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一座金山
「你有武器嗎？」楊悅輕聲問到。
「有！」吳然點點頭，隨即兩把鋼製的漏勺出現在他手裡，他還自覺仗義地還把其中一把遞給楊悅。
楊悅看了看吳然遞過來的東西，彷彿被一道天雷劈中，她都能聞到自個兒渾身散發的焦香味。
「你是天真還是有病？吃火鍋呢？這破勺子能抵什麼用？」楊悅掏出兩把西瓜刀，一把給了吳然，一把緊握在手上。
「我也想找幾把刀啊！找不到嘛。這勺子好歹也是不鏽鋼的……」吳然嘟囔著。
「別說話。」楊悅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小心翼翼地繼續朝前走。
吳然拽了拽楊悅袖子，把音量調到最小說道，「咱們還要往前走啊？萬一前面真有怪物呢？咱們還是往後走比較安全吧？」
「富貴險中求。」
「那也要有命……」
「不走就滾蛋。」楊悅剝奪了吳然的話語權。到了這個地步，吳然也只能閉上嘴硬著頭皮跟著楊悅踏上一條『不歸路』了。
說是富貴險中求，其實楊悅對富貴險中求卻是無感的，她寧願平淡如水地過小日子，一直以來她也都是這樣過的。可就在剛才，一個聲音在楊悅的腦子裡乍然響起『過去，走過去，走過去……』，她的身體本能般的向前走，險些控制不住。短暫地考慮之後，楊悅還是決定跟從自己的『直覺』，畢竟自己的『直覺』這段時間都比較好用。
兩個人心驚膽戰地走了十來分鐘，『咔咔咔』的聲響時不時地傳來，在狹小黑暗的下水道里回蕩著，格外瘮人。
楊悅並不如她表現出來的那麼勇敢，輕鬆。周遭詭異的氣壓，壓的她幾乎快要喘不上來氣。而且管道內越走越悶熱，汗水早就濕透了她的背。
終於，兩人在幾近窒息的時候，走到了這條管道的盡頭。
兩人的前方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間，空間呈圓筒形，楊悅和吳然走的這條管道橫插在正中間，上不著天，下不著地。
『咔咔咔』的聲音就是從前面圓筒形空間的下方傳來的。
楊悅秉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探出身體，把手電筒的光線對準腳下。
……
眼前的場景，差點沒把楊悅和吳然驚地癱坐下去，楊悅只覺得自己眼眶都要瞪裂了。
只見燈光所到之處全是密密麻麻跳動的黑色，塞得滿滿當當，看得人頭皮發麻。
「咱咱們，咱們這是進，進到怪物的老老巢了嗎？」吳然心頭的害怕無以復加。他近距離看到的最多的一次怪物也不過六七隻。而眼前的，至少得有一兩百隻。
楊悅在看清腳底下全是蛇形怪物的一瞬間就滅掉了手電筒，將前傾的身體『嗖』地一下撤了回來。儘管她此時臉上沒有什麼情緒，『咚咚咚』的心跳聲卻難以掩蓋。
怪不得它們能進入下水道……怪不得……
「撤？」吳然縮了縮頭，用微不可查地聲音問。
楊悅沒注意吳然，她腦子裡正在回放之前看到的情形。
不對……不對……那些怪物體型怎麼會那麼小？
不管是在夢裡，還是在現實中，楊悅都從未見過體型這麼小的怪物。她所見的，都差不多同成年黑熊的大小一樣，或許更大一些。可是腳底下的那些怪物，體型頂多也就只有兩三歲孩童的大小，這差距未免太大了。
它們是把這裡當做自己的窩，在這裡產崽兒？
……
「你有沒有覺得，這些怪物有點小？」楊悅問吳然。
「小？再小它也是怪物啊！」吳然腦子裡第一個蹦出的念頭就是，老虎再小它也不吃草啊！
「我的意思是，它們會不會還在幼年期？」
「幼年期？」吳然頓了一下，「你是說，這些怪物還沒成型？你不會是想……」吳然突然想到楊悅有可能在想什麼，他直覺得眼前這個美艷的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你說這麼多怪物，能爆出多少張異能卡？」看著目露膽怯的吳然，楊悅一針見血地問到。
『異能卡』三個字像是一記腎上腺激素，直刺的吳然大腦『嗡嗡』作響。
吳然再想一想腳底下的怪物，那哪兒是黑漆漆吃人的怪物啊，那簡直就是一座閃著耀眼光芒的金山吶！
「咱們怎麼干？」吳然神情堅定地問。
是啊，該怎麼干呢？金山就在眼前，不知道從哪兒開始挖，這就惱火了。
直接殺下去？好像是最快速的辦法。但是說那些怪物還在幼年期畢竟只是個猜測，再則，就算真的是幼年期的怪物，誰能保證它們的殺傷力就弱呢？或許它們的力量，速度，咬合能力不如成年怪物，但是它們很可能天生就具備異能。這才是需要警惕的。
兩人垂著頭，沉默著，都在努力思考該怎麼辦。
「火！」
一個念頭閃過，楊悅脫口而出。兩人相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有可為』的意思。
「快走吧，待會兒小的沒撈著，大的還回來了，我們都得交代在這兒。」說著，楊悅把手電筒打開照了照身後的方向。
兩人小心謹慎地退回去，來到剛剛跳下來的地方，朝著之前沒有選擇的那一邊走去。好在，這條路十分安靜，沒有再出現什麼奇奇怪怪的聲響。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楊悅和吳然小腿酸脹的難受的時候，兩點指頭大小的光亮照在楊悅和吳然的頭頂。
楊悅舉起手電筒一照，是下水道的井蓋。一旁的管道壁上有一個個鋼筋折成的一環一環的梯子。
作為男生吳然率先爬上去頂開井蓋，緩緩地冒出頭左右觀察了一下四周圍的環境，見沒有危險便利落地爬出下水道，再把楊悅給拉了上去。
兩個人坐在下水道旁狠狠地吸了幾口新鮮空氣，重見天日的感覺真好。
吳然拿出兩瓶礦泉水水，遞給楊悅一瓶，「咱們現在去找汽油？」
「先搞輛車。」
不僅僅要搞輛車，還要搞輛大車。要準備的東西很多，大量汽油，足夠長的管子，引線……他們不可能在下水道里點火，只能在上面點燃引線，所以需要的東西比較多，小車是肯定不夠用的。
吳然咧了咧嘴，「我知道哪兒有車。」
「你知道？在哪兒?」
「東華路，我之前在那兒遇到過一次怪物襲擊，旁邊就是大馬路，那天還正巧非常堵車。當時怪物就從馬路前邊殺過來，車子更本沒辦法掉頭，幾乎所有人都棄車跑了，那截路上應該有很多可以開的車。」
楊悅一聽，感覺還挺靠譜。可惜吳然說的地方離他們現在的位置還挺遠的，有車還好說，沒車的話，走到天黑也走不到。
「現在幾點了？」
吳然抬起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機械手錶，「兩點半了。」
「咱們今天是沒辦法做成事兒了。咱們先朝著東華路走，能遇到車最好，遇不到，還得找個今晚住的地方。」
「行，咱們走吧。」
吳然一下子積極起來的態度讓楊悅挑了挑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