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質問？
納素珊和晨晨坐在車後座嬉鬧著，方文也駕駛車輛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後面，他意猶未盡，好久沒有這樣無憂無慮陪伴妻子和孩子一起玩耍一天。
方晨晨玩了一天，車駛出一段距離后睡著了。納素珊抱著方晨晨，手指撫摸那略像方文也五官的女兒。納素珊心中不免感慨道，「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晨晨已經這樣大了。納素珊腦海中還記得孩子出生，她累極，心中卻很歡喜。她伸手接過護士遞過來的孩子，納素珊看著懷抱中的孩子。那樣小，那樣軟。取名晨晨是希望她能一直活得早晨的太陽，不刺眼很溫暖。
現在，女兒抱著也比以前重許多，長高了許多。納素珊抱著方晨晨不免有點吃力，可她還是堅持每天抱一會女兒。她想，等她抱不動女兒的時候，是不是她長大了？她變老了？
方文也抱著女兒回了卧室，納素珊緊跟在後。方文也小心輕柔把女兒放在床上，納素珊看著這一幕不免覺得暖心。兩人輕手輕腳離開，方文也目不轉睛盯著納素珊看了許久，快要脫口而出的交代因心中顧慮瞬間打消。
納素珊很想質問方文也說的那些話，是不是代表他們要一直貌合神離過著這樣的婚姻生活？是不是要他親自開口宣布他們結束了才真的結束？
納素珊手放在褲兜里，手指無力睜開有捏著某件物件。如此反覆，最後心中一次次安慰自己最後再相信他一次。納素珊手心滿是汗，她眼神瞥了好幾次身邊方文也。
心中疑問就像氣球般，慢慢，慢慢，變大。等待它再也撐不出它的範圍，等待那一聲「砰」的巨響。那聲巨響能令站在周圍的人感到一時的懵，感到一時的驚嚇。等回過神來，眾人都會感到心有餘悸。
納素珊不免想到那日午後，微風輕輕拂過方文也額前碎發，她輕輕揚起的裙角。她從不穿著裙子，自上小學開始，她就沒有穿過裙子。
她長大后穿的裙子，是方文也親手送她的。一條碎花長裙，納素珊穿上裙子緊張又期待緩緩走到林蔭小道上。
方文也坐在石凳上看書，他從書中抬起頭看著朝自己走來的人。太陽努力從樹冠中找到一絲縫隙投下一點陽光，斑斑陽光如星光般照耀著納素珊身上。
方文也揚起微笑，笑得那麼迷人，笑得那麼快樂。
是什麼時候，她就沒有見過他這樣笑過？一年？半年？納素珊想不起來，此時，她手緊張捏著那件東西在卧室中徘徊著。
說？意味著兩人撕破臉皮。不說？就這樣拖著嗎？拖到他親口說出心裡話。
納素珊手指不自覺按下按鈕，錄音筆里響起方文也的嗓音。「我根本不喜歡她，只是為了孩子，沒有辦法。我沒有辦法開口提出離婚，爸爸媽媽很滿意這個兒媳。我現在的日子根本不幸福。」
每聽一次，心不自覺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捏上一次。疼得納素珊說不出話來，疼得她總是回憶以前的美好來平息心中的疼痛。
納素珊不禁想起，半年前發生的事。方文也一日回來身上帶有的香水文，從那一次后，方文也身上總是帶有不同香水味道回家。
納素珊第一次愣住了，她當時第一反應居然是為方文也開脫。接下來的每一天，納素珊從臟衣籃中拿起方文也的衣服，衣服上都會有不同的香水味。
納素珊心中不免焦急，無助，迷茫。她就是沒有想過質問，拿著所謂證據前去公司找方文也鬧。歇斯底里質問和潑婦罵街不是她想要的。
她無數次安慰自己不要衝動，冷靜。當做不存在一樣，沒有任何東西能影響她。直到.……
「珊珊，到家了。」方文也出聲打斷納素珊回想，納素珊側頭看著方文也一臉迷茫，接著好一會，納素珊回過神打開車門下來車。
方文也視線中那扇大門關閉，他才駕駛車輛離開。
「放開我。」葉立冬拿著棒球棍一副要去找誰拚命的氣勢，古秀抱著葉立冬不讓她意氣用事。「那個負心漢，我找他拼了。」
納素珊不免扶額站在一旁，隨手拿過棒球棍。語氣失笑道：「冬冬，我都不急。你著急什麼。」
葉立冬癱坐在地毯上，憤怒難忍。她忍了一天了，剛剛透過窗戶看到方文也送納素珊回來。她當下忍不住就要衝出去找方文也當面挑破質問。「我氣不過，明明不愛了，為什麼還要演戲。」
接受快遞的人是葉立冬，她很好奇不愛好購物的納素珊給自己買了什麼東西。葉立冬好奇心作祟就拆開了，錄音筆里的內容也聽到了。
葉立冬當時就氣不過要去找方文也質問，質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對珊珊？她也終於明白珊珊為什麼會離開這裡，原來她朝她們隱瞞了這些事。納素珊聽到錄音筆中的內容，面上一白動作一僵又恢復如常。
自半年前受到那樣的衝擊后，納素珊對這樣的話有著一定心理緩衝。「立冬，你幫我查一下寄東西來的地址是哪裡的？」
「上面根本沒有地址，寄出和接收的地址是你家地址。」葉立冬當時就研究半天快遞單，她當下不免抱怨了一句，「對手真狡猾。」
納素珊靈光一閃，是不是她無意觸怒張嫻嫿。這錄音筆是她的警告？還是她的無聲炫耀。有些事情，總要自己親自去證實。
晚上洗漱后，躺在被窩中的納素珊，手拿著手機刷著微博，接著她又點入微信看朋友圈。這好像成為人們習慣，下載下來的軟體都要每天定點刷著看完當天發生的事，不然總感覺哪裡失落落的不好過。
納素珊右手食指快速拉著朋友圈，一直拉到昨晚看到的那一條諮詢，納素珊才接著一條條拉下來接著看。這是她的習慣，別人是一條條往上看，她卻喜歡接著昨晚最後一條往下拉著接著看。
那個名叫閑暇時畫畫的女子又發了兩張圖片，一張是幼兒園的照片，一張是方文也扶著張嫻嫿的照片。
照片中，張嫻嫿姿態曖昧半靠著方文也，方文也則紳士扶著她。只有上半身照片，納素珊不免暗暗猜想原來著賬號是張嫻嫿的，不免意外今天她居然去了幼兒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