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天符道人
「你不用多說，我早已感受到了那妖怪的妖力，那傢伙我可真是看錯你了，沒想到你竟然背叛人族和妖怪勾結在一起，真是天誅地滅之徒！」
一座閣樓之中，一位道袍鶴顏老人瘋狂拍打著案桌，引得閣樓東搖西晃，令人擔心它是不是會直接被老人拍垮。
那個從城門逃回來的衛兵此時也是微微鬆了一口氣，實在難以想象我竟然從那樣一位大妖手中逃走了，還好我跑得快。
至於那個傻子……死道友不死貧道，放心，我會讓天符道長幫你報仇的，也算是還了咱們這些年來的交情。
衛兵眼神閃爍著，想到烏爾那恐怖的靈壓，再次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從出生到現在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那麼強的妖力。
「我知道他會找過來的，我那好徒兒可是給我傳了音的，我早已布下天羅地網，就等他來投。」
老人一想到妖王二字，再想到自己最新研究的符籙，內心不由哈哈大笑起來，「你可真是為師的好徒兒，為師瞌睡了你就送來了枕頭，放心，為師必定會殺了那妖怪為你報仇的！」
在老人身旁，一男一女二位道士正在用靈識觀察著遠處烏爾和小道士，然後一點點的稟報他們的行為舉動，一絲細節也不敢遺漏。
……
烏爾抬頭看了下一個方向，「是不是在那邊？有人類在監視你，甚至通過你還能看到我。」
「是在那邊，離的也不遠了，最多一里半路，一座刻有一張符籙的閣樓就是了，那麼，既然你已經找到了，是否我對你就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殺了我吧，死在你手上總比死在那群虛偽陰暗的傢伙手上要好得多，起碼你真實。」
小道士張開了雙臂，心道：我來陪你了，等我。
烏爾知道小道士不是在說玩笑話，而他也沒有藍染那樣強大的忽悠……咳咳，勸說能力。
於是他也沒有遲疑，一刀就將其斬殺，其身體化作風沙散去。
這次他和崩玉交流道：「放他走。」
崩玉答應了，停止了悸動，將瀰漫出去的力量收了回來。
「殺得好！」在不遠處的一家高樓上，一位中年男子使勁拍著巴掌，發出「啪啪」的鼓掌聲。
「我早就看這醜八怪不爽了，但是苦於他道門打雜的身份不好意思動手，今日兄台為民除害真是大快人心啊！」
男子繼續稱讚著，完全沒有注意到烏爾的表情變化，從冷漠到皺眉不解，最後再到浮出一絲怒意。
「這樣的人，都應該死去，成為崩玉與我的養料。」
「封鎖吧，黑翼大魔！」
一對漆黑的羽翼展出，烏爾瞬間進入了歸刃狀態，恐怖的靈壓直接凝為實質，化作滴滴沉重的黑雨在整座五仙城降下。
一個響轉出現在男子身邊，烏爾毫不猶豫揮動解放后的黑翼大魔（即月光劍）一刀斬了上去，像槍尖一樣的劍尖劃過男子胸膛，瞬間將之切割為兩半。
血液潑灑，身體死亡。
而其靈魂失去了身體這個居所，直接被崩玉的力量揪了出來，然後被無情吞噬。
「還要……更多……純凈……恢復……進化……」
崩玉斷斷續續地傳出了幾道信息，然後就陷入了沉寂之中，任烏爾動用心靈與之交流也毫無反應。
「藍染大人曾經說過，崩玉除了吸收心靈而具現化之外還能保護宿主的肉體不死不滅，當宿主的能力達到極限或生命受到威脅時它可以使宿主無休止的向下一次元進化，直到宿主的潛力耗盡或內心產生動搖。」
「崩玉自身也需要極強的能量，好像據說五十名死神的靈魂力量連它的一部分都無法激活。」
「崩玉幫助了我復活，難道現在它需要補充大量的能量嗎？為了填補因為復活我而消耗的能量嗎？我懂了。」
烏爾看著自己胸口的藍黑色光芒逐漸暗淡，想起了曾經有一段時間虛圈被藍染屠殺了數之不清的虛的事情，「那時候應該就是第一次給崩玉充能吧。」
「那麼……人，妖，為了藍染大人的偉大事業而獻身吧，我必銘記爾等。」
烏爾提著月光劍殺入了下方不斷退後的人群之中，時不時扔兩發虛閃和虛彈，將所有想要逃離的人類殺死或是逼回人群。
這是一場屠殺，美艷而殘忍的碾壓。
有人在生死一線之際克服了恐懼，舉著一把菜刀向烏爾沖了過來，被烏爾直接用靈壓壓成粉靡，成為一地血渣。
在生死當關之際，有人大喊：「雖然我們打不過、逃不掉，但是我們就算是死也要從他身上咬一塊肉下來，讓他知道我們人也不是那麼好惹的！」
