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平天大聖牛魔王
牛青山不知道，余薇等人的遭遇是很多人預謀已久。
嵩山派，青城派都參與其中。
當年在劉正風家殺了嵩山派數十弟子，包括左冷禪的兩個師弟，費彬和陸柏。
嵩山派對牛青山恨之入骨，早就想殺了他。
但是普通弟子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去多少人都是送死。甚至左冷禪師弟，嵩山十三太保也拿他沒辦法。
現在是十一太保。
丁勉回去告訴左冷禪后，左冷禪便定下要找牛青山復仇，不然他在五嶽劍派之中就再無威嚴。
在嵩山派找人打聽牛青山的情報時，卻又發生了牛青山獨闖黑木崖的事情。
黑木崖下無數屍骨，向江湖上證明了這個男人的恐怖。
輕鬆從黑木崖上帶走余滄海，江湖上最強的勢力也只能任由牛青山進出。
若是想要殺死牛青山，必須聯合武林之中所有力量，但左冷禪做不到，他嵩山派沒那麼大的威望。
且不說能不能殺掉他，關鍵是找不到聯合的理由。
抹黑牛青山，說他是魔教中人？
這就是赤裸裸的污衊了，日月魔教用上千精銳的屍體來證明牛青山絕對不是他們的人。
那麼就說他是江湖上第一大魔頭，殺人成性，人人得而誅之…
可牛青山除了殺了魔教弟子之外，就只弄死過他嵩山派一些人，而且還是嵩山派先惹他的。
最多只能說他手狠，可他嵩山派又能好到哪裡去？不是照樣滅了劉正風滿門？
最重要的一點，這牛青山整天都待在青城山下不挪窩，江湖上的事情毫不參與。想找個機會拖他下水都沒法子。
左冷禪只能耐心尋找機會。
青城派被牛青山抓了掌門，聲望大跌。
掌門余滄海被抓的原因極其難聽，是因為滅人滿門，惹出來牛青山打抱不平。
再加上余滄海居然是投奔魔教后，被牛青山從黑木崖上生擒的。
這門派都快要被白道除名。
原本過往商隊往往都要給青城派一些供奉，借他們的名聲，換取青城山的保護。
現在有牛青山在此地，山賊土匪都沒了活路。哪裡還需要給這個名聲不好的門派送禮？
再加上好幾年都沒有新入弟子，青城派上下都快要吃不起飯了。
所以這青城派私下和嵩山派聯合起來，一直在找他的弱點。
弱點沒找到，酒樓前那一劍兩斧就能說明他武功是沒有任何人能擊敗的。
至於下毒…牛青山要麼自己做飯，要麼只吃幾個女人做的飯，沒機會下毒。
軟肋找到一個，就是這幾個女的。
想找機會綁架她們。
幾年下來居然一次機會都找不到。
酒樓里的幾個一天都在酒樓里待著，可牛青山一直都待在酒樓，找不到機會下手。
偶爾她們也會出門上香逛街什麼的，可是牛青山每次被叫到一起做苦力。誰敢動手？
叫瓶兒的那個小姑娘，經常跑到山裡去打獵，到是有動手的機會，也動過手…
被這個看上去嬌滴滴的小姑娘打了一頓。
還好當時是找的切磋的理由，不然可能就被抓了。
酒樓里過往的江湖人士奇多，往來商人也都愛來英雄酒樓吃飯。
再加上酒樓幫他們作保，十分公道，使得余薇等人聲望很好。這叫嵩山派和青城派甚至連找人商量都不敢，生怕一旦露出歹意，就直接被拿下扭送到牛青山哪裡領賞。
直到王小順派人來到青城山和他們聯繫，這才組成了一個仇恨牛青山的聯盟。
王小順此人一是心狠手辣，二是見風使舵，很有幾分梟雄氣質。
他本來只是一個地主家的顧工，偷學過一些武功。為一點小事，殺了鄰居。然後還弄死了顧他的地主一家，跑到山裡當山賊。
施展手段，展示武力，糾結大群人手，佔山為王，做了個大當家，在這條商路上肆虐數年，惡名遠揚。
