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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木頭嗎?

  木小寒有一個書屋,那是一個由儲藏間改的小屋,她的日記就在那裡放著,每天吃完飯,她都會去坐會,一個人寫寫日記,或者拄著腮幫沉思。

  有的時候,連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反正思想是不受控制,天南海北,九霄雲外…哪哪都去。

  木小寒寫了日記,將與春天之間的白日夢記了下來,同時也寫了夢中老者所說的話:緣起緣落十一字,道是嗔來道是痴。夢中有影風隨心,幾番波折終聚首!

  夢境太真,恍若現實,或許那夢中老者真的是來給自己暗示的!他一定是知道自己心中的苦悶,這才有了他們的相見。

  木小寒這日記上寫著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書架擺滿了書,多是些心靈雞湯之類的勵志圖書,木小寒最喜歡的是一本叫男人來自火星女人來自金星的書。

  男人女人在世間共存何止萬年,卻有著太多的不同,當女人抱怨時,女人要的是感情的共鳴,但男人卻以為她要解答。當男人抱怨時,一般是女人企圖要改變他們。當女人愛上男人時,男人便成了她主要的焦點。不管他如何拒絕她的幫助,她都堅持等待可以幫助他的機會或告訴他該做什麼。但有的時候她以為她在提攜他,但他卻覺得被控制了。

  楚紅髮來了信息,木小寒看了一眼手機:寒姐,今晚是不是要開音樂會了?

  死丫頭,木小寒臉一紅罵了一句。開音樂會是車間里老娘們的私下葷語,也不知道是誰提出來的。起初那些歲數大一點的,互相間開著玩笑,楚紅不懂,一個勁的追著問。

  可當她知道開音樂會是什麼時,那臉騷的跟猴屁股沒什麼區別。

  女人的臉皮也是需要鍛煉的,久而久之,楚紅也就覺不出啥了,反倒是經常用開音樂會來調侃木小寒。

  木小寒回了楚紅:大閨女不好好學著打扮,整日里和老太婆說葷笑話有意思嗎?

  楚紅髮了一連串羞澀的表情,然後就閃了。她知道如果再不消失,等待她的將會是寒姐的一頓暴風驟雨。

  木小寒合上日記本,把它塞到書架中,走出了書屋。她的家在縣城屬於一個好的小區,平方較大,裝修的時候是她全程看下來的,家裡的窗帘,牆上的壁畫啥的都是按照她的想法做的。

  新房裝修好,散了味道,來的朋友都說她的家精緻高雅有品味,木小寒樂在其中。以前的樓房是箇舊樓,住在裡面總有一種壓抑的感覺,她甚至覺得她只是一個租客,一個困在籠子里的鳥。

  買新樓,說是為了兒子的學習,這裡靠近城裡最好的小學,算是學區房。其實,更多的原因還是為了自己,木小寒想逃離那箇舊樓,逃離那個寒冷的地方。

  搬進新樓的那一天,木小寒喝了酒,她興奮不已,一個人在屋子裡轉來轉去,她終於有了自己的窩,真正的窩。以後這裡是她的世界,溫暖的世界。

  她的房間亮著燈,不用看也知道汪一真進了她的屋子。這是一個信號,木小寒下意識的沮喪了,不知道為什麼,從兒子出生之後,和汪一真的夫妻生活就越來越少了,她習慣了一個人獨自生活。

  木小寒推門進去,果然汪一真靠在自己床邊,正捧著手機玩著小遊戲。

  他抬頭看了一眼木小寒,沖著她笑了笑,「還以為你要很長時間,來來上炕休息一會!」

  木小寒頓了頓,然後搖搖頭道:「等會,我還要看會電視!」

  說著,她就到了客廳,打開了電視,也不知道要看什麼,她的心很亂,卻不知道為啥?

  白天的夢讓她想了很多,春天的話讓她思緒萬千,汪一真卻又在這個時候拿著枕頭到了她的屋子,他怎麼就看不懂自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木小寒瞅了瞅牆上的時鐘,已經十點半了,她卻還是一點也不想去自己的屋子。她也知道,如果自己不進去,汪一真肯定不會主動出來找自己的,他就是那樣的一個男人,木訥寡言,多說一句話都不會有。

  生活中更是沒一點情調,和他生活在一起,就像是設計好的,規規矩矩平平淡淡。每每木小寒聽車間工人說自己生日,她的老公送了什麼什麼禮物,她都會心生一股莫名的嫉妒。

  用木小寒的話,汪一真就是廟裡的菩薩,坐定了才能說話。

  汪一真的衣櫃里,清一色的西服,男人對服裝的選擇,從一方面就能看出他是怎樣的一個男人,喜歡穿著西裝的男人象徵著成熟,正式,野心和那種模糊在曖昧中的性感,這樣的男人讓人看起來很有范兒。愛穿西服的人,證明他嚮往著事業的成功,崇尚權利和地位,但往往有很強烈的大男子主義,不太放鬆和享受生活的感覺。

  汪一真就屬於後者,板板整整的男人,有時候木小寒也分析了,若在古代,汪一真就是一個封建大老爺,那些大老爺會享受生活,卻大都古板死硬,毫無一點浪漫可言!