「來啊，誰怕誰？！反正老子老婆跟人跑了，兒子都不是我親生的，活在這世上就是受罪而已，死之前還能和妖怪好好打一架我死也值了！」
「……」
人們紛紛響應著，一個個的都悍不畏死地沖了上來，有的舉著菜刀，有的舉著木棍，還有的直接就用腦袋頂了上來。
「因為心靈，所以無知，明知無法戰勝還敢於反抗，皆是有勇無謀之舉。」
烏爾拍打著羽翼浮空而起，再次對人群伸出了手指，其上濃郁的靈壓聚集而起，爆發出極強的壓迫力。
他這次使用的不再是普通虛閃，而是黑虛閃，威力是普通虛閃的好幾倍！
人群中有不少人打起了退堂鼓，反正現在人那麼多，跑我一個他應該不可能注意到吧……
「毀滅吧，螻蟻們。」
烏爾聚力到了極致，將黑虛閃徹底釋放出來。
一顆巨大的漆黑靈壓球怦然射出，所過之處空間破碎，只一剎那便已在人群中爆發開來。
原地升起了一道通天的巨大能量柱，道道衝擊波向四方蔓延開來。
最後，才是「轟」的一聲傳來。
聲速太慢，完全比不上徹底釋放的黑虛閃。
隨著能量柱的逐漸散去，一道氣浪再次掀起了陣陣大風，向著四處席捲而去。
待灰塵散去，方圓數里剩下的活體已經不超過十個。
入目一切皆為廢墟，無數建築在這一記黑虛閃之下化為飛灰，被大風颳走。
崩玉的力量不斷擴散，短短几秒內便已將所以死去的人的靈魂吞噬吸收。
死在這一記黑虛閃下的人類已經破萬，但是相對起崩玉那無盡的渴望，這無疑只是杯水車薪罷了。
於是烏爾將目光放在了眼前這個看上去氣急敗壞了的老年人類。
「在我的感知中，你燃燒的很旺，完全不像是一個老年的人類，這是為什麼？」
不懂就問是好習慣，烏爾憨厚地問了出來，絲毫沒有避諱。
這話直接讓老人臉色徹底陰沉下去，這傢伙絕對不能留，要是他在追究一下絕對能知曉我吞噬妖怪的事情，必須殺了他！
老人內心下了決定，但他還是慣例地把自己擺在了道德至高點。
「你這妖怪好生殘暴，若是我輩修士哪裡招惹到了你，你直接找我們就是，為何要下此毒手殺害這麼多的無辜百姓？」
「你這心性不得存留於世，必須誅殺，必須誅殺啊！」
老人仰天吶喊著，烏爾就在空中欣賞著他的表演。
良久過後，老人終於吶喊完了，烏爾也開口問了，「你是不是那個幼年人類以及那個尖嘴猴腮、心口不一的廢物的師父？」
「混賬！大膽妖孽怎敢如此稱呼老夫愛徒，此羞辱也！我必以你頭顱祭其在天之靈！納命來！」
老人大吼大叫著祭出一把靈劍，直呼呼地朝烏爾斬了過來。
烏爾不閃不避，就站在原地讓他砍。
「哐！哐！」
兩道交戈之聲響起，靈劍竟然連虛夜宮服飾的防禦都沒能穿透，就那樣被反震之力彈飛出去。
「這是何方妖法？竟如此詭異，但是是老夫這靈劍可是一把上品靈劍，堅韌無雙，鋒利無比，對付你這妖怪還不是手到擒來！再吃我一劍！」
老人捏了個咒印，口中喝著，控制著靈劍再次劈了上去。
「咔~咔~嘣！」
毫無疑問，靈劍直接被反震之力崩碎了。
烏爾也是伸了個懶腰，然後用力一拍羽翼，直接將靈劍拍成一地廢鐵，徹底失去了靈性。
「你打完了嗎？是不是該輪到我了？」
烏爾無聊地打了個哈哈以示藐視，你擱這給我刮痧呢？哦不，連刮痧都說不上，起碼人家刮痧還有一點傷害，他這連一點傷害都沒有造成就折了一把上品靈劍。
「妖孽切勿狂妄！老夫我被世人稱呼為』天符道人『，對御劍之術僅是稍微研究了一番罷了，待我使用符籙你還不怪怪跪地俯首？」
老人依舊嘴硬，但是從他蛋疼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內心在滴血，那可是他花了小半生積蓄才買到的上品靈劍啊！
這劍可是已經了結了兩位妖王的性命了啊，沒想到竟然在第三次就被毀滅了，真是事不過三。
「師父，你仔細看，他和之前我們用靈識觀察到的模樣完全不一樣了，是不是服用了某種丹藥？現在正在裝腔作勢？」
天符道人身邊那位道袍男子對他傳聲道。
「要你說！看不出來為師這是在故意拖時間嗎？！真是愚笨！」
天符道人恨鐵不成鋼地罵了一句，然後將目光移向了烏爾，「可敢隨我過來？此地老夫我放不開手腳。」
「你覺得你配嗎？」
烏爾抽出了月光劍，靈壓如洪水一般向天符道人碾壓而去。
戰鬥，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