后因被牛青山武力震懾，只得老老實實的待在山裡。
可正是此時，大明朝廷也不知道是誰想的主意，讓綠林抗衡綠林，這就給了王小順機會。
憑藉著多年在黑道上的熟悉，這廝連下黑手，將附近大大小小的土匪山賊盡數端了。
這些被他抓了的頭領變成了他的功勞賞錢，換的官身護體。
嘍啰們就被他納入麾下，壯大實力。
王小順實力大漲，又聽聞河北劉家兄弟成功打下許多縣城，正在南下，向著蜀地進軍。便也想起兵造反，和王家兄弟平分天下。
可是卻迫於牛青山的恐怖實力，不敢動手。
牛青山的仇家人人皆知，日月神教，嵩山派，青城派。
嵩山派和日月神教太遠，聯繫不上，也沒必要。
但是青城派可以好好聯絡。
雙方一拍即合，都開始找機會對牛青山的軟肋下手。
每日王小順都派人盯著酒樓，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直到得知牛青山被巡撫請去鎮壓劉家兄弟的起義軍后，王小順知道，機會來了。
他和青城派嵩山派目的還不一樣，他是想把牛青山收為手下…
在他看來，只要能控制住這幾個女的，就能威脅牛青山為他效力。只要牛青山做了一次，那就沒了回頭路，只能跟著他走。
若是能得到牛青山這等猛將，便是這天下，他也有信心爭上一爭。
五個女的，除了最小那個，其他都完全不會武功。
王小順數千人手，在牛青山出發后第二天就動手，很輕易的就將花屏老澤路這整條商路拿下。
本來瓶兒武力足夠殺出血路逃命，可余薇等人被抓，不得已，瓶兒也只能投降，照顧夫人。
攻打成都府的時候，瓶兒被王小順用余薇的性命威脅，不得不去做先鋒攻打成都，最終身受重傷，退了下來。
不過瓶兒還是將情報傳入成都內，想讓巡撫去找牛青山。
誰知牛青山不走尋常路，巡撫派去的人，怎麼都找不到他。
這就耽擱了太多時間，
現在，王小順大軍正在攻打都江堰。
做先鋒的還是瓶兒。
雖然她身上的傷沒好，但為了夫人性命，她也只能拚命。
王小順想過，是不是娶了這幾個女的，就算不能全娶，娶一個也是好的。
這樣，就算牛青山再強，也不大可能殺他。
可是，他剛剛提起此事，余薇等女立刻自盡，就是為了不拖累瓶兒，不給牛青山添麻煩。
雖然救回來了，這也讓王小順不敢強迫她們。
他只能讓人將這幾個女子分開藏起來，不讓瓶兒有機會救出她們。
他甚至想用余薇等人的性命，強迫瓶兒嫁給他，誰知道瓶兒是個死腦筋，說夫人讓她嫁誰她就嫁誰。
他也想過下藥…可是這幾個女的，要麼自己作飯，要麼餓著，絕對一口其他食物都不吃。
王小順還真不敢餓死她們。
瓶兒都在他的軍中武力第一了，可想牛青山有多強！
萬一真死了，他可就沒辦法收服牛青山了。
瓶兒正在城樓上廝殺，突然，卻聽見城下傳令讓她回去。
她本來也不想打，隨意舞了個棍花，逼開周圍的守軍，露出歉意的一笑，直接跳了回去。
沒錯，她沒拿鎚子，因為不想殺人。用棍子，可以少傷很多人。
她回營的時候，奇怪的看見部隊沒有撤退，還是圍著城牆。
回到大營門口時，看到王小順被他精挑細選出來的親衛團團圍住，面對著一個全身黑色重甲的高大漢子。
這漢子身旁還倒了一圈人。
瓶兒很奇怪的看著這人，不像是牛青山，比他高太多。
而且，拿的是重盾和一把造型奇特的單手劍。
她只知道牛青山用重武器，沒見過使用單手劍，而且這劍看上去就輕飄飄的，完全不符合他的風格。
這是什麼人？
來找王小順幹什麼？
投奔？不像。
找麻煩？一個人不是來送死的么，你以為你是師父。
不過這大膽的風格，確實像是師父。瓶兒一邊想，一邊從旁邊走了過去。
牛青山一把拉住瓶兒，說道：「瓶兒，是我。」
