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更污
矬子順著看去,只見屋中的棺槨竟在微微晃動,同時,也聽清了,其中似乎發出「咚咚」聲響,他臉色微變,「哇呀!老、老太太詐屍啦!」
「恐怕不是詐屍——」女子曖昧道,「是——」
話音未落,就見那棺蓋突然飛起,重重地砸到地面上,隨後,從裡面站起一個光溜溜的男人,身子乾瘦,一臉麻子,長得甚是猥褻。
「老四?」矬子驚道,「你、你怎麼——」
麻子也不避諱身後的男女,直接轉過來,污穢之物正在往下滴淌。
「四哥——」女子嬌笑著,眼睛肆無忌憚地在麻子身上打量,「你的口味越來越重了,連個死僵的老太太都不放過……」
麻子抻了個腰,笑道:「你們懂什麼,這可是堂堂的『紅袍』上師!這輩子,可能都沾不上邊兒,如今卻被我……嘿嘿,這叫——榮耀!」隨後,瞥了那一對兒俊男美女,語氣有些發酸,「哪像你們,就會守著窩邊兒草……」
女子嘟著嘴,用胸脯在身旁的英俊男子蹭啊蹭,撒嬌道,「大哥,他又取笑我們!」
後窗外的烏拉妥兒把屋中發生的一切盡看眼底,只感天旋地轉,好像整個大天都塌了下來,黑前發黑,口中發甜,噗!一口鮮血狂噴出來……
屋中幾人還在笑罵,卻聽見了房后的動靜,矬子挑挑眉梢兒,「哪個狗崽子在那鬼鬼祟祟的?給老子滾出來!」
咔嚓!後窗破碎,跳進來一個人,矬子一愣,看著那張嬌美的面孔,舔了舔嘴唇,「呦,老城主家還有這麼標緻的人物?!」他朝赤·條條的麻子笑道,「老四,這個別跟二哥搶——」
說著朝那邊一步步欺去……
烏拉妥兒已被蘇嬈易了容,但臉上依舊透出了洶洶怒火,她睚眥欲裂,嘴唇已被自己咬破,看著那矬子淫·笑著越走越近……
嬌艷女子依偎在情人身旁,似也被挑動了春情,一邊輕吻著男子的脖子,一邊對矬子說,「二哥,你和四哥今天都『艷福』不淺,要不要小妹給你施個『暢春咒』,助助興啊?」隨後是一陣「咯咯咯」地嬌笑。
可笑聲未止,就聽英俊男子突然叫道:「老二,當心!」
矬子已到了烏拉妥兒身前兩尺處,剛想伸手,就感覺到了一股雄厚的古怪氣息,他想躲卻也來不及了,只見對面的女孩兒突然揚起手,一道燦燦青光直射過來,他本能的用法杖去擋,但聽「咔嚓」一聲,法杖從中斷裂,那道厲光徑直射入他的胸膛,又從后心透出來,他驚愕地低頭看看,胸上已留下了一個拳頭大的透明窟窿,他再抬頭看,最後留在眼底的是女孩兒手中的一枚小小的物事——青灰無奇,好像一隻發簪……
噗嗵!矬子一命嗚呼。
「老二!」
「二哥!」
情侶同時驚叫。
那麻子卻臉色大變,因為他發現,女孩兒正滿目殺機地怒瞪過來,只那眼神就好像千把萬把利劍,讓他渾身發冷。
烏拉妥兒身體劇顫,腦中已是一片混沌,此刻在她的眼裡只有無盡的怒火,想靠近奶奶的棺槨卻已力不從心,只邁了一步,噗!又是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她眼前發黑,搖搖欲倒,麻子總算鬆了口氣,也不穿上衣服,跳出棺材,「小妞挺凶啊,倒很合我的胃口……」又看了看地上已經僵直的矬子,撇撇嘴,只是嘆氣,「幸好老二先上,要不然……嘖嘖,好險!好險……」他試探著打出一團火光,剛想向烏拉妥兒彈去,卻感覺後背一涼有勁風襲來,馬上連打指訣,身後結出一層光甲,寒杉的冰刀直摜而入,卻感到身前灼熱難當,手一片,刀尖只是刺中了麻子的肩膀,但也就這麼一下,麻子卻好像殺豬似地嚎叫起來,啪嗒!一隻手臂連帶著小半邊肩膀都斷了下來,掉在地上。
寒杉再想沖近,那對兒情侶已經射出了兩顆光團,一團烈烈狂刮,宛如颶風,另一團嗡嗡乍閃,好似雷鳴。
寒杉挑起厚厚地棺材板去擋,但聽「轟轟」兩聲巨響,棺蓋四分五裂,離著還有丈余,但他已被震得氣血翻騰,還想再上,但聽門外一陣吵嚷聲,十幾個術師已經趕了過來……
木屑煙塵飄飄落下,情侶再看那邊,早已沒了兩個偷襲者的蹤影。英俊男子臉色陰冷,朝身後術師揮揮手,「從後門跑了!給我追!」
一眾人散去,女子看了看滿屋的狼藉和一死一傷的兩兄弟,眼中掛淚,「大哥,現、現在怎麼辦?」
男子咬咬牙,「老四乾的混事不能傳出去,你先把他們拖走,這裡交給我。」
女子照做了,男子拿出火摺子,點著了屋中的帘布,到了棺材前,剛要放火,可眼睛卻是一亮——
伸手在老夫人的身邊一抓,一件大紅的紗袍就到了他的手中,袍子沾了火卻安然無恙,在火光中更顯鮮艷奪目……
……
寒杉帶著烏拉妥兒已躍出百丈,此刻正站在一處房頂,女孩兒回望著那熊熊的火光痛不欲生,尤其當看到那男子懷抱一物,面露驚喜地從靈堂里退出來的時候,她已站身不穩——那鮮艷的紅袍好比她心中流淌出來的血河,將她脆弱的一點支撐徹底衝垮!
烏拉妥兒撲在寒杉的懷裡,哭號不止,此刻,身前的男人竟成了她最後的唯一支撐……
……
烏拉妥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只感覺頭很沉,想睡。
戲班的人正在喝酒說話,見失魂落魄的女孩兒踉踉蹌蹌地衝進來,還沒來得及問,就見她端起一壺酒,「咕咚咚」地喝了個乾淨,隨後又拿起一壺……
整整六壺酒被女孩兒一口氣喝下,幾人的眼睛都直了,但聽烏拉妥兒仰天一聲狂叫,噗嗵!栽倒在地……
眾人面面相覷。
隔了半晌兒,王結巴抽抽嘴角,看著寒杉,「小、小兄弟,你、你們這是送葬去了,還是送、送命去了?怎麼才一會兒不見,就瘋、瘋、瘋……了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