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下水道里有什麼
楊悅這幾天的心裡一直有一個疑問，這個疑問潛藏在她的心底，想要抓又抓不住。直到她看到消防隊的時候，她終於知道那個疑問是什麼了。
「吳然，這幾天你有見到過軍隊嗎？」
看著楊悅一臉嚴肅地盯著自己，吳然搖了搖頭。「沒見過。」
怎麼會沒有軍隊呢？這種時候，警察、軍隊，不是必須的嗎？開了近一個小時的車程，平頭百姓沒見到幾個也就算了，連一個穿軍裝的都沒有就很奇怪了。
怪物已經造成數萬人傷亡了，就算青陽市沒有軍隊駐紮，三天時間國家也該派軍隊來剿滅怪物，維持治安什麼的吧？
這太不合常理了。
「你不覺得奇怪嗎？居然沒有軍隊來剿滅怪物維持治安？」
「可能是忙不過來吧。」吳然攤了攤手。
「忙不過來？」楊悅不是很理解吳然說的。
「姐，你不知道現在全國都出現了大量的怪物嗎？你沒看前兩天的電視新聞？」
「全國？」楊悅其實走進了一個誤區，她潛意識裡覺得怪物的到來是從她的那個夢開始的，就好像那個夢開啟了怪物世界的大門。她有想過怪物最終會遍布全世界，但它們都該是從青陽市走出去的。現在聽吳然這麼說起來，和她的想象完全不一樣。那些怪物一開始就分散在了全國，甚至可能是全世界範圍內。
「就算全國都有怪物，也不至於青陽市一個兵都分不到吧？怎麼說青陽市也算個二線城市，難道國家就這樣放棄了？」
「你這麼一說，是有點道理。」吳然故作深沉地摸摸下巴，「不過，就算有軍隊又能怎麼樣呢？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怪物的殺傷力，還有神鬼莫測的異能。就算我們有機槍大炮，怪物也不是靶子啊。求人不如求己，我覺得我們現在與其去想軍隊的問題，還不如想一想怎麼多弄些異能卡。」
「你這幾天看見過幾個怪物？」
「我見過六次，每次數量都有多有少。怎麼了？」
六次？自己住的老街果然是被世界遺忘了。認真算起來，她也就只見過一次，也就是提供了異能卡的兩個怪物。
「怪物出現有什麼規律沒有，為什麼我們開了這麼久的車連個影子都沒看到？」楊悅有些奇怪，她想象中怪物已經是橫行遍野了才對，怎麼會半天沒見到一個呢。」
吳然思索了一下，「沒有什麼規律吧？！反正我是沒察覺到有什麼規律。那些怪物突然出現，殺人吃人，又集體消失。估計現在正在別的地方忙活呢。」
「突然出現，集體消失？」楊悅抓住了重點。「什麼意思？」
吳然解釋到，「就像是魔術一樣，一群怪物突然出現在你前面，又在你背後一起消失。它們好像可以隱形一樣。」
「可以隱形？那也沒道理它們都能隱形吧？」
如果每一個怪物都具備隱形的能力，那還怎麼玩？
「唉！你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來，我見過了的那六次，領頭的都是同一個怪物。」吳然拍了拍腦門。
「同一個怪物？長什麼樣子？」
「呃，站起來的蟑螂。」說著，吳然還用兩根手指在頭頂上比出觸鬚的模樣。
楊悅腦補了一下蟑螂站起來會是什麼樣子。全身的雞皮疙瘩『砰砰砰』地炸裂。
按吳然說的，會不會是那隻蟑螂怪有讓同伴隱形的能力呢？這個猜想，楊悅覺得比所有怪物都能隱形要合理很多。
「那是什麼？」楊悅還在思考的時候，吳然突然出聲指著天上問。
楊悅順著吳然的手指抬頭望向天空。
遠處的天空中有一朵龐大的黑壓壓的『烏雲』，正朝著楊悅他們的方向快速的飄來。
「該死。」楊悅咒罵一句。
「那是怪物嗎？天上飛的……」吳然驚叫到。
那不是怪物還能是什麼？
楊悅猛打方向盤，深吸一口氣，給足馬力，車子『嗖』地一聲向怪物的反方向飛馳而去。
可是，不管楊悅的車開得有多快，路畢竟不是筆直的，而那些怪物像是鎖定了楊悅的車一般，筆直地朝楊悅他們的方向疾馳而來。
楊悅從後視鏡里看到那群怪物越來越近，少說也有三五百隻。照這樣下去他們很快就會被追上，要是被這麼大群怪物包圍，別說是人了，就算是這車也得被啃的連根螺絲釘都不剩。
「我，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天上飛的怪物……」吳然還沒從見識到會飛的怪物的震驚中走出來。
「閉嘴！前邊下車。」楊悅盯著不遠處的一片爛尾樓說到。
「下下車？」吳然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為什麼要下車？下車不是等死嗎？我們可以繼續開啊，說不定……」
「沒油了！」說話間，車已經開到爛尾樓前面，楊悅朝後伸手勾起後排的雙肩包，打開車門就躥了出去，動作一氣呵成。吳然也反應過來趕忙跟上。
其實楊悅說的爛尾樓並不是真的爛尾樓，而是三家房地產公司同時在一個區域施工，加上怪物突然來襲，工人都跑了，所以這裡看上去破破爛爛的像是一大片爛尾樓。
楊悅和吳然一路狂奔，跑進工地。楊悅眼睛一亮「那兒！」楊悅指著不遠處的一個沒有井蓋的下水道說。
跑到楊悅指的地方，吳然低頭看著腳邊的下水道不置可否。
「發什麼楞。」楊悅一腳把吳然踹了下去。
伴隨著吳然『啊』的一聲慘叫，楊悅也跳了下去。
下水道有兩三米的高度，下面有兩條反方向延伸的管道，管道的高低大小比楊悅想象中的要寬敞很多，至少能直立行走。還好的是，這條下水道里幾乎沒什麼髒東西，比較乾爽，就是味道不太好聞。
「愣著幹什麼？走啊！」楊悅看著站在一旁一會揉揉屁股一會揉揉腿地吳然說到。
吳然此刻覺得自己真是命苦，被毫無防備地踹進下水道就算了，屁股摔成了八瓣，楊悅跳下來的時候還狠狠地跺了自己兩腳，重點是自己還不敢對這姑奶奶發火。
楊悅不理吳然，從背包里掏出一支手電筒，『唰』地打出一道光亮。
照了照前後，兩邊都烏漆墨黑地照不到頭，楊悅隨便撿了一條路就快步地朝前走去。
吳然躡手躡腳地跟在楊悅地身後，「你，你說，這裡會不會，會不會也有怪物？」
「烏鴉嘴。」楊悅偏頭斜瞪了吳然一眼。
「我這叫預警！萬一呢？好歹有個心理準備不是？」吳然不服氣地說。
「心理準備？心理準備有什麼用？遇到怪物和它來個心與心的較量？」
「我……」
「咔，咔……」吳然話音剛起，安靜的下水道里突兀地傳出幾聲輕響。
楊悅回頭和吳然對視了一眼。
「……」該不會被這個烏鴉嘴給說中了吧？可是這下水道對人來說還行，對怪物來說會不會稍微小了點，就算它們能進的來，這裡邊也不方便它們活動啊？再說，那些怪物進下水道做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