瓶兒大吃一驚：「師父？」本來想問問怎麼形象不同，但還是忍住沒有開口。
這時王小順遠遠的喊道：「壯士可是平天大聖牛青山牛大俠。」
牛青山沒回答這個問題，他直接開口：「交出余薇等人，我留你全屍。若是說半個不字，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聲音冰冷，毫無感情。
瓶兒在他背後本想說些什麼，卻被他制止了。
王小順哈哈大笑：「牛大俠是不想要她們的命了？名滿江湖的牛大俠，也不過是欺世盜名之輩？」
「交人！」聲音還是十分冷漠。
「好好好，人就在我這裡，十分安全。若是牛大俠不想她們有什麼閃失，還是安靜的聽我說幾句。」
牛青山第三次開口：「交人！！」這次聲音里有些殺意。
「牛大俠只要幫我做幾件事，我便將人還你，一件事換一個人。比如，你身後的縣城幫我拿下，我便先還你一個。這點區區小事，難倒不值得換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
不再言語，牛青山邁開大步，向著王小順走去。
笑話，用人質來威脅牛青山做事，他搞錯了對象。
在艾澤拉斯，人類那邊可能還有聖母存在，顧忌人質的性命。
但是在部落，尤其是一開始只有獸人領導，牛頭人、巨魔和被遺忘者這幾個種族的時候，什麼時候有過人質這個概念？
雖然說牛青山第一世是在及其和平安穩的國度中生活，讓他有了最基本的道德觀和正義感。
不過當時在他所處的國家旁有個鄰居，他們被其他國家的人戲稱為戰鬥民族。
這個國家對於挾持人質的恐怖分子的做法，讓牛青山十分佩服。
有個笑話是這麼說的。
當有八個恐怖分子挾持兩個人質躲在某處時，戰鬥民族的做法是先直接強攻，忽略談判這一過程。
一陣激烈交戰之後，攻擊部隊喊話了：「裡面的人聽著，人質已被擊斃，趕快出來投降。」
這雖然是個笑話，但是這種做法，就基本杜絕了還有什麼恐怖分子挾持人質威脅政府的可能。
在變成牛頭人後，他的世界觀被重塑。
畢竟你不能要求一頭牛能擁有人類的思考迴路。
何況是在弱肉強食的部落里。
他能維持最底層的觀念不變，就是不向弱者揮刀，不濫殺無辜。
但凡是向他舉刀者，都是敵人。
凡是想要威脅他的，也都是敵人。
沒有無辜。
對於敵人，牛青山從不手軟。
何況，他很多時候，面對的都是惡魔。
惡魔最擅長的就是利用人性的弱點，用各種辦法讓你墮落，最終加入他們。
阿爾薩斯不就是這樣墮落的么？
在於牛青山看來，所有敵人希望你做的，都不要做。無論是什麼事，無論大小。
這都是誘惑你墮落的第一步。
無論敵人說什麼話，都不要聽，不要理會，這也是欺騙你墮落的第一步。
只要堅持一個道理，那就是砍死一切找麻煩的，自然就沒了麻煩。
人質？
就算你聽了敵人的話，人質就能獲救了么？
不可能。這隻會讓敵人知道，人質就是你的弱點。
一開始是試探，確信這是你的軟肋后。
就會一點一點的加重要你做的事。
他們只會緊緊抓住你的軟肋不放，變本加厲的威脅你。
人質萬一犧牲了…那就犧牲了吧。
只要能讓挾持者付出足夠的代價，犧牲就是值得的。
這代價，不僅僅是出頭的，動手的，還要包括幕後黑手的。
比如現在，抓住王小順，強迫他放出人質，不比按照王小順的指令做事，祈求他放人來得見效？
這才是戰士的做法。
王小順連退兩步，卻又覺得面上過不去，連忙站穩了說道：「站住，若是你敢再進一步，我便令人殺了她們。」
牛青山此時步伐極大，毫不動搖，已然即將接近王小順。
