳土裡爬出來救他離去，脫離這個魔鬼一樣的妖王。
但是很可惜，她已經死了，所以他只能被迫接受烏爾的信念洗禮。
烏爾看著眼前的大型建築問道：
「這裡就是你說的人類城市？」
「是這裡……那老東西就在這座五仙城裡面，他除了我和那傢伙以外還有兩個弟子，一男一女，那傢伙本來是想抓住那兩隻狐妖到城裡的天仙院賣掉的，但是遇到你了。」
小道士半哭半笑道，有黑化跡象，精神似乎出了點問題。
「……」
烏爾沒有再說話，從草地上走向了大道。
「那傢伙是誰？他身後怎麼跟著個道門的人？難道是道門的新弟子？」
「不清楚……欸，那個不是打雜的丑小道嗎？他不是跟著道爺去捉妖了嗎？怎麼只有他一個人回來？難道……」
「噓~別瞎說，萬一讓道爺聽到又要敲你一頓，你難道還不清楚他的性格？」
「……」
大道上的人類議論著，紛紛猜測著烏爾的身份以及小道士丟下道爺獨自回來的原因。
言語間多為負面消息，看來道爺在這座城市裡也是臭名昭著的，有不少人都希望他出了意外已經死了，烏爾就是被派來接替他的的。
「他們都只是普通人，認不出您很正常，所以我直接帶您去五仙城的道門分部就好，雖然我在道門裡面只是被欺壓使喚的小人物，但是讓他們開個城門還是沒問題的。」
小道士帶著一臉冷漠的烏爾來到了城門處，對著城門外的兩個鎧甲衛兵說道：「兩位大哥，還請行個方便，讓我們進去。」
「等等，你是誰？交代清楚，不然這城門你是一步也別想進！」
雖然小道士滿臉笑容、言語謙卑，但是這對衛兵好像並不管用，直接一把將他推到在地。
「小白臉，你從哪兒來啊？知不知道……啊？」
一位衛兵摩擦了一下手指，心道這傢伙怎麼這麼不上道，連點錢都不會給，真是蠢到家了。
「嗯？人類，你這是在挑釁我嗎？」
烏爾眼神一凝，一股極強的靈壓頓時覆蓋而出，直接壓得開口說小白臉的衛兵跪倒下去。
「這是……妖力？好強的妖力，快、快去請道門的大人過來，快啊！」
另一名衛兵驚恐地喊道，然後自己就溜了，頭也不回地跑去了城內。
「妖、妖怪？我就知道這臭打雜的不安好心，竟然和妖怪聯合來攻打我們人類城市，真是個畜生不如的狗東西！」
「竟然和妖怪勾結在一起，這個人族叛徒，狗娘養的東西，族奸！我呸！」
一些人一聽烏爾是個妖怪，立馬拔腿就跑，半路上還不忘回頭朝小道士吐口唾液以表鄙夷。
「我說過，我不是人類，只有藍染大人才可以說我是除了破面以外的東西，而你們這群廢物沒有資格說，但是你們卻說了，那就請去死好了。」
烏爾抬起手指，一發虛閃朝逃跑的人群甩了過去。
通天綠柱升起，數百人在這一擊下成為靡粉，飄蕩的靈魂直接被崩玉強硬的抓了回來然後吞噬。
這就是一記普通虛閃的威力，這就是崩玉的強大——直接吞噬靈魂，一點機會不給。
旁邊，小道士堪堪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前方成為一片坑洞的大道咽了口湧上來的血液，心底無比慶幸自己一直順著烏爾的心意，不然自己應該已經和那些逃跑的人一樣永遠消失了吧。
烏爾冷冷地看向那位挑釁他的衛兵，「沒有實力，就不要亂說話，現在你該為你的話而付出相應的代價了。」
「你想幹嘛？妖怪我勸你最好別過來，你殺了我就是和……」
綠芒閃過，烏爾已經將黑翼大魔收入刀鞘，而衛兵則漸漸地化為風沙死去，再也說不出一句狠話。
「走吧，幼年人類，帶我去見你的師父。」
烏爾好像什麼事都沒做過一樣，優雅從容，而小道士卻是好像剛從鬼門關回來一樣，小臉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是，是。」
小道士嘴和腳都有些不利索了，頭一回見到死這麼多人，對他的心理造成了不小的衝擊，需要一小段時間來適應調整。
跌跌撞撞地走著，小道士摔得全身是灰，好不容易地終於進了城走上了街道。
因為之前衛兵一直大喊妖怪攻城的原因，普通百姓都已經撤往了五仙城的另一方，這半邊城已經空了，到處都是撒落的鍋碗瓢盆和其他一些雜物。
小道士在路上撿起了一顆粉色的晶瑩水果，用衣服擦了擦就往嘴裡塞，一幅餓死鬼投胎的模樣，這是他以前很難得的吃到這麼好的水果。
以前城裡那些人都不會賣給他新鮮的水果，最多高階賣給他一些腐爛的水果，他已經好多天沒有吃到這麼新鮮的水果了。
隨手再從一個倒下的車攤上面拿走一串糖葫蘆，小道士吃的更歡了，心裡前所未有的暢快。
「真是太爽了，哈哈哈，以前在門派裡面就只能吃些剩飯剩菜，這群愚蠢的普通人也因為我長得丑就欺負我，故意不賣給我食物，三天餓兩天也是常有的事……唔，真是太好吃了，嗝~」
烏爾沒有制止他，就在旁邊等待著，聽到小道士終於打了飽嗝，於是再次開口道：「既然吃飽了那就繼續帶路吧。」
「你可是真是個奇怪的傢伙，明明說來我是你的俘虜，卻還是對我這麼縱容，呵呵，你自己說的和你做的好像不一樣呢，好了，走吧，起碼在這人生最後一刻感受到了一絲溫暖，死也值了。」
小道士好像看開了，伸了個懶腰，然後小跑了起來。
烏爾緊跟上去，心裡對其話語沒有一絲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