  電視響著,木小寒卻能聽到屋子裡汪一真的嘆氣聲,很顯然他等急了。

  對於今晚的夫妻生活,她從心裡是抵觸的,也是受了心情影響。以往汪一真來,她都會由著他,時間很短,也就幾分鐘時間,木小寒甚至都沒有什麼快感就結束了!

  她喜歡讀書,每次看到書中有關於夫妻生活的描述,她都有些懷疑,為什麼自己就沒有那種描寫中的高潮?難道她不是一個正常的女人,這曾經是她的懷疑,也偷偷的問過醫生。

  醫生告訴她,每個人的慾望都不同,女性的情慾會受到許多方面的影響,有太多女性婚後忙著家庭孩子,慢慢的對夫妻生活就淡了。

  木小寒進入房間的時候,汪一真已經睡了,她推了推他。

  汪一真睜開眼睛,打了一個哈欠,他看了看手機,「都快十二點了,我怎麼就睡著了。」

  「發現了一個好的電視劇,看著精彩就忘了時間,你又睡了就沒喊你!」木小寒解釋著。

  木小寒上了炕,穿著睡著就躺了下來,背對著汪一真。汪一真從背後貼上了她,木小寒閉上眼睛……

  幾分鐘后,汪一真抱著枕頭離開了,木小寒望著天花板,心頭又不舒服起來。兩人之間全程一點交流都沒有,她如同一個木偶人,被人牽著線。似乎又不對,那木偶人還能被線控制著會扭動,而她卻更像是一個木頭人,動也不動。

  木小寒跑去衛生間再一次洗了澡,只有這樣,乾乾淨淨的,她才會踏實。

  還記得有一次和閨蜜私聊,閨蜜問她喜不喜歡和老公過夫妻生活,在閨蜜面前,木小寒也沒撒謊,說了自己就是一根木頭,困在淤泥里的那種死木頭。

  當時閨蜜哈哈大笑著,還說她自己和她不同,夫妻生活里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草蝦,活蹦亂跳的那種。

  哈哈哈,兩人同時笑了起來,閨蜜在她面前也不避諱,將對夫妻生活的美描述的淋漓盡致。一個說的是唾沫星子亂飛激情飛揚,一個聽的是暗自心傷心力憔悴。

  一個人對生活的態度決定了一切,木小寒不想成為男人口中不屑的木頭,卻又無可奈何。女人心中都有夢,都幻想自己成為故事裡的天使,成為別人眼中的幸福女人。可又有幾人可以活成自己想要得生活?

  木小寒不是不喜歡那種感覺,她也有一絲快感,作為妻子,那是她不得不履行的義務。夫妻之間,好的生活是調味劑,是維繫男女關係的推進劑,每個人都不同,每家的故事都不同。

  中國人對性的隱晦不說是一種文化,中國人含蓄,像木小寒和閨蜜能這樣暢所欲言聊的少之又少。

  望著天花板,木小寒想了太多太多,或許人生就是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場,所有的折磨苦惱都只是一個又一個的考驗。

  不用多會旁邊屋子就傳出汪一真的鼾聲,寂靜的夜裡如同打雷一般。有時候,木小寒倒是羨慕汪一真,人家活的雖說呆板無趣,但簡單,吃了就睡睡了就打呼嚕,而自己呢?除了忙,一閑下來就想東想西,忙的不亦樂乎卻都是瞎忙乎!

  這一夜,木小寒失眠了,夜漫長,睡的人你叫不醒,不睡的人卻苦煎熬!

  木小寒想了那麼多,卻理不清頭緒,不知道自己想的是什麼。緣起緣滅十一字,亂了亂了,她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那個老者還對她說過,總有那麼一天你會明白,所有的等待都是需要時間的,等緣來的那天,一切皆是老天註定!

  想著白天要去學車,木小寒就頭疼,她不想去卻又不得不,有了駕照,她就可以自由自在的和朋友出去玩了。

  學車的事,她沒有和春天說,春天是朋友不假,但從某種意義上講只是緩解心情的好友而已。春天給她的是一種精神安慰,是一種類似於帕拉圖式的愛情,木小寒是這樣定義的。

  何為帕拉圖式的愛情,它的意思很簡單,說白了就是男女之間只有精神上的戀愛,但沒有肉體上的結合。這樣純潔,潔白的愛情是不可玷污的,被世人稱為柏拉圖式的愛情。

  也有人說它是一種永久的,不求回報的愛。即使不能相守,但只要看到對方幸福,這份愛便會綿延下去。有些人,上帝給了他們緣分,讓他們相遇,但是卻忘了給他們交點,於是這份愛只能變成遠遠的守望,而這兩個人,也將永遠如同平行線一般,不能在一起。

  木小寒不知道自己這樣定義和春天的關係對不對,三年了,時間不短,人一世,好的年段無非幾十年罷了,兩人卻聊了三年多!悄然間,潛意識裡,木小寒已經將春天當成了親人,或許春天來了,小寒也就不再寒了!

  **作者小語:或許,夫妻之間,做不做木頭,成不成為木頭,都只是遇到了不對的人!誰都能和誰在一起,要活的精彩,只有走出去才能真正看到藏在雲朵後面美妙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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