只聽王小順大喊：「嵩山派兄弟們，若是他敢動手，先殺一個。」
只聽大營內遠遠的有人答應：「王頭領，別的我們不在行，殺人倒是拿手。這點，牛大俠是最清楚不過了。」
牛青山停下腳步，有些疑惑的大聲問：「丁勉？」
「哈哈哈，牛大俠果然好耳力。想不到我丁勉區區薄名，牛大俠仍舊記得。這卻叫我甚感惶恐。」聲音里說不出的開心快意。
牛青山搖頭：「你不怕惹到我，叫你嵩山派滅門？」
丁勉聲音里有些愜意：「牛大俠果然好大口氣，真不愧殺的魔教都不敢動彈的牛魔王。不過我丁勉早已叛出嵩山，你要滅了嵩山派，又與我何干？還是老老實實的放下刀，聽王頭領的吧。不然可憐這幾個嬌弱女子，就得死在此地了。」
牛青山冷冷一笑：「丁勉，現在放人，我饒你不死。三息之後，你死，嵩山活。十息之後，嵩山派高層死絕。三十息后，嵩山除名，雞犬不留。你知道我牛某人說話算話。」
說罷，他再不言語，只抬頭看了一眼王小順，繼續向前大步前進。
王小順一邊號令護衛前去阻擋牛青山，一邊大喊：「動手，先殺一個。」
嵩山派十三太保個個心狠手辣，人命在他們眼中，真的不值錢。
一聲慘叫傳來，聽聲音好像是李英的。
丁勉的聲音傳過來：「牛大俠，這個小姑娘，以後就只有一隻手了。若是不想她們受這些零碎之苦，你還是早早投降了吧。」
牛青山的步伐沉穩，毫無遲疑。
此時距離正好，牛青山鎖定目標，戰技「衝鋒」，不過眨眼間，數十步距離便直接穿過，徑直撞入護衛人群。戰甲厚重，刀鋒銳利，所過之處，血肉飛舞。
距離王小順還有十餘步，牛青山迅速施展戰技「跳劈」，自空中跨過這點距離，落到王小順身邊，順帶著一盾牌將他砸翻在地。
王小順只覺眼前一花，怎麼牛青山就出現在他面前，然後自己又莫名其妙的被拍翻在地上？
牛青山又使出來第三招，戰技「雷霆一擊」，巧妙的運用怒氣，化作雷霆之力，釋放在身前土地上。
只聽得一個霹靂響起，地面轟隆作響，身旁數十人都被這雷霆之力自地面傳入身體，震得渾身麻木，呆若木雞。
恰好，風劍之中的能量也被觸發，十餘股小小的旋風，攜帶著閃電，向著四面八方傳遞開來，在這些人身上來回跳躍，將他們要麼撕碎，要麼電成焦炭。
上百護衛，不過三秒，幾近全滅。
王小順也落入牛青山的手中。
遠遠落在後面的瓶兒，不過才學過些戰士的基礎招式，哪裡知道一個現在艾澤拉斯頂點的戰士有多可怕。
此時看見牛青山大發神威，不過瞬息之間，就直接將王小順拿下，不由得歡喜雀躍，滿懷崇拜的看著牛青山的背影。
然後她看見了什麼？師父背後露出了一條尾巴？
「倒是聽夫人說過，男人有尾巴，但好像聽說是長在前面的…」
「不過師父這麼強，當然是尾巴想怎麼長就怎麼長。」
「師父的尾巴好長好粗，好想摸摸看。」
「唔，我要去摸，師父不會答應的，但是師父對夫人很好，不會拒絕她的。」
「到時候求夫人去摸師父的尾巴，我也能悄悄的摸一摸，嘿嘿。」
「哎呀，什麼時候了，夫人都還沒有救出來，瓶兒你在想什麼。」
瓶兒為自己的胡思亂想有些生氣，用棍子狠狠的敲了一下自己的頭。
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瓶兒抱著頭蹲在地上，口中不停呼疼。
要知道，瓶兒只是個十七歲的小女孩，平日里咋咋呼呼的，像個猴子一樣上竄下跳，整天除了修鍊，就是沒心沒肺的玩耍。
這次夫人等被劫持，她被脅迫著強行派上戰場打生打死，看上去雖然武藝高明，神情冷漠。其實這只是為了掩飾內心的惶恐。
現在牛青山回來了，她有了主心骨，又重新變成原來那個蠢萌的小姑娘。
