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不講理
「啊！！！！」
「說！糧食呢！」秦浩頭一次感覺一個人這麼該死，一刀扎在高陽大腿上，雙目血紅面色猙獰的怒吼著，玩兒起了刑訊逼供。
「賣。。。賣了。」
「賣給誰了？」
高陽閉著眼，咬著牙不敢說。
「你還挺夠義氣，刑訊我不專業，但告訴你，這次老子是帶了錦衣衛的，說出來給你個痛快，不然我就把你交給他們，到時候你連死都死不了。」
錦衣衛大名如雷貫耳，高陽也怕了，他現在只求一死，哀嚎道：「賣給了張趙王孫四家，他們要囤積居奇炒糧價啊。」
秦浩氣極反笑，「好好好，老天爺不下雨，你們不思賑災，反而把軍糧賣給奸商囤積，漂亮，真特娘的漂亮，聖賢書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吧，你以為你一顆腦袋夠砍？歷朝歷代都只有誅九族，但別忘了，我大明是可以誅十族的！」
高陽這時候嚇得肝膽俱裂，求饒道「大人饒命啊，這麼大的事情，下官一人怎麼敢做，這。。。這是巡撫大人的意思啊，賣的銀子下官只拿了一成，其餘的都給巡撫大人了啊。」
「哼，那好，本仙人這就去你家看看，你這一成到底有多少，帶路，去你家。」
秦浩就不信了，這糧食總有一個去處，只要沒賣皇太極那去，他就算把山-西翻個窟窿，也特么一定要把這些糧食給找著。
這秦浩發起狠來，根本就不跟你講什麼狗屁規矩，他這次來西北，壓根就沒給他什麼權力上限，基本上就是，崇禎能幹的他都能幹，崇禎不能幹的，他也能幹。
不服？不服忍著，管你什麼潛規則明規則的，也不怕人蔘，有本事你把摺子遞到玉皇大帝那去啊，你遞到崇禎那去，崇禎也特么管不著老子啊，老子跟他平級。
正因如此，秦浩眼裡壓根就沒有什麼法紀，沒有什麼程序，抄家的過程也很簡單，一個字：拆！
管你什麼是合法收入什麼是不合法收入，老子今天就是要挖地三尺，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華麗的高府便面目全非了。
「大人，一共找到銀子三萬兩，其餘財務加起來差不多也得有兩萬，糧食找到了兩萬石。」
秦浩咬牙道：「幾十萬石的軍糧，只找到兩萬？這麼多糧食，就買了三萬兩？」
「要找銀子，恐怕只能去太-原了，只是巡撫畢竟是二品大員，聽說跟錢謙益也有關係，動起來。。。。」
「狗屁！這事兒要是跟錢謙益有關係，老子連錢謙益一塊兒砍，吳三桂，你速速派人去把買糧的奸商抓來，看看他們手裡還有多少糧食。」
吳三桂道：「回國師，已經都抓了，他們吵著要見您，怎麼處置？」
「見我？走，去看看他們有什麼可說的。」
而來到大堂一看，幾個乾巴瘦的老頭兒正坐在椅子上美滋滋的喝茶，居然還有說有笑的。
秦浩怒斥吳三桂道：「誰他么讓你給他們上茶的？」
吳三桂臉上掛不住，怒氣沖沖走到幾個看管他們的府兵面前，揚起手就是幾個巴掌，「我特么說的很清楚，這是犯人，犯人！你們山-西就是這麼抓犯人的么？」
這時只見一個仙風道骨山羊鬍子的老頭兒開口道：「何必沖這些丘八撒氣，你們要押我們，我就不信了，這山-西地面上誰敢。這位想必就是國師大人吧，你一口一個犯人的叫著，敢問大人，我們犯了何罪？」
呦呵，叫板是吧，秦浩還真就不信了，搬了把椅子坐在老頭兒對面開口道：「老頭兒，你很狂啊，怎麼稱呼啊。」
「好說，好說，老夫姓王，名字就不勞國師大人問了，現在為王家主事。」
「哦，原來是晉商八大家之中的王家，大名鼎鼎啊，都說山-西是你們八大家的地盤，卻不知原來你們比姓朱的說話還管用是吧？」
老頭兒好整以暇道：「國師大人，扣帽子這種事兒平白失了身份，您要是有罪證，就把罪證拿出來，要是沒有，勞煩您讓我們幾個回去，我們幾個老頭子若是出了事兒，恐怕明天，這山-西省的糧價就能翻到天上去。」
明白了，弄了半天這就是他們的底氣。
秦浩氣樂了，開口道：「老頭兒，你們囤積居奇，低價買賣軍糧，這還不算罪過么？」
老頭兒道：「大人這話我就不明白了，官府缺錢，賣糧食給我們，我們掏錢，原價買糧食來賣，至於這糧食到底是軍糧還是屯糧，跟我們這些生意人又有什麼關係？
至於囤積居奇，更是天大的笑話，我們做生意的，低買高賣是本分，您打聽打聽，就連江南的稻米，今年也已經漲到三錢銀子一鬥了，大人總不能讓我們賠錢賣糧吧。」
合著弄了半天，還是你們有理了不成？
若是碰上別的欽差大臣，拿這些滾刀肉還真沒轍，這幫地頭蛇，積攢了無數財富，土地，地方上的影響力比官府都要大上幾分，朝中靠山無數，甚至他們自己的子侄都有混到內閣當大學士的，人家做生意畢竟沒拿刀子逼著你賣，想拿他們開刀還真比較麻煩。
不過可惜，他們遇到的是秦浩。
秦浩和其他的欽差大臣最大的區別其實不在於權力大小，而在於他不講理，你跟我講道理，我特么跟你耍流氓啊！
抄起沙包大的拳頭一拳就打在老頭兒的臉上，老東西身子骨畢竟不行了，混著血居然直接吐出一顆牙來，秦浩霸道的說道：「誰特么跟你說囤積居奇的事兒了，本仙人現在懷疑你們私通皇太極，來人啊，統統給我抓起來。」
老頭兒都懵逼了，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這是欽差還是土匪啊，躺地上捂著嘴怒指著秦浩道：「你。。。。你這是誣陷！你有證據么，你拿出證據來。」
秦浩上去就是一腳，對付這種人渣尊老愛幼神馬的根本就不適用，直打得老頭口吐鮮血這才說道：「你們私通皇太極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本來沒想這麼早收拾你們，可你們不爭氣啊，奔著本仙人槍口撞，通敵大罪先抓了再說，老子給你毛的證據。」
事實上，秦浩這還真不是冤枉他們，歷史上滿清可以崛起，這所謂的晉商八大家絕對是居功至偉，比如祖大壽末路的大凌河之戰，皇太極直接拿出了火炮跟明軍對轟，用腳趾蓋想也能想明白這火炮的來源。
最主要的，皇太極每次來串門，搶的多是金銀等貴重物品，但這東西搶回家既不能吃也不能喝，反而會讓他那邊通貨膨脹，全是通過這所謂的八大家走私，換來了糧食，武器，食鹽等生活用品才能生活。
雖然秦浩也知道，走私這種事兒根本就管不住，今天殺了八大家，也許明天就能蹦出來九大家，不過現在既然撞到自己手裡，那就統統殺乾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