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間】薩迦——埃赫瓦茲比約恩（其四）

  內爾徹毫無信用，攻擊了哈瓦爾的領地，

  似乎是他們見到，這豐饒的土地之上，


  有著多少的糧食與蜜膏。


  北方人永遠不相信承諾，


  也不單指望諸神的恩賜，


  因為只有力量，


  才可以書寫偉大的薩迦。


  ·

  戰士們在田野上列陣，嚴陣以待，


  八百人手握武器，而對手卻有三千戰士，

  鋒利的長劍篆刻著象徵力量的符文，

  而他將自己的盾牌捨棄，雙手護著武器


  狼王的毛皮披在比約恩的身上，

  而骨甲保護著郎納的軀體。


  ·

  「我的勇士們！

  奧丁看著我們！托爾也看著我們！

  不要讓諸神失望！也不要讓你的族人失望！」


  哈瓦爾舉起長斧，沖著敵人大喝道，

  勇士飽懷熱情，等待著女武神的召喚，


  敵人固然可惡，但敵人的勇士也值得尊重，


  瓦爾哈拉的宴會，我們也終會握手言和。


  ·

  狂戰士撲入了敵人之中，


  揮舞著長鞭一樣的長劍，


  呼嘯的北風，卻不敵戰士的怒吼，


  長劍斬下每一位勇士的頭顱，


  滾燙的鮮血，就會讓這片大地增添一絲溫暖，

  毛皮或許無法阻擋攻擊，


  但不屈的靈魂能夠抵禦一切。


  ·

  矮人郎納也是如此，


  即使骨甲七零八落，長斧因鮮血而濕滑，

  他也從未停下自己的攻擊，

  鑲著狼牙的拳頭，擊穿了對方的面孔，


  而牙齒將對方的鼻子咬下，而後將頭顱撞成血花，

  狼王一直會伴隨郎納的靈魂，

  直至北方的矮人，他生命的終結。


  ·

  「我的領主！」


  哈瓦爾將胸口的長斧拔下，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


  「比約恩！和我一起來！」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北方人只以此為真理，

  被挖去一隻眼睛的領主，憤怒從不因為身體而掩蓋，

  只有仇人死去，他才會滿足

  ·

  那是一個鐵塔一樣的巨人，


  甚至有兩個比約恩那麼高，

  他的巨斧，不亞於一顆粗壯的橡樹，


  走動一步，冥界的靈魂就會為他歡呼，

  感謝這麼一位領主，

  將無限的怨靈送入屬於的地方。


  ·

  長斧輕鬆砍斷了哈瓦爾的武器，

  也將對方擊傷，而郎納也是如此，

  狼皮也被劃破了幾處大口子，


  比約恩，正在以凡人之軀，與巨人戰鬥，


  但勇士正應該創造神話，

  否則，勇士不過是莽夫而已。


  ·

  內爾徹的巨斧力量如此的大，


  人間再無什麼可以發現匹敵的力量，


  似乎只有山巒的本質，才可將他壓制，


  比約恩希望獲勝，所以他不願以卵擊石，


  對方優於力量，但速度次之，


  巨大的身體也必然有著它的缺陷。


  ·

  如同老鼠一般，比約恩不斷騷擾著對方，


  而巨人的憤怒，就將地面劈成兩半，


  海水因此湧入，大地也因其而發生巨變。


  但憤怒不是解決一切的辦法，


  真正的戰士應以智取勝，而非蠻力擊破一切。


  再一次劈開了大地，巨人的身體太過靠前，


  好似待斬的犯人，將頭伸在前面。


  ·

  長劍並沒有斬下對方的頭顱，


  巨人內爾徹的肌肉太過強壯，而纏繞著武器，


  脖子變成兩半，而長劍也斷裂而開。


  「告訴我你的名字，不知名的戰士。」


  即使如此，巨人依舊流利地說著，


  「比約恩，哈瓦爾的戰士。」


  將斷柄扔到一邊，比約恩撿起了地上的武器。


  戰鬥並未結束，即使對方已經魂歸英靈。


  ·

  「哈瓦爾！比約恩！」


  戰士們高呼著名字，


  敵人如潮水一樣退去，而留下了一地的屍體。


  僅剩下的三百名戰士，互相攙扶著，

  看著那個將長旗交給自己領主的戰士，

  巨人的頭顱，被挑在旗尖，

  而他們的腳下，只有戰敗者的遺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