牛青山沒去關心瓶兒犯蠢，他此時正將王小順踩在腳下，悶聲喝道：「放人！」
這王小順雖然還未搞清楚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但他知道自己被抓了，此時到是露出梟雄氣質來：「哈哈，牛大俠果然好功夫。但是你以為抓了我，我就會放人了么？好叫大俠你知道，我王小順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但自起兵那天開始，就沒把自己的性命當一回事。你敢動我，我也讓她們陪葬！」
牛青山怎麼會聽此人的威脅，一劍斬了他的右手：「放人！」
「好爽，好爽，果然好爽。你們聽著，先砍了她們一隻手。」王小順雖然被疼得面色發白，但還是強硬的大喊著說道。
可惜他不知道自己現在身邊最近的手下，離他也有上百步，是真的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牛青山又一劍，砍了他的右腳掌：「放人！」
王小順猶自哈哈大笑：「殺了我，有種你就殺了我，大伙兒聽著，砍了她們的雙腳。牛大俠，你以為我會怕，你在我身上做的這些，自會一一報在她們身上。」
牛青山有些不耐煩了：「你以為死了就算了？我會屠盡一切與你有關的人。」
「牛大俠，你這樣的威脅對我來說有用嗎？我王小順生來冷血，六親不認。若是你要殺他們，自便就是。」
牛青山氣極反笑：「好好好，王小順，你到真是條漢子。但是你卻想錯了一件事，你以為我平天大聖牛魔王的稱號，真是胡亂叫的？」
這下王小順倒是有些不解了，不過是個外號，江湖上叫天王的也有大把人，一個大聖而已，又有什麼不得了的？
牛青山站直身體，深吸一口氣，將頭盔取下，露出牛臉。然後脫下上身的鎧甲，露出雄壯的身體，渾身黑毛，氣血滔天。
他轉身大喝道：「爾等聽清楚了，吾乃平天大聖牛魔王，趕緊將人放了，若是膽敢傷了一絲一毫，我定然讓爾等死後下到地獄，嘗盡十八般刑法，日日都在地獄哀嚎，不得解脫。」
說罷，他又低下頭，戲謔的對著王小順說道：「你以為死了就算了？我叫你知道，死，不過只是個開始。」
這變化王小順是真的沒想到，明朝民間已有地獄的說法，黑白無常，牛頭馬面這時候也有了傳說。
牛青山此時這張生動的臉，讓他不論如何也不敢認為這只是張面具。
他還未想清楚說些什麼的時候，牛青山又給他心上重重的加了一碼。
只見牛青山摸出個鈴鐺，輕輕的搖了搖，三個骷髏架子憑空出現，看見牛青山後，單膝下跪，態度恭敬。
只聽見牛青山對他們說了些什麼奇怪的語言，這三個骷髏對著牛青山行了個禮，站起身來。然後發出滲人的笑聲，憑空取出刀劍，圍著王小順打量。
這一幕，讓自詡心若磐石的王小順無比膽寒。
他是真的沒想到，牛青山居然能號令陰間鬼卒，而且能讓這些鬼卒聽令行事，在光天化日之下顯露身形。
「牛大俠，牛魔王，牛大聖，饒了我，饒了我，我這就讓他們放人！」
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余薇等人已經被丁勉放了出來。
他們在牛青山化作牛頭，喊了狠話之後，就已經開始懷疑世界。尤其是看見牛青山又叫出三個活著的骷髏架子之後，更加恐懼，害怕死後不得安靈。
就算牛青山不是地獄的什麼大人物，但是只要能溝通地府，為難他們這些小人物，絕對不是什麼難事。
任何人都會死，江湖中人不怕死，是覺得死了反正什麼都不知道，無知者無畏。
但若是知道了死後還會繼續受折磨，你看這世界還有幾個人膽敢做惡！
