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浮筷落人頭
「回大人，抄家一共找到六萬石糧食，白銀十萬兩，另外他們幾個名下，還有大小商鋪一百餘間，您看怎麼處理。」
「店鋪就地拍賣，山-西的商人買不起，就找江南的，徽州的。娘的，怎麼才六萬，這他娘的也不夠啊，審出來沒有，有沒有糧食出關。」
「回大人，暫時還沒有糧食出關，不過大部分的糧食確實是在太-原，大人，恕末將直言，咱們已經弄得太大了，且不說朝中反應，山-西八大家樹大根深，若是在太-原動手，加上巡撫趙文忠，末將沒有把握啊。」
秦浩一擺手，說道：「朝廷的事兒不用管，大不了老子讓崇禎把晉黨的人全特么換了，全從歷史上挖人來補，崇禎那你也不用擔心，他要是敢慫，本仙人領你上別處去，娘的老子又不是就他一個客戶。至於兵力問題，你舅舅和你爹他們到哪了。」
吳三桂雖然聽不太明白，不過他也是個膽子大的，知道天塌下來有秦浩頂著，而且看這意思明顯是要玩兒大的呀，當下興奮開口道：「舅舅和我爹已經到了陝北，正在幫洪大人剿匪。」
「傳我命令，讓你爹率領三千關寧鐵騎過來幫我，他奶奶的，大不了老子把太-原打下來。」
「是！關寧鐵騎日行五百里，一來一回五天就能到，那這些糧食和銀子怎們辦。」
秦浩嘆息一聲開口道：「沒辦法，只能先緊著軍隊了，事有緩急，六萬加上高家抄出來的兩萬一共八萬，先分出來五千石賑濟災民吧，銀兩咱們自己留下兩萬，回頭給公孫瓚送去，其餘的先補發宣大軍餉，剩餘的再給朝廷送去。」
歷史上，之所以西北這幫流寇鬧得那麼大，其實是因為他們主要的組成部分是職業軍隊，他跟崇禎有默契，這次賑災，可著軍隊先來，先保證軍隊不會嘩變，再研究賑災的問題，雖說災民沒有飯吃很可憐，但兩害相權取其輕，這時候也只能先顧一頭了。
流民鬧事並不可怕，畢竟他們手裡都是鋤頭，曹文詔三千打二十萬就是因為如此，可是發展到最後，他娘的他們打得其實全是兵！
大明朝的財政緊張，別說西北了，就連遼東前線的關寧鐵騎最多的時候也曾經欠餉四個月以上，把武器賣了換糧食的到處都是，遼東的一線部隊尚且如此，山-西的二線部隊可想而知，至於陝北的三線部隊，估計不嘩變早就餓死了。
因此，饑民可以沒飯吃，造反大不了殺了便是，但軍隊一定不能亂，一定一定不能亂！
說來也諷刺，歷史上崇禎窮得尿血了，希望他的大臣們捐出一點兒來給他剿匪，結果幾個月下來只湊出來不到二十萬兩銀子，等到李自成進京城之後，一聲令下這幫大臣們光京城一地，就捐了四百萬兩銀子，怪不得崇禎說文官人人可殺，就明末這幫大臣，有一個算一個，全砍了都特么不帶出冤假錯案的。
吳三桂道：「這麼一大筆軍餉，國師派誰護送？還從天上請人么？」
「來不及了，我請來將領也請不來兵，也沒時間給他建立威信了，傳我命令，擢升曹文詔為大同總兵，率領麾下關寧鐵騎立刻來我這兒報道，聖旨我回頭給他補上。」
歷史上，這個時期的農民軍能夠被鎮壓，全憑曹文詔和他的三千關寧鐵騎，不過現在秦浩調了比他還猛的祖大壽和一萬關寧鐵騎，估計沒他也沒事兒，還是讓曹文詔提前當總兵吧，順便鞏固一下宣大防線。
「好嘞，曹叔叔一向果敢正直，您升他的官兒准沒錯，保證這些餉銀一分不少的分到將士們的手裡。」
「傳令老祝他們繼續走，災情如火耽誤不得，咱們從太-原回來就去找他們。」運糧隊的速度和騎兵比不了，他們走到陝北最少還得半個月，而騎兵卻只需要三兩天，秦浩估計，等他們從太-原回來，老祝他們都到不了。
「大人，五千石的糧食怎們發？還是鄉紳代發么？」
自古以來，皇權不下鄉，越是受災嚴重的地區朝廷的掌控力就越弱，即使是賑災，也只能先把糧食發到各地鄉紳手裡，再由他們進行派發，當然了，所謂過手抽成，這些鄉紳免不了也要從其中撈上一筆。
秦浩面色一肅，開口道：「鄉紳代發，但是傳我命令，運城一帶的粥棚，浮筷落人頭。」
「敢問大人，什麼叫浮筷落人頭？」
這浮筷落人頭，乃是清朝雍正發明的神技，吳三桂當然沒聽說過。
「所謂浮筷落人頭，意思是說，粥不可以不稠，派府兵下去，聯合城中鄉紳百姓組織監察隊，粥棚里發的粥，插根筷子下去，若是立住了就沒事，若是漂浮上來，無需審問立刻人頭落地。」
吳三桂大驚：「可是，五千石就算他們一分不貪，恐怕也煮不出來這麼稠的粥啊。」
秦浩回過頭狠狠瞪了吳三桂一眼道：「誰他娘的說是五千了，本仙人就是要浮筷落人頭，管你想什麼辦法？煮不出來，就砍了頭去他家裡拿糧食煮，明白了么？」
吳三桂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這哪是鄉紳代發，這分明是逼著鄉紳出血啊，「大人三思，若是鄉紳們鬧起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啊。」
秦浩怒罵道「不堪設想個屁啊！百姓們哪裡知道咱發的是五千還是五萬，這幫鄉紳不滿能怎麼滴，就說他們貪污，殺了百姓只會拍手叫好。
就是造反又他娘的能怎麼樣，只要百姓有飯吃，累死他他能爆出多少兵來，可如果百姓沒飯吃，神一魁打過來就他娘的全是反賊，亂世用重典，懂么！」
吳三桂冷汗都下來了，馬上開口道：「是，末將明白了，末將這就組織人手組建監察隊。」
秦浩嘆息一聲又開口道：「告訴他們，他們現在出血，頂多損失一些財務，若是神一魁打過來，他們全家老小的命都保不住，本仙人也是為了他們好，去吧，少說也得給我堅持一個月，我再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