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時空法則
早上一起床，沐晗就聞到了速食麵的香味。
「醒了？我帶上山的東西吃的差不多了，今天早上先暫時吃這個吧。」封睿擺好了碗筷，招呼沐晗過來吃，想著上午要不要出去獵點野味回來。
封睿上山三四天了，沐晗想著即使他背再多的食物也該吃完了。於是轉身走進起居室，拿出背包，將放在藍玉手鐲的食物放進去，「我包裡帶的食物都還沒動過，中午的食材從我包拿吧。」
「好。」
吃過早飯，兩人繼續探秘。
昨天進了封睿最想進的石門，今天沐晗想進丹房。因為她進山的目的就是煉藥修補靈魂，不知道丹房裡有沒有合適的材料。
打開結界后，沐晗見到屋內正中央是個煉丹爐，但是已有了裂痕，可惜了，還是個高級煉丹爐。
煉丹爐后是一排架子，上面擺滿了葯玉瓶。
「沐晗，這些葯沒過保質期？」玉瓶上已經集滿了塵土，封睿打開一瓶，居然還有葯香。
「只要玉瓶上了封印沒被破壞，就一直有效。」修真界藥瓶上的瓶塞都自帶封印，只要蓋好瓶塞就不會喪失藥效。
「咦？這些葯好像都失效了。」封睿換了個位置，拿了高處的藥瓶。
「封印失效了？」沐晗接過封睿遞過來的藥瓶，果然失效了，而且丹藥已變成了粉末。沐晗仔細了查看了一番，發現所有的高級丹藥都成為了粉末，保存完好的都是低階丹藥。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在我們進來之前有人來過？可是如果有人來過，要麼就是拿走丹藥，如果不稀罕想毀掉也不應該有選擇性的毀掉吧？」封睿也猜不透其中的關鍵。他左手放在腹部，右手托腮，往後走了幾步，想靠在身後的丹爐上。
「嘩……」身後的丹爐突然四分五裂，癱了下來。
「我沒用力，只是想找個地方靠一下。」對上沐晗探究的眸子，封睿趕緊解釋。
「丹爐已經石化了。」雖然還保持原有的外形，但一接觸外力就碎了。沐晗突然想到了什麼，說了一句:「跟我來劍冢。」
進入劍冢，沐晗站定身形，抽出一把劍，用手指輕彈劍身，劍應聲而碎，又拔出一把劍，又碎。
「怎麼會這樣？」跟在後面的封睿也抽出一把劍，學著沐晗的樣子輕敲劍身，劍卻毫損無缺。
「這裡凡是品階高的靈劍，均都成了廢品，只有品階低下或未開鋒的死器才保持完好的樣子。」
「就和剛才的丹藥一樣？」封睿問。
「沒錯。」沐晗的聲音充滿挫敗感，身子有些搖晃，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要不要去其他的房間看看？」封睿扶住沐晗，發現她的臉色煞白。
「好。去看看。」也許是她多慮了，也許事情沒有她想的那麼遭。
打開藥園的結界，裡面的情景打碎了沐晗的希望。滿園的靈植，已毀了七七八八，只剩下少量低階靈植，因缺少靈氣的滋養也停止了生長。
沐晗靠在石壁上大口的吸氣，好像有一隻看不見的手掐住她的脖子，讓她透不過來氣。時空法則，時空法則！凡是一切事物超過了這個時空法則所制定的界限，都會被抹殺，那麼下一個會不會就是她？
「沒事，沒事。」一直注意沐晗表情變化的封睿，將沐晗摟進懷裡輕拍，慢慢帶她走出去。
封睿將沐晗放到起居室的床上，倒了杯水給她。
「我不知道那毀壞的葯園讓你想到什麼，如果你信得過我，可以告訴我，也能多個人想想辦法。」
喝掉整杯水，沐晗平復了一下心情，抬頭看著關心自己的封睿，慢慢地說:「我原以為這裡的一切，是你的一場奇遇，可是我沒想到，它也可能是災難的開始。對不起，恐怕你以後不能修真了，所以……我要抹去你所有關於修真的記憶。」
「你什麼都沒告訴我，我甚至連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就要抹去我的記憶，你覺得是否公平？」
「就算我告訴你事實，最終還是抹去你的記憶，你知道了又有何用？」
「至少我曾經知道發生過什麼。」
沐晗想了想，換了是她也不想就這麼稀里糊塗的被人抹去記憶。
「好，如果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
沐晗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我還曾不解，為什麼這個世界沒有留下一絲關於修真界的記錄，原來這個世界根本就不曾存在過修真時期，所以這裡也不存在修真者。」
「那你難道不是修真者？」她昨天明明自己承認的，他也親眼見證。
「我是個意外，我想這個山洞也是個意外。因為是意外，所以不該存在，不該存在的東西就會被時空法則抹去。」
「時空法則？什麼東西？」
「這個宇宙存在很多時空，為了不彼此干擾，每個時空都有自己的法則，法則之外的東西是不允許存在的，因為會打破平衡。從這個山洞的種種跡象來看，它是屬於修真界，不知為何會穿越時空來到此地，也許原本它的主人只想在這裡生存，布置了這裡的一切，卻不想被時空法則發現，所以，所有超出法則界限的東西都被摧毀了，甚至可能包括這裡的主人。」
「你也會被摧毀嗎？」一想到這個可能，封睿的心不自覺的收緊了。
「我不知道，也許會吧……」沐晗每次都是魂穿，而且每次都不會和時空法則衝突，也就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不知這次是否會發生意外。畢竟未穿之前她的修為已到煉虛境界，雖然現在只是殘魂，修為大降，可終究是修真者。
「有沒有避免的辦法？」
「時空法則掌握這個時空，它無處不在，不可能避免。」如果能避免，時空就亂套了。
「總會有其他辦法的，你現在沒事，就說明它有漏洞。」就如計算機的防火牆，設計的再完美也有漏洞。
「它只是還沒有發現而已，畢竟它巡視整個時空也需要時間，不然這個山洞的主人也不會有時間布置這個山洞。」她不怕死，反正已經習慣了，但是死前，她要把造成的錯誤糾正過來。看著正在冥思的封睿，是她給了他可以成為強者的希望，現在卻要親手毀了他。縱然不忍，但也不能讓他帶著不該有的記憶回到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