更不用提得罪一個明顯不是人，而且能溝通號令陰間的魔王！
丁勉將幾個女子送了出來。牛青山只見李英右手有傷，臉色發白，其餘幾人倒是絲毫未損。
不過這幾個女子十分害怕的看著牛青山，不敢過去。
她們雖然是被牛青山救過性命，也對他傾心。
了眼前這個牛頭，真的遠遠超出了她們的承受極限。
遍觀古代神話，人妖之戀，都是面目姣好的。
許仙弄蛇，寧采臣愛鬼，都只是看她們皮囊美艷。
但是，一旦露出原型，有幾段戀情能有好結果的？
就算是天蓬元帥下凡，一不小心投了豬胎，成了豬頭。
而後化名豬剛鬣，變作壯漢，日日辛苦勞作，被高老爺看重，入贅娶了高小姐。
但不小心顯出豬頭，還不是被罵妖怪，求唐僧將他抓走。
牛青山其實知道他一旦露出真實面貌，這幾個女子日後便不可能再和他有什麼聯繫了。
他早有心理準備。
反而是瓶兒，自他身後，悄悄的跑上來，一把抓住他的尾巴，憨笑著說：「師父，師父，你真的是牛么？你的尾巴好奇怪哦。」
牛青山有些感慨，居然還有一個不怕他的女孩。
此時丁勉在遠處喊道：「牛魔王牛大聖在上，我丁某得罪你，傷了你的義妹，自知罪孽深重，此時便以命來還。只求牛大俠看在我沒太過為難這幾個女子的份上，不要遷怒於我師門。」
說罷，丁勉一劍將自己左手砍下，然後反轉劍身，直直刺入心口，勉力一笑，跪倒在地，頭沖著牛青山方向叩下。
余薇等人見到丁勉自殺，有些感慨。
牛青山此時將尾巴從瓶兒手中抽了回來，對她喝道：「還不去把她們接出來。」
瓶兒吐了吐舌頭，一路小跳著跑到余薇等人身前，快活的說：「夫人夫人，我們快走吧。牛大俠真的是牛誒，嘿嘿，好厲害。」
余薇等人勉強笑了笑，被瓶兒拉出了王小順的大營，來到牛青山的面前。
看著牛青山猙獰的面目，余薇從臉上擠了個笑容，但完全不敢說話。
張蓉文竹也是如此，只有李英，面色發白的對著牛青山說了聲謝謝。
瓶兒雖然覺得氣氛怪怪的，但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盯著牛青山的尾巴，手指還不停的活動，很想再抓著玩。
牛青山瓮聲瓮氣的說道：「瓶兒，帶著她們去成都府，外面有輛馬車。」
說罷，牛青山對著躺在地下的王小順咧嘴笑了笑：「該下去了，好漢。」
只見幾個骷髏發出嘎嘎的笑聲，將王小順脖子斬斷，舉起他的頭，向著營盤展示了一圈，然後消失在空氣之中。
瓶兒帶著幾個女子已然走遠，遠遠的喊道：「師父，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們一起回家啊。」話未說完，就被余薇打斷。
牛青山瞧見余薇的態度，自嘲一笑，他是不準備回去了。
今日，便再做最後一件事，讓天下人都知道，惹我，要付出什麼代價。
殺戮，不斷的殺戮。
速度奇快，耐力綿長，力大無窮，又有風劍範圍攻擊，加上一身重甲提供的額外力量敏捷。
牛青山對於這些人來說就是魔鬼。
早無戰意的反軍跪地投降的，殺了。
一鬨而散，四下逃命的，追上去，殺了。
脫下戰服，偽裝成平民的，殺了。
憐憫，不存在的。
他們在開始造反的時候，就不再是百姓了。
這成都府附近，被他們肆虐數月，早就沒了一般百姓。
所以，他也不怕殺錯。
屠殺用了半天時間，追殺，卻花了十天。
十天後，他實在是找不到或許還有藏在深山的敵人了。
青城派里空無一人，也許就是在被他追殺的時候，順手宰了。
下一個目標，嵩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