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不忠不孝之人
僅僅三天，曹文詔所部三千關寧鐵騎就到了，四天，吳襄所部三千關寧鐵騎報道。一下子，運城這個不大點兒的小地方，聚集了足足六千關寧鐵騎。
因為荀彧和陳宮的優良表現，秦浩的金幣又有五百進賬，咬了咬牙，在吳三桂身上花了三百，兌換了一張可以貼在任意人身上的傳送符，回了趟京城找崇禎要了一張封曹文詔為大-同總兵的聖旨，跟吳襄親熱一番稍作休整，就帶著吳家父子的三千鐵騎朝太-原出發了。
太-原乃是山-西省的首府，不過所囤兵馬不足大同十分之一，以曹文詔的威望能力，帶著銀子糧食去收大-同綽綽有餘，趙文忠要是還能調動一個兵，曹文詔這個名將就特么算是瞎了。
因此他並不擔心趙文忠來硬的，就太-原府的那點兒臬台司兵，都不夠吳家父子熱身的。
而此時的太-原，趙文忠已經昏過去醒過來好幾次了，身邊的幾個小妾忙活了大半天，救醒了又暈，暈過去再救，反反覆復累的汗流浹背，大半天過去了，這趙文忠才終於能說話。
「運。。。。運-城那邊怎麼樣了，有什麼情況。」
「老爺，那個國師瘋了，自從浮筷落人頭之後，他調了曹文詔三千關寧鐵騎去了大-同，吳襄的三千關寧鐵騎直奔咱們而來，恐怕用不了一天就該兵臨城下了，您倒是想個對策啊」。
趙文忠聞言臉色一白，又特么暈了過去，眾人連忙又是掐人中又是按腳心，好半天才悠悠轉醒，有氣無力的開口道「派往大-同的人怎麼說，咱們的人呢。」
「老爺，大同那沒指望了，曹文詔到大-同當天，就靠銀子和軍糧收了大-同守兵的心，他是關東驍將軍中素有威名，咱們的人這會兒都在急忙跟咱們撇清關係，誰也不敢動了。」
「咳咳，咳咳咳」趙文忠一聽一急一上火，直接一口血就噴了出來，不過好在這次沒有暈，只聽他虛弱的開口問道：「錢。。。錢大人怎麼說，京中還是東林黨的天下，他怎麼敢，，怎麼敢。。。。」
「大人，自從朝中出來了荀彧，咱東林黨的日子越來越難過了，可恨那陳宮小人借著京察的機會大量排斥咱們，日子已經大不如前。
如今京中已經吵翻了天，錢大人已經親自動身進了京城了，可是。。。可是恐怕沒什麼用啊，陛下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誰上摺子都不理，誰敢使絆子馬上就關東廠，朝里諸位大人已經是有心無力了。」
「啊！！！！陛下糊塗啊，他就不怕天下大亂么！」
「陛下說了，天下大亂，有國師助他，就是東林黨走光了，也自有國師給他添空子，現在的局面，國師和陛下相互撐腰幾乎無懈可擊，除非咱們變天，否則咱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趙文忠苦笑一聲，開口道：「如此一來，咱們莫不是只能等死了？」
「老爺，眼下只有一條路了，趁他們沒來之前，關城門吧，關寧鐵騎雖猛，但畢竟是騎兵，只要咱們把城關了，他們也打不進來。」
趙文忠大怒，揮手就是一巴掌怒斥道：「婦人之見！你要造反么？現在不過是我一人之罪，造反是要誅九族的啊！」
那小妾也不惱，只是淡淡的開口道：「老爺也知道妾身是范家的人，我們范家和其餘七家跟東北一向有來往，這麼多年來，早就打通了一條絕對安全的道路，只需要老爺派心腹守上三天，咱們全家都可以跑到東北去，皇太極求賢若渴乃是天命所歸的人主，咱們到了那，必受大用。」
趙文忠彷彿從新認識了身邊這個小妾，指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你。。你要我投敵？我。。。我趙文忠飽讀聖賢書，怎麼可以去投建奴？」
那小妾嗤笑一聲開口道：「妾身婦道人家，不懂得什麼大義，只知道活著才是最重要的，擺在眼前的只有兩條路了，要麼等這位國師來了把咱們殺了，要麼就投奔皇太極，還能落個一世富貴，老爺您自己選吧。」
趙文忠眼睛瞪得駝鈴一般，伸手就要再打她，可是那手揚了半天，竟又放了下來，趙文忠頹然一嘆開口道：「可是，皇太極又憑什麼接納我等？」
小妾聽他這麼說，知道趙文忠心裡已經同意，連忙開口道：「絕對沒有問題，咱們晉商八大家，所積攢的錢糧無數，加上太-原府庫，和準備運往宣大前線的三十門火炮，咱們再搜刮一番，給皇太極備上厚厚的見面禮，他們一定會給咱們一個大大的官兒做，說不定老爺還能超過范文程，成為皇太極的第一謀士呢。」
趙文忠冷哼一聲道：「范文程是什麼東西，區區一個破落秀才，如何能和我比，也罷，為今之計也只有如此了，你確定你們的路絕對安全么？」
小妾連忙保證道：「老爺放心，這條路我們經營了二十幾年，鐵板一樣，只需要六天就可以穿過長城，老家已經給東北傳了消息，一過長城就有人接應咱們，咱們八大家的財富加上太-原府庫，山-西差不多就被搬空了，到時候趁此機會皇太極揮師東進，搞不好還能滅了他朱家的江山，老爺您還能當個宰相。」
這趙文忠越想越覺得此事可行，晉商八大家明顯已經跟這位國師說或不容，幾十年來他們一直跟皇太極有貓膩，跑去投奔他也在情理之中，一邊是留下等死，然後在歷史上留下個魚肉百姓刮地三尺的惡名，一面是索性扔了著狗屁忠孝節義，去皇太極那混個大官。
這特么當然不用選了，趙文忠果斷下令道：「走。八大家那麼多的財富，一時間都能帶得走么？」
小妾道：「老爺放心，八大家害怕有這一天，隨時都在準備著，雖然不能一口氣全都帶走，但帶走其中大部分還是可以的，只是可惜了這許多的房產。」
趙文忠這時候思想里自己已經是皇太極的人了，頭腦轉變之快，實在是天下少有，居然開口安慰自己的這個小妾道：「沒關係，等到有朝一日後金得了天下，今日失去的必然百倍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