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橫店老工會前等戲

  老工會的南端，屋簷下擠滿了等戲的俊男靚女。顧一尋現在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景，雖然在一開始的時候，她覺得這裏糟得象火車站。一眼掃去，昏黃的路燈下，就地坐下的，靠著牆根小憩的，三人蹲著鬥地主的，叉著腰練功的，總之五花八門，讓人眼花繚亂。 “顧一尋，我們要不要擠裏麵去？”顧一尋的夥伴，那個叫小蝶的姑娘甜甜的問她。小姑娘今年才十八歲，這是一個臉蛋頂精致的姑娘，遺憾的是身高才152cm。報考中戲，北影是沒戲了，為了過把戲癮，她不顧一切的來了橫店。 “算了，就在這外圍等吧，說不定就讓我們撿著了！”顧一尋拖著她往路邊一站。 “顧美女，來等戲啦？”一個個子矮矮的男生竄了過來，樣子和康熙微服私訪裏的三德子極象。 “嗯！”顧一尋瞟了他一眼，不打算跟他繼續深談。 “把你電話號碼留我唄，下次有戲我直接幫你報名就好了！”三德子衝她擠眼，昏黃的燈光打在他扭曲的臉上，顯得十分猥瑣。 “喂，她有男朋友，你不知道啊？”小蝶切了他一聲。 “要你說，小矮人！”三德子訕訕的瞪了小蝶一眼，繼而又殷切的看著顧一尋，“昨天我接了隋唐演義那部戲，哎喲喂，那滿地的馬糞，真要了我老命。我跟你說，這劇組今天肯定還要來招群演，千萬不能去，又髒又摳。” 顧一尋隻是哦了一聲，仍舊不搭理他。小蝶捏著拳，橫眉怒目。三德子還想著找點別的話題。隻聽見遠遠的有人喊了一聲，“XX劇組，要報名的過來。” 霎時間，那些地上坐著，牆上靠著的，蹲著的，全跟上了馬達一樣，呼啦就衝到了招募群演的劇組前去了，很快就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顧一尋和小蝶隻能望著人牆歎氣，就她們的身板要想擠進去，基本是沒有可能。 剛剛那獻殷勤的三德子早已經消失得不見人影，角色之前，美女就成了浮雲。 就在她們扼腕歎息之時，又一個劇組悄悄的出現了，“XX劇組，這裏報名！” 這次顧一尋和小蝶倒是占了大便宜，一下就衝到了最裏麵。很順利的就報了名，兩個女孩長長舒了一口氣退出了人群。 第二天顧一尋起了個大早，小蝶已經在她家門外等著了。她簡單收拾了一翻，跟在衛生間裏洗漱的石遠南打了聲招呼就出了門。 “顧一尋，你幹嘛不讓你男朋友也報名我們劇組？”小蝶挽過她的手臂，不時回頭望著她家的方向。 “他有戲拍！”顧一尋不喜歡她老是打聽石遠南的事情，簡短回答了她的問題後，她抽出了手。 “你可要把他看緊了哦，他那麽帥，又有辨識度，說不定就紅了！”小蝶戀戀不舍的收回視線，帶著一點酸意揶揄她。 “嗬嗬！”顧一尋幹幹笑了兩聲，並不搭腔。 給門衛看了演員證後，兩個女孩順利進了劇組。發型師給她們隨便弄了弄頭，隨後便去服裝組領了服裝。拿著破破爛爛散發著怪味的衣服，顧一尋很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的穿了長衣長褲，不然這一身可真夠受的。 “靠，這什麽破衣服？”小蝶拉著戲服，又看著自己身上的短裙無袖T，萬分不情願的往身上套。 顧一尋背過身笑了笑，然後換上衣服。