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六一兒童節
六月一日，兒童節。
方晨晨所在幼兒園通知父母必須到場，早上是親子活動，中午休息，下午則是孩子們表演節目。方晨晨一手拉著方文也，一手拉著納素珊。
方晨晨穿著一條雪白薄紗裙，腳穿一雙銀白珍珠小皮鞋。她的頭髮完成一個小巧可愛丸子頭，越發襯得她的臉蛋圓潤可愛。今天是方晨晨最高興的一天，也是她最難過的一天。這是她在幼兒園最後一個兒童節，她明年就是小學一年級的學生了。
納素珊和方文也穿著同款白t恤，上面個畫著卡通人物。兩人站在一起，t恤上的卡通人物就手拉手在一起。舒沁芳暗暗準備這樣的t恤，暗示著兩人。兩人同款灰色運動褲，腳穿同款運動鞋。
不得不說，舒沁芳有心。
納素珊原本不打算穿的，架不住舒沁芳語言攻擊，受不了方晨晨目光和方文也的淺笑盈盈。納素珊敗下陣來，認輸。
以前，他們一家三口也穿親子裝，幸福甜蜜。納素珊看著身旁笑容滿面正對方晨晨講解什麼的方文也，她思緒不免又聯想到張嫻嫿。
原本心無旁騖的一天，度過快樂單純的一天，因納素珊心中放不開，三人之間有某種裂痕產生。
方文也陪方晨晨說完話直起腰，他看著身邊納素珊緊鎖眉頭一臉不悅。「怎麼了？哪裡不舒服？」方文也關心扶著納素珊急切問道。
「別碰我！」納素珊條件反射，右手打掉方文也扶著肩膀的手。
一時間，周圍一片安靜。
納素珊回過神來，臉色尷尬站在人群中不知所措。她想起那件事太入迷，方文也親密接觸令她產生半年前的負面影響。
納素珊臉上厭惡的表情刺痛方文也的眼，更疼了心。方文也攬著納素珊，拉著方晨晨朝周圍人報以微笑。「珊珊，對不起。弄疼你了。」
周圍家長小孩又嘻嘻哈哈，氣氛又熱鬧起來。
方文也心中疑惑，珊珊為什麼又這樣？外人在的時候，她總是維持表面和氣，不會這樣突然翻臉咒罵。
三人行至僻靜處，方文也欲張口詢問，納素珊率先開口：「對不起，我控制不住自己。」她昨晚收到一隻錄音筆，她聽后，心中一直壓抑著。剛剛，方文也突然觸碰，令她一時間直接作出那樣的反應。
「晨晨，對不起。剛剛媽媽，有點不舒服。」納素珊蹲下身，視線和方晨晨平行。她抱歉笑笑，正欲開口再哄哄晨晨。
「媽媽，沒關係。你現在好了嗎？」方晨晨伸出小手拍拍納素珊的背，語氣甜美稚氣十足。
「恩！」納素珊沒由來抱著方晨晨好一會。
方文也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不住往下沉。很快，調整過來的一家三口加入大隊伍。
方文也和納素珊加入親子遊戲，那些心中不快在遊戲緊張進行時都拋之腦後。兩人笑得比方晨晨還燦爛，過得比方晨晨還開心。
人在無憂無慮做著某件時間，時間總是過得很快。方文也掏出手機撥打給舒沁芳，掛斷電話后，方文也把手機關機。不止他，納素珊手機也關機了。
……
張嫻嫿在停車場按照以往，方總該早來了。張嫻嫿踏著上班時間準時打開，前台小妹眼含不屑揚起標準微笑目送張嫻嫿走進公司。
心不在焉上了一天班的張嫻嫿，她的目光習慣性看向方總辦公室。辦公室外站著幾位工人正在拆換玻璃，新換上霧化玻璃。圍坐在不遠處的職員們，紛紛看看不遠處模糊玻璃又轉頭看向張嫻嫿。
張嫻嫿心中暗恨，面上若無其事，她心理強大對周圍人的調笑，不屑，鄙視，看戲等各種不同目光語言，不動如山。張嫻嫿站在休息室，聽到同事聊天才知道方文也去參加女兒六一兒童節的活動。張嫻嫿彎起嘴角端著咖啡離開，她心中已有計劃。
因玻璃一事，張嫻嫿在辦公樓名聲更甚以往。
……
方文也不記得什麼時候納素珊不再無憂無慮玩耍，也不記得她變得拘謹小心。她開懷大笑玩著遊戲，和其他家長坐在一起取育兒經。她活力滿滿，什麼活動都參與。珊珊似乎回到大學時期，如小太陽一般生命不息，陽光不止。
她低頭說話，淺笑點頭。方文也拿著相機紛紛拍下母女兩之間的互動，方文也拜託一位好心的家長幫他們拍一張全家福。
納素珊喜歡拍照，尤其一家三口全家福最多。每年都要拍許多，方文也並不在意，只當是她愛好。
納素珊揚起微笑，留下一張紀念。
方晨晨穿著舞蹈服裝站在後台，她小心翼翼探出頭尋找著爸爸媽媽身影。納素珊時刻關注著孩子，方晨晨探出小小的頭眼神焦急尋找著。
納素珊揮揮手朝方晨晨口語著「加油」，孩子總是在看到自己父母的時候，她的心會不由自主安定下來。方文也從洗手間走出，張嫻嫿抱著文件站在正門口一臉焦急等待著。
方文也看著正門口的張嫻嫿，面上一愣，腳步一頓，心中一冷。「你怎麼來了？」方文也冷聲出聲詢問著。
「方總，這有幾分緊急文件要你簽名。」張嫻嫿踏著高跟鞋，臉上如看到救星般欣喜，她根本沒有注意方文也的語氣。張嫻嫿許是太著急，距離方文也兩步路腳崴了。張嫻嫿身子一斜，文件夾掉落。她下意識伸手朝站在前面不遠處的方文也抓去。
方文也條件反射伸手拉住張嫻嫿，「沒事吧？」良好教養不允許他坐視不理，他更怕張嫻嫿朝自己撲來。不得已，他才出手拉住張嫻嫿。
「方總，我腳崴了！」張嫻嫿帶著濃濃鼻音說著，眼睛含著眼淚一副楚楚可憐模樣。
方文也只得扶張嫻嫿坐在椅子上，他掏出手機撥打電話給嚴簡，接著他拿著筆刷刷幾筆簽好名字。嚴簡接到電話冷笑連連，這女人為了到達目的還真豁得出去。
嚴簡親自駕駛車輛前往幼兒園接人。
「你待著這，公司一會派車來接你。」方文也說著轉身離開，腳步飛快。
張嫻嫿也不出聲挽留，她坐在椅子上看著周圍裝扮。藍色的天花板上飄著雪白的雲彩，牆壁是青綠色，上面畫著花朵和樹木，一些動物。這就是孩子們無憂無慮的小天地，她目光好奇環看著四周。
方文也坐在位子上，此時表演已經開始。納素珊專心觀看錶演，方文也側頭看了看納素珊，欲言又止。最後他作罷，如果他此時說了，納素珊一定不會有心情再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