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河2
「你們都沒事吧。」牛皮糖的聲音在這空曠黑暗的地下河中回蕩了起來。
「我沒事」
「我也沒事……」
……
眾人陸續應了一聲,衝下來的時候有人頭盔衝掉了,只能往有燈光的隊友邊上圍過去。
再清點了下人員,發現大家都在,便準備順著水流邊游邊飄去。
「我沒事。」
這個時候,突然後面想起一個詭異的聲音。
「牛皮糖,你有完沒完,有你這麼玩的嗎!」鳳芊芊爆怒道,顯然她是認定牛皮糖在開玩笑。
「我說鳳丫頭,牛爺吃過的米比你喝過的水還多,分的清輕重。」
「真不是你?那大塊頭,是你?」
「不是俺,不是俺。」
「聲音從我後面傳來,盧哥在我前面,肯定不是他?」
在鳳芊芊糾結的時候,我的汗毛已經倒豎起來了,老瓢頭更是扭過來身子,劍眉擰成了一個疙瘩。
牛皮糖見狀二話不說,已經掏出了傢伙,準備一有狀況就扣動扳機。
其他人都高度緊張地看著身後,這烏漆嗎黑的地下河道上,透露出難以言喻的詭異,在這鬼地方,能開口說話的多半不會是什麼乾淨的東西。
我屏住呼吸,一動不敢動,半晌過去,牛皮糖實在忍不住,朝一片黑暗中胡亂開了幾槍,槍響聲異常刺耳。
子彈聲「砰砰」幾下,應該打在了河道兩邊的岩壁上,突然,響起呼啦呼啦的聲音。
「我沒事,啊,我沒事……嗚啊……嗚啊」
燈光照出,飛出幾隻通體烏黑像蝙蝠又像鳥的飛行生物,所幸,這些飛行生物似乎對光源敏感,一接觸到更是「嗚哇嗚哇」大叫,隨即一個盤旋向後方飛去。
不久之後,這裡復歸寂靜。
「誒,我說這鳥都成精了,學人說話有模有樣的,能把人嚇個半死。」
「這有什麼好稀奇的,鸚鵡也能學人說話啊。」鳳芊芊不知道什麼時候喜歡上了跟牛皮糖抬杠。
「你見過鸚鵡說這麼學說話的,我……沒……事,跟鬼叫一般恐怖。」
「呦,牛爺您不是一直號稱天下第一膽大的盜墓賊嗎?」
「嘖嘖,天下第一不敢說,但是敢上五洋捉鱉,敢上九天攬月倒是真的。」
「啊呸,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
聽著他倆的鬥嘴著實讓緊張壓抑的氣氛放鬆了不少。
「你們看,那是什麼?」小九將燈光打到右岸的峭壁上。
順著燈光望去,果然望見一個黑乎乎的洞穴,洞穴不大,開口一米見方,有一類棺槨的東西突起。
「貌似那是個盒子誒。」鳳芊芊嬌聲道。
她這話一處,我就滿頭黑線,心道這丫頭自稱學什麼考古,而且還在類似的『盒子』里睡過,居然會說這種盒子,真不知道她是真無知還是裝無知。
「這是一種懸棺。」師爺悠悠地說道。
「懸棺好啊,那裡面是不是能摸到值錢的寶貝啊?」大塊頭突然兩眼犯起精光,彷彿傻氣都不見了一般。
牛皮糖一個暴栗敲在大塊頭腦門上:「就知道錢,干我們這行,命才是最重要的。」
「可你們騙俺來,不就是說是要發財來的嗎?」
話音剛落,又是一個暴栗。
「學會頂嘴了不是,誰騙你來了,要不是你爹的二大爺的漂亮小姨子求我帶你出來見識見識,誰要你這個傻子,你好好看看,那懸棺的位置,你怎麼爬上去?爬不上去你掉下來不就掛了。」
「哈哈,你才是傻子,這掉下來就掉水裡了,死不了。」大塊頭突然大笑起來,以他的智商能抓到牛皮糖的辮子,是該得意得意。
「師爺,你說這麼高的洞穴,古人到底是怎麼把棺材抬上去的。」
「這個好解釋,雨季的時候河水上漲,自然弄進去毫不費力。」
「原來如此,看露在洞外的懸棺部分居然在這麼潮濕的環境不腐爛又是為何?」
鳳芊芊急忙搶白道:「這我知道,肯定是用金絲楠木作料,可千年不腐。」
鳳芊芊話音剛落,如悶葫蘆一般的老瓢頭罕見的開口道:「這樽懸棺弄上去的年頭不會超過二十年。」
老瓢頭的話嚇了我們一大跳。
「老瓢頭,你這話有什麼根據?」
「是啊,老瓢頭,你說個哪怕一二百年前發生這種事,我也就將信將疑了,你要說近二十年內有人抬著棺材來這裡搞懸葬,他他娘的是不是閑得蛋疼!」
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光憑這露出不足兩尺的懸棺部分,且視距不清,就能斷定棺葬年代,這也太玄了。但是老瓢頭本來就話少而且不是那種信口胡謅的人。
老瓢頭也不著急解釋,而是用更強的遠光仔細打量了一番,才最終嘆口氣道:「十五年前,我在雲南一處墓葬見過,削了其中一角,棺底劃了一個『巛』字形」。
他這麼一說,我們借著強光仔細一看,還真是有老瓢頭說的特徵,要不說,老瓢頭的眼力勁和記性都是一流,就是話太少了點。
「雲南和羅布泊相差何止千里,這豈非人力所能為?而且把它移到這又是為何?」劉師爺竟不由自主沉吟起來。
「這太他娘的邪門了吧。」
我的心裡一陣發怵。也有一些疑問想繼續問老瓢頭。
這個時候,只見老瓢頭像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大家還是加快速度離開。」
說罷,便奮力向前游去。
我知道現在不是發問的時機,趕緊將問題憋了回去,深吸了口氣,二話不說,跟著老瓢頭往前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